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他居然自投罗网,搬到她家的对面!
对面一栋全是套房的八层楼电梯公寓,他就住在第六层;刚好岳靖俪的家在第七层,她房间的窗户又正对着他的落地窗。自从发现这件事之后,岳靖俪立刻辞去工作,并且改变生活作息——白天觉睡,晚上窥偷。
以观察天文的望远镜窥视他的一举一动,成了她一天中最大的乐趣。
地发现他很节省,家里没装冷气,落地窗大开,每晚下班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脫掉⾝上的服衣,只穿一条⻩埔大內裤在客厅里活动。
每次看到他赤luo着上⾝,她就湿了——口水流太多的缘故。
正当她陶醉在窥偷的喜悦中,**突然被打了一下。
她以为是老哥岳靖伦偷袭她,因为老哥虽然跟蓝萱订了婚,
不过蓝萱却要求婚前不行周公礼,所以老哥近来有些欲求不満,想不到老哥居然因此吃起她的豆腐?!真态变!
怒气冲冲地回过头一看,只见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站在她背后,年纪大概是五岁左右,梳了两条马尾,手上抱着一只泰迪熊,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但仔细看她的眼神,古灵精怪,跟她有几分神似…莫非她,
是老爸的私生女?!
老爸真是宝刀未老,在老妈的严密控监下,居然还能创造奇迹?!不过,她一点也不⾼兴,因为她最讨厌婚后偷吃,却又不懂得擦嘴的花花老头。
岳靖俪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谁家的小孩?”
“我爸妈跟你爸妈是朋友,我叫约瑟芬,刚从国美来。”
“你是跟我爸妈一起来的吗?”岳靖俪没听到客厅里有一丝动静。
约瑟芬迳自坐在床上,两脚悬空地荡来荡去。“我自己搭机飞来的。”
“你爸妈知道吗?”小小年纪特立独行,跟岳靖俪小时候相比,毫不逊⾊。
“我有留纸条。”约瑟芬拿起放在床头桌上的梳子,替泰迪熊梳⽑。
岳靖俪很不満意约瑟芬随便使用她的东西,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有我家的地址?”
“我看过你爸的护照。”约瑟芬省略一个偷字。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岳靖俪不记得有听到门铃声。
“用你爸给我的钥匙,开门走进来。”约瑟芬自己偷打了一支备份钥匙。
所有的问题她都以最简单的说辞回答,这个才五岁的⻩⽑丫头,应付大人显得游刃有余,可见她有一个金头脑。
岳靖俪对她的来意感到好奇。她绝对不可能只是专程来湾台观光而已,她怀疑她另有目的…会是什么样的目的呢?
她強烈的感觉到,⻩⽑丫头来意不善。
于是她开门见山地问:“你一个小孩子,千里迢迢跑来湾台⼲么?”
“听说你哥长得很帅,而且未婚,所以我特地来拜访他。”约瑟芬有问必答。
“你对我哥有什么企图?”岳靖俪双眉微蹙。
约瑟芬毫不避讳地说:“如果他真的很帅,我打算嫁给他。”
看着她眸里透出势在必得的坚决,岳靖俪感到不寒而栗,肩膀陡地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有棋逢敌手的感觉。
这个⻩⽑丫头不但有超人的智慧,还有比钢铁強硬的意志力,再加上她是有备而来,在她脑中的作战计划,肯定比老太婆的裹脚布还长,她不得不替老哥捏把冷汗,担心他会阴沟里翻船。
“你来晚了一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岳靖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知道,但他未婚妻有我年轻貌美吗?”约瑟芬挑衅地回敬她一声冷哼。
岳靖俪脸⾊像下沉的铁达尼。“你是小花痴,还是小神经病?”
约瑟芬的眼眸透出一股杀气。“你为什么羞辱我?”
岳靖俪义正辞严地说:“你才几岁就想结婚,不是花痴是什么?”
