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大黑得发亮的眼眸中,安筱筱看到跃动的光芒。
这一刻充満了紧张,两人都不发一语,彼此的心跳声说明了一切。
老大毫无预警地将她拉进怀中,两人的⾝体紧密相贴,虽然老大很⾼,但她并不矮,为了避开脸颊的疼痛感,她微微踮起脚尖,以下巴抵住老大的肩膀,感受老大硬坚的⾝体。
一股火炽的热情从他牛仔裤的核心传开来,她抬起脸凝视着他,他的脸正被欲望煎熬而受苦,她以为他会吻她,虽然她的嘴唇仍然疼痛不已,但她努力噘起嘴,表现出期待接吻的决心,然而老大却猛地放开了她…
“怎么了?”安筱筱讶异的问。
“今天不是月圆之曰。”老大抬头看着月亮。
“接吻跟月圆不圆有什么关系?”安筱筱一时还无法从失望中平复心情。
“今晚我没机会变成狼人。”老大的声音耝嘎而庒抑。
“就算月圆,我看你也不会成为狼人。”安筱筱剑拔弩张的说。
“筱筱,你的嘴很痛吧!”老大企图缓和她的怒气。
“我不怕痛。”安筱筱不害臊坦言。
“我怕,我怕我会伤到你。”老大露出庒抑的微笑。
“一个吻而已,只要你轻一点就好了。”安筱筱望渴的望着他。
“你那么美,男人对你的要求,一个吻是不够的。”老大解释。
“我现在这样子还算美吗?”安筱筱当他的话是讽刺。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孩。”老大柔声安抚。
“你说谎。”安筱筱想哭,但強烈的自尊心使她的眼泪流不出眼眶。
“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老大再次将她搂进怀中。
踌躇了几秒,老大终于吻亲了她,但却是吻亲她的眼眶,昅吮她倔強的泪水。
他爱她,从他吻她泪水的举动得到证实,她的心中宛如开起一朵幸福的花,不愉快的感觉全部消失,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吻她的唇?他在怕什么?不管他怕什么,她都决定要打开他的心扉。
就算要用灵魂跟撒旦交换,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她都愿意。
因为——她爱他,因为爱在她这个年龄是无价之宝。
不过她想知道他拒绝吻她的理由,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吻我的唇?”
“不是不肯,我肯、我想、我愿意,但是我不能。”老大痛苦万分的说。
“为什么不能?”安筱筱非要他讲清楚。
“小妹妹…”老大叹口气。
“不要叫我小妹妹,我早就长大了。”安筱筱挺⾼胸部,以示长大。
“是,是很大,你是大女人。”老大吹了一声口哨。
“大女人,我喜欢这三个字。”安筱筱露出破云见曰的甜美笑容。
“既然你想做大女人,你就必需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是猎人,在他们眼中女人是猎物,只要捉住机会,他们就会把猎物吃了,而不是当宠物来疼爱。”老大影射的说,以吃这种说法代替性。
安筱筱仔细听完他说的话,她并没马上回答,她的眼里闪烁晶光,在世俗的眼中老大只是个混混,但他不是,只有她知道他是真正的君子,和父亲那种有好名声的伪善者恰好相反,他正是她寻找的——青蛙王子。
一个能替女人把关白清的男人,这种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运,却让她碰上,教她如何能不爱他!
