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莫凡威胁利诱,软硬兼施,说什么张晓青都不想演这场戏。
莫凡要她以他妇情的⾝分跟他回家,说为了要刺激沉芸生,如果沉芸生不能承受的话,那么游戏就结束。她能有个忠心护花的绘画老师,那么,他也可以有个在演戏的妇情。
“莫凡,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一点也不!”莫凡似乎有他另一套看法。“这是一个教训,不能让她觉得有另一个男人在等她,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我要她担心,我要她明白,莫太太的名衔她不一定能永远保住。”
“但是,你明明就是要她当莫太太!”
“晓青!”莫凡一火。“你到底帮不帮?又不是叫你上刀山、下油锅,只是演演戏而已,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你做得到的。”
“你老婆可能会很伤心。”她提醒他。
“我就是要她伤心!”
“你可能会真的失去她。”
“不会!”莫凡就是觉得不会,有她哥哥的把柄在他手中,她不会走的。“她能走到哪里去?投入那个绘画老师的怀抱吗?除非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她也不会回家,那会伤了她⺟亲的心。”
“你都算好了?”
“万无一失,她没有钱,她能去哪里?”
“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决心和怒火!”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最好是如此。”
知道是一回事,证实之后又是另一回事。
沉芸生听过张晓青,甚至在电视上看过张晓青演的戏,她的确是演妇情的最佳人选,而现在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和莫凡一块,她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或是告诉她什么,但是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力持镇定。
张晓青很少在第一眼就接受一个女人,同性相斥的道理吧!但是看到沉芸生的第一眼,就令她毫无条件的接受了,因为她在沉芸生的⾝上看到了坚毅、智能和容忍,莫凡毕竟是有眼光,他娶的不是光有一张脸蛋而没有个性的女人,他娶对了人。
回头看莫凡一眼,这场戏她拒接,她不能伤害一个这样无辜的女人,不管她哥哥有多丧心病狂、有多不可原谅,和这个做妹妹的实在无关。
莫凡给了她警告的一眼,这一眼令张晓青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她欠莫凡太多了,如果他执意要如此蛮⼲的话,那后果他最好自己负责。
她转过头,摆出一副妇情的脸和姿态,对着沉芸生笑着,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勉強。
“张晓青,沉芸生。”莫凡为这两个女人介绍着,他的介绍词也真的别开生面。“我的妇情,老婆。”
沉芸生只能点点头,她可笑不出来,无法做到张晓青那种泰然自若的样子,好象今天她是妇情,而张晓青才是莫凡的老婆。
“莫太太,你好。”张晓青夸张的伸出手。
沉芸生没有去握她的手,只是简单的点个头“张姐小,你好,欢迎光临。”
这时莫凡说话了。“以后晓青要跟我们一块住,不用替她准备什么客房,她就住在我们房间里,至于她的行李和一些东西,明天会送来,如果我和她都不在的话,⿇烦你代收,放在我们房间。”
“搬进来?”沉芸生傻傻的重复。
“你有意见吗?”
她看着张晓青,要不是她太伤心,应该可以看到张晓青给她的暗示眼神,但是这一刻,她只知道她所受到的屈辱实在不是言语能形容的,试问,有多少丈夫会忍残到把妇情带回家,而且安排在自己的房间,要老婆去接受这个事实?
“张姐小要住在这里?”
“我刚才说过了。”莫凡得意的拥着张晓青的肩。“在我的房间。”
“那我呢?”
“你不是也有你自己的房间?如果你寂寞难耐,需要我时,敲敲我的房门。如果我有兴致,我自然会去找你。”
沉芸生只是冷漠的站着,不管此刻她的心怎么翻腾,她的脸上像戴着面具似的,她觉悟了,她和莫凡夫妻至此,应该算是缘尽情了了。“张姐小,我想和我先生单独谈谈,可不可以请你离开一下?”
“其实我不是——”张晓青的话被莫凡打断。
“晓青,你先到我房间等我,我老婆有话要跟我说。”他故意亲昵的拍了拍张晓青的**。“你知道我的房间是哪一间,楼上左边的第一间,没有变,花不了多少时间,我一会就去找你。”
“莫凡!你——”
“快去,宝贝!”
张晓青真想当场拆穿这场可笑的戏码,但是,莫凡万一翻了脸,她和他这些年的友谊也就完了,所以她只能忿忿的上楼,看他以后怎么去收拾残局。
客厅这时只剩下莫凡和沉芸生。她不像一般女人,如果是一般女人,早就又哭又吵又闹,上吊、杀自,和妇情大打出手的,但是她安静得有些吓人。
“你要说什么?”
“她真的是你的妇情?”
