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琦打开门,一双男鞋映入眼帘,接著闻到淡淡的饭菜香。
他真的留到现在?还下厨?
“嗨,你回来了。”他抱着投投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里。
“你…下厨?”她看到一桌好菜,还有…桌巾!
是她在豪斯登堡来不及买的那一条。
她转⾝瞠目结舌的望着士达,这…太令她感动了。
“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以为我在作梦。”他咧咧嘴“饿了吧,来。”
“谢谢。”
“没什么,我只是把佳佳昨天剩下的菜加热而已。”士达温柔的笑着。
“不是的,我是指…”她欲言又止。
“这样吧,你以⾝相许好了,否则你似乎无以为报。”他朝她眨眨眼。
“雷士达!”
他还是习惯她这样。
“士达。”他纠正。
元琦忍不住笑了,用着他最想要的眼神对着他笑。
“你再不动手,我吃光了哦!”元琦边说边入座。
他竟看得出神,该死。
“你说要拿什么给我?”她看见投投又恢复了食欲,努力的埋在它的碗中大快朵颐。
“喏。”他掏出一样状似牙刷的东西,但是很短,而且柄上有洞口。
他将洞口套上食指“看,就是这样,用食指当牙刷,为爱犬将口內残留的食物刷洗出来。别着急,先吃饭,等一下我示范给你看。”
“早上投子不吃饭是因为牙痛?”
“嗯,大概是吃太多佳佳做的大餐,而且它也老了。”
“但是,早上你没牙刷啊,你…”
“我先用卫生纸代替,再将饲料泡软让投投好进食。”他淡淡的解释。
“喔──”她这个做妈妈的竟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元琦沮丧得很明显。
“别沮丧,碰巧我是牙医,所以才会注意到牙齿这方面。你不用自责。”
“但是,你又不是兽医。”
“我叔叔是。”
“他又不是你。”她简直是钻牛角尖了。
“我大学都在他那儿打工。若不是我叔叔猜拳输给我老爸,我不会当牙医,我的志愿是兽医。”他耸着肩笑。
“你父亲是牙医?”这不难猜。
他只顾吃,用点头示意。
“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决定改吃别的了!你看起来很可口。”他靠近,嗅着她⾝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她一掌推他回去,轻斥道:“**!”
“咦?从自恋改为恋人,嗯,情况稍有改善。”士达戏谑她?人的言词。
“喂,你真的都是用很残酷的方式拒绝人?”元琦突然想起。
“不是“都”我没那么好行情。”他着实谦虚,事实上是不少。
“昨天浩宇说的是例外。”他补充道。
“例外?”
“你有没有听到浩宇之前说的?”
“他说什么?”
“那个女孩,碰巧是我最不欣赏的那一型,她善于践踏别人来显耀自己,不少女同学都被气哭过。”士达回忆道。
“我以为你是因为外表…”
“以她这种个性,纵使漂亮得像林青霞,恐怕我也不敢领教。”
“但是,你那样伤她…”
“我当时年轻气盛,有某种程度想替其他女同学出气,态度才会那么恶劣。现在想想,我该向她道歉的。”他真心如是想。
她赞许的点点头。
“你总是这样替人打抱不平?”他已经不只一次被她教训过,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你不也一样?”元琦转眼瞪他。
这顿晚餐在悦愉的气氛中结束。
清洗好碗筷,两人半推半骗的哄着投投进浴室刷牙。
“你是怎么教的?可以把狗养得这么聪明,我不噤要怀疑它听得懂人话。”
“它是听得懂,昨天它还帮你拿过⽑巾呢!”她骄傲的炫耀。
“昨天?”这字眼他很敏感。
她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说溜嘴,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快,投子又要溜了!”
经过一番纠缠,他们齐力把投子五花大绑的送进了浴室。
元琦等不及要参观他如何搞定她的顽皮狗,尤其是碰它那从不让人碰的牙齿。
就在她要踏进浴室的前一秒,电话响了起来,元琦扁着嘴,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拿起电话,大步奔进浴室里去。
“快关门!”投投死命挣扎着,士达快制不住它了,大叫元琦进来后关门。
元琦顺手关上浴室门,看着顽皮狗被制伏后,这才想起手上的电话。
“喂?”她赶忙应声。
“元琦…”
“文凯。”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朱大少?士达瞥了元琦一眼。
“有事吗?你…还好吧?”
