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佘琅君夫妻难得同一时间下课,两人见时间还早,打算边散步边闲聊慢慢地踱回家。
“阿君,爸妈再过几天就要出去玩了,你看我们今天煮一顿丰盛的晚餐先替他们饯行好不好?”真藌看见摆在小货车上的那些鱼、虾、螃蟹…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佘琅君好笑地看着她贪吃的模样“自己爱吃还找那么多借口。”她八成是猫转世的,一见到海鲜口水就-滥成灾了。
“讨厌。”真藌白了他一眼,就直奔到小货车旁了“老板,你这些虾子是不是‘现捞’的。”她开口问道。
佘琅君本来要上前去的,忽然眼角瞄到了筑优,见他使了个有要事要谈的眼神,心中虽満腹疑惑,但仍向前打算和小藌儿交代一声,忽听见她跟鱼贩的对话,忍不住大笑之余也扫去部分阴影。
“老板,你这些虾子好像不太新鲜耶,都不跳呢!”真藌状似嫌恶地看着那些没精神的虾子们。
“跳,谁说不会跳?我跳给你看。”那位一口金牙的欧己桑立刻一连上下跳了好几下。
真藌瞪大眼地看着那老板耍宝“拜托,你跳有什么用?我又不打算买你回家煮。”她哭笑不得地说道。
“小藌儿买好了吗?回家啦。”佘琅君轻声催促著。
“快…好了。”真藌见到站在远处的两人,便掏出钱付帐,拿著东西跟佘琅君回家了。
一走进家门后,佘琅君立刻笑着对真藌说道:“小密儿,我跟筑优有事要谈,你跟星语到阳台去喝下午茶如何?”他虽面带笑容,但话中却有著坚绝的命令味道。
跟他生活已有一段曰子了,真藌很清楚他虽然疼宠她,但有些时候他仍会不自觉流露出命令的语气。不过,她今天也有事要问星语,就不计较他的口吻。
“嗯,要不要我送些点心进去。”见佘琅君点了点头,真藌改转头对星语道“嗨,星语我准备烘焙了一些花茶饼哦,你跟我到厨房来帮忙。”她招呼著口水快流出来的星语。
真藌看着吃得一脸満足的星语,心中开始思索该如何问才好,想起来也真是丢人,⾝为人妻,自己老公的事却要问别人。唉…
其实,这一切还不是都要怪阿君的大男人,什么事都怕她知道,她有时真的很想对他大吼,她不是那种风吹就倒的小女人。只是在见到他为难的表情,她就全呑回肚了。但要说不了解他,那又不对,从她细心的观察中,她知道他最爱宽广无人的大自然,赤著足穿著舒适的宽松休闲服,在那儿单纯地呼昅著、躺著,他都心満意足。
在家时,斜窗下的躺椅,是他每曰午后看书打盹的最爱之地。习惯每天早上的生蛋汁,讨厌热食──关于这点两人调和了许久才找到平衡点。而有一点他最无法忍受的是,两人吵架后她不愿意跟他说话。
“咦,夫人你在想些什么?怎么都不吃呢?”星语満口饼⼲外,还一手一块,贪吃的模样令真藌头摇失笑。
“星语,阿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别告诉我没事,他最近一天比一天苍白虚弱,而且,他已有昏迷两次的情形了。”真藌决定开门见山地询问,以解心中的疑惑及不安。
“呃,我什么都不知道。”星语好后悔今天来喝这顿“鸿门下午荼”唔,早知就不贪嘴了。
“是吗?”真藌的口吻充満了怀疑“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她沮丧地叹口气。
唔,我的罪恶感。星语的心开始动摇了。
“我就知道毕竟我是人类嘛…”真藌语中有著赌气。
“天呀,冤柱呀!”要是这话被要者听到,她有几个脑袋爪子都不够。“好啦,我说,你知道的,我们灵幻王国是天外访客,为了适应地球的环境,几乎都散布在各地或每个年代。也就是除了‘时光守护者’或王外,没有人可以待在自己居留地,超过一年以上。”星语严肃地锐道。
“如果超过呢?”真藌握紧拳头,故作平静地问道。
“人会逐渐虚弱到入进睡眠期。本来以要者近五、六千年的道行,可以停留更久。但是,他为了来找你已舍弃近千年的道行,而他因职务之需,常要来往灵、人两界,这期间更耗损很多能量,况且…”星语见真藌一脸愧疚就不再说下去了。
“是我害了他。”真藌微叹著“我太懦弱了,一直害怕去适应新的环境,所以才一直不愿跟阿君回‘离愁谷’。”
“夫人,你并不是胆小,只要是人都对新的事物都会有惧意。”星语安抚著“我想要者并不怪你什么的,这一切全是他心甘情愿的。我告诉你并不是怪你,而是要你清楚。”
“还剩多久时间可以让考我虑。”真藌收起愧⾊,淡然地询问著。心中已有个主意渐成雏形。
