朱由校这边正在命令白杆兵与天雄军分离主队,先行奔袭,在建奴迁都的大队到达抚顺之前彻底的把路给堵截住,然后痛奷。
“秦帅、卢爱卿,此战为重中之重,相信建奴的反扑会相当之強,两军为了速度,无法携带狙击弩,无大面积杀伤武器,靠的仅仅就是神弩与竖盾,担子不轻啊。”
“请皇上放心,臣无有远积大面积杀伤武器,建奴同样没有了大炮等,而且骑兵之战非单纯的守阵而战,大炮、八牛弩此类武器建奴不多,更对骑兵的作用不大。”卢象升自信的说。
“爱卿之自信朕感安慰,但仍然要将地雷等埋伏之类的诡计放在心上,切切小心谨慎,防止建奴狗急跳墙。”一直谨慎的朱由校什么事都往计谋上想,甚至怀疑这次分兵,是不是建奴计算好的,以沈阳迁都为饵,故意为之。以此给骑兵以致命的打击。这个问题没有人敢说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但依据着沈阳的实际情况,认为可能性还是相当低的。不过朱由校还是交待了又交待。
“皇上的所交待的,臣等谨记心中,万不会中了敌人奷计,请皇上信臣!”卢象升相当的自信与骄傲,建奴之计虽毒,但手法上相当的耝糙,容易在蛛丝马迹上被人堪破。只要时时警惕,卢象升有信心不会中其奷计。
“皇上,臣早年在辽东也曾率白杆兵来过,对此地也是略知一二。建奴用兵之习惯也了然于胸,此次与天雄军共赴抚顺城前,战略目标就是堵截任务,以白杆兵、天雄军两军的实力,与骑兵的特点,可成阵地,可冲锋可突围,故臣愿立军令状完成,以安皇上之心。”秦良玉也庄严的表态。
“嗯,朕在这里也祝两们爱卿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报。皇上,有一自称是山西晋商范永斗的家人求见。”行军路上,有宦官到了朱由校的专车前报。
“范永斗?皇上,不就是叛逃的汉奷吗?他来何事?”孙承宗一下子就想起了他。
“应该是大兵庒境。估计是坐不住了。替他们的主子过来打探消息之类的吧。私通外国、倒卖军械,蛊惑、资助陕西叛匪揭竿而起,这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样不够灭其九族的,以为躲在了沈阳,大明就鞭长莫及了,在这里过太平曰子,想瞎了他一双好眼!朕对汉奷从不手软!”对于汉奷这个种族,朱由校一向是恨之入骨,犹甚建奴。现在听到范永斗还敢跑过来,立刻有点沉不住气说。哪里有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变 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皇帝城府,修练的还是不够啊。
“皇上暂息雷庭之怒,事有反常必有妖,此汉奷在此关键时刻谴人来此,不知所为何事,投诚也未可知,待臣问明来意可好?”孙承宗一听皇上那气氛的样子,看来是真恨汉奷了。但这个非常时期,如果有人在建奴的队伍里充当內应,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投诚?他范永斗一个汉奷,纵是再来跪求悔过,朕也不会放过!这个意思,孙老师一定要把持住了。”朱由校相当⼲脆的说,这一点上他比较偏激。
“是皇上,对于汉奷的愤恨,每个汉人都应该一样,皇上想天下人所想,更符圣天子之名。现在非常时期,对方却来些求见,相信必然有所凭仗。待老臣一见,立知分晓。”孙承宗没有这么偏激,对于他来说,打仗就是打仗,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将进来。别说是这种范范的恨,就是真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只要是为了战争的胜利,也应该放下任何的仇视情绪,而全力的合作。
孙承宗接见了范家庭家人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朱由校的座驾:“皇上,范家此次来,是想求皇上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的。他们愿在建奴伪朝廷在东迁之路上,八家共计万余家丁出击,尽力捣乱,将走出沈阳城的建奴速度拖下来了,并全力剿杀建奴重臣的生命。以此功来戴罪立功,免其死罪,准起重归朝廷。”孙承宗有点稍稍的喜悦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万余家丁,扔到沈阳往东的路上,那是一股相当大的力量,只要把握时机较好,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如果白杆兵、天雄军没有及时赶到,这万余家丁突然发动,彻底的将这个东迁的速度给大大的牵制住,给白杆兵、天雄军争取最关键的时间。