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边,噘着嘴,很好,来,一张,再一张…”
镁光灯闪了又灭,灭了又闪,随着钟斯的命令,氏云的⾝体韵律感十足地摆动,和十分钟前有如木乃伊的⾝体相比,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一旁的工作人员暗暗好奇,钟斯是用什么魔法改变风骚桃花?
氏云为肢体语言回复超级模特儿的水准感到⾼兴,从工作人员的笑容中,她肯定自己得到大家的认同,不过她一直有注意到钟斯的表情,他的浓眉始终拢在一起,这表示他们不很満意她的表现?抑是他工作时习惯锁眉呢?
拍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钟斯突然宣布:“好了,灯光关掉,大家去吃饭。”
氏云筋疲力竭地回到化妆室,在化妆师的协助下卸完妆,接着换回自己的衣裳,正当她拿起皮包想走时,门把从外转动,钟斯皱着眉头走进来,氏云突然懂了他皱眉的意思了——他并不満意拍摄的结果。
“我打算重拍。”钟斯开门见山的说。
“重拍?你的意思是没有一张可以用吗?”氏云吃惊的问。
“不是妳表现不好,而是全部都错了。”钟斯一脸沮丧。
“我不懂你所谓的全部是怎么回事?”氏云不解。
“妳的发型、化妆和服饰,甚至灯光背景…统统都不对。”钟斯头摇。
“你想要什么样的广告效果?”氏云以专业的口吻问。
“自然的原貌,我要妳完全没有人工味。”钟斯一鸣惊人的说。
“不化妆?!没有人不化妆拍广告的!”氏云大惊小敝地叫道。
“这叫创新,妳肤皮这么好,即使不化妆都漂亮。”钟斯努力说服她。
“我的模特儿事业极有可能断送在你手里!”氏云担忧的说。
“如果我想法错误,害妳没工作,我愿养妳一辈子。”钟斯眼中闪着热情。
“什么时候重拍?”氏云神情冷淡地转移话题。
“今晚,吃过晚饭之后。”钟斯柔声说。
“回到这里拍吗?”氏云接着问。
“不是,在河边的一间木屋拍。”钟斯说明。
“地址给我,吃完晚饭后我会尽快赶过去。”氏云从皮包拿出纸笔。
“何必那么⿇烦,我请你吃晚饭并载妳过去,不是省事多了。”钟斯微笑。
氏云像是被催眠似的点头,她相信在这世上没有一个芳心寂寞的女人能够拒绝他的微笑,虽然她的理智大叫:不要和他一起吃饭、不要坐他的车子、不要陷入不可自拔的爱情漩涡里…
爱情:这两个字像催眠师的弹指,将她从催眠状态中醒唤。
再过一个月,她就要嫁给大茂土豆,在这种时候被丘比特射中,只会让她未来的婚姻生活更悲哀,她认命地摇了头摇,想把爱情摇到九霄云外…但一看到他,他的眼瞳闪闪发亮,一种奇怪的感觉穿透她的心扉,很痛苦也很温暖,她无法辨识那是什么感觉?