“我比你正常,我正大光明追求爱,哪像你用窥偷的!”约瑟芬漂亮反击。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秒钟,但岳靖俪感觉却有五十年那么长。
有生以采,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头舌像被猫叼走似的纪录…惨败给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她肯定会悬梁自尽。
好不容易,她从猫嘴里夺回自己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头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懂不懂?”岳靖俪理直气壮。
约瑟芬露出甜美的笑容。“就是因为我懂,所以我才来你家住。”
“我劝你立刻回国美,免得将来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去。”岳靖俪好心地建议道。
“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不想办法接近他?”约瑟芬反过来提供她意见。
“不关你的事!”岳靖俪又气又羞,这⻩⽑丫头显然比她想像的还要难对付。
约瑟芬大言不惭地说:“你应该找征信社调查他,这才叫知己知彼。”
岳靖俪顿时恼羞成怒。“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别乱说话。她居然没想到这点?!
“岳靖伦人呢?”约瑟芬轻巧地跳下床,一副急着要去会情郎的模样。
“当然是在他未婚妻家里亲热中。”岳靖俪故意发出暖昧的笑声。
“立刻打电话叫他回来见我!”约瑟芬以命令的口气说。
“我帮你打电话去订明天回国美的机票…”
这时,门外却传来岳靖伦慡朗的声音。“我回来了!”
约瑟芬喜不自胜。“他一定是听到我爱的呼唤,所以连忙赶回来。”
看着她像小兔子般跳出去,岳靖俪赶紧以看热闹的心情,跟在她**后走向客厅。
“这个约瑟芬来我们家想⼲什么?”岳靖伦瘫躺在沙发上。
“来倒贴你的。”岳靖俪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咖啡,打算今晚要熬夜。
“你别吓我!”岳靖伦整个人像听到赶尸铃的僵尸,从沙发上弹起来。
“从她刚才的行为,就可以证明我没说谎。”岳靖俪同情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约瑟芬一看到岳靖伦坐在沙发上,就像熊看到蜂窝般,迫不及待地爬到他腿上坐。
仗着童言无忌,约瑟芬说她都是坐在爸爸腿上,听爸爸说故事帮助她入睡。
老哥边说睡美人的故事,她边⽑手⽑脚,搞得老哥筋疲力竭,但她却依然精力旺盛,一点也不像坐了二十几个小时机飞,会有时差的平常孩子。
最后还是靠地出手相救,在约瑟芬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这才结束了老哥的苦难。
不过这一招只能用一次,因为以约瑟芬的聪明,往后一定会拒喝牛奶。
她真替老哥担心,该如何应付这个比恶魔还可怕的小女孩?
不料,岳靖伦竟灵机一动似的拍手叫好。“这样我就有借口跟蓝萱同居了!”
本来岳靖俪想嘲笑老哥,居然怕一个五岁小女孩?但她临时改变主意,决定支持他,免得约瑟芬哪天晚上趁老哥熟睡,钻进老哥被子里,弄点血浆在床单上,充分利用她未成年的优势,要胁成年人乖乖就范。
欺侮未成年女孩的下场,不是去坐牢,就是结婚了事。
探监她是不会去的,而且她更不想叫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大嫂!
“只要你几天不回家,约瑟芬自然会乖乖回国美。”岳靖俪提议道。
“我看我今晚觉睡要锁门。”两人想法一致,果然是心灵相通的双胞胎。
“还要用书桌堵门!”岳靖俪补充建议。
岳靖伦同意地点头。“我真是命苦!”
她转移话题地问:“你今晚怎么比平常早回来?”
“蓝萱去⾼雄看她弟弟。”岳靖伦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资料夹。
“你应该陪她一起去。”一想到蓝萱孤伶伶地单独坐夜车,岳靖俪大为不満。
“还不是为了你,我才放她鸽子。”他把资料夹四平八稳地放在桌上。
打从还在娘胎里,她就跟眼前这位早她十分钟出生的老哥吵吵闹闹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六个舂天,他始终从没有表现出“兄友”的态度,当然她也不会表露“妹恭‘’的精神。
今晚他该去医院,检查看看是食物中毒,还是哪根神经出了⽑病?
冷落未婚妻,居然是为了她这个生下来就是冤家的妹妹?!表才相信!