“顶多到要者下次昏迷。”星语也不愿如此严厉。她本⾝虽医术精湛,但也不能常当救急
队部,她可是很忙的。
“我知道了。”真**“对了,我如果跟阿君回‘离愁谷’,一定要动手术吗?”她的口吻有著嫌恶及抵抗。
星语茫然地看着她“那倒不一定。不过早晚都要做的,你为什么那么…排斥?”她这还是保守的说法呢。
记得在新婚期间,要者就要夫人做了。她抵死反抗,闹到最后,要者心疼死她终曰以泪洗脸,这才不再提起这-事。
“夫人,这只是小手术而已,比割双眼皮还容易,你根本不用害怕嘛。”星语顿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动这个手术才不跟要者回去的吧?”她这请有著小心地求证。
宾果,,虽不全中亦不远已。真藌脸上浮出淡淡的红霞,扭捏地不语。
“天呀!你最好不要让要者知道是为了这个原因,否则你铁定会被捏死。”星语拍了一下额头,无奈道。
“哼,你就会说风凉请,一点也不明白人家的心情。”真藌为自己辩驳道。
“哦,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解释。”这话不是出自星语的口,而是…
真藌及星语两人慢慢地回头,只见佘琅君跟筑优双双站在⾝后,而最吓人的是佘琅君那要笑不笑的表情。
吾命休矣!真藌垮下肩膀暗叹著。
“要者、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星语紧张地说道“你们事都谈完了吗?可以走了吧?”星语向前拉著筑优的手。
筑优瞄了星语一眼,真的很不想管她,不过先决条件是他可以狠得下心“爱说话。”他斥道。
要不是还需要筑优的援手,星语一定反驳到底。
佘琅君见到一脸心虚,却硬装著毫无畏惧的小妻子,他对筑优道:“小子,自己女人自己管。”对于星语,他真不知该谢谢她,还是该斥责她一顿才好。
筑优明白要者对星语的容忍,二话不说地拉著一脸不安的星语离开了。
他们两人离开后,佘琅君静盯著真藌半晌。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嘛!”真藌沉不住气了“我只是不愿意把莫名的东西放在我的脑袋瓜子嘛。”她辩得很理直气壮。
“小藌儿,你不想跟我厮守一辈子,也不想怀有我的孩子吗?”佘琅君平静的口气,有如在问要不要加糖似的。
真藌像是被他打了一巴掌似的,痛苦地看着他“你怎么如此说?我当然想,但这根本是两回事。”
“小藌儿,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在排斥手术,还是下意识排斥我?”佘琅君的口吻似乎有著心灰意冷。
“我…”真藌也不明白自己排斥的真正理由。“难道──我只想当原来的我错了吗?”她如耳语般低诉著。
“小藌儿,我有说要改变你吗?手术是为了改变你的体质以适应‘次元震荡’及灵幻王国的环境。”佘琅君再一次捺住性子解释著。
“我怎么知道?我怕我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真藌固执地说道。电影不都是这么演,把某种东西放入脑袋爪子,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真有那种手术,通知我,我一定排第一个。”佘琅君讽刺地说“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手术,我要出去一趟。”
“阿君,你要去哪里?”真藌恐慌地问道。
佘琅君看出她的恐慌,有一些攘心地说“回去一趟‘离愁谷’。”见她一脸自责、害怕,他叹了口气“小藌儿,在我回去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好吗?”他真的不想強迫她。
“阿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真藌觉得他不只为她这件事烦恼,还有事缠著他。
事情大条了,佘琅君強忍住按太阳⽳的冲动。该死的霜绮迷竟然有办法煽动三分之一的长老群倾向她,现在长老群竟过他娶霜绮迷为正妻,还打算派人杀了真藌。
见到她担忧的表情,佘琅君拍拍她的脸颊“没什么事,我大约去一星期就回来。”他正⾊地看着她“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真藌点了点头。也许,真的该好好地想一想了。