无论如何,完成工作最重要,她决定什么都不想了。
买了麦当劳的外带餐之后,氏云便出上钟斯的车,决定在车上大快朵颐。
“我以为模特儿只吃青菜沙拉。”钟斯看了眼袋內各式各样的汉堡。
“模特儿是人,又不是羊。”氏云愉快的说。
“看妳笑得那么开心,妳很喜欢吃汉堡?”钟斯努力使气氛谐和。
“小时候我家不准吃麦当劳…”氏云很难解释清楚孟家特殊的情况。
“所以长大后妳嗜吃麦当劳以弥补小时候的缺憾?”钟斯代为回答。
“可能吧。”氏云对着麦香鱼狠狠地咬一大口。
“吃这种垃圾食物,妳不怕⾝材变形吗?”钟斯关切的问。
“感谢上帝给我一副怎么吃都不会胖的⾝材。”氏云洋洋得意。
“妳应该感谢的是妳爸妈。”钟斯更正的说。
“你想吃什么?”氏云故意把视线移到袋子里,不愿响应他。
“我只要咖啡就好了。”钟斯识趣地跟着她转移话题。
“你在减肥吗?”为了不使气氛变闷,氏云只好勉強自己跟他聊下去。
“我要专心开车,所以不能分心吃汉堡,除非…”钟斯凝睇着她的唇。
“你休想我会喂你吃汉堡。”氏云果断的拒绝。
“这种要不得的大女人思想是怎么来的?”钟斯眉头紧蹙。
“与生俱来。”氏云带着自卫的语气回答。
“做个温柔的小女人有何不好?”钟斯柔声问。
“女人太柔弱,只会被男人欺侮到底。”氏云不加思索地冲口。
“欺侮女人是坏男人的行为,好男人则会带给女人幸福。”钟斯纠正。
“幸福如果以男人的好坏为准则,这就是女人不幸的开始。”氏云反对道。
“所以女人在婚前要睁大眼,好的开始是幸幅的一半。”钟斯反攻回去。
“我认为与其把命运交在男人手上,不如自己掌握。”氏云坚持。
“妳会这么说是因为不信任男人?还是婚姻?”钟斯质疑。
“我相信自己。”氏云加重声音強调。
“如果有个男人爱妳又想保护妳,妳会改变自已吗?”钟斯一脸期待。
“即使如此,我还是宁为立独的大女人。”氏云坚决的说。
在她心中,柔弱的女人等于不幸,她⺟亲就是摆在眼前的活例子,其实她的个性是外表活泼,內心脆弱,躲在棉被里哭是她的癖好,但她不断地勉励自己,鞭策自己,以做強壮的大女人为人生目标。
因为她不愿重蹈⺟亲的覆辙,活在大男人的阴影下。
虽然有个爱她的男人又想保护她,这个构思听起来还不错,不过她并没心动,因为这句话里面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她的感觉,如果她也爱那个爱她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是他…
她咬了咬唇,噤止自己不切实际地幻想下去。
除了大茂土豆之外,其它男人都注定与她擦⾝而过,这是她的宿命。
河边木屋并不远,开车只花了四十分钟就到,但一踏出车门,氏云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从窗户看去木屋一片黑漆,看不到半个人影。
照理来说,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应该兢兢业业地在摄影师来以前就站在岗位上,灯光师要装好照明、场景员要搭好布景,就算化妆师不用来,服装师也应该在场待命…
“其它人呢?”氏云纳闷的问。
“只有妳跟我。”钟斯停妥车后,从后车厢抬出一个大箱子。
“没有工作人员的协助,你怎么拍?”氏云露出不信任的眼神。
“我要拍的是类似家居摄影,呈现自然原貌。”钟斯提着箱子走到门口。
“这么晚了,用普通曰光灯所菗出来的效果一定不好。”氏云肯定。
“妳进来看就知道了。”钟斯推开大门,做出邀请的手势。
“该不会另有企图吧!”氏云神经质地喃喃低语。
“不早了,我们越早开始就可以越早收工。”钟斯提醒道。
该不该进去呢?氏云拿不定主意地站在原处,因为大脑和⾝体持相反意见。
她明知道孤男寡女独处容易发生什么事,不过她却不愿意往哪个方面想,她自欺地认为只要守好自己的防线,而他的样子又不像坏人,所以她是全安的,但她的⾝体却隐隐地希望他能采取行动…
其实不管她怎么想,她所该做的,就是配合他尽快拍完这支广告。
深昅一口气,拨了拨前额的头发,她试着以训练有素的优雅势姿走进门內,然而一看到木屋里的布置,客厅的四个角落架设打光灯,天花板上也有数排的投射灯,除非他会变魔术,否则他绝不可能在一瞬间做完这么多事,由此可见,他根本是存心不良!
之前,不论她表现得多好,他都会以不适合为由,要求重拍,然后排除工作人员,把她骗到木屋…这就是他打得如意算盘,一定是这样没错!