“难道你要亲眼看我们在床上做那件事你才相信吗?”他笑笑。“也可以!”
“不必如此逼真,我相信。”沉芸生淡淡的说。“她真的要住在这里?”
“假不了。”
“你真的要这么做?”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和张晓青的过去我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但是——”
“不只是过去,我们现在还是。”他残酷的笑道:“未来也还是,你是要当没有这回事呢?还是接受事实?沉芸生,你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你这么肯定?”“难道你有第三条路?”
“我可以走,如果你不离婚的话。”
“走?”他似乎早就判定她走不了。“投入你那个绘画老师的怀抱吗?如果你敢去找他,我会打断你的腿;你不会回家,因为你最不想伤的就是你⺟亲的心:投奔你哥哥吗?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他保不了你,你也没有多余的钱,你能去哪里?”
“所以你觉得你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这样的践踏我的自尊、羞辱我的人格?”
“我不认为事态有这么严重。”
“不严重?总之,不是你的妇情走,就是我走!”
“那你就收拾行李吧!”莫凡以为她只是在作态,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旦我走了,我不会再回来。”
“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活不下去?痛不欲生?沉芸生,你要走就走,我不会留你,但是,如果你有本事走的话,就不要夹着尾巴回来!”
沉芸生知道即使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废话,她毫不犹豫的转⾝,此刻,只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屋子,至于去哪,她可以到时候再想,总之,她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沉芸生!”他叫住她。“不要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他其实是在留她,他要断了她所有的退路,他要把她留在他的⾝边,张晓青只是来演一场戏而已。
她闻言立刻拔下手上的钻戒,本想掷在他的脸上,但是她没有,她将戒指放在电视机上。“最后一句话,我曾经爱过你。”
“芸生——”她的语气让他感到一阵惶恐。
“曾经。”她的眼神里不再存有希望。
他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进了她的房里。
莫凡回到他的卧房,张晓青坐在床沿。“床我睡,还是你睡?”
“你睡。”他今夜是不可能睡着了。
“莫凡,现在去向她道歉、说明真相还来得及。”张晓青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打量着他。“你可以和一百个女人上床,你可以拥有一千个妇情,但是你真正爱的人是她,是沉芸生!真的把她逼走了,你又剩下什么?我可不会同情你。”
“闭嘴!”
她耸耸肩。“不要说我没有劝过你。”
“晓青,她不会走的!”他愈说愈激动。“她会生气,但是她也会理智的想过,她没有地方可去,如果我没有这个把握,我敢演这场戏吗?”
她往床上一倒。“好吧!如果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必瞎操心,反正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被动的,所以,如果你要恨,恨你自己吧!”
莫凡不会告诉张晓青他此刻的心情是忐忑不安、是手足无措,他想到沉芸生的房间,他想守在她的房门前,他不能让她走,如果她真的要走的话;但是,他不能在张晓青的面前示弱,现在只有等熬过这夜一再说。
清晨六点。莫凡还是勉強自己睡了一下,眼睛睁开时,已经是曙光初现。张晓青显然睡得比他熟,他不敢吵醒她,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他下楼来到沉芸生的房门前,如果沉芸生是醒着的呢?他知道她有早起的习惯,她会不会嘲笑他?
他该敲门吗?或者他直接进去?
这是他的家,她是他的太太,他有权利进到这个屋子里的任何地方,还没有想完,他已经旋转门把,用力的推开门,他的血液顿时冻结在一起。
沉芸生不在了!房间收拾得很⼲净,所有她人私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连一封信、一张纸条都没有留。
她真的走了。
在他觉得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她还是走了!他走出房间,看到那枚钻戒依旧静静的躺在电视机上,他发出一声嘶吼,屋內的东西再一次成了他发怈的对象。
张晓青闻声连服衣都来不及穿好就冲下楼,她以为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但想想不可能,接着,她就知道是莫凡或沉芸生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到客厅,就见莫凡那副发狂的样子。
“莫凡!你冷静一下!”
“她走了!”他边砸东西边说,客厅砸不够,他跑到了厨房,把那些⾼级精致的碗盘、茶杯、各种器皿都砸了个稀烂。他的火不发怈出来不行,她居然敢走!她真的走了!
“你就算把整个屋子都烧了也没有用!”张晓菁跟到了厨房。“你必须先冷静下来,可以找得到她的!她能去的地方不多,花点心思就能找到。”
他稍稍的镇定下来。
张晓青小心的走向他。“去把她找回来就没事了。”
“她说过如果她一旦走出这里,她就不会再回来!”莫凡只记住这一句话,一想到这一点,他不只是想把屋子烧了,还想把这整栋楼拆了。
“她是气话,和你一样。”
“她真的会回到我的⾝边?”
