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请进里头休息。”葛拉瀚奉命陪她到房,防止上一次发生定错路的情形。
“你也早一点休息吧。”樊砚婷礼貌性的回答。
“是的,夫人。”葛拉瀚深深鞠躬,转⾝回去。
他不会让夫人知道,在暗处里有许多人保护著她,主子交代不许跟她说,也不准让她知道他实真的⾝分。
他想给她一份惊喜。他揣测主人有这样的念头。
樊砚婷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有点无法适应,从没看过下属对长官如此多礼,仿彿她是⾼贵的女王,而他是君王统治下的臣民。
“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有必要对上司谦卑到如此地步吗…”樊砚婷关起门来,喃喃自语著。
不晓得他现在赌得怎样?有没有将赌场中的黑手党杀得片甲不留?
要不是她真的累坏了,实在很想留下来看看最后孰胜孰输!
也真不晓得他的老板在想什么?虽然他还在放假,但他老板也不必站在他后面啊?
说什么不愿意看到中东人输得太惨,特地站在后面当他靠山!
胡说八道!
她觉得另有蹊跷,每个人表情都好奇怪,太多不自然之处了!
再进一步想问他,就被人带开了,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樊砚婷打量这个房间,想起今早他无意提到说,原本住的房间发现有老鼠出没,他已经通知饭店换房间了。她也没想太多,也随口答应说知道了。
可是现在瞧瞧,这房间比起上一个更大、设备更豪华、任何的办公室设备都应有尽有,仿彿一百多坪的公寓。
这下是一般人住得起的!樊砚婷此刻种下怀疑的种子。
他到底是谁?她不信他只是一个小小保镳,待他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准备到浴室泡个澡,洗涤尘埃、洗掉疲倦、洗去烦躁的心思,刚准备好衣物,没想到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喊:“你们在⼲什么?我要找我的属下不行吗?放手!再不放手我叫察警来抓你们,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姐小,这层楼已经被我包下了,请你立刻走开。”葛拉瀚示意,两名大汉就要架著她走。
一道震破耳膜的尖叫声,⾼亢得令人无法忍受:“啊~~~放手!那个荡妇一定下蛊毒让你们老板对她神魂颠倒的,我是来救你们老板的!放手、救命啊~~~救命啊~~~”她一定要闯进去,一定要。
“放开她吧。”樊砚婷瞧见董事长千金封维君,不知有何事情让她亲自来找她。
惊讶的还不只是她特地来这边,而是围绕在她⾝旁的大汉,多得吓死人,分明这四周围被层层的警卫保护著。
到底是谁那么重要,需要这么多的人力来保卫?
神经突然搭上了线,樊砚婷想到了什么事。
但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切断她的思绪:“樊砚婷你终于出来了。”
樊砚婷看着非常狼狈的千金,没有以往优雅的姿态,关心问道:“还好吧?”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封维君趁著短暂的时间整理服衣,意图恢复以往⾼贵、典雅的气质“还亏凯庭对你一住情深,没想到你竟然叫人弄伤凯庭,不知道你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气呼呼的指控著,愤怒的情绪扭曲一张漂亮的脸蛋。
“凯庭受伤了?”他答应过她的,怎么可以这样?
眸底从不相信的光芒变成悲伤“带我去看他。”
封维君脸上掠过绞猾的光采“先把药拿来。”
樊砚婷不解“甚么药?”
“别装无辜!他们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拿来!”气焰嚣张,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我真的不晓得你在说什么?要拿什么药?”
“还装蒜,凯庭与小王整个肤皮都起红疹,请医生来看打了抗组织氨也没有效,好在遇见有到过中东地方的人,他看了一下马上告诉我们说,他们喝了罕见药草才会导致全⾝起红疹,而解毒剂也只有中东才有…说了这么多,还不赶快把解药拿出来。”
樊砚婷双眸布満疑问地看了葛拉瀚一眼。
葛拉瀚也不想隐瞒“夫人,解药在我这边。”
“他答应不伤害他的。”
“夫人,这只是…略施薄惩。”若遵照主人的意思恐怕更严重。“我们中东人都挨得过去。”言下之意那些男人中看不中用,才一点点痛苦叫的哭爹喊娘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实在丢脸死了!
“拿去给她。”这些人实在不可埋谕!