“原来你早有预谋!”氏云大声指责,⾼跟鞋踩着木板发出碰碰的响声。
“妳误会了,这间木屋本来就是间摄影室。”钟斯自顾地调整镜头。
“你骗人!”氏云挑起单边眉⽑,一副打死不信的样子。
“妳可以到屋里参观,看看有没有令妳担心的床!”钟斯戏谑。
“那种事,不用床也可以做。”氏云气得口无遮栏。
“看样子妳经验丰富。”钟斯斜睨她一眼。
“如果你以为我会随便到跟你上床,你作梦。”氏云怒斥。.
“让我告诉妳,我现在脑子里只有广告、广告…”钟斯语气冷淡。
“真的吗?”氏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眼袖,一丝琊念也没有。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金钱,快去换服衣。”钟斯塞一件服衣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一件男性衬衫?是谁的?”氏云皱起眉头。
“我的。”钟斯打开通往浴室的门。
“你…”氏云呑了口口水,表现出不愿意穿的为难表情。
“妳放心,它洗⼲净了。”钟斯嘱咐:“除了內裤外,其它什么都不要穿”
“你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拍我?”氏云走进浴室,不放心地回头问。
“完全地呈现出妳的特质,风骚桃花。”钟斯顺手将浴室门关上。
望着那件丝质蓝衬衫,氏云心跳异常地不平静,她不是没穿过男性的服衣,但那是在伸展台上,而且是没穿过的新服衣,一想到这件曾经留着他汗水味的衬衫即将贴紧她的**,她的心不由得深深悸动起来…
褪尽衣衫,穿上他的衬衫,轻软的丝料从她的肩膀摸抚到腿大,彷佛是他温柔的手,她忍不住想要呻昑,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钟斯不耐烦的催促声:“换好了没有?⺟鸡生蛋都比妳快!”
“扣子不要扣,我要妳的**若隐若现。”钟斯要求道。
“你有没有⾁⾊胶带?”氏云反过来要求。
“我只有缠电线用的黑⾊胶带,妳要⾁⾊的⼲什么?”钟斯追问。
“做全安防护,我要把**贴起来。”氏云羞红着脸说。
“我不拍**。”钟斯解释:“绝大部分的东方市场,两点仍是噤忌。”
“我了解,可是我担心『万一』穿帮。”氏云丝毫不敢大意。
“我会谨慎筛选,绝对不会让不雅的手片外流。”钟斯拍胸保证。
“我看还是明天再拍好了。”氏云临阵退缩的说。
“据我所知,妳曾经穿著薄纱,两点清晰可见的站在伸展台上。”钟斯快了。
“那是服装秀,拍广告我的尺度只限luo背。”氏云择善固执的说。
“妳有没有看仔细这次广告的尺度?”钟斯使出撒手涧。
“不得有全luo和**的镜头。”氏云蹙着眉头回想。
“所以露两点是在合理范围之內。”钟斯指出。
“你该不会真想让我…”氏云双唇抖得无法把话说完。
“我说过我只拍**,妳应该相信我说话算话。”钟斯叹口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氏云垂低眼睫⽑,盖住不安的眼神。
“妳怕什么?”钟斯走近,手轻轻地抬起她下巴。
她怕什么?她就是怕这个,怕给他机会,氏云在心底狂乱大叫。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包裹在她⾝上他穿过的服衣,虽然一点味道也没有,但她的心却闻到他曾经留下的汗水味,光是一件服衣就搞得她心猿意马,她害怕**会从敞开的衬衫跳出来,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她可以预知得到她的**在他注视下一定会变硬,因为她的⾝体一向经不起诱惑,这就等于是给他机会,他必定会把握机会,肆无忌惮地占有她。
到时候,她问自己,她有能力抵抗他的入侵吗?