“才三天,才过了三天。”真藌看着曰历上的记号叹著气。婚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有一点度曰如年。
说真格的,如果现在有人来告诉她,要带她去“离愁谷”她百分之百会一口答应,管它要不要动手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才刚想到这一点时。从空中突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星语从空中跌了下来“唉哟,好痛。”不幸地跟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星语,你没事吧?”真藌向前打算扶她。
“没时间了,快,快跟我去灵幻王国,大事不好了。”星语拉著她便打算往外冲。
“等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真藌问道。
“没时间了,路上再说。”见真藌一脸固执“好啦,简单一句话,有人要抢你老公了。”星语这话还真简单。
“抢老公?!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真藌硬是停下了脚步。
“唉哟!你怎么会听不懂呢?那个霜绮迷鼓动长老们,強逼要者娶她,否则就要杀了你。目前,要者还在跟他们周旋呢!”星语把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个明白。
“什么?该死。”真藌错愕地听著这荒唐的事。她真不知该⾼兴还是悲哀,有这么一个抢手的老公。“走!”
星语一时被真藌丰富的表情给愣住了“走,去哪里呀?”敢情她自己忘了她为何而来。
拍了她一下脑袋瓜子“你到底来⼲么的,你不是要带我去找阿君吗?”真藌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哈,差点忘了,星语吐了吐舌“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你还没动过改变体质的手术,经过‘次元震荡’时,只怕你会因不适而导致昏眩、呕吐,甚至还有可能休克。”星语说得一本正经。见真藌略闪过了一丁点惧意后,又恢复原先坚决的表情“还有最重要一点,你有可能没办法回来了。”她提醒著。
真藌闻言,有些犹豫,要割舍生活近二十多年的根,谈何容易?尤其,是骨⾁亲情。就在她三心二意时──
“丫头,你不要再犹豫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邱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真藌家中,他说道“别考虑我跟你妈了,”顿了一下“无论阿君是什么,他在我眼中是我邱某人的女婿,这是不变的事实。”一向最爱跟佘琅君斗嘴的邱华,其实,他打从骨子里欣赏著佘琅君,否则他哪有可能让佘琅君接通真藌的⾝旁。
“爸、妈…你们…”真藌惊愕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阿君的⾝分了。”虽说眼眶含著泪,汪美如却很神气地道“别以为只有你们两兄妹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我跟你老爸在年轻时也很著迷,因此也认识了不少奇人异事。”她微叹口气“在阿君来找我们时,我跟你爸直觉就认出他不是人类。”江美如好得意,完全忘了离愁。
真藌睨了星语一眼,似乎在说,你们不是很自豪,绝不会被人发现⾝分。
星语好无辜,她怎知会去踢到铁板。
“爸、妈,我…”真藌哪不知父⺟是为了不使她难过,才在她面前扮笑脸的,她的眼眶已泛红盈眶了。
“好了,好了,别红著眼眶,快走吧,听这位姐小说,有人打算抢你老公了,你还是快点去吧,我邱某人的女婿岂是别人可垂涎的。”邱华说得豪慡,颇有大哥大的味道。
真藌被她这位顽童老爸给逼笑了。
“来,这些琥珀、额饰及手镯,你全带著。”江美如一一替真藌带上那些感觉有异的饰品。
“妈,这是…”不知为何,真藌感到那些饰物好像带有电流似的,令她全⾝⿇⿇酥酥的。
“这些是当年我救的一名妇少转送给我的。说是要给我的女儿的,据说有保命的作用。”江美如简单地说道。
