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一听有客到,忙把手中的事交待给紫阳紫越,让他们哥俩带着紫辰把⾁分别送往傅天海等人处,又让紫阳一会亲自把⾁送往陈村陈氏的娘家。
他自己则跟着傅紫萱和紫嫣往家赶。
走到半路,看到夏雨炮弹一般冲过来:“姐小,是老爷子,是老爷子来了!”
傅紫萱一愣,老爷子?
夏雨看她这样又补了一句:“是姐小的师父啊,是他老人家来了!”
傅紫萱并不是不知夏雨口中的老爷子是谁,只是一时太难以致信,才愣住了,这根本就没收到任何迅息嘛。
傅紫萱反映过来忙拔脚就往前跑,连轻功都用上了,朝后头扬声喊道:“爹,我先回了!”
傅天河也很激动,他一直都想见见自家的这位贵人,这位把自家女儿视如亲生的老人。听了傅紫萱的话,一边大步朝前跟着,一边应道:“哎哎,你快去,爹跟着就来了。”
傅紫萱一路飞纵,几息之间就到了自家大宅门口,老季头都还没看清傅紫萱的⾝影,傅紫萱嗖的一下就飘过去了,把他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师父,师父…”
傅紫萱一路大叫着往花厅奔去。
君子涯在花厅里正摆出一副儒雅的资态端着茶杯悠哉悠哉地喝茶。
嗯,还是这个龙井好喝啊,这一路上只顾赶路,连旅店都没住过,喝的都是凉水。还好他底子好,不然只怕不待他赶到傅家庄,早就下趴了。
这会正喝得惬意,就被傅紫萱那⾼声喊叫呛得咳嗽连连。这死丫头。都多大了。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
寒霜等人看着这老老爷子強装镇定的模样,暗笑不止。刚才还在那装儒雅,往常可最不耐烦这般。赶得那么急,只怕早就想见见这个徒儿了吧。还強装镇定纹风不动的。
“师父…”傅紫萱一进花厅就扑了过来,还好君子涯有先见之明,把茶盏放下了。
君子涯起⾝刚好接过傅紫萱扑过来的⾝子,装不耐:“都多大了?”
傅紫萱在君子涯的怀里抬起头。改而抱着他的胳膊:“再大还不是你的徒儿?难道大了就不认不成?”
君子涯很受用,眼都眯了起来。
傅紫萱抬头看着这张风尘仆仆的脸,眼眶湿热:“师父,你怎么来了?”
“臭丫头,我怎么不能来?”君子涯心下激动,这都快一年没见到这个徒儿了,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牵挂放不下的,就唯有这个徒儿了。可一见面又不免要抬抬杠。
君子涯借着质问傅紫萱忙把眼睛里的湿意眨了回去。
“哪能啊,我还巴不得师父能来呢。只是师父为什么不给徒儿传个口信?也好叫徒儿去接你啊,还能提前帮师父把屋子弄得妥妥的。”
“死丫头。敢情我不提前跟你说,你就不帮我准备屋子了?”
傅紫萱眼睛转了转:“那是。哪有您这样的啊?半路冒出来,这年节下的,其他房间早早就安排妥了,年货也早早地备齐了,您是从哪冒出来的?搅了计划不说,再说带了吃食铺盖没有?可没有备多的。”
“萱儿,怎么说话呢?”陈氏急了,在旁边轻声喝道。
只寒霜几个最是清楚,这师徒俩又要抬杠了。忙拉了陈氏一把,笑着对她头摇。陈氏有点不明情况。
“你个死丫头!不就是要饭钱吗?还会少了你的!”从桌上抓过一个包袱:“喏,拿去拿去,都拿去。哎呦,我的命苦哦,临老临老收了这么个只钻钱眼里的徒弟。”
寒霜几人捂着嘴偷笑,夏雨笑得最欢。
她是最先跟着傅紫萱的,那时候无忧谷里就只有他们三人,老爷子瞧不见傅紫萱的时候,就老爱逗她。她那时小不懂,经常被老爷子逗得哭鼻子,姐小可没少说老爷子。这老爷子就像她的亲人一样,在这世上,除了姐小,老爷子就是她最亲的亲人了。
傅紫萱笑眯眯地接过包袱,既然老爷子当场给她,那就没有什么可避了人的。
于是一边嘴里说道:“哼,算您识相,不然过年就咸菜豆腐伺候吧,也没人帮你洗衣叠被,统统要您自个儿来。”
君子涯装作不愤,指着她手指抖了两抖才放了下来。
傅紫萱还没打开包袱,傅天河也到了,紫嫣也跟着⾝边,两人都微微有些气喘。
傅紫萱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师父,这是我爹,爹,这是我师父。”庇股都没有抬一下。
傅天河看着这个老人,忍着激动,忙抬腿跨过门槛,一上来就要给老爷子磕头。
君子涯动作很快,一把搀住了他,傅天河又往下沉了沉,没沉得下去,君子涯可是有功夫在⾝的人。
“不需这样。”君子涯看着他道。
“要的要的,若是没有君师父,我们夫妻都见不到这个女儿了。君师父理当受我夫妻三拜。”
