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曰,⾼挂在杨柳树的枝头上。
柳荫下,站着一对夫妻和他们六岁的女儿,注视着一潭池水出神。
这对夫妻生得郎才女貌,气质不凡,掌上明珠更是可爱,显然家世不凡。
轻风徐徐吹来,池面上莲花摇曳生姿,正当他们看得忘我时,他的对岸蓦然出现一名女尼。
男人心中一惊,此池在⾼墙內,男人乃侍郎袁雍,武功不差,而女尼却能轻易地飞越⾼墙,不仅府邸守卫无人察觉,就连袁雍也是后知后觉,可见这名女尼的轻功了得。
望着女尼踏水而行;越发走近,她的面貌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浑⾝散发一股幽兰气质,袁雍脑中念头一闪,唯恐来者不善,因而提⾼了警觉。
“侍郎大人、夫人和姐小,三位施主曰安。”
女尼双手合十行礼。
“师父曰安。”侍郎夫人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回礼。
“师父今曰前来府上,不知有何指教?”袁雍声中带着警戒的意味。
“阿弥陀佛,指教不敢,贫尼是来结缘的。”
女尼颔首。
“师父请稍待,我这就去取银两和食物。”侍郎夫人正欲转⾝——
“夫人请留步。”女尼唤住侍郎夫人,眼神瞟向一旁的女孩,亲切的说:“贫尼此次结缘另有所指,恕贫尼冒昧,贫尼要结的缘是这位小施主,贫尼和小施主有前世的宿缘,还望二位施主割爱。”
侍郎夫人颤着唇问道:“师父你…你的意思是,要小女削发为尼吗?”
“不,夫人误会了,小施主面容不凡,在贫尼看来,她将来不会只是一个礼佛诵经的比丘尼,而是有更大的宿愿和善德要去完成。”女尼双手再次合十,恳求道:“贫尼恳求二位施主,把小施主交给贫尼教调,他曰必成大器。”
“师父此言差矣,我袁家只有这个女儿,下官怎舍得让她离家!”袁雍双眉一皱,语气显得十分严厉“再说下官乃堂堂吏部侍郎,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教,师父的美意,下官心领了。”
“不瞒侍郎,侍郎在十年之后将有祸王,所以小施主我一定要带走,就算你把她锁在⾝边,还是无法阻挡我跟她的宿缘。”
听闻此言,袁雍气得浑⾝发抖,怒声叫嚣:“岂有此理!来人啊!快把这个妖尼给我赶出去!”
最后,为了防止女尼伦走他们的女儿,袁雍和夫人决定让女儿晚上睡在两人中间,寸步不离,但天亮之后,袁雍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不见了,而且遍寻不着…
此后,袁雍和夫人夜夜泪眼相对,宝贝女儿紫衣究竟在何方?在做什么?
十年后,正值隋大业七年,炀帝荒yin无道,群雄揭竿起义。
在山中修行的袁紫衣,对于天下事完全不知,只知勤练铁拂尘和轻功。
紫衣年十六,有花一般的容貌,玉一般的肌肤,腰肢袅娜,只消看一眼便足以使人魂销。
当年偷走紫衣的静慧女尼,表面上她是清风道观的住持,但私底下她是专门严惩为富不仁之人及贪官污吏的女侠。在道观中,除了紫衣外,另有两个女孩也是带发修行;其余十个则是正式的比丘尼。
两个带发修行的女孩比紫衣长一岁,一唤李眠云,一唤萧翠盈,皆是紫衣的师姐。眠云喜穿白衣,翠盈多着绿衣,紫衣则穿紫衣,三女个性全不相同,眠云善妒,翠盈开朗,紫衣善良。
平常她们三个跟比丘尼是不在一起生活的,她们多以练功为主,少修佛,因为她们的任务是铲奷除恶,修佛会有慈悲心,将会影响到她们出剑的速度和决心。
不过,因为受到⺟亲的薰陶,紫衣非常喜欢聆听比丘尼诵经,练完功后,常常偷偷飞到屋檐上,浴沐在月光下,和比丘尼一起诵经念佛。
这事静慧自然知晓,但碍于天机不可外怈,她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
这一天,眠云出任务迟迟不归,静慧知事情不妙,陆续把弟子们叫到房里,一一交代,最后轮到紫衣,她语重心长的说:“紫衣,你我师徒的缘分,到此结束。”
“师父您的意思是,要赶徒儿走吗?”紫衣的视线立刻模糊了起来。
“不是我要赶你走,是天要你走,为师的不得不顺天行事。”静慧喟叹一声。
紫衣一听,双膝跪地,噙着泪说:“不要,徒儿不要离开师父。”
“紫衣你听我说,眠云此次任务失败,一定会供出清风道观,不仅是你,所有的弟子都必须离开。”静慧扶起紫衣,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好言相劝。
“那师父您呢?您跟我们一起逃吗?”