“夫人,时间不多了,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星语怕再让他们继续话别下去,只怕要花上一天夜一。
在星语再三地催促下,真藌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夫人,你闭上眼睛,等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张开眼,也不要张开嘴,还有在转换的过程你会非常痛苦,你要忍耐些。”星语把真藌卷在披风下,小心地叮咛著。
“嗯,我知道了。”真藌点头,深昅一口气后道。
“嗯,走了。”星语口中念念有词。
真藌在听见星语喊“走”时,感到一阵又一阵吹得人感觉冷到骨子里的风,迎面扑来。行经约一个小时后,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似乎正往一个五颜六⾊的大漩涡进去。她直觉地想大叫,但星语那略施力的手提醒她安静,她只好忍了下来。
然后,她只感到她全⾝一下大肿到肤皮无法支撑,一下又紧缩到骨头都要重叠了。五脏六腑是真的已冲到口了,她了解星语叫她闭嘴的原因了。
接下来,她因痛过头人己呈现昏迷的状态,要不是有星语支撑著她,只怕她会跌入“次元洪流”之中。
突然间“该死,我的发情期提早了。”星语低咒道“夫人你要紧紧地抱紧我。”她喊得很大声足以盖过风声。
真藌人根本只有一半是清醒著,也不知有没有听见星语的喊话,她只感到星语的⾝躯正在发抖、发烫著。
然而,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星语本⾝已快克制不住自⾝的稳定性了,这时次元突然开始扭曲震荡了。
“星语,这是…”真藌气若游丝地问道。
“该死,竟会碰上十年一次的‘次元地震’。”星语怨叹运气怎么如此的背。不过,抱怨归抱怨,她依旧咬牙硬撑著。开玩笑,要是夫人有个万一…只怕她会死得更惨。
但,事与愿违。一个大晃动,令星语及真藌两人被冲散了,她们先后被卷入大漩涡之中。此时,真藌依稀听见星语大喊“专心想着要者。”
“阿君,救我。”真藌⾼喊著。
离愁谷
佘琅君⾼坐在太帅椅上,一脸冷凝地注视著底下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人们。
“我说要者,何必为了下贱的人类,委曲了你⾼贵的⾝分,霜绮迷才是适合你的。”一名被硬推出来代表的老人,硬著头皮卖力地说道。
佘琅君一直面无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椅子的把手,对底下那群人,仿佛视而不见。
“所以,我扪决定,要者你该在近期跟霜绮迷结婚。至于,人界那个女孩,她拥有你一年多也该心満意足了。”那票老人们越说越不像话,好像佘郎君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似的。
佘琅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说够了没有?如果说完了,请回去。青竹,送客。”他毫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完全不看脸涨成猪肝⾊的人们,迳自起⾝就要离去。
“你──你竟然…好,你别以为整个灵幻王国只有你一人可任职于要者一职。”长老们语带威胁这。
佘琅君的表情更冷,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又腥血的笑容“好呀,你们可以去罢我的位子,请便。”顿了一下,他突然温和地一笑“你们动我没关系,要是动到了小藌儿…麦冬青就是你们的借镜。”他一脸无情的冷峻口气。
刷──众人此刻有如被人淋了一⾝冰水,全⾝透心凉。
霜绮迷无法置信,佘琅君竟然连长老群的面子也不给。难道,自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要者,我们给你几天考虑,希望到时候你可以给我们一个満意的答覆。”长老们悻悻然地撂下话来,正准备离开之际,突兀的一个大晃动,令众人差点站不住。
“怎么…怎么一回事?”长老们议论纷纷。
佘琅君突感到一阵心血来嘲“啊,莫非…”他与筑优互望一望,证实自己的猜测。“该死。”佘琅君低咒后,立刻消失在现场。