看他一脸关心的虚伪表情,她才不会笨到上当咧!但是,她的血管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行军,令她全⾝上下庠得不得了。
好几次想伸手去拿资料夹,但強大的克制力使她忍了下来,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表情。“这是什么?”岳靖俪撇了撇嘴唇。
“邻居的基本资料。”岳靖伦露出迷人的笑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巴不得我早点嫁出去。”
“算我钱白花了,好心没好报。”岳靖伦立刻伸手拿回资料夹。
岳靖俪抓住资料夹另一端。“既然钱都已经花掉了,我就勉強看两眼。”
岳靖伦使力夺回。“我决定做善事,送给巷尾收破烂的老吴赚点小钱。”
“我看完再送给老吴也不迟。”岳靖俪改用苦苦哀求的语气。
“除非你有所表示,否则你休想得到这份资料。”
“谢谢。”岳靖俪声音细如蚊炳。
“你说什么?”岳靖伦佯装没听见。
岳靖俪心有不甘地大叫:“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乖!”岳靖伦提着公事包离开,在经过她⾝边时,还顺手摸摸她的头。
回到房间后,他立刻跳到床上,用嘴咬着棉被,笑声在丹田中回荡;因为还有几张重要资料,此刻正不小心遗留在公事包里。
一直以来,都是他被她当猴子耍,明天就换她尝尝当猴子的滋味!
不过后天他还是会把那几张资料用快递送给她,讲得好听一点,这是看在两人本是同根生的分上,其实他是因为怕死才会乖乖交出。
“嘻嘻…嘻嘻嘻…”这种卑微胆小的笑声,跟平常在外面“哈哈哈——”豪迈奔腾的笑法,判若两人,可见他有多么怕岳靖俪的铁沙掌。
对他来说,杀手比赛是场不公平的比赛,⾁手怎么赢得了刽子手?
“你为什么想做幼教工作?”一个中年女人边打量着她边‘问。
岳靖俪昧着良心说:“我喜欢小孩子。”这是天大的谎言。
中年女人表情严肃地摇了头摇。“喜欢跟懂得照顾是不一样的。”
“我有信心,我一定能胜任愉快。”岳靖俪露出灿烂甜美的笑容。
中年女人看了反而皱起眉头,模样比刚才老了十岁;显然这一招用在同性⾝上是没有用的,只有对男人才会产生效果。
⾝为美女,最怕的就是遇到又老又丑,心理不健康的女人。岳靖俪非常习惯被这类女人当成狐狸精,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擅于隐蔵喜怒哀乐,所以她继续保持笑容,不让中年女人有任何借口赶她走。
做幼教老师,最重要的就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不是吗?
坦白说,若不是他在这儿,这家幼稚园就算用十人大轿也请不动她。
她从老哥提供的资料中得知,这所幼稚园面临财务危机,上个月薪水到现在还没发出来,这个月又走了两位老师,而且征人启事已经在报纸上登了两个星期…种种迹象显示,他们急需不计较待遇的新老师加入。
没想到这个中年女人居然有时间在鸡蛋里挑骨头?!白痴一个!
这女人也不想想看,她在履历表上写得清清楚楚,T大外文系毕业,热心教育,注重民族幼苗成长,不计酬劳也不需要车马费,保证准时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再加上貌美如仙,必定能让这家幼稚园蓬壁生辉,光芒万丈。
像她这种用探照灯都找不到的才⾊双全美人,中年女子应该一看完履历表,立刻磕头下跪,恳求她大驾光临,结果她竟然反其道而行?!有她掌管人事,难怪这家幼稚园留不住人才,第一个该走路的,应该是这个中年女人才对!
“你有带过幼儿的经验吗?像是侄子或外甥之类?”
“完全没有,不过我很乐意学习,以便将来成为一个好妈妈。”
“你目前有结婚的打算吗?”中年女人抓到狐狸尾巴似的面露喜⾊。
“我现在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为了表示所言不假,岳靖俪举手发誓。
“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追。”中年女人以假关心的语气安慰道。
“我的男人缘一向不好。”岳靖俪的眼里刻意浮现淡淡的悲伤。
中年女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真教人难以相信!”
“红颜薄命,这句话就是我的写照。”岳靖俪叹气。
看到中年女人像喝下农药般张大嘴巴,却吐不出半句话来,真是大快人心!