“遵命。”
封维君満意地拿到解药,但她也没有忘记她来的主要目的。
“看来凯庭这受伤的事,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好吧!瞧你跟凯庭有多年的友谊,让你们见一个面也好。”凡事只能她对不起人家,不准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情敌,她的死活,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还没等樊砚婷反应过来,就急拉著她的手就跑,樊砚婷惊讶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明明刚才不要让她看他,为何现在如许的热络?
“夫人今曰太累,改明曰在去看袁先生。”一晃眼,葛拉瀚跑到前头阻挡去路。
“走开。”封维君怒斥著。
“我去去就回。”樊砚婷不放心地抛下话来“不要跟著。”觉得他的下属未免太小心谨慎,看那后面四条大汉几乎要举步向前冲了过来。
她又不是重要人物,无须保护!
夫人的命令代表主子的命令,葛拉瀚不敢不遵从。
但跟主子有冲突时,以全安第一为优先,他佯装眼睁睁看着她们走远,一股不祥的预感浮在心头,使个眼⾊,一名大汉很有默契的随尾跟著在她们后面,追踪之术他最內行。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尽快让主子知道。“听说你结婚了。你老公做什么?”封维君状似无意的问道。
“保镳。”
“有像。”讥笑浮上她的嘴角“瞧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跟电视上的恐怖份子长的一模一样,跟你这种人配刚刚好。”物以类聚,就是恐怖份子才会跟恐怖份子在一起,她不信刚刚有消息说他是沙国王子,她不信。
樊砚婷不想跟人在嘴上争著胜负,她要怎么想就随她吧。
封维君把她的沉默当作认同,大放厌词口下无德继续说道:“你如不知道林美玉怎么说你,说你长得一副不经人世纯清的模样,私底下却是放荡女,一晚搞很多男人,口味越吃越重,连肮脏、落后、野蛮的中东也不放过。”才惹出一⾝骚出来。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对!清者自清、浊音自浊,最好让男人给你玩一玩,”
越说越难听!
樊砚婷声音还是以往地轻柔,但语调有著明显的不⾼兴“封姐小请你自重,多积口德。”
“哎哟,瞧我多么不会说话!我意思是说,中东的男子都是娶四个老婆的,我是怕你受委屈,才出言跟你提醒的。”
樊砚婷胸口非常不舒服“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别客气。”封维君嘲讽的笑着,被人骂还谢人家,这种软趴趴的人最好从她的眼前消失,看了就她讨厌。
樊砚婷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人竟往地下室停车场走去“你不是要带我去见凯庭,他不在房里吗?怎么会来到停车场?”
“我没骗你。”封维君抹上一股冷笑“我真的带你去见凯庭。”
“凯庭不在房里?”
“本来在。”封维君诱骗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他⾝上起了很多红疹,看也看不好,怕旅馆见到以为我们生了传染性疾病,拖累其他同事,所以我们只好借住在朋友的家里。”
“原来如此。”
“上车吧。”封维君打开车门说道。
樊砚婷看到那黑⾊宾士轿车,突然警钟大响犹豫一下。
一不做、二不休,封维君恶狠狠地说道:“又不会吃了你,上去吧。”一推就关起车门。
一道像被勺子刮过的声音,阴森地响起:“终于见到你了。”
“你是谁?”
“你无须知道。”有人快速将她的手绑起,眼睛蒙上黑布“我只要你乖乖配合,你还可见到明天的太阳。”
“…”樊砚婷知道她被绑架了,难道是为了湾台那几亿的金钱,不会的,董事长千金钱比她多的是,应该不至于为这个因素绑架她。
那底为了什么?她东想西想,希望能想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停车场里,封维君冷漠地道:“人呢?”
只见对方拍两下手,从角落处走出四名大汉,正扛著两名昏沉的男子,毫不客气丢到地上。
只听他说著梦话“维君,快跑,不要管我,快跑。”
那一幕的舍⾝相救牵动他的心扉,打破对她以往的观感。
若有机会的话,他会试著跟她交往看看。
若有机会的话…他会珍惜她…
“我没事,凯庭,我没事。”封维君飞快奔到他前面“你们答应不会让他受伤。”恶狠很瞪著那些中东人。
“我们只是让他睡一下而已,没对他怎样。”他们瞧他⾝上发出一阵腥臭昧“你赶快将药涂下去,要不然受到感染可不能怪到我们⾝上来。”
封维君赶紧拿出药膏涂下去。
“而你做事也未免太不小心了,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好在他小心谨慎,在暗处盯梢,将人处理掉,要不然事迹败露,计划就失败了。
“好了不要涂了,该让你睡一睡了。”封维君发现不对劲,才要抬头,就被人敲击颈后,昏了过去。
“不准伤害凯庭,不准…”声音越来越小,细不可闻。
“啐!若不是王子有交代不要多杀人,早就把你们宰了,啐!”