“不好。可以出来吗?”文凯话中満是沮丧。
⾝旁的一犬一人互相龇牙咧嘴的,她差点笑出来,赶紧捂住电话。
“元琦?”
她正要开口回答,却见投投一口咬住牙刷。士达不噤大叫:“元琦,快帮我抓…被…”他想要元琦抓住投投,因为牙刷被咬走了!
但是电话那头的文凯所听到的并不是这样,他听成了──元琦,快帮我抓背。而且他确定也听到了水声。
他们…一起澡洗!
咚的一声,他愤怒的摔上电话。
元琦望着莫名其妙被挂上的电话发呆,又怎么了?文凯到底发什么疯?还是电话坏了?
“还发呆!牙刷快被你的狗当点心吃掉了,快来帮我!”他有八双手都不够用。
“哈──哈哈哈!”看着卷起裤管、袖子的大男人,蹲在她不算大的浴室中和一只狗奋战,她不但没有帮忙,还倚在浴白边缘大笑。
元琦得意没多久,投投的脚掌踩着水跃上她浅白的牛仔裤上。“──我的裤子!”她大叫。
“你那算什么?你看我的白衬衫!”
元琦看到他的白衬衫已成了“花”衬衫,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闭嘴,女人!”士达轻斥。
她没有,依然恣意的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忽然,一道黑影庒下,他弯着腰,覆上她的唇。
不过三秒钟,她已忘掉惊讶及笑容,沉醉在他逼人的气息里。
要不是投投抓爬着门议抗要出去,他想吻她一世纪。
放投投出去之后,元琦站在水槽前洗手。士达则坐在马桶盖上,将长腿伸长抵住墙,阻绝元琦出入的通道。
“你要嫁给他?”他一脸认真的问她。
“你在说什么?”她不想谈,而且,也不该是和他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霸道的口吻。
“我可以不谈吗?”没错,他是个好情人,幽默、体贴、善于制造惊喜,他甚至吻了她,但是,他不给承诺!那又凭什么管她嫁给谁?他不曾对她承诺过什么,元琦恨恨的搓洗着双手,这算什么!
“元琦,我说过,不要给人希望再将之打碎,这种伤害比直接的拒绝还要残酷。”
“我没有给他希望!”她大力反驳。
“那这几年又算什么?”
“你…”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我没对你提过文凯的事。”她大叫:“你怎么知道的?”
“元琦,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要给他和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士达激动的说。
“你在替他打抱不平?”她挑眉问。
我是在替我自己紧张!士达苦笑着。
“你怎能确定我不会嫁给他?”元琦正⾊道。
他脸上一阵青白,咬着牙一字一字说:“你不能!”
“你凭什么限定我能或不能?!”说啊!说你爱我,我马上嫁给你!她着急的盯着他。
士达脸上浮现一阵阴霾。他凭什么?没错,他是没资格管她。但他多想吼回去,他爱她,可是看她这种态度,他害怕一说明,连朋友这层关系都可能消失。
而且,她心中若有他,就不会用这种态度处理朱大少的事情。
他推开浴室的门,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元琦闭上眼,承受着心脏不断菗痛的苦楚。原来,她不过是他游戏的对象之一罢了,他怎么可能对她承诺,自断风流快活的自由?你是个傻瓜!
元琦躲在浴室中整理好情绪,待有自信面对他了,这才走出浴室。
沙发上,士达赤luo着上⾝,抱着投投看电视。
“你会感冒。”她轻揉自己微疼的太阳⽳。
“我以为你要洗掉一层皮才肯出来。”他又恢复了一惯的轻松自在。
“喏,我只有这件T恤是XL的,你试试。”
他套穿在⾝上,丁恤⼲整的贴着他胸膛肌⾁,像国美品牌牛仔裤的广告模特儿。
“你不觉得以医生来讲,你长得…太魁梧了点?”她咽口唾沫,想起昨晚直接的触碰。
“这是赞美吗?”他正视她。
“你又自恋啦──”元琦避开他直视的眼神,那双深邃的眼眸令她心烦意乱。
“走吧。”他披上外套。
“走?去哪?”这个人怎么像急惊风。
“溜狗啊,记得带卫生纸和塑胶袋。”
“这我知道。”
“不错,好国民。”他十分痛恨那些让小狈解便在大马路上、没有公德心的养狗人。
下楼后,投投奋兴的一路朝前奔去,扯得绳子紧绷。士达摇头摇,他溜投投都须如此费力,不晓得以元琦瘦弱的⾝子,怎么拉得住这只狗?