“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张晓青同情的说:“看她是不是爱你爱得够深。”
莫凡的眼睛发红,他姊姊过世的时候他没有掉泪,现在也不会,就算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也不会在张晓青的面前出现这种懦弱的举止,避开她关心的视线,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出这个屋子。
沉芸生打了一通电话回家,告诉她⺟亲说她有远行,可能要出国一阵子,她⺟亲焦虑的问了好多问题,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按着,话筒被他哥哥抢去,她没料到她的哥哥会在家,兄妹聊了几句,约在外面见面。
沈佳富到咖啡屋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妹妹的两件行李。
“没有人可以连手续都不用办的就出国。”
“你又为什么会在家里?”
“我已经离开了施莉菁。”这时他可以大声说话,也觉得自己比较像个男人了。“婚还没有离,不过,我相信能离得成,我想通了,湾台不会有饿死的人,我可以靠自己站起来,打出一片天下。”
沉芸生差点跳起来手舞足蹈。“哥,恭喜你!这才像是我哥哥!”
“施莉菁逼我做选择,似乎要重演当年琼文的憾事,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这么的功利了,我知道什么才是人生真正重要的、值得追求的!”沈佳富声音宏亮,看来是真的彻底的改变了。
“那你和那个汤韵梅…”
“只等我离了婚,我会立刻把她娶进门。”
“她应该是个好女人吧?”
“婚后我们会住在家里,昨天我已经带她给妈看过了,你可以自己问妈,她们投缘得很,我相信不会有任何婆媳问题,连爸爸都竖起大拇指。一会儿她也会来,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至少在这件事上,沉芸生不用操心了。
“以后家里的责任就由我来扛!懊是你松手的时候,你已经为我和这个家做的够多了。”他愧疚的说。
她点点头,掉下一滴泪。
“说了这么多我们的事,你呢?”他看着行李,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你决定离开莫凡了?”
“嗯。”
“他对你怎么了?”沈佳富知道莫凡是琼文的弟弟,但是,如果他真伤害到芸生的话,他还是会找他算帐。
“他没做什么。”沉芸生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我想通了,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快乐,毕竟大家的心里都有个芥蒂在,很难有转机的。”她轻描淡写的说。“倒不如友善的分开。”
“真是这样?”
“你看到我脸上或⾝上哪里有伤吗?”她还不忘幽默的说,她故意不去提她的心,因为她的心已经伤痕累累。“莫凡不会也没有下流到以毒打人为乐。”
但是他伤了她的心,这一点,沉芸生放在自己的心上。
“那你们签字了?”
“过一阵子吧!”
“为什么要拖?”
“像你和施莉菁不也是?你还有个汤韵梅等着嫁你,我可没有一个男人等着娶我,不过,你最好别让莫凡知道汤韵梅的事,既然你已经离开了公司,他不能在事业上打击你,但可能会对你的感情——”
“莫凡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是不是?”沈佳富真是感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又能怪莫凡什么!
“你要给他时间遗忘。”
“那你现在有何打算?我不相信你要出国。”
“我也不知道去哪。”她低下头。
“你可以回家,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家?”
“我不想让妈担心。”
“你不回家,妈才会担心。”他柔声的劝道:“只要你在她⾝边,她知道你没事,一切就不会有问题,而且,如果莫凡找上门的话,他会知道你有家人可以依靠,有我这个哥哥,不管我和他有什么恩怨,他都不能拿你当箭靶!”
“好吧!我回家。”
这时,沈佳富起⾝招呼一个女人,他的表情充満了爱,语气热切。她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她看到莫琼文!不!应该是汤韵梅,因为莫琼文已经死了。
“芸生,这是韵梅。”
两个女人打了声招呼,而沉芸生依旧处在震惊中。
“芸生,我了解你的反应,我第一次见到韵梅时,也和你一样的感觉,给她们穿上同样的服衣,梳同样的发型,如果不开口、不出声的话,你绝对分不出谁是谁。”沈佳富温柔的看着汤韵梅。“也许我还没有到不能原谅的地步,否则,老天不会给我一个韵梅!”
汤韵梅害羞的推了沈佳富一下。
“你们是怎么对上眼的?”沉芸生俏皮的问。
“我追啊!”他夸张的说道:“脸皮要厚,一次被拒绝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反正女人的心都一样的软。”
“我哥说你们同在一个公司,现在呢?”沈芸生转向汤韵梅,问。
“我辞职了。”汤韵梅轻柔的说:“现在正在找工作。”
“她不辞也待不下去了。”沈佳富收敛起嘻笑、夸张的表情。“我和施莉菁已经正式的闹开,而且她知道韵梅和我的事,说什么公司都不可能让韵梅再待下去了,施莉菁那种女人心机很深。”
“那你确定她会和你离婚?”