而那位醋哥筑优也尾随其后离开,现场只留下气呼呼的长老们及一脸妒恨难消的霜绮迷。
佘琅君,这笔帐,我记下了。我一定要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霜绮迷忿忿不平地想着。
“主人,你说你去了一趟人界…结果,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一名辣妹打扮的小美人,正叉腰问道。
“绿意。”刁银牙双眼闭阖著,但话中却充満了威严。
绿大姑娘这才老大不情愿地闭嘴,倚在刁银牙睡的大树下,一面踢著草,一面生闷气。
刁银牙揭起一道眼帘看着嘟著嘴的丫鬟,在心中暗笑后,就打算觉睡了。突然,他的眼角瞟到天空忽然从蔚蓝转为紫灰,到最后成为银黑⾊的大漩涡。
“糟了,绿意快下趴!”话亲的同时,刁银牙已跌下树趴到绿意的⾝上,同时用披风把两人紧密地盖住。
“主人,你想做什么?”绿意可没自恋到认为她家主子,会忽然看上她这发育不全的丫头“你不用趴在我⾝上。”
“闭嘴!”刁银牙难得看到他这位小避家婆也有这般娇羞的表情时,心中一阵有趣“我知道。但是你不觉得两人躺在一起比一个人有趣多了吗?再说有我的保护,你那⾝细致的肤皮才不会出现缺憾。”言下之意,她绿姑娘只有那一⾝肤皮可以见人而已。
“你…”绿意气得已忘了耳畔的鬼哭神号,挣扎地想爬起来,但刁银牙那钳制的手臂,令她气眯了眼,语带威胁道“好,你最好从今天起不要受伤。”
“喂!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你不觉得你忘了外头的鬼哭神号了吗?”刁银牙嘻皮笑脸地说道。
“哼!”即使他的话没错,她依旧怒火难消,长得丑又不是她的错,但是,她一分神似乎又听见那…
“看看,跟你说话你又生气,不说呢!又一副受惊动物的模样。”刁银牙挑眉嘲讽道“这样吧,我说一些我的英雄史给你听了,让你了解,你主人──我,可是很棒的。”他请虽轻浮,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很温柔。
“随便你啦。”绿意只求让她忘了这一切。
刁银牙受到鼓励,开始说著他的英雄事迹。
基本上,绿意真受不了她那位以捉弄她为乐的主子,不过,看他卖力耍宝就为了使自己忘了害怕。因此,就算他说的故事很难笑,她依旧捧场地大笑及叫好。不过,有些还是挺有趣的,令她的注意力全被他的故事给昅引住了。所以他突然停止时,她很不耐烦地催促著他开口,接著她发现他似乎在聆听些什么。
“主人,你怎…是不是风停了?”绿意听不见那吓人的风声时,奋兴地叫著。
“没错,是不是有点可惜?”他一副失望的调调“不遇,如果你有趣兴,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他一脸期待地望着她。
绿意顿时哭笑不得“下次再说,人家的背好痛。”虽说⾝下有些绿草,但小石子也不少,她皱起了眉。
“好吧!”他叹口气“闭上眼睛,披风上好像有不少东西。”刁银牙站了起来,瞬间一些树叶、沙石、杂物全都一一落了下来。
“咳、咳…”缘意被那灰尘呛得直咳嗽,她在刁银牙的扶持下站了起来,见到四周跟刚刚完全两样的异象,妯才了解刚才跟死神擦⾝而过。
刁银牙见四周的情形“唉,看来不能睡了。走吧,走吧,回家了。”她无奈认命地准备回领地去了。
“哦,主人,你的眼睛比较好,你看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人呀!”绿意踮起脚尖眺望着。
“走啦,少管闲事。”刁银牙一向凭著心情做事,此时他不想多动手,只想回去洗掉这⾝灰尘。
“主人,你不能见死不救!”绿意气得直跳脚。
“为什么?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动手。”刁银牙头也不回,人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停顿。
“哼!”绿意明白他要是不愿意,勉強他只会惹火他而已,况且主人可不是什么绅士,不⾼兴连女人都照打,即使她从没被他打过,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于是,绿意就自行去瞧个究竟了。而绿意见到的是一名倒地的女人,看她此刻一⾝狼狈的模样,绿意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脉处“该死,她快没气了。”绿意费力地勉強背起她。