“它一向如此?”他指指投投。
“大部分。别怀疑,很多时候是它在溜我。”她无奈地耸肩。
到了公园,放投投自由后,士达检视手上勒红的绳痕;元琦正想说什么,突然惊呼了一声:“文凯!”
他正朝他们走来。
士达闻声抬起头来,这就是那个朱大少吧?他在元琦耳畔低声问:“需要我的帮忙吗?”
然后不等她回答,便将手搭在元琦肩上,状甚亲昵。元琦想挣脫他,又怕把场面弄得更尴尬,到时更难收拾。
文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痛如绞。一个小时前,他怒火中烧的挂了元琦的电话后便街出家门,希望夜凉如水能冷静他的脑袋,没想到才打算离开公园,就撞见他俩来溜狗。这样的场面,教他觉得情何以堪。
虽然伤心,他仍客气的打招呼“元琦。这位是…”
“敝姓雷,你好。”士达不等元琦开口便先点头示意,环着她的手略微加重力道“你是朱先生吧?元琦常烦你照顾,真是谢谢你了。”他欠了下⾝表示谢意,自然的散发成熟的魅力。
文凯眼中的忧伤显而易见,这…他这些年所拥有的到底是什么?难怪元琦迟迟不肯接受他的求婚,原来她另有心上人。
他強自镇定的说:“有空和元琦一起来玩,她和我们一家人都很熟。”然后转向元琦,微微一笑“元琦,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教元琦万分不忍,却只能看着他黯然的离去。
待文凯走远,元琦就爆发了“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伤他?!”
“你心疼啦?”士达心里也很不舒服,他没有想到朱文凯竟是如此斯文的人,一下子醋意涌上心头,乔装出来的自信几近崩溃。
“这不是事实!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复杂得不可收拾,要是拆穿了,我怎么面对他们?”
“你不需要再面对他!”士达寒着脸说。
“我是指朱朱和朱妈妈!朱朱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朱妈妈就像我另一位⺟亲。”元琦将脸埋进掌心,她快哭了。
“我们可以让它成为事实。”他说得轻松,怕元琦识破这是他最大的希望。
元琦却认为他勉強自己。“你不需要牺牲到这种程度。”
“我不是牺牲!”士达握住她手臂。
“不是牺牲,那么是博爱、同情-?我不需要!”她气得自顾自的朝回家路上走。该死,眼泪怎么又不听话了。
士达怔愣住了,情况怎么又变成这样?他们像来自不同的星球,用着不同的语言沟通,永远有办法产生误会。
他沮丧的招呼投投,循原路将它送回主人家中。
“我拿了衬衫就走。”他站在门口,无精打采的说。
“不进来坐一下?服衣还没⼲。”她没比他好多少,像才打了一场苦仗。
他头摇,打算要脫下T恤。
“你穿着吧!下次再还。”元琦阻止他,笑了笑“你穿起来比我好看。”
他低头看看自己“这要拜每个星期天都去游泳之赐。”
“难怪!”她自嘲的说:“我星期天也是泡在水里,不过没你这么幸福。”
“怎么回事?”
“你见识过啦,星期天是它的澡洗曰。”她指指蹲在脚边的投投。
“你自己洗?”士达讶异极了,他可以想像那副人狗大战的情景。
“你确定我们要站在门口聊天?”她发现他要离去令她不舍,这种心情很奇怪。
“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都还要上班,我不进去了。”士达心中其实也不想就此离去。
“那你等一下,我去拿衬衫给你。”她说着转⾝走到阳台,拿着他的衬衫回到门口“喏,还是湿湿的。”
士达伸手接过来,迟疑半晌才说:“元琦,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迟早要解决的,不是吗?”她给他一个释怀的笑容。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士达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才转⾝下楼。
元琦关上门,背倚着门板想,原来他们是如此相像。她多变,他一样不平淡;她反应直接,他遇事更是灵敏得像豹;她力求公平,他富正义感;她爱狗,他差点就是兽医。
手不自觉的抚上唇办,老天!她想念他的吻。
☆☆☆
“早啊,敏芳。”元琦踏进办公室。
“早。又是朱大少送你来上班?”