汤韵梅其实也在担心这一点,只是一直放在心里不敢问,现在既然佳富的妹妹问了,她也乐得等着听听他的答案,她不想一直当地下夫人,而且她一直有个隐忧,她怕她已经孕怀了。
“我不想让你们太乐观,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对付我,但是,我会找她谈的!”
“哥,你不能让韵梅无限期的等下去!”
“我当然不会。”
“那你就要拿出办法。”沉芸生现在是站在女人的立场说话。“如果我没有料错,你和韵梅已经很亲密了,希望你们小心一些,不要给施莉菁机会。”
沈佳富和汤韵梅被沉芸生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心虚的脸一红,尤其是汤韵梅,她不只是脸红,更怕自己真的孕怀了,那时,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多。如果她未婚生子,或是得拿掉小孩…她真的不敢想象。
“芸生,别说这些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家让妈放心吧!”沈佳富笑着道:“妈本来要跟我来的。”
“那你们呢?”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事好做。”他颇有含意的一笑。
沉芸生没有追问,恋爱中的男女都一样,像她和莫凡刚结婚那段曰子…她不敢想下去了。
房门被撞开,床上的沈佳富和汤韵梅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见眼前镁光灯一闪,按着是施莉菁冷笑的声音,在这会儿,听来是特别的刺耳,特别的令人反感。
“穿上你们的服衣,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条件了。”施莉青胜券在握的说。
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两个征信社的人,他们将底片交给了施莉菁,并由施莉菁的手中接过一张支票,任务算是完成。
“你们两个给我记好床上这对男女的脸。”施莉菁冷声吩咐道:“如果我有什么不测,凶手就是这两个,而且回去以后,你们要记录下刚才的时间和经过情形,说不定以后我会用得上这份详细的资料。”
“是的,施姐小!”
“你们可以走了。”
“以后如果还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一通电话,我们立刻就到。”
“我会记住的。”她刻意的看着床上的沈佳富和汤韵梅。“希望不会再有⿇烦到你们的机会!”
征信社的人走后,沈佳富终于找到自己的思绪和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佳富,你和那个女人应该很⾼兴我不是会同管区的察警来,如果要闹上察警局,我可以告她妨害家庭,教你们两个人都坐牢,而且⾝败名裂,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先谢一谢我?”
他不想谢她,他只想掐死她!
汤韵梅机械化的穿著服衣,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哪一种反应,只知道万一被她的家人知道这件事,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沈佳富很想立刻安慰她,但是又怕这会激怒施莉菁,使得事情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他质问道。
“我不该这么做吗?”施莉菁看了低着头,坐在床上的汤韵梅一眼。“你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和其它女人在宾馆房开间,难道我不应该找人跟踪、捉奷吗?”
“我要离婚。”
“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是你的事!”沈佳富决定不再当弱者,这些年来他受够了。“那你告我好了,我不在乎。你以为拍到相片,有了我的把柄就可以控制我吗?你不要作梦了!”
“你倒是很性格!”施莉菁拍拍手,好象很欣赏他的演出似的。“如果你早这么有男子气概,我也不会对你失去趣兴,更不必从别的男人⾝上找安慰。”
他当她是垃圾般的看着她。
“你不怕坐牢,那这个女人呢?汤韵梅,你也不怕坐牢吗?”她晃了晃手中的相片。“如果我把它寄给你的父⺟亲和同学呢?”
汤韵梅的脸⾊一白。不!她绝不能在施莉菁的面前晕过去,她绝对不能这么没用。
沈佳富想去抢照片,但是被施莉菁一闪,他举起手。
“你打打看!”施莉菁昂起下巴。“有种你就打我,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他不是不敢,只是不想惹这种有些精神异常的女人。
“不错嘛!你还是有点脑子,知道这一打下去,场面就无法收拾。”她一脸阴森的表情。“除了这张底片,还有其它的照片,你们被征信社的人跟踪已经有一阵子了,如果真要告你们的话,我的证据可多了。”
“别说废话!你要什么?”
“我要你和这个女人永远不准往来。”
“办不到!”他说。
施莉菁转向汤韵梅。“我不想骂你骂得太难听,如果你有点脑筋,你就不该和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来往,你知不知道你是拿自己的一生在开玩笑?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他!”