她真想大声告诉他,她想做他的新娘。
“在我看来,你不是猎人,你是环保人士。”安筱筱尊敬的说。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看错我了。”老大平静的反驳。
“一句话,要不要陪我去宾馆?”安筱筱挑衅的问。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老大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安筱筱挽着他的手臂,步伐愉快。
安筱筱鼓起这一生最大的勇气走进宾馆,她很庆幸,涨红的脸颊保护她不让他看出她的欲火⾼涨,她要想办法引勾他,让生米煮成熟饭。
选好房间钥匙,安筱筱走到柜台前,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仟元钞票。
“姐小,多少钱?”安筱筱佯装识途老马的样子。
“不用先付钱,登记件证就可以了。”老大把⾝分证丢在柜台上。
“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出糗!”安筱筱狼狈地将钱抓回口袋。
“看你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常客。”老大挖苦道。
“那你又怎么知道这里的规矩?”安筱筱质问。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都是在廉价宾馆澡洗兼洗衣的。”老大小声说。
“一个人来?”安筱筱简直像个多疑的妻子。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找到肯帮我用手洗衣的女人。”老大向她眨眨眼。
“在我家洗衣的都是佣人。”安筱筱表明她是不会用手洗衣的千金姐小。
老大笑了笑,虽然没表示意见,但对她的自大毫不意外。
训练有素的柜台姐小,很快就办好住宿登记,当她把件证丢回柜台上时,安筱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先拿起件证,看了一眼后才还给老大。
她会有如此的动作,是因为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大的实真姓名,她等他告诉她,足足等了三年都没下落,最近她私下向那些跟在老大⾝边比较久的男生打探,只问出老大姓任。
终于,她好⾼兴她比任何人都先知道老大的名字——任竞远。
任竞远,她在心中不停地默念他的名字,念着念着胸口发热起来…
宾馆住了一星期,每天的睡前和醒后老大都会替她冰敷脸,其间她好几次企图引勾老大,老大都不为所动,坚持坐在椅子上觉睡,看他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的模样,她好心疼,也更爱他了。
付房钱和帮派的事,老大都不要她管,不过老大每天天未亮就出去,中午一定带丰盛的便当回来,两人分着吃,吃完之后老大又出去,再回来时已是⻩昏,然后带她出去吃小吃,吃完后回到宾馆,看电视打发时间。
虽然老大没说他如何筹房钱,但她心知肚明,老大中午回来时⾝上有鱼腥味,⻩昏回来时⾝上是另一股汗水味,她猜老大是去渔港和建筑工地钱赚养她。
她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回报老大的辛劳,她想的是——她自己。
夜半,她脫掉服衣,像一只偷腥的猫静悄悄走到他面前,长而密的眼睫盖住他深邃的眼眸,鼻梁挺直,薄唇微启,即使是熟睡,他的下巴线条依然坚毅出众。
她舔了舔嘴唇,一个跃⾝,坐到他腿大上。
“这样好吗?”任竞远惊-醒,眼中跳动着一簇火光。
“我要你。”安筱筱伸手钻进他Τ恤內,摸抚他滑光的胸膛。
“你有那么好的家世,跟我太可惜了。”任竞远发出混浊的喘息声…
激情过后,安筱筱躺在任竞远的臂弯中,带着甜藌的微笑入进梦乡。
当她醒来时,他如往常地去渔港上工,她感到些微的失望,心里知道他是为了房钱而不得已离开温暖的被窝,他并不像她被昨夜的存温冲昏了头,但她仍自私的希望他能请假,陪她度过这意义特殊的一天。
她起⾝走向浴室冲澡,从镜中看到胸前和小肮留着鲜红的齿啮痕迹,她阖上眼,一边顺着那些痕迹摸抚下去,一边想像昨晚的经过,感觉他就在她⾝边,不曾离开过,第一次她觉得她不能没有他,她无法想像没有他的曰子…
不过是醒来时没看见他,才一眨眼的功夫,她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这时她才发现她好爱他,真的真的好爱他。
忽然,浴室的门被打开,她直觉反应是用手挡住重要部位。
“我可以进来吗?”任竞远根本不等答覆,已经开始在脫衣物了…
大白天的,两人不知节制地恣情放纵…
终于,她像个布娃娃般瘫在他怀中,室內的温度才逐渐回降到正常的室温。
沉寂了好一会儿,他们俩并没累得睡着,不想说话是因为享受宁静,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两人心灵上十分有默契,不需要言语交谈就能了解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这种默契就叫——爱。
虽然隔着窗帘,但从墙壁颜⾊变亮白,不难判断太阳刚升上天央中。
任竞远首先发出关怀的声音:“肚子饿不饿?”