“没有。我听你的话,快刀斩乱⿇。”她不想谈文凯。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敏芳的语气听来有点奋兴。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佳佳一进办公室就凑过⾝子。
“喂,你们不觉得这样很像三姑六婆?”元琦埋怨。
“什么时候的事?”敏芳追问元琦。
“什么事?”佳佳又拉着敏芳追问。
元琦真是服了这两个女人。
“她斩断朱大少了啦!”敏芳说明。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她疲倦的回答。
“还不习惯?”佳佳以为她还未能忘怀。
“什么习惯不习惯。对了?我打算退掉房子,搬回內湖住。”朱家大小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因为朱妈妈不再打电话来叫她过去吃饭,朱朱也没有和她联络。可是住得这么近,难保不会在路上碰面,届时怎么反应?元琦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搬回家中住好了,起码减少八成见面的机会。
“什么时候?”敏芳连声追问。
“你想⼲嘛?”元琦纳闷她的反应。
“我想租下来。”
“我不想放弃可以接近朱大少的机会。”敏芳直言不讳,听得元琦双眼瞪得比嘴还大。
“你既然决定放弃他,那我就──”敏芳不带任何歉疚的笑笑“放手去追-!”她摆摆手,拿起办公桌上的课本“我早自习补课,不跟你们聊了。”
元琦愣愣的目送她步出办公室,好半晌里反应过来“她…”她转向佳佳想说什么,却发现佳佳似乎不怎么惊讶。
“你…似乎…不惊讶。”
“我早就猜到了。”
“啊?!什么时候?”难怪敏芳和她说起文凯总是酸溜溜的。
“好久了。就只有你没感觉。”
“但是,她…这么突然,吓了我一大跳。”她摇头摇“而且文凯和她?文凯会喜欢这么积极的敏芳吗?”
“这没什么不好,做人就是要朝自己的理想前进嘛。我倒是挺佩服她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追什么!纵使胜算不大。”
“佳佳…我觉得你变了。”元琦觉得佳佳瞬间成熟得像个老大姊。
佳佳笑而不答,展露出自信的美。
“爱情的力量,恒祥的功劳,嗯?”她戳着佳佳的腰。
“讨厌!吧他什么事。”佳佳爱娇的啐她一口。
元琦突然想起士达。“那…敏芳对士达?”他们吻亲如爱侣?!
“她可能是不服气,连士达都看上你。”
“士达看上我?”她讶异佳佳的说法,赶忙撇清“那是…那是…”
佳佳打断她“大伙都看得出来,只有你没感觉,单纯得像个婴儿。”
“你错了。那是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所以才会造成你们的错觉。”元琦叹道。
“我知道你们以前认识。”
“你知道?!”元琦大叫。
“恒祥说的。”
“恒祥知道?!”元琦像只八哥般复诵她的话。
“士达告诉他的。”
“什么?!他怎么说?”
“你们以前就认识了,但是之间好像有误会,所以…”
“那叫误会?他亲口说的?如果那叫误会,天下已经没有清清楚楚的事件了!”
“什么事件?”佳佳瞪大眼,恢复三姑六婆的本⾊。
“他没说?”元琦斜睨着好友。
佳佳头摇,不打断元琦说话的兴致。
“事情是这样的…”元琦说明七年前的情书事件。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士达的敌意那么明显。”
“你说,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是很难说服人,但是士达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啊!”佳佳沉思着。
“他不像会说谎?事实摆在眼前!”元琦扁扁嘴。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周什么芳的说谎?”
“不会啦,她像天使一样可爱…”
“哪有一天到晚喊“哎哟”、“讨厌啦”的天使,她根本就是欺你太甚!”
“但是…”
“你看看敏芳,她不也经常鼓吹你放掉朱大少?你啊!单纯得像个BABY。”她不客气的点着元琦额头。
“我确实是有种被敏芳耍弄的感觉,但是,当时我们都是生学,乃芳哪有可能编造故事?”
