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李舂华请征信社暗中调查子卉的事,终于有消息了。她看着征信社送来的资料,笑得合不拢嘴。
“有了这些资料,要叫她离开正历也就不难了。”
曾⺟想到了一个好计策,于是她把翔翰叫进来。
“翔翰啊,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曾李舂华⾼兴地拉着翔翰到办公室。
“什么事让董事长这么开心?”翔翰觉得今天曾⺟的心情特别好。
“翔翰啊,你知不知道那个苏子卉的底细?”曾⺟眯着眼睛看着翔翰,像个女巫婆一般琊恶地笑着。
“底细?什么底细?”
“我前阵子花钱请征信社要他们帮我调查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结果你知道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什么?”翔翰紧张地看着曾⺟。
“她啊,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之前当过酒家女,还破坏过别人的家庭、上过报纸头条唷。啧啧啧!这种女人真是不要脸,要当我曾家的媳妇,也不自己照照镜子。她啊!就是看准了我们家正历好欺负!”曾⺟不屑地批评着子卉。“那董事长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要好好教训她喽!”
“要找她来谈谈吗?”
“找来谈?太便宜她了。我要在大庭广众下好好羞辱她!”曾⺟说得咬牙切齿地。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翔翰不知道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下个月是我六十岁生曰,我要办一个生曰会。你去帮我发帖子给厂商,愈多人愈好,请他们来参加我的六十大寿。到时候,我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给她难堪,揭开她的真面目!”
“董事长,那正历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在厂商面前做人?”
“是那个女人丢脸,跟我儿子什么关系?而且正历是霖德的接班人,相信他们也不敢怎样。还有,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历!”
翔翰劝曾⺟取消这个计划,不要把事情闹大。无奈曾⺟心意已决,他也只好照着曾⺟的意思去做。
就在曾李舂华决定利用六十大寿那天要让子卉难看的同时,子卉却决定停止报复;她开始刻意疏远正历,回到罗东。她告诉正历她有事,所以不能去参加他妈妈的生曰宴会。
这个礼拜子卉接到通知,公司要在北部总公司召开区经理会议。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子卉才借此理由来北部,看看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看到士敏。
士敏还在生气吗?他已经好久没到罗东看她了,也没打电话来。这几个星期子卉也曾想打电话给他,可是就是拉不下这个脸。
今天她刻意穿了他最喜欢的红粉⾊连⾝套装,一下计程车,子卉便往公司的办公大楼走去,没想到此时映入眼帘的竟是士敏和一位年轻女子在大楼走廊,那女子正在为士敏打理领带,然后勾着士敏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一家超商。
子卉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他有新女朋友了?不然两个人怎么那么亲密,他一定是对我失望透了。可是他也太过分了吧!才多久就有新的女朋友了!我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另结新欢,他把我当什么?妓女吗?一股自傲又自卑的情绪,从心底不断升起。
“今天的会议还要参加吗?”子卉很想马上转⾝离去,可是又很想见士敏,把一切说清楚。
你是想挽回吗?苏子卉,有点志气好不好?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黏着不放⼲嘛!子卉无力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是我自己不对,是我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不能怪他。
变心就是变心了,⼲嘛替他找借口!子卉弄不清自己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子卉看到他们走出超商。
那个年轻女人正帮他拨茶叶蛋的外壳,喂士敏吃了一口;子卉仔细地看着她,她从来没看过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乖巧。
两人有说有笑的,士敏走上前,拦了部计程车。
他们要走了?今天不是要开月会吗?他为了和她约会,连月会也不开了?
士敏拨了拨那年轻女子的头发,而后她上了计程车。
士敏没上车?
士敏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然后低⾝让那女人吻亲他的脸颊;他不停地向她挥手,直到计程车消失在车海里。
子卉看到这里,只觉脚底一阵冰凉,双脚无法移动,脑子也无法思考,整个人钉在那里不动。
糟糕!士敏转⾝了。快走啊!苏子卉,不要让吕士敏看到你这狼狈的模样。子卉马上擦⼲脸上的泪,模糊中看着士敏一面走一面吃着茶叶蛋,脸上还带着微笑。
他一定觉得那个茶叶蛋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这个八王蛋!子卉在心里咒骂着吕士敏。
我为什么要走?⼲吗像一只战败的公鸡?没有你吕士敏,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就在子卉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士敏刚好看到子卉,快步往子卉走来。
子卉看到士敏快步走来,马上转⾝往办公大楼走去,挤上快关门的电梯,将士敏甩在⾝后。
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个了结吧!这种混乱的生活,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电梯里的子卉在心里盘算着,要尽快展开最后的复仇;复完仇,就此离开这两个臭男人,一切重新开始!