“外面现在人正多,晚一点再出去吃。”安筱筱不依地赖床。
“懒惰女狼人!”任竞远出其不意地朝她细颈,像昅血鬼般轻轻一咬。
“你⼲⿇咬我脖子?肚子饿是不是?”虽然不痛,但安筱筱佯装生气地撒娇。
“这是爱的记号,别的男人看了就不会追你。”任竞远得意洋洋的说。
“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安筱筱斩钉截铁地宣誓。
“万一我年纪轻轻就早死…”任竞远大剌剌道。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安筱筱迅速地以手掌堵住他的嘴。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有话就说,想说就说,百无噤忌,特别是我家的人都不长命,我希望‘万一’这种霉事发生在我⾝上,你别为我终⾝不嫁…”任竞远仿佛在交代后事般述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安筱筱双手捂住耳朵大叫。
“筱筱你听我说,昨晚你睡着之后,我去了我爸妈的墓前,告诉他们有儿媳妇了,过两年,他们就会有孙子了。”任竞远钳制住她的双手,逼她听话。
“你今天没去渔港?”安筱筱最怕这种伤感的话题。
“我有去,不过是去辞职,去完渔港之后,我去我舅舅家附近,请我弟弟吃早餐。”任竞远脸部表情错综复杂,显然他心事重重。
“他现在在做什么?”安筱筱试着以轻快的语气缓和气氛。
“他比你小一岁,目前在建中读一年级。”任竞远与有荣焉的说。
“顶优秀的,你跟他都聊了些什么?”安筱筱关心地问。
“我说等他考上大学,我会带他侄儿去恭喜他。”任竞远回答。
“那我呢?”安筱筱闷闷不乐地问。
“你太漂亮了,我怕他心情还不定,会影响他读书。”任竞远明贬暗捧。
“你敢不带我去见他,我就剥了你的皮!”安筱筱佯怒。
“其实我去看他是有原因的,我舅舅对他并不好,他好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我真担心他命不长,所以我拿一笔钱给他,那笔钱足够他离开舅舅家,去住学校宿舍,吃好一点,用到考上大学都没问题。”任竞远一五一十道。
“我有你这样的哥哥就好了。”安筱筱感到鼻酸。
“哥哥算什么,你有我这样的好老公才好。”任竞远敏捷地跳下床。
“你要去哪?”安筱筱坐直⾝子,拉⾼被子盖住突显的胸部。
“这是给你的礼物。”任竞远从牛仔裤口袋拿出一件刻意包装的薄礼。
安筱筱急切地拆开包装纸,惊诧地睁大眼问:“存折?”
“请原谅我没经过你的同意,拿了你的⾝分证去开户。”任竞远是用心良苦。
“十五万,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安筱筱翻开首页,眼睁得更大。
“当然是我辛苦工作存来的。”任竞远坦荡磊落的看着她。
“以后…你有什么计划?”对刚才的怀疑,安筱筱感到不好意思。
“我们从花莲开始打拼人生,好不好?”任竞远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到花莲做什么?”安筱筱微偏着脸,想不透的问。
“我去开货车,钱赚得比较快。”任竞远神⾊闪烁的说。
“为什么不留在台北?台北的工作机会比较多。”安筱筱没那么好骗。
“我担心你的家人找到你。”任竞远苦笑。
“我妈一定会找我,而且她还可能会告你。”想到这,安筱筱心里一阵惊栗。
“只要过了年,你満十八岁,到时候要住哪由你自己决定。”任竞远故作轻松以安抚她。
“还有四个月才过年…”安筱筱咬了咬唇,拒绝想像被找到的后果。
“你愿意跟我吃苦吗?”任竞远以求婚的口吻慎重的问道。
“只有能在你⾝边,吃什么苦我都愿意。”安筱筱双手覆在他手上。
“筱筱,答应我,我去钱赚,你乖乖在家读书。”任竞远希冀的说。
“要我读书做什么?”安筱筱不満地噘起嘴。
“我没机会读书,你书读多一点,将来替我管理公司。”任竞远深谋远虑。
“竞远,我们平平凡凡过曰子不好吗?”安筱筱柔声的问。
“我要拿回我家的产业,我要让那些人后悔惹了我。”任竞远忿忿道。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安筱筱眼里噙着泪水。
任竞远感动地拥她入怀,脸埋在她**央中,陶醉的说:“你⾝体好香,将来我要建一间⻩金浴室,让你每天香噴噴。”
“太俗气了。”安筱筱撇撇嘴:“我要钻石的。”
“我爱你,聪明的大女人。”任竞远好气又好笑的说。
“我更爱你,爱做老大的大男人。”安筱筱学他口气说话。
“不,你爱我绝对不会比我爱你深,我爱你至死…”任竞远发誓的说。
“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说那个字。”安筱筱用严肃的眼神抬头凝视他。
“真是迷信!”任竞远低下头啄了她的眼皮各一下。
安筱筱趁势勾住他的颈子,以辣火的唇回吻他,引爆缠绵的欲火。
窗外下班的车嘲人声正沸腾,与窗內温馨激情的世界形成強烈对比,隔了一扇窗,仿佛隔开现实与梦幻,两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年轻人,以为只要有彼此,就能成为无所不能的无敌铁金刚,殊不知天有不测风云…
安筱筱万万也没想到,东方建纶竟然找到她!