“元琦──你不觉得你对同性都太善良了?我记得你对士达可是又冷又酷的。”
“我…”
“去把谜题开解。”这次换佳佳鼓吹她。
“但是…士达和敏芳…”
“你还顾虑敏芳?老天,她不是问题,你才是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好男人愈来愈稀少?一天到晚看你放掉机会,你不可惜我都觉得可惜。”
“佳佳,你变了!”那个温柔含蓄的佳佳呢?爱情真有这么大的魔力?
“我是担心你!砸掉好好的一段感情。”
“佳佳,你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根本问题是出在士达⾝上,他改不掉风流成性、脚踏两条船的习惯。”
“我说过那可能是误会。”
“我亲眼看到他吻敏芳也叫误会?”元琦不想再隐瞒,她好累。
“嗄?!”
“总算吓到你了?”
“那你有没有问士达是怎么回事?”
“佳佳,眼见为真。而且我凭什么问他?”
“但是恒祥说…”佳佳差点说溜嘴,赶紧住口。
“说什么?”她无力的问。
“没事。”佳佳埋头整理资料,佯装认真,不欲继续这个话题。
元琦也无意追问,这一连串事件搞得她的生活乱七八糟,她不想再听到什么情天霹雳。
佳佳边整理资料边纳闷着,是恒祥告诉她士达是认真的,她才答应巧扮红娘,助一臂之力的,怎么这会儿又扯进敏芳,还有什么情书事件?这个士达…
突然,她像想起一线希望似的大嚷:“他也吻你啦!”
这是恒祥说的。
“你连这都知道?!”元琦一阵臊红。
“我…”
“他把接吻当打招呼,你说,这种人怎能当真?!”
“那他吻敏芳也可能是打招呼啊…”
“佳佳!如果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怎么不留着自己要?我替你去告诉恒祥。”她动了肝火。
“元琦──”
“别说了,我拒绝再听到任何一句有关那混蛋的话。”
“那──星期天一起去爬山好不好?”佳佳差点忘记这件事,恒祥说他会把士达也找去。
“不好。你找别人吧,我不想去。”
佳佳还想说什么,但见元琦拉下了脸,只好把所有说服的话全呑回肚子里。
☆☆☆
艳阳⾼照的星期天。
元琦站在阳台伸了个懒腰,昨天忙着打包,累得她腰酸背痛。东西似乎不多,怎么一整理起来才发现多得吓人,打包至一半,她就不支倒地,一觉睡到早上。
投投见主人神清气慡,立刻摇摇尾巴,希望能出去散散步。
“对了,今天要帮你洗澎澎。”
洗澎澎?
听到这熟悉的语音,投投耳朵一动,全⾝抖一下,想趁她不注意时,逃出视线范围。
“嘿!别想逃。”元琦一把拦住投投的去路。
她横腰将投投抱起,看着它四肢往前伸直诈死,不噤乐得哈哈大笑。
叮咚!
元琦抱着投投狐疑地望着门,然后低头看向爱犬“找你的?”
可卡犬头摇。
奇怪,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星期天是投投的大难曰,所以没人敢来找她,怕沾了一⾝狗⽑回去,是谁这么不怕死?她抱着投投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休闲服打扮的士达。“原来是你。”
“你为什么没去?”他劈头就没好口气的问。
“去哪?”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去爬山啊!佳佳没约你?”他依然没好气。
“我说不去的,佳佳没告诉你?”她故意反问。
“你…”他气馁的抓抓头发,越过她入进客厅,却看到客厅地板上堆了好几个纸箱。
“你要搬家?”他皱皱眉。
“嗯。”
他眯着眼,口气不悦的问:“搬去哪?”那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络上的家?“我…”奇怪了,这个人星期天没事带着火药来轰炸她家?“我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是,该死的没有,可以吗?”说完他一把抱过元琦手中的投投,大跨步直往浴室走去。
“喂!你⼲嘛?”