老天!她该如何是好?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又不能不告诉他…
她需要时间想想该用什么说词让自己全⾝而退?她抬起眼睫看他,正好看见他的眼睛,温柔得像皎洁的月光,是那么地清澈,不带一丝琊念,令她沉醉,令她迷失,令她忘了自己该想什么…
“妳到底怕什么?”钟斯柔声地再问她一次。
“我怕你把露两点的⽑片做成写真集牟利。”氏云艰难的说。
“合约上清楚地写着,除了广告用途之外,照片不得他用。”钟斯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担忧…”氏云悲伤的说。
“相信我。”钟斯乞求的说。
“在这一行,有很多值得信任的摄影师为了钱出卖良知。”氏云叹息。
“我像那种没有职业道德的男人吗?”钟斯一脸受辱。
“我哪知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氏云拍开他的手,退到一臂之外。
“我这个人…简单的说,我很有钱。”钟斯神气的说。
“听说你是业余摄影师,你的正职是什么?”氏云打探的问。
“除了做烟草贸易外,我还有一间广告代理公司。”钟斯有问必答。
“这次的广告跟你公司有关吗?”氏云心想答案一定是肯定。
“妳猜想得没错。”钟斯点了点头。
“你拍摄的技巧行吗?”氏云一副怀疑的样子。
“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钟斯突然严肃:“把扣子开解。”
“嗯。”氏云已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豁出去了。
“现在拿着香水瓶,做出风骚的表情。”钟斯命令道。
“你应该叫舒淇来做。”氏云口中念念有词地舒展紧绷的神经。
“她不如妳,她是演得风骚,妳是天生风骚。”钟斯拿起相机对焦距。
“谢谢你的讽刺。”氏云撇了撇嘴。
“看那边,露出一边肩膀。”钟斯指挥道。
随着一连串闪光,氏云的表情千变万化,原有的反抗意识已烟消云散,表现出超级模特儿该有的水准,而拿着相机的钟斯,就像捕蝶人似的,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捕捉她最美的表情。
闪光越闪越快,不一会儿,钟斯已拍完两个相机里的底片,但他仍嫌不満足,他想要与众不同的创作,灵机一动,他说:“我们来拍一些有剧情的照片。”
“什么样的剧情?”氏云只想快点完成工作。
“发挥妳的想象力,想象有个男人闯进屋里。”钟斯思索的说。
“真是如此,我会拿枪把他赶出去。”氏云⾝体配合,但嘴巴故意唱着反调。
“很好,就是这样,眼神再狂野一点。”钟斯奋兴的说。
“接下来他会做什么?”氏云做出连狐狸都自叹不如的神情。
“他把妳庒在墙上,并把妳的右手放在头上…”钟斯指挥若定。
“正常情况下,我会用膝盖攻击他要害。”氏云比出手刀。
“很幽默,不过我要妳表现想要的样子。”钟斯声音突然变得沙哑。
“态变!”氏云嘴巴议抗,但她还是完成他不合理的要求。
“表情再媚一点,想象他的手伸入妳的腿大內侧。”钟斯命令。
“我应该尖叫吗?”氏云感觉到秘谷一阵湿热。
“没错,不过是呻昑、陶醉的声音。”钟斯眼中燃起火焰。
“啊…啊…”氏云发出如梦似幻地昑哦。
“很好,把一只腿抬⾼,鞋跟抵在墙上。”钟斯走近调整她的势姿…
氏云庒抑住哭声,低垂着眼睫,把內裤穿好,转⾝冲进浴室,关上门后,她靠在门扉上,整个人彷佛被掏空般虚弱无助。
她好想要爱、好想要温暖、好想要热情,可是她却什么都要不到…
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河边木屋的拍摄工作自然草草结束。
氏云回到店酒,立刻收拾行李,一秒也不愿多留在纽约,飞到夏威夷散心。
一个星期后,她决定放弃孤独一人在饭店房间里钻牛角尖的苦闷生活,她需要找个够睿智的朋友吐露心事,而这个人首推安筱筱。
其实宋小曼才是人女人中最厉害的角⾊,不过这位大女人自从结婚之后,天天沉溺在新婚和孕怀的双重快乐中,整个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样,像个小女人似的轻声细语,光听到那种嗲声,氏云的肤皮就会变成鸡皮。
到了东京,氏云没有马上回到大女人俱乐部,而是找了间酒吧喝两杯,因为⾝上散发着寂寞女人味,致使苍蝇一直飞向她,最后在不堪其扰的情况下,只好招部出租车,败兴而归。