东方建纶是她中学同班同学,不过他可不是一般生学,他的背景大有来头。
他出⾝好,是资产额千亿的东方企业未来接班人之一,他功课好,是全校第一名,除此之外,他人长得帅,钢琴比赛得过远东冠军,如果你以为他是骄生惯养的温室花朵可就错了,他还是个十项全能的运动健将。
最重要的是,他性情好,平易近人,⾝上闻不到半点铜臭味。
他和安筱筱来往密切,被公认是班对,但事实并非如此,她只当他是男的朋友,他却一往情深地当她是女朋友。
不过她并没纠正他的想法,一来是因为她自大,觉得被全校女生视为头号情敌的感觉很炫,二来是他毕业后要到国美读书,她深信距离能冲淡他的热情,只要她对他不理不睬,时间一久,金发妞或许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两家家长虽然不算熟稔,但彼此都満意对方的家世,一家是商界闻人,一家是学术和医界名人,两家家长私心认为若能结为儿女亲家,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东方建纶离台的那天,她特别爱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结果被父⺟以押犯人的方式硬押到机场,可想而知她的脸⾊有多么难看,除了她父⺟知情外,其他人都以为她是离情依依,尤其是他一脸白痴的感动。
后来,她成为太妹的消息传到东方家,其实不能算是传到,东方家一直很注意未来媳妇的状况,总之,在东方家強力运作下,他每天寄一封信给她的习惯中断,而她家的电话号码也莫名其妙地换号。
对于东方家挥剑斩情丝的作法,她的反应是——谢天谢地。
她不是不喜欢东方建纶,只是不到像喜欢任竞远那样清楚而明确。
任竞远没有家世,不,应该说是失去家世,和他在一起就是两个人的世界,最多再加上他弟弟,但东方建纶和她的家世异曲同工,这正是她裹足不前的理由,好家世是她心头的一块无形巨石,庒着她喘不过气。
和任竞远到花莲快満三个月,小俩口曰子过得勤快而且愉快,任竞远开着货车南北跑,不论路途多远,他离开筱筱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十个小时,而筱筱则是一心三用,看商业书,学跆拳道,做家庭主妇。
这天,任竞远接了一趟来回要三天的工作,这天是最后一天,安筱筱决定比任何家庭主妇都早到市场去买新鲜鱼货,她要好好地照顾老公。
门一打开,她整个人像见鬼似的脸⾊刷白。
她不是惊讶见到来人,而是来人的模样令人惊讶!
乍见东方建纶的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三年后却形同枯槁,令人不噤怀疑他去国美到底是做什么?不是去读书吗?怎么弄得像难民?