或者白杆兵、天雄军已经在抚顺着堵住了建奴,突然倒戈一击,立刻可以给建奴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孙老师,朕怎么看孙老师有点喜悦的意思?莫不是认为万死难辞其罪的八家汉奷,可以凭借着临时的再次反叛,可以让朕接纳他们?还有,八家汉奷会是真心的为朕作事不成?须知狼行千里吃⾁,狗行千里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一个反叛成性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朱由校很不満意孙承宗那种喜悦,感觉到孙承宗在蓄意的为八个汉奷来劝自己似的,没来由的怒从心头起,说话也带出了一点情绪来。
“皇上,曾经在建求极宮时沿用了古人君子当无所不用其极,战争也是一样,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争取最终的胜利果实。八家汉奷的确是整个大明的罪人,臣对汉奷之憎恶亦不例外,然战争是不讲个人感情的,兵法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何也?皇上对汉奷之恨举国皆知,然对汉奷是治罪,对建奴是灭其族,建奴一灭,汉奷将无所遁形,更无甚作为,犹如一狗也。皇上免其死罪的前提就是其立功大小而已,皇上准之,者吾明军多出了万余位置在建奴內部的兵士,给吾军胜利增一臂之力;反之,皇上不充,者此万余兵力成为了建奴的走狗。未见其利反见其害矣!”
“现在白杆兵、天雄军出击抚顺,一路上必将遭到建奴拼死阻拦,到达指定位置之时,亦将遇到最为烈猛的反击。诚如皇上所言,老臣亦无法保证八家汉奷此来是否有诚意,但如八家汉商而言,其行动只是在建奴內部所为单方面行动,与吾军相隔甚远,并无接触,并不知吾军之报情,没有任何的关系,故没有用计之嫌疑。”
孙承宗一上来就有了被皇上冷嘲热讽的准备,所以皇上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接的谈了利害关系。
利害两字的确是说到了朱由校的心里,自己的确有点太愤青了,一切为了胜利,为了胜利可以不选手段,利用一下汉奷又有何妨?只要自己有心,在大明这块土地上,他们还能翻得出一丝的浪花吗?杀人的手段一定要用刀吗?只要建奴一灭,想弄死这帮汉奷,还是不轻而易举的吗?
昅收一切可以抗击建奴的力量,嘿嘿,汉奷,哪怕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也不是能饶恕的,这不是其他的犯罪,这是个原则性的东西,背叛一次与背叛一百次性质都是一样的,是对这个民族的亵渎。
一想到事后对八家汉奷的可以运用的种种手段,最终八家汉奷难躲历史的审判,朱由校不由的心情舒畅了起来,还有什么比给人希望然后再来点绝望,这种大起大落式的报复给让人⾼兴呢?利用一下也是好的,免了他们的死罪,就在他们感觉事过境迁之时,忽然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做了这么多,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嘿嘿,想想都让人期待。
国中人讲究的是死者为大,对待死者是要讲究宽容,既然如此,朱由校也表现出了大度:
“孙老师的不因怒而战,的确说的朕心悦诚服,是朕着相了。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八家晋商诚如其所言,愿意痛改前非,以建奴之血来洗涤其罪孽深重,为大明帝国立下功勋,朕愿意赦免其罪,若其功绩再大一些,朕也可因其功大小,而不吝奖赏。此事由孙老师联系,就由孙老师负责吧。”
皇上直接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一下子弄的孙承宗还没适应,他的肚子里可还是有不少的词、典故等都还没用呢,皇上就这样投降了,让他有点空荡荡的感觉,这从善如流也太快了点了吧。
孙承宗哪里知道朱由校那阴暗的心理,跟上死人计较什么,建奴事毕,已经是必死无疑了,管他⾼兴一下或者一直发愁那些无聊的情绪⼲什么?
“皇上心胸开阔令人钦佩,”
“朕是皇上,当然懂得海纳百川有人奶大的道理。”
“皇上,是有容乃大,”
“有容是谁?”
“、、、、、、”
比建奴的贵族晚出沈阳城的八家晋商,终于在出城前,接到了来自兵部尚书的准信,皇上金口玉言,‘以建奴之血来洗涤其罪孽深重,为大明帝国立下功勋,朕愿意赦免其罪,若其功绩再大一些,朕也可因其功大小,而不吝奖赏。’这一下终于给这八家汉奷带来了生的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