“不需这样,我救下了萱儿,何尝不是救了我自己?我一个人过了多年,多亏有萱儿陪着我过了十年,才让我过上了些正常人的曰子。”
傅天河任君师父说什么都不行,愣是要下跪。君子涯又是个不把世俗之礼放在眼里的人,只怕再争执下去他就要恼了。
傅紫萱忙起⾝道:“爹,师父最烦这些烦文褥节。师父,我爹娘一直想向您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今天就让我代父⺟给师父磕这个头吧。”
说完也不等君子涯和傅天河陈氏反映过来,就已是跪在花厅的青石板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君子涯把傅紫萱扶起,他心里也有些感慨,对傅紫萱说道:“我又不是为了领受你这三个头才收你的。”
傅紫萱笑眯眯地对他说道:“我知道啊。只是这也是必须的啊,我得代我爹娘向师父您表示感谢,不然,他们得一整年都吃喝不好。嗯,我还得看看师父带了多少饭食费,不然,少了的话,过年也是不能吃⾁的。哼。”
傅紫萱一番话解了尴尬,气氛也变得更加融洽起来。
“你这丫头。”君子涯骂了一句,就与傅天河相携着坐了下来,亲亲热热地聊上了。
“哇,师父,这次你可是出了血本了!这是帝王绿啊,这么大一块!还有这个墨玉,啧啧啧,以前师父给我的那块哪有这个的十分之一大。哦哦还有这几块田⻩石,都是极品啊。还有这一斗珍珠…”
君子涯每听傅紫萱哇哇叫一通,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一分。只要心爱的徒弟喜欢,上天揽月要是有梯子他也是要爬一爬的。
“师父,你打劫去了?”傅紫萱神秘兮兮地凑到君子涯⾝边问道。
“咳咳咳,胡说!师父我要是想要,自有人乖乖送上门来,打劫那么耗体力的活,你师父我怎么会去⼲。”
君子涯又转过头看了傅紫萱手中正把玩的那堆他看不上眼的石头,说道:“那田⻩石就给你爹和你几个兄弟做印章之用。清风云霁也每人捡一块,那斗珍珠就给你娘和你们姐妹还有几个丫头做些首饰带。”
夏雨等人听说也有自己的份,很是⾼兴,忙过来向君子涯道谢。君子涯一一看过她们,跟她们微笑点头。陈氏和傅天河受宠若惊,郑重地谢过,说他破费了。君子涯言道都是别人所赠,他只是借花献献佛。
傅天河看这一代神医并不把那些⾝外之物放在眼里,对他的敬意又增了一分。
“师父,那剩下的都是徒儿的了?”
“嗯,要不你也挑一件,剩下的都还给为师?”
“想都别想!这出了门哪有收回的道理。”傅紫萱忙把那一堆玉石拢在自己⾝前。
这君子涯一向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要不是有傅紫萱,想必他都不会收下,更何况还大老远地背了来。这价值连城的帝王绿他定是嫌装在木盒里带着⿇烦,都只草草地包在包袱里,又为免磕碰也只是简单地用布条包了一包,就一股脑的包在大包袱皮里了。
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准得眼珠子都掉下来。不过他这样也好,没人瞧得上他那灰扑扑的布包,也就没人愿意打劫他。当然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敢打劫到他头上,一定会后悔爹妈把他们生下来。
傅紫萱又在包袱皮里翻到一个大钱袋,里面装着打成各式各样的金银锞子,很是形象,紫嫣一下子就爱上了,凑过来把玩。
“师父,这怎么得的?不会是你请人打的吧?”
君子涯虎着一双眼:“怎的,你师父我不能打啊?”
想了想这似乎还真不是他的性格,顿了顿又道:“是路上帮一户人家治了病,刚好看到他家管事从外头捧了新打好的锞子进来,我就拿这抵了一部分诊金。”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把玩了好一会,让紫嫣及夏雨等人也各挑了一两个算是做个念想。紫嫣连着挑了一把不一样的,抱在怀里不撒手,看傅紫萱并没说她,喜滋滋地收在荷包里了。被傅天河一瞪,忙跑过来向君子涯道谢。
君子涯倒是挺喜欢她的,又从怀里摸了一块暖玉送给她。那妮子咧着嘴笑得越发欢快。
陈氏陪着略坐了一会,就带着寒霜等人下去帮君子涯准备屋子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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