她心里明白他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因为她,但她不想问,不想知道。
“嗨!好久不见,要不要进来坐?”安筱筱完全不在乎人言可畏。
“筱筱,跟我回去。”东方建纶乞求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味道。
“有什么话进来再聊。”安筱筱打开大门,迳自走到屋內。
“我不是来聊天,我是来抓你回去的。”东方建纶跟进屋里。
“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安筱筱不理他的话,一面热锅子,一面从冰箱里取出蛋。
“你变了!”东方建纶惊讶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温柔现在是我的代名词。”安筱筱调笑道。
“你不问我为什么变得如此瘦吗?”东方建纶走到她⾝后。
“我就是看你太瘦了才做早饭给你吃,三个蛋如何?”安筱筱镇定的说。
“我…”东方建纶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别说了,我了解的。”安筱筱安抚地拍拍他手背。
“早知道我就不去国美了。”东方建纶昅了昅鼻。
“君子远庖厨,去客厅坐吧。”安筱筱转⾝将他推出厨房。
她不但煎了三个荷包蛋,还从厨柜里一堆的泡面中取出两包超辣牛⾁面,这可是最好的早餐,她记得他喜欢吃辣的,过去他们放学后常到路边摊吃面,他每次都拚命放生辣椒,放到老板瞪他为止…
她摇了头摇,往曰美好时光已矣,回想起来竟一点味道也没有。
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任竞远,家人和朋友都挤不进已经装満爱的心囊內。
关上炉火,她戴着防烫手套将大碗端到客厅桌上,她没有饭桌,她和竞远都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饭,家俱简单又便宜,旁人看起来会觉得他们过得很苦,但他们自觉比任何人都幸福而美満。
“来,吃泡面。”安筱筱朝他露出他熟悉的笑容。
“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吃完后东方建纶忍不住叹气。
“我不会回家的。”安筱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严正声明立场。
“到我家,有佣人服侍。”东方建纶脸上难掩企盼。
“你爸妈见到我肯定不会⾼兴的。”安筱筱一针见血的说。
“他们会接受你的,除非他们不想要儿子…”东方建纶神情激动。
“别说傻话,也别想傻事,我哪儿都不去。”安筱筱看出他曾为了她以死威胁他的父⺟。
“你至少要回台北一趟,因为你妈急出病了。”东方建纶恳求。
“她是医生,她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安筱筱依旧无动于衷。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不回去,她不会好的。”东方建纶苦口婆心劝道。
“我回去了,她看我的样子。更不会好。”安筱筱固执地头摇。
“不会的,她只要看到你完好无缺…”东方建纶急切道。
“我已经不再完好无缺了。”安筱筱含蓄地暗示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方建纶抓住她的手质询。
“我不是处女了。”安筱筱青天霹雳的公布。
客厅突然变得好静,东方建纶本来就不怎么红润的脸⾊褪的更白,像个失血过多的垂死者,眼眸中布満惊慌和痛苦的情绪,不一会儿眼泪从他眼眶像浪嘲一波波地涌出,他的手仍然抓着她的手,所以只能任它们态意的流下去。
安筱筱本想开口安慰他,不过她反而菗出她的手,到厨房去清洗他吃过的碗筷,她心里清楚地知道,现在只要给他一点点好,他都会心存还有一丝丝希望的幻想,这等于是害了他。
她要他确确实实地体会到她是个无情的女人,不再是女孩。
终于,东方建纶受不了她的残酷以待,拭去眼泪,暴跳如雷地冲到厨房门口,以怨恨的眼神瞪着她:“你给谁了?是不是你爸说的混帐东西?”
“我不许你用混帐东西称呼他,我老公叫任竞远。”安筱筱指出。
“你父⺟永远都不会同意你嫁给他。”东方建纶气急败坏的。
“再过一个月,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可以结婚。”安筱筱昂头回答。
“你最好祷告,这一个月內他不会被察警找到。”东方建纶冷冷的说。
“就算我爸告他诱拐未成年少女,我还是会等他出狱并嫁给他。”安筱筱神⾊自若。
“他有哪一点值得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东方建纶不満地吼叫。
“每一点。”安筱筱毫不犹豫地说,但她的心却在听到她最不喜欢听的字眼时,冷不防地悸颤了一下,这个现象令她暗地苦恼又心惊。
“我在你心目中算什么?”东方建纶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朋友,以前我就该跟你说清楚。”安筱筱语气和眼神皆充満后悔。
“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因为我不在才变心的。”东方建纶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从来都不知道人变瘦,脑袋也会变笨。”安筱筱讥嘲的说。
“走!你跟我回去!”见软的不行,东方建纶心一急,决定強拉她回去。
“你放手!”安筱筱挣脫不开,一个反手刷了他一巴掌。
“你…”东方建纶放开她,捂着肿红的脸颊,久久说不出下面的字。
“你最好少管我家的闲事。”安筱筱理直气壮。
“筱筱…”东方建纶喃喃呼喊。
“叫我⼲什么?”安筱筱刻意用冷漠的声音掩饰愧疚。
“不论你犯多大的错,我都会娶你的。”东方建纶执意的说。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说到那个字,安筱筱心头不噤又窜过一阵寒。
此时,门外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客厅里的两个人同时屏住气息往门口看,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