话声一没,众人训练有素地消失的在停车场。
得到消息的尼沙巴德怒火飏烧,整个饭店都鸡飞狗跳。
人在饭店消失,这责任他们扛不得。
完了!
不只乐娱版有饭店的消息,现在连政治版、经济版、社会版、际国版也都要占一大篇幅。
惨了!这下子的形象损失,又不止一千万了!饭店总经理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嘿嘿…”低低哑哑的yin秽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诡异“这个姿⾊若在中东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只可惜不是处女,价钱恐怕要折半了。”
“我不只要卖,还要从他⾝上好好凯一笔钱。”人口贩卖是他的本行,但那价格怎够塞牙缝?
从他⾝上拿的钱才多,尤其眼前这位还是在国美登记有案的妻子,这等⾝价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他可以好好的玩弄他一番,以报他不肯相助之仇,又可以提升部里的士气,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沙林姆勾起嘴角,脸庞带著一股说不出的琊气与忍残。
“老大,要交货之前,能不能让我玩一把?”他尚未玩过东方女子,不知跟其他家国的比起来如何?
“我玩过再给你。”这是羞辱他最好的方式。
“谢谢你,老大。”搓搓手,嘴角流出口水。
樊砚婷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那讲话的声调,就好像一和在跟他部属讲话的方式。
这不是封维君的朋友,她立刻将维君这边的因素排除掉,而目前可以猜测的应该是被一和的仇人抓走。
她力持镇定“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被蒙住眼睛的她,只能凭著房间內的呼昅声,揣测有多少人在房间里。
听到她的话语,现场马上有人当场翻译。
樊砚婷一听到一阵讨论声,耳边就传入浓重外国腔调的英文。
“抓你,是因为可以向你先生索取一大笔金钱。”
“你们搞错了,我先生只是一个保镳,领著死薪水,没有什么钱的!”要抓就抓他的老板,毕竟沙国王子钱比较多。
樊砚婷又听到一阵咕哝声,她知道他正在翻译她的话给那主谋听。
没有多久,她又听到:“姐小,难道你不知道你丈夫是谁吗?”
“难道你又知道他是谁?”听这个语气,似乎一和⾝分非同凡响,看刚才在赌台的⾝手,难道是扬名际国的赌圣?
或者就是谁要借重他的才能,才绑架她过来?
只是…这么做也未免太笨了,既会伤到人,更会伤到感情。
“看来,你似乎很多事都不明白。”沙林姆冷笑,听见翻译人员将他的话说给她听。
“什么事不明白?”
她这么单纯,想必被保护的得好,看来这女子的重要性比他预先猜测的还要重要。
挖到宝了。
沙林姆难掩狂喜的神⾊,赶忙交代下去:“录音、给我录音,最好录个痛苦、哀嚎的声音。”赎金恐怕不只千万美金,几十亿也没问题。
“若她不出声,就剁掉一根手指。”不信叫不出声音来。
属下接到命令,拿起小刀及录音机,准备下手时,樊砚婷顿时觉得一阵沉默,暗自流出冷汗。
“你们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她警铃大响,没有声音更显得诡异!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中。
小刀在幽暗的房间里发出冷酷刺眼的光芒,对方不想太啰唆,直接晃著刀子竟住她的手准备切去。
门口突兀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截断他们未完的动作。
“老大,不好了,国美
察警捣毁人口贩卖的交易,现在连国安局也盯上我们了。”
沙林姆惊得倏地站起“什么?”声音像呑了一包水泥,他不相信。
他的交易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捣毁?这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似乎筹画很久。
他还没仔细想清楚,门口又冲进一个人,声音又大声又急迫“他们杀到这边来了。”
这么快动作?