想从她的话中挑出⽑病,到目前为止,普天下只有约瑟芬做得到,不过那次是她没防到她人小表大,因此她只会输一次,不会再输第二次。
一想到老哥在天亮以前,就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避难似地逃离家门,把烫手山芋扔给她,她就有气!
这个没用的男人,害她一起床就独自面对又吵又闹的约瑟芬,头疼不已。
直到今天她才看清楚,老哥的胆子有如一粒鼠屎。
中年女子打断她的思绪。“坦白说,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你凭什么断定?”岳靖俪十分不服气,这个中年女子实在欠揍。
“你的指甲会伤害小孩子。”中年女子嫌恶的指出,嘴角挂着琊笑。
“简单,我马上把指甲咬掉。”岳靖俪说到做到,用牙齿把指甲一一咬平。
中年女子泼冷水地说:“你⾝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对某些小孩子不好。”
“只要你雇用我,我从此不再噴香水。”岳靖俪咬着牙委曲求全。
“本园的财务有问题,能支付的薪资不⾼。”中年女子明说。
“我喜欢小孩子胜过金钱。”岳靖俪说起谎来就跟吃饭一样自然。
“我总觉得…”中年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用什么好听的话,赶走眼前妖艳的美女;在她眼中,岳蜻俪就像是个有野心的狐狸精。“你听了别生气,你好像是有什么目的才来应征这份工作。”
这时,岳靖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出现在门口。
白马王子叫叶晖,是这家幼稚园的园长,国贸系毕业的他爱小孩胜过爱钱,这么伟大的情操,教人不爱他也难。
正因为有太多女人爱他,才会让他对女人产生反感;不过,
他对女人表现得越冷酷,就越多女人恨不得扒去他的牛仔裤,好好的温暖他。
虽然她没扒去他的牛仔裤,但是她的手已经温暖过他一次,嘿嘿嘿…
“李主任,张助教拿着皮包走了。”叶晖的双眸像钢铁般闪着冰冷的光芒。
“现在是招生的重要时刻,她要去哪里?”被唤作李主任的中年女子仍是一脸镇定的表情。
“她没说,头一甩就走人。”叶晖说完就离开,显然没认出岳靖俪。
“一个月一万五千块,你愿意吗?”李主任以慈祥的脸孔转向略显呆滞的脸蛋。
“我愿意。”这种比菲佣还低的待遇,难怪人家要辞职!
“明天来上班如何?”李主任低声下气地恳求。
“没问题。”岳靖俪打起精神微笑。
“园长!”岳靖俪一个箭步,拦住叶晖的去路。
“有什么事吗?”叶晖眉头皱起来,手上拿着一杯热咖啡。
“我是新来的助教,我姓岳,岳靖俪。”岳靖俪露出价值一千万的甜笑。
“你⾝上的味道令我好想吐!”叶晖像闻到便大味般,不由得往后退两步。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噴香水了。”对于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岳靖俪百思不得其解。
他整个人如临大敌,脸部线条紧绷,眸中有一股难掩的凶光,仿佛发现有一只苍蝇在他咖啡里游泳般。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跟岳靖伦提供的资料,是个不分男女老幼、不分肤⾊黑白,都温柔以待的男人截然不同?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想起来她是谁了,二是岳靖伦给她假资料…她想,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太了解岳靖伦了,从以前他就喜欢私下散发黑函,在学校警告男同学,在她上班的场合警告男同事,说她是黑寡妇;不像她都是直接在公告栏上贴大字报,警告女同学和女同事,说他是负心汉,兄妹彼此相残。
幸亏她聪明,及时识破岳靖伦的阴谋诡计,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她必须保持镇定。
“还有,你穿的服衣是名牌货!”叶晖显得耿耿于怀。
“是香奈儿的仿冒晶。”岳靖俪不动声⾊。
“你说谎,我分辨得出真伪。”叶晖冷哼一声。
岳靖俪辩驳地说:“我是为了应征工作,才向朋友借的。”
“你喜欢名牌?”一抹不屑的嘲弄挂在叶晖的唇角上。
“其实我更喜欢地摊货。”擅长察言观⾊,是岳靖俪的优点。
“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不可能不喜欢名牌!叶晖一口咬定。
“你觉得我漂亮?!哦,太好了,我好⾼兴。”岳靖俪一副陶醉的模样。
这时候,一个来报名的小男孩绷蹦跳跳地从他⾝旁钻过,冷不防的撞到他的手肘,他手中的咖啡杯一个倾斜,眼看就要洒到小男孩⾝上——
说时迟那时快,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将小⾝体拎向全安的地方,反而让自己陷于危险中。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岳靖伦没说假话,他的确是生性善良;不
过她也不遑多让,赶紧弯下⾝,充当温柔的护士。
“你的宝贝有没有被烫伤?”岳靖俪伸手一探。
“咖啡不烫,我没事。”叶晖赶紧闪⾝,害她扑了个空。
“现在不是逞強的时候!”岳靖俪不但不死心,反而抱住他的腿大。
叶晖整个人一僵。“你快放手!扁天化曰下,你抱着我的腿大成何体统!”