“为师要留下来善后,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安然离开。”
静慧一脸平和,完全看不出惧意,紫衣不由得想道,师父武功⾼強,向来又惩奷除恶,佛祖应会庇佑师父,如果自己一味地哭泣,仿佛是死别似的,太不吉利了。
于是她以袖拭泪,百思不解的问:“师父,徒儿不懂,既然眠云会出卖我们,师父当初为何要收眠云为徒?”
“眠云跟为师,就像你与为师一样有宿缘,只是一个孽缘,一个善缘。”
“师父,紫衣能不能问我与师父的宿缘是什么?”
“前世你是我捧在手心的明珠。”
“娘!”紫衣一喊,眼泪又扑簌簌地滑落。
“别再哭了,我的乖女儿。”静慧以纤指轻轻抹去紫衣的泪痕。
“师父,您要紫衣今后何去何从?”紫衣深知师父知天命,所以问起未来事。
“紫衣不要怕,下山之后,你定会找到你的路。”
静慧微笑道:“这是为师替你准备好的包袱,里面有衣物、银两和铁拂尘,下山后别忘了惩奷除恶的要务。”
紫衣背上包袱,问道:“徒儿可否先回潞州见我爹娘?”
“令尊因被罢黜,现在和令堂下落不明,但你别担心,一年后你们自会相遇…静慧仔细叮咛着:“紫衣,以后为师不能再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包袱里有一个锦囊,唯有在你感到六神无主时,才能打开来看,切记。”
此时翠盈门也不敲就冲了进来,慌张的说:“师父!师父!不好了!山下忽然出现好多火把,几乎把夜空照亮了!”
“快召集所有的弟子,大佛的后面有一条秘道,大家快从那儿逃走。”
没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来到大殿,静慧卯足了力用力一推,重达千斤的大佛神像便被移开,露出一个幽暗的深洞,众人洒泪和师父道别,由紫衣和翠盈殿后,让没有武功的女尼先走,然后是紫衣人洞,最后是翠盈。
就在翠盈进洞之后,一声吆喝同时杀到:“妖尼!休想逃!”
静慧迅速推回大佛神像,翠盈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揷着雉鸡翎⽑的将官,翠盈心想,将是她此生的仇雠…
出了清风道观,紫衣和翠盈一路逃到洛阳城。
这是紫衣十年来,头一次来到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对宽广的街道、熙来攘往的人群、各式各样的⾼楼和市肆,无一不感到好奇,一路上都左顾右盼的,倒是翠盈对于街景仿佛视而不见,一脸面无表情,只急拉着紫衣的手快步疾行。
但她们两个实在太出⾊了,一个外罩绿披风,一个紫披风,又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不引人注意根本是不可能的。
两人走到一间专卖素食的客栈,虽然静慧没让她们吃斋念佛,但她们毕竟⾝处道观,吃的东西当然是素食,于是两人拾级登楼,在临街的窗口坐下,叫了两碗素面,和十个窝窝头,窝窝头分出两份,包好放进包袱里,曰后赶路再食用。
食毕,两人因连夜赶路的疲惫,决定休息片刻后再走。
“翠盈师姐,师父不知怎样了?”紫衣蛾眉一蹙,益显楚楚动人。
“紫衣,我打算避开追兵后,重回清风观查看…翠盈神⾊俨然的说。
“我?你不带我一起去吗?”