沙林姆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的巢⽳经过多方面布置,隐密性极⾼,对方不该那么快找来,除非里头有內奷。
环顾属下,每个人都如临大敌似的视线住外飘去。
怀疑心大起,他不信在场的任何人。
他举起他脚下的冲锋枪,将他们撵出房外。
“出去,全部给我出去!”他眸底流转竟是腥红的光芒,化⾝为厉鬼,要死也要别人当替死鬼才是。
一大堆下属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赶紧夺门而出,主人发狠起来,可是标准的六亲不认。
“走!”沙林姆跩著樊砚婷的衣领,往暗处走去。
好在他早巳有最坏的打算,这密道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不信他不能冲破这次的围剿,更何况他手中握有这么大的王牌。
这场游戏,他不会输。“没有人?给我好好的找一找,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全不能放过。”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更何况被逮到的那些人,还誓言旦旦说他人还在里头,这房子一定有密道,才可能将人蔵匿得不见踪影。
“找到了。”有人大声叫道。
尼沙巴德不假思索地飞快过去。自从知道她落入他的手中,他的心脏仿彿被人很狠搓扭,频频传来窒息胸闷的感受。
“王子,我来就好。”葛拉瀚自告奋勇说著。
底下乌漆抹黑的,不知道里头蔵怎样的危险。
人在他眼前不见,他难疚其辞,主子嘴上不说,但他知道,现在是戴罪立功最好的时候。
“不用,我自己来。”尼沙巴德抿嘴,毫不考虑就跳了下去。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她是他的妻,用生命、时间要来珍爱一生的人。
不论死活都要在一起。
“只有你来?”
“我一个人就够了。”尼沙巴德太了解他行事作风,越多人下来,他会越敢乱杀一通,到时候她的生还机率越低。
“真没想到,你竟然亲自下来。”沙林姆将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打前锋呢,这女子果真很重要。”
他押对了宝,现在就凭著这张王牌,他赌自个儿能不能闯出一条活路。
“放开她。”瞠眸瞪著她领口上晕开的鲜血,心跳差一点停摆,他低吼著;“要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
樊砚婷脸庞蒙上黑布,嘴上被塞个布条,有眼难视、有口难言,但耳朵还听得到他的怒吼,虽不知在谈什么,但也能猜测到一两分。
她恨不得张口告诉他,不能答应那个坏人任何事情。
因为--她⾝上绑了个定时炸弹。
只要对方启动开关,她就炸得粉⾝碎骨了。
既然逃不过一死,他不该跟她一起陪葬。
“密码,我要瑞士行银密码。”只有那里的钱没办法冻结,可以流通。
“放开她。”尼沙巴德迅速撕下袍子,牙根一咬,手指流出湛红的血液,沾上白袍碎片“这是密码,放开她才可拿的到。”
“丢过来。”他用自己的血来写,果然这女子非常重要。
尼沙巴德将碎片捏个球状,大力一丢。
就是这个时候!
趁著沙林姆失神的刹那,他马上冲上前去,将人夺到他的⾝边。
他已经得到他的东西,更何况她也活不了多久!沙林姆对去人质一点都不以为意。
“若你早一点支持我的活动,我们俩就不必弄得仇人相见般眼红。”沙林姆可惜似地说道。
“我们理念不同,我们是阿拉的子民,贵重得很,不必用十条人命去换取以⾊列、国美的人一条命--你那愚蠢的笨方法我不认同。”他张臂用力地抱住她,闻到她特有的馨香,整个心才踏实起来。
但觑见颈上的血印,俊脸猛地一沉。
又瞧她猛挣扎,仿彿不乐意见到他似地,他脸⾊更加铁青。
“你想用经济将他们踩在脚底下,时间太久,我可没那耐心。”沙林姆瞧他们你侬我侬的模样,还真适合在地下做一对夫鬼夫妻。
“你打消耗战,损人又不利己,时间一久,吃亏总会是自己。”拥有石油这筹码,全世界还是会忌惮几分。
只要中东家国再进步,全体国民素质全面提升,他不信中东还会是第三世界的家国。
巴格达的辉煌时代一定会来临的!
“哼,我还是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沙林姆后退几步,蹲了下去,将角落上的袍子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没有错,白袍上是沾満血字,但被他一捏、一搓,白袍上沾来沾去,糊开来了,早巳认不清里头写些什么
“你要诡计。”沙林姆怒火冲天,脸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仿佛变成一只刺猬,扎的空气缩了一下。
“彼此、彼此。”敢伤害他的人,天涯海角也要抓回来。
沙林姆拿出遥控器“没关系,我也回送一个大礼,来回报你。”睚皆必报是他的座右铭。
樊砚婷瞠瞪大眼,赶紧哼出声音,尼沙巴德顿时觉得有蹊跷,赶紧将她嘴上的布条松开。
“快走,我⾝上有炸爆物,快走!”樊砚婷赶紧出声警告著。
原来刚才的挣扎是要提醒他,她现在可是危险物品!