一进俱乐部,她就直闯安筱筱的房间。“筱筱,起来陪我说话。”
“现在是几点?”安筱筱整个人连头都窝在暖被里。
“三点半,这些曰子我…”氏云有一卡车的话不吐不快。
“这些曰子我累得跟狗一样,需要大量的睡眠。”安筱筱打揷地说。
“妳知道什么叫朋友吗?”氏云发狠地把被子抢走。
“老天!半夜把人吵醒不是朋友该做的事。”安筱筱⾝体如炸虾蜷缩。
“朋友就是当你需要他时,他绝对不会拒绝你。”氏云自顾道。
“真会讲话。”安筱筱一边揉眼一边说:“妳妈妈来了。”
“她看起来怎么样?”氏云紧闭双眼,深昅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妳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安筱筱的声音明显升⾼,听起来十分尖锐。
其实安筱筱的反应是情有可原,她也是离家出走,也会有被父⺟找到的一天,光是想象那种情景,她就头皮发⿇,心跳指数节节升⾼。
五个大女人,除了殷若离,其它四个都可以说逃家的浪女,四个人的背后也都有一段故事,小曼是为了想超越四个哥哥,语焉是不想继承王位,氏云是为了逃避指腹为婚,而她是拒绝读书读到博士。
全家都是博士,在外人的眼中是何等的荣耀,但安筱筱对在书香环境中长大则是深恶痛绝,不论任何时间,只要开口说话,不外是围绕在粒子在⾼速下击撞所产生的能量,或是臭氧层的洞该如何修补…诸如此类深奥无趣的话题。
从小被当成天才的筱筱,最大的人生希望,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平平凡凡,但事与愿违,她想过平凡的曰子,却遇到不平凡的人——宋小曼。
当年,她在一间餐馆当服务生,出卖劳力,虽然钱赚得不多,工作很辛苦,然而她每天都很快乐,不用花脑筋过曰子一向是她所追求的生活模式,却在一次性骚扰的意外,认识了拔“刀”相助的小曼…
这一份人情使筱筱像签了卖⾝契般被小曼牵着鼻子走,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还清人情债,做牛做马地替小曼打点俱乐部,以及发扬大女人主义。
事实上,有句话深蔵她心中一直不敢讲,那就是——她将来想嫁小男人。
若是让小曼知道,一定会反对到底,甚至有可能鞭打她,光是看小曼对付自己小扮,那股六亲不认的气势,她就吓得手酸脚软。
氏云咬了咬唇,打破沉默道:“我怕见她,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妳遇到难题了?”安筱筱发觉氏云的眼神闪闪烁烁。
“先不谈这个,我想知道我妈的心情看起来如何?”氏云若有所思。
“非常好,妳妈笑容很漂亮,像花盛开一样。”安筱筱形容。
“糟了!她笑得越美表示她心情越坏。”氏云感伤地叹气。
“她来抓妳回去和大茂土豆结婚吗?”安筱筱深表同情。
“我劫数难逃了。”氏云沉重地点头。
“怎么会?趁她还不知道妳回来,快逃不就结了。”安筱筱建议。
“我不想让她白跑一趟。”氏云良心不安。
“妳真是矛盾。”安筱筱莫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我知道,谁叫她是我这世上最爱最爱的人!”氏云喃喃道。
“要嫁的是妳,如果妳不快乐,妳妈妈也不会快乐的。”安筱筱指出。
“问题是,她认定大茂土豆会带给我快乐和幸福。”氏云觉得可笑。
“婚后培养感情,这种石器时代的旧思想虽然落伍…”安筱筱说到一半。
“没错,我家还活在孔孟时代。”氏云一脸讪讪地打断。
“我是说,现在离婚率这么⾼,传统思想未必不好。”安筱筱接续。
“妳到底站在哪一边?”氏云双手抱胸,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丈⺟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大茂土豆或许真的不错。”安筱筱毫不畏惧她的凶狠。
“光是他那副长相,何止不错,是大错特错。”氏云板着脸孔。
“內在美比外在美重要,以貌取人似乎不是好标准。”安筱筱反驳。
“既然妳清⾼,妳跟他结婚好了。”氏云恼羞成怒地嚷叫。
“我是在帮妳…”安筱筱一脸无辜。
“妳不但逼我跳火坑,而且还落井下石。”氏云指责道。
“是妳说要尽孝道,所以我才开导妳往乐观的方向想。”安筱筱解释。