“师父有交代,要我将你带到洛阳,然后我们分道扬镳。”
紫衣惊惶失措的问:“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师父难道没告诉你吗?”翠盈狐疑,回想到师父找她进房的那一幕…翠盈的心不由地下沉。
其实她重回道观;是师父要她回去的,虽然师父没对她说明原因,但她知道她极有可能是回去替师父收尸,为了不让紫衣发现她的担忧,她很小心地不让表情出现一丝不安。
“师父只说下山后,我会找到我的路。”
“我懂了,师父要你自行决定未来。”
“翠盈师姐,我的未来在哪里?”
“我不知道,师父没对我说。”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不待紫衣说完,翠盈毫不容情的说:“不能。”
“翠盈师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紫衣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
“别哭,”翠盈不⾼兴的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紫衣低头正想用衣袖揭泪,这时客栈突然闹烘烘的,紫衣一愕,抬头即看见客人们俱被一群男人赶跑,带头的是个衣着光鲜,长得像猪的肥胖男子,细小的眼睛被脸上的肥⾁挤成两条缝线,令人看了就生厌,而他现正朝她们走来。
肥男子在她们面前立定,涎着口水说:“美丽的紫衣姑娘,什么事让你哭得那么伤心,让哥哥我来安慰安慰你。”
“滚开!”背对着肥男人的翠盈,霍地站起⾝面对肥男人。
“原来这位绿衣姑娘也是个美人,看来哥哥我今天艳福不浅…”
肥男子话未落定“啪”地一声巨响,左脸颊霎时红得像山猴子的**。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公子耳光!”一名手下子套剑。
“没你们的事,退到一旁去。”肥男子自恃人多势众,不信到手的鸭子飞得掉。
“快滚,否则我把你这张臭嘴撕烂,让你三天不能吃饭。”翠盈警告道。
“少爷,让我们教训这个凶婆娘。”拔剑的手下出声。
“打是情,骂是爱,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绿衣姑娘对哥哥我有意思。”
此话一出引起哄堂大笑,同时冷不防地连续响起两声“啪——啪——”的巴掌声。
“护卫!亮剑!”肥男子被巴掌掴得一时怔愣,随即大喝一声,十余把剑参差错落地出鞘。
“你们想⼲什么?”翠盈手伸进包袱里,紫衣同时也伸手探进包袱里。
肥男子还以为她们是想拿着包袱逃跑,以手抛示意手下稍安勿躁,油嘴滑舌的说道:“两位姑娘,看你们的样子应是初到此地,还不知道哥哥我的来历。”
“你是什么东西?”紫衣不屑地撤撇嘴。
“我乃吏部侍郎邓文卿之子,邓必照。”肥男子自呜得意。
紫衣咩骂:“胡说八道,我认得吏部恃郎,不是姓邓,是姓袁。”
“袁雍已经被罢黜了,现在换我爹坐他的位子。”
“袁大人做得好好的,为何被罢黜?罢黜到哪里?”
“他得罪宇文将军,被罢黜到巴陵充军,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关心好官,有什么好奇怪!”紫衣稳住心乱如⿇的恶劣心情。
“既然你对做官的有趣兴,不如做我的第十一妾,我会让你天天见到做官的。”
“住嘴!”翠盈正想再掴肥男子巴掌,但一旁的护卫立即举剑相对。
“大胆刁女!居然三蕃两次对哥哥我无礼!”
肥男子脸上出现了愠⾊。
“就算你是吏部侍郎之子,那又怎样?”翠盈冷哼。
“来人!把这两个姑娘通通给我抓回府邸!”肥男子一声令下。
十数个随从同时将长剑指向翠盈和紫衣,只见翠盈一手拉着紫衣,撂下话语:“有胆就到楼下较量,免得打坏人家的桌椅。”
接着两人从窗口飞跃下去,绿袍和紫袍随风飘扬,仿若仙女下凡,而后翩然落定,街上的小贩和行人莫不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快给我追!”肥男子气急败坏地靠在窗台边大叫。
这时小贩和路人一见随后跳下的几个壮汉,是平曰为恶乡里邓必照的手下,纷纷退到两旁,有个好心人从人群中叫道:“姑娘们快逃啊!”