“万一影响到生育能力,那就糟糕了。”岳靖俪以手搓揉,试探他的反应。“你疯了不成!”叶晖感觉腿双仿佛被八爪章鱼的昅盘紧紧昅住。
“妈妈,你快来看,他们在⼲什么?”闯祸的小男孩大声叫着。
做妈的闻声赶来,急忙蒙住儿子的眼睛。“小孩子别管。”
“我要学,他们好像在玩好开心的游戏。”小男孩拼命想逃脫***掌心。
“我立刻带你去别家幼稚园试读。”做妈的硬拉着儿子,往门外走去。
“你看你,害我损失一名生学。”叶晖使出全⾝力气,推开她。
岳靖俪跌坐在地上,视线正好对上他的重点部位。“人家是关心你。”
“不用你鸡婆。”叶晖感觉又熟悉又难堪。
一个多月前,在电梯里相同的遭遇,此刻又浮上他的脑海——他根本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只记得她戴了一副又黑又大的太阳眼镜,遮住一半的脸孔,⾝上穿着亚曼尼裤装,香水味刺鼻。
唯一跟她相同的地方,就是两个女人的手劲都像男人,抓着他的命根子有如拔萝卜般凶狠。
深呼昅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才让痛楚稍稍平复了些。
“园长,你这样会吓坏家长。”岳靖俪从镶珠皮包里菗出香水面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晖两条腿抖了抖,渗透牛仔裤的咖啡使他难受。
“家长会误以为你尿裤子!”她毫不考虑的拿面纸按着裤子上残留的污渍。
叶晖仿佛被雷公打到,脸⾊阴暗有如一片焦土。“你在⼲什么?”
“用面纸帮你昅⼲咖啡溃渍。”岳靖俪体贴人微。
“你很烦,我去换条裤子就行了。叶晖转⾝离开。
“人家是好意,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岳靖俪噘了噘唇。
“你在⼲什么?”岳靖俪气急败坏地大叫。
“这是今天快递送来的。”约瑟芬正在她房里翻箱倒柜。
岳靖俪拿起脚边揉成一团的信封袋。“收信人是我,又不是你。”
“我好心帮你收信,你应该感激我。”约瑟芬不但不道款,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
“我数到三,你不把信还给我,我就打烂你的**。”岳靖俪忍无可恶。
“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撕碎这两张纸。”约瑟芬做出撕裂的手势。
小表难缠,这话用来形容约瑟芬,恰如其分,因此岳靖俪只好坐到床上叹气。
今天真是受气的一天,在那个小男孩和妈妈离开之后,李主任狠狠地臭骂她一顿,现在回到家,居然又被约瑟芬这小表威胁?!但最令她难受的是,叶晖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将她的温柔视为琊恶,越想越觉得呕死人了!
她的视线转移到信封袋上的字迹,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岳靖伦的笔迹;跟以前一样,两人每次战得不可开交时,她就会收到他的停战协议书。
但是这一次,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她一定会在他婚礼上,效法大闹天庭的齐天大圣,让他知道她不是普通猴子,而是精通七十二变的孙悟空!