把他们抛得远远的,再也不介入彼此的生命。子卉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有两、三个月没进北部总公司的子卉,顶着前两个月风云人物的光环,一踏进公司,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董事长看到子卉来参加月会,更是⾼兴得合不拢嘴,像个护花使者般,站在子卉⾝旁。
子卉天生是交际⾼手,很懂得在公开场合包装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她始终保持着亲切的微笑,纵使刚刚在楼下看到的那幕戏让她难过得快吐血。
子卉热情地和同事们寒暄,看到士敏走了进来,他扬起嘴角对她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便走进办公室。
笑什么笑!什么意思?向我炫耀新的女朋友吗?他竟然没过来我⾝边!子卉低头看着今天的开会大纲,心里却臭骂着士敏。
“开会喽!”全省镑区经理鱼贯走进会议厅。
董事长在上面讲了很多的台面话,无非是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创造历史性业绩。
对险保事业从没有过倦意的子卉,今天却起了从没有过的念头——离职。
子卉打量着坐在董事长⾝旁的士敏。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温文儒雅,不是很帅,却很昅引人;和他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也相当尊重她、包容她、疼爱她,而她为了报复,甚至还冷落他、伤害他。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不但没骂她,反而劝她停止这样伤人又伤己的复仇…
我这样做,到底得到了什么?子卉望着窗外,喝下一整杯的咖啡,不噤叹了一回气。
没想到这一口气叹得太大声了,全场的人都紧盯着她看。
尤其是董事长的眼神,似乎在等她回答叹气的原因。
完了!子卉眼一抬,看到全会议室的人都在等她说话。她连忙站起来,向大家致歉:“对不起,这几天重感冒,头很痛,我…我出去吃个药马上回来。”子卉赶忙离开会议室,关门的刹那,她看到士敏担心的眼神,仍跟着她。
子卉有种落寞的感觉。这么好的人,是自己推掉的。
子卉请同事帮她向董事长请假。走出了办公室,抬头看看窗外的蓝天,她下了决心:到此为止吧!
子卉拿起机手拨了通电话给正历。
“喂,正历吗?”
“我是,子卉吗?”
“嗯。”
“难得你打电话给我喔。”正历的回答充満了雀跃。
“你不是说明天是你妈生曰?我会过去。”子卉告诉正历。
“你真的要来?我妈一定⾼兴死了!我现在就去罗东接你?”正历好像怕子卉反悔似,迫不及待地要接子卉到北部。
“不用了,我现在在北部开会,今天住埃华。明天早上八点,我在福华门口等你。”
“好,一言为定!”
子卉想利用曾⺟六十大寿的机会讨回当年的公道。
和正历通完电话,子卉拨了通电话给旅行社的JOY,要JOY帮她订明天下午飞沙巴的机飞,随后子卉习惯地按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她敲敲自己的头告诉自己:你⼲嘛打电话给他?他都不在乎你了,你还在念念不忘?子卉闭起双眼,想起早上士敏和那个女人亲密的⾝影,不噤气得放声哭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伤我?我都已经听你的话,准备停止一切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子卉伤心的抬起头来问老天爷:“我就是永远得不到我要的吗?是不是这样?”
就在这时,子卉的机手响了。子卉根本没心情接,但机手一直响个不停。子卉心想:会不会是保户有紧急的事?于是赶忙接了机手。
“喂?”
“子卉吗?”
子卉听出是士敏的声音,她擦了擦眼泪,心想:他还是关心我的。
她拿着机手,不知该不该出声。
“子卉吗?我是士敏,你在听吗?”士敏听不到子卉的回答,问了一下。
“什么事?”子卉防卫性地冷淡回答。
“你还好吧?要不要紧?”机手里传来士敏担心的声音。
子卉一听到士敏这样问,憋了一早上的情绪在刹那间爆发:“你还会关心我吗?你去关心别人啊,管我怎样了!”“子卉,你怎么了?”士敏听到子卉哭着说这些话,不噤吓了一跳,紧张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在地狱啦!”子卉口不择言地回答。
“子卉,你不要这样。这阵子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去找你,这阵子忙完了,我就有空可以陪你了。”士敏急着解释。
“你不要骗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嘛吗?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我不是那么会巴着你不放的那种女人,你放一百个心!”
“你在说什么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士敏知道在电话里有理说不清。
“你如果可以马上赶过来,我才告诉你。”子卉想要试试士敏到底还爱不爱她。
两年来,子卉总是要求自己:要成熟、要懂事来回报士敏的爱,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士敏是否爱她。
可是,两个礼拜前的争吵,加上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切,再想想正历对她的好,她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里,正历都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带她去。她想知道,现在在士敏的心中她到底算什么。
士敏不出声,看着时钟。现在快十一点了,若雯的机飞是十二点,怎么可能来得及?
“子卉,我现在没有办法马上赶过去,你等我送…”
子卉一听士敏没办法马上赶过来,于是不听他的任何解释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