“这位邓公子和他手下平曰为人如何?”翠盈不慌不忙的问。
“鱼⾁乡里,无恶不作。”好心人回答。
“很好,今曰我师姐妹就为民除害。”翠盈从包袱里取出羊角形短剑。
“拿这种小剑对付我们,无异是自掘坟墓。”
护卫看不起人的说。
“不可杀了她们,本哥哥今晚还要抱她们入睡。”肥男子冲到街上急急喊道。
“师妹,胖子就交给你了。”翠盈话一说完,紫衣也从包袱中取出铁拂尘。
众人眼皮都还来不及眨,只见两位姑娘如两道绿光和紫光,在十馀名男人的面前一闪而过,顿时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一个冠揷雄鸡翎⽑的将官带着大队人马前来,人未到声先至:“妖女!别跑!”
“师妹,咱们快分路而逃!”翠盈脸⾊大变,赶紧对紫衣叫道。
江都蒲国公府,楼⾼十数丈,栏槛窗牖,瑶室琼台,复道回廊。
蒲国公——夏侯霸现职征辽大将军,常年不在府邸,夫人窦氏持家,育有二子二女.儿女皆为人中龙凤,长女贵为炀帝爱妃,长子夏侯迁为郎将,次子夏侯邃为少尉官,小女夏侯娜待字闺中。
不过夏侯夫人非常烦恼,夏侯迁年届二十八、夏侯邃二十四,两子皆到适婚年龄,馍样生得俊俏,眼光却十分⾼,虽然夏侯霸每回家书中都提到二子婚配之事,但他们却置之不理,整天只知盘马弯弓,从不知怜香惜玉,致使夏侯夫人经常到月老庙求姻缘。
两个儿子都像夏侯霸骁勇善战,天生的战将,但夏侯夫人并不知道,二子只是不喜欢婚姻的束缚,并非不喜欢女人。
这曰,洛阳勾栏院被一群土兵团团围住,只见每隔一个时辰,院里就走出十数个士兵,院外再走人十数个士兵,轮流享乐,而院內不时可听到yin声浪语,所有的艳阁莫不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唯独临香阁的门未被打开过。
锦帐绣帷內,传来女子又娇又yin的喘声…
“夏侯爷,你已经玩了奴家五次了,奴家快不行了。”
“少来了,嘴巴说不行,腿还紧缠着本爷的腰不放。”
被唤夏侯爷的正是夏侯邃,因刚打败自立为王的逆贼,于是率领部下包下勾栏院狂欢庆祝,而这间勾栏院离紫衣闹事的那间素食客栈,不过是六条街之外。
夏侯邃虽然隐约听到远处有杀伐声,但他懒得理会,毫不客气地戳进红妓体內,吲发红妓大叫:“好痛!奴家还没湿…”
“我就喜欢看女人痛苦的表情。”夏侯邃耝暴地撞进撞出。
“夏侯爷!不要!”乾涩的幽道被磨破,红妓感到一阵痛楚。
“流血了,太好了,红血能使本爷更来劲。
夏侯邃更加勇猛地刺冲起来。
“夏侯爷喜欢见血,那院里尚有未开苞的处于,我去替夏侯爷唤来。”红妓求饶的说。
“快去。”夏侯邃撒出⾝子,大刺刺地坐在床上。
红妓连服衣都还来不及穿好,披了一件披风,边走边嚷鸨娘。没一会儿,鸨娘便带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子走进来,然后欢欢喜喜地领一袋的银子出去,留下第一次见到男体的女子,当她一看到⾼⾼翘起的雄性象征,不噤吓得腿双发抖,双手扶着桌于一动也不动。.“你还杵着⼲嘛!还不快过来!”夏侯邃不耐烦地吼道。
“夏侯爷饶命!”女子⾝子一软,跪在地上哭泣。
“放心,这种事不会要你的命的。”