“来不及了。”沙林姆将按钮按了下去“祝你们好运了。”说完就慡声大笑,尽速离开现场。
“你赶快走。”耳边传来滴答滴答声音,樊砚婷泪眼汪汪地催促著,死一个人总比两条人命都丧生还要好。
“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尼沙巴德小心谨慎地拆除炸爆物,这在中东是每一个男人都要学会的课程,拆除并不困难,困难在最后的抉择上。
“你说过,你都会顺从我的意思,现在我请求你赶快离开这边。”
“别忘记,这条件是在不违背你的全安才吻合的。砚婷,不要再说了。”
“你…”樊砚婷內心非常感动,她知道他已经将生命置之于度外,生死与共。
但看⾝上的秒数,她不死心苦劝道:“还有三分钟,要逃还来得及。”
“少了你,我一秒也活不了,现在至少可以活三分钟。”他手心沁出汗来,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将外壳卸下来就可以了。
“不会的,时间会治愈一切,不要因为我而丢掉你的生命,我不怪你,你快点走,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虽然他的行为让她很感动,但她还是心疼--
她不要让他死,不要。
“我不可能丢下妻子而逃走的,有违阿拉的教导。”
阿拉!樊砚婷想起封维君的话,苦笑着说:“回教徒可以娶四个妻子,少了我,你还可以娶其他人。”
“不会有其他人,我一生只娶你一个人。”该死,密密⿇⿇的线条,要找到主要的那一条的机率,看来比以往更低。
“真的。”他随口说说的话,状似无意却能深深震撼她的心。
“失去你,一切都没有意义,不论生命、时间、情感,我的全部都给了你。”尼沙巴德停止所有的动作,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炙热的眼神温柔地将她的脸庞扫过“砚婷,我爱你。”
“我也爱你。”够了,生虽不同时,死却同⽳,永远不分离。
“砚婷--”尼沙巴德轻轻印上一吻“你喜欢什么颜⾊?”他要赌一赌。
樊砚婷想到,小时候,他丢掉整个幼稚园小孩的牙刷,只留下她的,就是那一把牙刷,成为她最初对他的眷恋…
“红粉⾊。”
他也想到当时的回忆:“我也是。”
他伸手就将躲在盒子角落的红粉⾊电线,扯开来。
是生、是死。
就看两人的定情的颜⾊能不能带来幸运。
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最好的。
无论生死都要在一起。
永不分离。这个绑架事件已经被媒体知道,闻风而至的记者差一点将饭店的门挤破。
葛拉瀚光是忙著跟记者周旋及维护主子的全安,就忙得不可开交,累得差一点就趴在地上,无法站起。
“少爷找你。”另一个保镳跟他讲话。
葛拉瀚打起精神,走进他的房里“少爷,你找我喔?”
“事情办得如何?”
“沙林姆已经躲起来,现在正全面追缉他,至于林晃甫等一⼲人,都交给国美的司法处理,相信他们会进监狱。”
“封家的产业呢?”敢设计绑架他的妻子,他会让封家的生意从地球上消失。
“全面封锁了。”
“交一份报告给我。”
“好的,没有问题。”葛拉瀚眼皮都快塌了下来,他好想回房觉睡,只好冒著被骂的危险,问道:“不晓得主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
尼沙巴德眼光湛湛,诡异地看着他,葛拉瀚顿时头皮发⿇。
“主子为何如此看我?”
“你把我的命令当作耳边风。”
葛拉瀚脑中出现换药的事“我愿意接受处罚。”
“很好,派你一个任务,告诉沙王我已经娶妻,请他们近曰之內筹备婚礼,婚礼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全由你处理,不管有任何的诽谤、议抗、阻扰、设计…你都要帮我摆平,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我在这里要再待半个月,回国后我要立刻举办婚礼。”
葛拉瀚越听越头大,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张越大,差一点就掉下来“主子…我…”
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去。
唉!他如何眼众王孙贵族讲这件事?
难喔!
尼沙巴德才不管这些。
他睇著床上熟睡的人儿,她累坏了。
他像珍惜宝贝似的轻抚她的脸庞。
沙哑的声音许吓一辈子的承诺:
“我要全世界任何角落都有我的诺言,我要各方神祇都祝福我们的恋情--我的爱人,一辈子的挚爱。”
他在她的嘴唇落下印记。
深深的、长长的…
樊砚婷牵动嘴角,梦中的她笑得很开心。
她知道她已寻到她的幸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