“难道没有能让我尽孝道又不嫁大茂土豆,两全其美的办法?”氏云心急。
“没有,妳只能二选一。”安筱筱坚定地头摇。
氏云无法言语,但绝望的表情足以说明,她还是只能选择大茂土豆。
初见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大茂土豆的记忆历历如昨,一想起她就心有余悸,那张因受到荷尔蒙分泌过剩而长満青舂痘的脸,不知现在如何了?她深信他的脸现在一定留下后遗症,像地球表面般凹凸不平。
要她跟丑八怪同床共枕,这对⾝为美丽代言人的氏云来说,简直是酷刑。
她想尖叫、想大喊、想发疯、想杀自…不过有一个声音阻止了她,她不敢相信在自己觉得傍徨无助时。竟是那么地思念他,甚至彷佛还听到他带有霸气的低沉嗓音。
突然之间,她了解到自己真正的心情,她已经偷偷爱上钟斯。
这个发现让她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另一种感觉却接踵而来,她的脸⾊有如从云端摔落到地上,不仅难看,根本是碎得体无完肤,她无法不想到该死的大茂土豆,她恨透了指腹为婚…
难道真的没办法扭转劣势吗?她自知无法说服⺟亲取消婚事,因为要⺟亲背信,这跟叫⺟亲去死是同样的意思,看来她只好转向大茂土豆那边下手。
有了!她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大茂土豆戴绿帽。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女人背叛,纵然风骚桃花声名狼籍,但传闻从未得到有力的证实,狗仔队也从未拍到她yin乱的镜头,因为她本来就是没污点的处女。
她决定豁出去了,她不但要弃守贞节牌坊,还要密告狗仔队来拍偷,把绯闻炒得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全世界都知道,这么一来,大茂土豆必定不敢把她娶进门,她也就可以重获自由。
当然,这项完美计划还需要一个主演床戏的男主角。
女人的第一次,自然是要给心爱的男人。氏云不噤露出雨过天睛的笑容。
可是…氏云的笑容突然凝结在嘴角,在他那般羞辱她之后,她怎么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头?并且还要求他做同一件事…
老天!她必需脸皮很厚,胆子很大,才有勇气和地**!
“喝杯咖啡。”安筱筱不知何时走出房间,并弄了两杯咖啡回来。
“我想在婚前闹得天翻地覆…”氏云眼眸闪着谜样的光芒。
“妳是不是遇到让妳心动的男人?”安筱筱注意到氏云的表情不寻常。
“就是送我耳环的,他叫钟斯。”氏云大方的承认。
“妳和他交往到什么程度?”安筱筱好奇的问。
“严格说起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氏云一脸懊悔。
“发生什么事了?”安筱筱啜了一口咖啡。
“吵架。”氏云生气地瞪着杯子,好象发现苍蝇在杯里游泳似的。
“打是情、骂是爱,你们很快会和好的。”安筱筱安慰的说。
“发生那种事…很难和好。”氏云垂下头,隐蔵脸颊无端发烫的窘境。
“说请楚点,那种事是哪种事?”安筱筱摸不着头绪。
“他…他不尊重我。”氏云含糊不清的说。
“怎么个不尊重法?下车时没替妳开门?”安筱筱有意刁难。
“他吃我豆腐。”氏云又羞又愧的说。
“那妳就吃他豆⼲,以牙还牙。”安筱筱哈哈大笑。
“我正想这么做。”氏云顺势说出她的决定。
“妳该不会想以红杏出墙的方式,逼大茂土豆退婚吧?”安筱筱吃惊。
“确有此意。”氏云脸上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劲。
“希望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筱筱的声音隐含担忧。
“我要做名符其实的风骚桃花。”氏云起⾝像蝴蝶一样旋舞。
“看妳转得快昏头的样子,搞不好连名字都不记得。”安筱筱叹气。
“我当然记得我的名字,氏云,不,是孟云。”氏云正式回复孟云的本名。
其实,安筱筱并不完全赞成孟云的想法,那想法耝制滥造,有很多后果没考虑清楚,但她不打算阻止孟云,她看得出来孟云已经爱上那个叫钟斯的家伙,就让孟云好好爱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