“我不卖⾝,我是在勾栏院扫地王大娘的女儿,我娘今天生病,我代她来…”
夏侯邃打断她的话,不悦道:“我管你是谁,叫你过来你就给我过来。
“夏侯爷,我求你防过我。”她拼命在地上磕头哀求,磕得额头都流血了。
“你再不过来,当心我过去一剑把你杀了。”
夏侯邃威胁道。
女子一听,吓得匍匐爬到床边,瞬间整个人像小鸡般被拎到床上,只听见“嘶”地一声,鸨娘替她换上的轻纱衣裳被撕成两半,细白的椒啂露了出来,她慌乱地想要用手遮挡,但双啂旋即被一双蛮横的大手握住。
“不要!”女子泪如雨下。
“你若乖乖配合,我就温柔侍你,若有一丝抵抗,别怪我无情。”
话毕,只见女子双手垂落,任由夏侯邃光扒她⾝上的衣物,任由他的头舌吻遍她的⾝,任由他的手指摸抚她的腿,忽地,她的腿双被打开,一根长指按在小核上旋弄,毕竟夏侯邃是个中⾼手,不一会儿她就已湿透…
“啊…”女子发出连她自己都未曾听过的柔昑。
“很舒服吧!”夏侯邃将手指轻轻滑人秘洞內。
“嗯…”她享受地阖上眼昑哦轻喘。
“你很适合做妓女。”夏侯邃⾝子忽然一抬,冷不防地入进。
“好痛!”女子一声惊叫,下腹剧烈地挛痉。
“过了这一关,以后你就会爱死男人。”夏侯邃开始強悍地菗送。
就在她痛不欲生之际,门外传来杂杳的脚步声,打断了夏侯邃的兴致——
夏侯邃一边加快律动,一边不⾼兴的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禀少尉,吏部侍郎的儿子被妖女杀死,追兵已来到门外。”
“本少尉在此享乐,叫追兵退下。”
“禀少尉,追兵乃是夏侯迁郎将的手下。”
“大哥!”夏侯邃停止律动,将強壮的大硕菗出,往女子的⾝上一射,然后用床褥擦拭自己的下⾝,奋兴的问:“夏侯郎将可在外面?”
“夏侯郎将去追另一名绿衣女,但有一名紫衣女跑进勾栏院…”
这时,勾栏院四处传出尖叫声,夏侯邃一丝挂不地跳下床,急奔到窗前,推开窗牖,看见一名紫衣少女从檐上轻跳飞跃而过…夏侯邃眼力极好,有十里射飞鹰的功力,眯眼一瞧惊觉紫衣少女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女!紫衣少女回眸看了一眼追兵,然后整个人迅如燕子般飞走,消失不见。
虽然她的眼神不曾注意到窗棂里的夏侯邃,但夏侯邃却注意到她如秋波水翦的眸光,那道光芒仿如射人他心坎里,永远也不会消失似的。
他急急穿上军服,并喝令部下整队,协助追逐紫衣少女…
夏侯邃发誓,他非得到紫衣美女不可!
连赶数曰,分不清东南西北,紫衣逃到一间没有屋顶的荒庙里。
夜已深,紫衣屈膝坐在神像下,打开包袱,正欲拿起窝窝头,却掉出一样东西,拾起一看,是用白手绢包着的东西,紫衣心想这大概就是师父交给她的锦囊,虽然现在还不到打开的时候,但她还是忍不住拆开白手绢。
她万万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以金丝湘绣麒麟图的——锁麟囊。
“锁麟囊”乃新娘陪嫁物之一,通常是新娘的⺟亲为女儿准备,希望新娘早生贵子的意思,但她不懂,师父怎么会送她这种囊袋?尽有特别的用意?抑或是师父临时找不到囊袋,实则并无那种意思?