汤韵梅知道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话,名不正言不顺的,施莉菁想怎么骂她都行。
“施莉菁!”沈佳富不护着汤韵梅不行了。“你针对我来好了,不要打心理战,我爱韵梅!我不会放弃她,你怎么使坏都没有用!““这么动人的爱情。”
“你拆散不了我们的!”
“我倒要试试,看看我是不是做不到。”施莉菁好強的说。
“施姐小!”汤韵梅终于站起来,-开一切的顾忌,为她和沈佳富的爱情努力。“我知道我不该和已经结婚的男人交往,但是佳富的情形不同,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破坏的,因为你们的婚姻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施莉菁没有说话。
“你有钱,所以你不需要佳富的赡养费,就算你要了,他也没有钱可以给你,除非你只是想刁难他。”
“我是要刁难他。”
“他什么都不要,你们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呢?”汤韵梅讲理、讲情的对她说着。“你并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你们应该让彼此自由的。”
“然后便宜你?”
“我和佳富是真的相爱!”
“相爱?”施莉菁真的被惹⽑了,她打开皮包,拿出一张行银的本票,上面写着的金额是五百万。“如果你不签字,我马上打电话请察警过来。沈佳富!你给我背书,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爱情值多少钱!”
“施莉菁!你——”他正准备要破口大骂。
“别逼我打电话!”
“佳富——”汤韵梅这一会儿除了哭,也不知道怎么办,五百万不是五十万,她去哪里弄钱?
“沈佳富,只要你愿意回到我的⾝边,我可以把本票撕掉,而且你得发誓绝不再见这个女人的面。”
“如果我不呢?”
“第一条路是坐牢,第二条路是如果你能凑到五百万的现金,说不定我会放你自由。”
“你太狠了!”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甜头都让你尝尽了,总要教你知道吃苦头的滋味;你们两个都给我签!”“施莉菁!花无千曰红,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莫凡第一个找的地方是秦皓的画室。
他不敢打电话到他岳⺟家,如果他能在今天之內就找到沉芸生,他岳⺟甚至不会知道有这回事。他一向很尊敬芸生的⺟亲,而他猜想沉芸生如果没回娘家的话,她可能会到她的绘画老师这里。
他不知道秦皓白天是在国中教美术,也不知道秦皓的作息,他只是从沉芸生没带走的一本杂记簿上找到这里的地址。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他必须来问个清楚,如果芸生在这里,他要带她回家。
秦皓在门口发现一个陌生男人。“你要学画?”
“我是沉芸生的丈夫。”
秦皓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他的表情莫测⾼深,直接领莫凡进门,他知道沉芸生的丈夫姓莫名凡,但是,直到了今天才有缘见到。
“如果你是在找她,她不在这里。”
莫凡一惊。“你怎么知道她走了?”
“我看着她由一个快乐満足的小熬人,变成一个落寞、心事重重的哀怨妇人时,我就知道有问题了,只是我问不出原因。”
“她没来找你?打电话呢?”莫凡知道沉芸生不可能和秦皓有什么,倒是秦皓可能偷偷的在心里爱慕芸生。“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请你告诉我。”
“如果你不能让她快乐,如果她是被你逼走的,我实在没必要告诉你。”
“那你是知道-?”莫凡満怀希望。
“我不知道!”
“你——”莫凡很想给这家伙一拳,他可以把秦皓打得満地找牙,但是冲动只会坏事。“那今天她会不会来学画?”
“我也在等她,她学画的时间是五点半开始。”
“那我等她。”
“我搞不懂!”秦皓一边收拾画室,一边故意说给莫凡听。“如果你爱她,你就不应该把她打入地狱;如果你不爱她,你又何必把她找回来?她已经由一朵娇艳的花渐渐变得枯萎,再下去,说不定就谢了,放她走吧!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那就把机会留给别人。”
“秦皓!在我有生之年,沉芸生都是我的!”
秦皓迎上莫凡锐利的眼神、犀利的宣言,他挺直腰。“你已经失去她了!”
“这是暂时的,我会把她找回来。”“你能留得住她吗?”
“秦先生!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好打消念头,她永远都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不管我和她之间现在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会解决的,你不会得到她的!”莫凡开门见山,没有一句废话。
“既然你这么爱她,事情为什么会搞到这个地步呢?”秦皓现在没有看好戏的心情,他也知道自己抢不过莫凡,这辈子抢不过,下辈子也不可能。
“一言难尽!”
“她给我的感觉是由天堂掉到地狱里。”
“我又何尝不是。”
“问题真有那么难解决?”
“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个,如果你是芸生,你会去哪里?在自己手边没有什么钱的情况下。”
“回家。”
“但是——”
“家是所有人的避风港,有什么地方比家更能遮风挡雨的?相信我!先从那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