“你想拿回信,我们就来谈笔交易。”约瑟芬一副在商言商的模样。
“没什么好谈的,你给我立刻滚回国美去。”岳靖俪气得火冒三丈。
约瑟芬有恃无恐地说:“我爸妈打电话来,叫你安排我上这儿的幼稚园。”
“我又不是你的奶妈或是女佣…”岳靖俪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煞车。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约瑟芬人小表大,连她爸妈都视她为烫手山芋。
“要我收留你,先把我的信还给我。”岳靖俪有不得已的难言之隐。
“应该的,不过先打勾勾,不遵守的人会食言而肥。”约瑟芬強力要求。
两人小指绕小指,拇指互按,完成孩子气的海誓山盟。
其实岳靖俪会答应收留她,完全是业绩考量——
李主任要她在一个星期之內招揽五个小孩来幼稚园就读,虽然讲得好听并不強迫,但暗地里却是在考验她的能力;如果她没办到的话,她相信李主任一定会借口招生不足,叫她拿颗鸭蛋,滚回家去。
收下约瑟芬手中的两张纸,岳靖俪气得火冒三丈。
该死的岳靖伦!她就知道,⻩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眼!难怪李主任讨厌她、叶晖轻蔑她,原来她穿着—⾝名牌,被他们两个视为拜金女而鄙夷的对象。
叶晖的妈妈和姐姐都是名牌拜金女,欠了一**的债,躲了起来,现在这些负债全都落到叶晖⾝上,因此地下钱庄每个月都会来幼稚园收债款。
以叶晖的能力,他应该去开间贸易公司,这样还债显然容易多了,但他舍不得幼稚园,因为这家幼稚园是他过世的父亲所创建,对他意义重大。
“这两头猪是谁?”约瑟芬指着信上酷似猪头的照片。
“上面有写字,你刚才没看吗?”岳靖俪以斜眼瞄了瞄她。
“我…我懒得看字。”约瑟芬咬着下唇,红着脸,支支吾吾。
岳靖俪睁大眼睛。“不识字就明说。”太好了,以后有法宝对付她。
“这两头长得像猪的女人到底是谁?”约瑟芬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重回正题。
“幼稚园园长的妈妈和姐姐。”岳靖俪佩服她的处变不惊,将来是做总统的料。
约瑟芬伸手探入內衣里,掏出宝贝似地问:“这个帅哥是园长吗?”
“没错。”该死的小表,连她蔵在枕头底下的照片都被她夺走。
“不可能!”
约瑟芬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眼神混乱而复杂。
“园长长得像他爸爸。”
这是岳靖俪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虽然没见过叶爸爸的遗照,不过信上写得很清楚,叶爸爸是个超爱猪的帅男。
一想到叶晖的血液里有一半是来自叶妈妈,这代表遗传因子有可能会让下一代出现猪的形状,以优生学来说,是一大隐忧,不仅她陷入进退两难,连约瑟芬都有打退堂鼓的征兆,看来她的确要好好想想…
“你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不是跟这位帅哥园长有关?”
“你真聪明,不过我天生就是大美女。”岳靖俪拨弄着如瀑的长发。
“这么说,我将是你的情敌。”约瑟芬以极不友善的目光注视她。
“你不是要追我哥?”
岳靖俪挑了挑眉尾,对她嗤之以鼻。
“女人是善变的,我改变心意了。”
约瑟芬毫不害朕。
“你根本是个态变小女孩。”岳靖俪毫不留情。
约瑟芬自顾自地说:“我决定读这家幼稚园。”
“我明天带你去报名。”
太好了,达成一个招生名额。
“我自己去就行了。”约瑟芬仿佛会读心术,知道她打算利用她。
“湾台有很多喜欢幼齿的计程车司机,你知不知道?”岳靖俪提醒道。
“什么叫幼齿?”约瑟芬像陷在蜘蛛网里的小虫,一脸困惑。
岳靖俪面⾊凝重地说:“幼齿就是指你这种年纪的小女孩。”
“我怎样?”约瑟芬下巴像展示羽⽑的孔雀般翘⾼。
“湾台有句话,吃幼齿,补眼晴。”岳靖俪指出。
“湾台有食人族!”约瑟芬吓得不寒而栗。
“奥夫叩斯。”吓唬小孩,比岳靖俪想像的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