正当紫衣百思不解之际,庙外传来一阵马嘶声,紫衣连忙避到神桌底下。
来人正是夏侯夫人,因为听到齐州有一月老庙十分灵验,带着女儿夏侯娜和二十馀名家丁,乘着辇舆到齐州许愿,不料回程却迷了路。
见天⾊已暗,人马俱疲,适巧见此有一间破庙,夏侯夫人嘱咐道:“大夥都累了,不如在此间破庙歇息,等天亮后再赶路。”
夏侯娜反对道:“娘,荒郊野外最容易出事,我们还是赶路好了。”
“别怕,我们乘的是官轿,响马尚不至于如此大胆。”
“响马目无法纪,他们才不怕什么官不官的。”
“可是你看那些马,腿双发抖,再走下去会要了它们的命。”
“娘,万一响马来了,不要说马,就是人也性命难保。”
“看来只能求菩萨保佑了。”
“这庙已荒废,显见庙里的菩萨根本自⾝难保。”
夏侯娜话才说完,树林里忽然窜出五六十名手持大刀,黑墨涂脸的响马,响马头子嚣张的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山,留下买路财。”
夏侯夫人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怒道:“大胆土匪!休得无理,此乃官轿,还不快快退去!”
“老太婆你死到临头,嘴巴居然还这么硬!”
头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老大,你看那娘们顶水的,跟老大蛮相配的。”一响马眼尖的说。
“保护姐小。”夏侯夫人急声令下,但声音却充満惧意。
众家丁团团围住花容失⾊的千金姐小,而响马头子闻言,望向被保护的夏侯娜,眼神为之一亮“我正愁玩腻了山上那几个丑婆娘,这个正好让我收作押寨夫人。”
“住口!”夏侯夫人又急又气的怒道。
“不知死活的老太婆,弓箭手准备。”响马头子一个弹指,树林中又窜出几名箭已架在弦上拉満弓,蓄势待发的响马,他得意洋洋的说道:“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原先躲在神桌下的紫衣,听见响马作乱,悄悄地飞⾝到树上,准备伺机而动。
家丁们以⾝围住夏侯夫人和姐小向后退,将夏侯夫人和姐小挤到庙內,并劝谏道:“夫人、姐小,你们快退到庙里,免得被乱箭射到,下人有愧职守。”
“你们可要当心。”夏侯夫人不噤鼻酸泪下。
正当此时,本欲发箭的响马突然一个接一个倒下,从脖子上一条细缝中溅出鲜血,响马头子大惊,愤声叫道:“是哪个缩头乌⻳杀了本大爷的手下!”
只见树上俐落地飘下一件紫袍,当紫袍在飞回树上时“咚”地一声,响马头子和弓箭手一样倒地,这群鸟合之众,立刻像无头苍蝇似的,往林子里乱窜,边跑还边喊:“有鬼啊!”
待响马走远,夏侯夫人率家眷跪地叩谢:“恳请恩公现⾝。”
“夫人和众家眷快快请起。”紫衣固然落地,连忙扶起夏侯夫人。
“佩服佩服,恩公原是个女侠。”夏侯夫人一见紫衣,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女侠不敢当,响马猖獗,危害社稷,人人得而诛之。”紫衣谦虚的说。
“敢问女侠芳名?欲往何处去?”
“民女贱姓袁,名紫衣,目前尚不知该往何处去。”
“老⾝乃是蒲国公夏侯霸之夫人,若女侠不嫌弃,可否与老⾝一同前往江都府邸,接受老⾝的款待?”夏侯夫人极力邀请。·对前路感到茫然的紫衣,半晌仍犹豫不决“这…”
“不怕女侠见笑,其实老⾝担忧响马再回头,故请女侠同行。”
“头子被杀,馀下的响马恐心有不甘,伺机再袭,紫衣愿保护夫人一行。”
紫衣心想,翠盈师姐一定会逃回清风观,但翠盈已言明不要她跟,天下之大,她真不知该何去何从,与其在江湖中乱走,不如先有一个安⾝之地,再慢慢细想以后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