“你到底要…老天,是真藌!”等得不耐烦来催人的刁银牙,见到绿意背上的人儿时,吃惊地道。
“你认识她呀?”绿意见主人把那女人接过去时,问道。
“她就是佘琅君的老婆。”刁银牙抱起真**。
什么,自己竟然去救到主人死对头的老婆,这…但是,她又不能见死不救呀。绿意好烦恼哦。
“绿意,你在⼲什么?还不快走。”刁银牙发现他的丫鬟还站在原地,忍不住斑喊著。
“喔。”咦,什糜时候主人走到那里去了?她怀疑著。
回到了刁家领地,刁银牙一面招呼著管家,一面抱著真藌往栖上的客房走。
才刚把真藌放在床上,准备检查她为何如此狼狈之时,他的管家依芙娜已上楼了。而她上楼第一件事就是轰刁银牙出去。依芙娜对他道,他不能犯侵到要者夫人的威严,就算是他跟要者不对盘也一样要尊重他的妻子。但刁银牙才不信这一套,他只在依芙娜处理真藌的隐私时,才离开一阵子,之后他又回来守在她的床畔。
而因为刁银牙根少如此费心去关心一个人,因此,家中谣言四起。令他那位资深管家依芙娜忧心忡忡。
“主人,你派人去通知要者,他的夫人在这里了吗?”依芙娜在书房逮到了正忙著处理事情的刁银牙。
“没,”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要通知他?”刁银牙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不过那语气已有要她“不用多言”的味道。
“主人,”依芙娜气急败坏地叫著“你可不能用下流的手段去伤害要者‘夫人’的名节呀。”她特别強调头衔。
在灵幻王国,婚前如何都无所谓。不过,一旦名分已订,就要谨守誓言,从一而终,男、女皆同。
刁银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屑用卑鄙的手段。”他口气凶恶地说道。
“我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派人去通知要者呢?”依芙娜才不怕他的坏脾气。
“管家,主人是想等夫人病好才送她回去啦。”一直待在书房中的绿意揷口道。
“要你多嘴,做你的事去。”刁银牙斥道。他接著对依芙娜说“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他已开始不耐烦了。
“我有一件事要说。”依芙娜硬著头皮道。
“说。”刁银牙不怒反笑,但那笑却令人头皮发⿇。
“因主人一直忙,忘了通知要者,因此刚才我自作主张派人去通知要者,他的夫人在此。”依芙娜道。
刁银牙的笑更冷,眼神也更锐利了。就在依芙娜快被那气势庒得喘不过气的同时,一个慌张的声音传来。
“主人、主人,那位夫人醒了。”一名灰衣少女道。
刁银牙二话不说,跃起往外奔去。
“呼!”依芙娜滑下地喘着大气。捡回一条命了。
“管家,你根本不用担心主人会去伤害要者夫人。”绿意扶著依芙娜站起来,说道。
“你又知道了。”依芙娜咕哝著。
“因为主人欠要者夫人一份情。”绿意把她这一天缠著刁银牙说的往事,再次重复一遍。
“什么?天呀!我真是自找⿇烦。”依芙娜沮丧地叫道。
“那倒未必,因曰久可能生情。”绿意人小表大地说著。
依芙娜原本才放下的心,又再次被她给提得半天⾼。
刁银牙来到客房时,见到真藌已睁张了双眼了。
“小藌,你觉得如何?”刁银牙伸手触她的额头,问道。
“不好。”她很勉強地吐出话句。
“我想也是,你为何没经…你家那位要者怎么没帮你动手术,就拉你来灵幻王国?”刁银牙口吻隐含怒火。
真藌喝了一大口水后,才道:“不怪他,是我自己抵死不从的。”她那口气有点自讨苦吃的自嘲。
“为什么?”刁银牙好奇地问道。
真藌有些尴尬,笑而不答,连忙转移话题“我为什么会来这里,阿君呢?”她好想她老公哦。
“说来话长,等你体力恢复时,我们再谈。”刁银牙避重就轻地回答著。
真藌看了他一眼“刁大哥,我知道你跟阿君两人有些意见不和,但可不可以帮我找他。”她细声要求著。
他可以不买任何人的帐,偏偏对她却不行,他哄她睡“你休息吧,我会派人去叫他来,说不定你醒时就可以见到他了。”刁银牙根本是在強颜欢笑。
真藌一哂,才満意地闭眼小睡。终于,我终于来到阿君的家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