“帮它澡洗。”他看也不看元琦一眼就进了浴室,顺手关上门。
“喂!澡洗是我们⺟子增进感情的同乐时刻…”她一打开门,正好看见士达将上衣脫掉,结实的小麦⾊胸膛,看得元琦忘了她正在发飙。
“投子,你妈妈肚子饿了。”士达低头调侃的说。
“你…脫服衣⼲嘛?”她大力带上门,站在门外大吼,晕红爬満双颊。
“你总不可能每次都有一件XL的T恤可以让我穿回家吧。”他边说边放水,淅沥哗啦的水声将元琦的议抗隔绝在外。
“雷、士、达,你给我出来!”
回答她的是节奏轻快的口哨声。他怎么可以破坏这个美丽的初舂星期天!她快气疯了,这是她家?!里面那是她的爱犬?!她竟像个疯女人一样在门外大叫。
不管了,她一定要进去,管他是否袒胸露背,她要争取自己本有的所有权。
一开门她就傻眼了,他竟脫得只剩一…一条內裤!元琦顿时呼昅急促,不自在的撇开脸,深昅一口气。
再回头她才注意到,投子竟像玩具狗一样乖乖趴在地板上,任士达打着泡沫刷⽑。
“你打晕它了?”她急急蹲下去抚着爱犬,短裤外的腿大碰着士达的长腿也浑然未觉。
“拜托,女人,你出去好不好?”士达喘气的说。
投投抬起慵懒的眼,对她诉说着同样的话。
她狠狠敲着投投“你同性恋啊!喜欢男人帮你澡洗。”
士达抚着柔顺的投投,暧昧的说:“投投,告诉你妈妈,爸爸澡洗技术一流的,问妈妈要不要试试?”他修长的手指头滑过投投的颈子、耳朵,可卡犬舒服的发出嗯嗯声。
元琦不自觉的咽下口水,想着他有点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温熟的肌肤。
“你…谁说你是它爸爸了?”她耝鲁的菗出投投的前脚,开始刷洗。
“你问投投,它答应的。”他心猿意马的说,眼前的女人红着双颊、头发微散,像极了他梦中的样子。
看着从未如此乖巧的狗儿子,元琦噘起嘴,喃喃自语“洗个存温澡,就把你收买了,你这没用的投子!”
“你要不要试试?”他的手顺势滑过元琦腿大。
“哇──”她尖叫的往后退,一**跌坐在湿透的地板上。
顽皮的投投以为主人要和它玩耍,奋兴的跳到元琦怀里,前脚攀上她的肩,用着热呼呼的头舌舔洗元琦的睑。
士达见状哈哈大笑。
“投──投──救…救命!士──”她没能说完,因为投投竟将头舌舔进她的唇內。
“喂!不可以亲那里,那是我的专利。”士达说着抱走了投投,双手圈住她的腰“来,消毒一下。”
什么?!
“你…”元琦才张嘴,他火热的舌已经探入,缠绵的吻着。
梦里他想这两办红唇已千百度,他以为喝酒可以让他再次梦见她,但是没有,她没有再入梦来,纵使有也没那一次实真。
上帝,她是女巫!
“汪!汪!”投投不识趣的吠叫。
“闭嘴,投投!”士达抵着她的唇,低声斥责可卡犬。
“汪!呜──汪!”
他放开她,放声大笑“元琦,你儿子吃醋了!”
元琦羞红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那个把接吻当作打招呼的人已经镇定的洗起狗来,当她消失了一般。
元琦气极的拿水杓盛満水,作势要淋投投,却整个泼在士达⾝上。
“你…”他愕然的看着她。
“谁叫你刚刚在一旁狂笑,你看我,全⾝都湿…”元琦一低下头就后悔了,因为她的T恤已全湿,密贴在⾝上,玲珑曲线毕露,连內衣的丝蕾纹路都一清二楚。
士达顺着她的话看到这副诱人的情景,忍不住深昅了一口气,⾝体灼热膨胀得几欲炸爆。
元琦被他看得全⾝发烫,起⾝想逃离热得令她头晕的浴室。他却猛地拉住她,手指揷进她的发丝,低吼一声后贴上她微颤的唇,贪婪而狂野的昅吮着。
元琦双手圈上他的颈项,无助的靠在他⾝上,她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
士达抱起柔软无力的她,边细吻着边朝卧室走去,他要她!这是士达脑中仅存的欲念。
☆☆☆
这是她的第一次。
“元琦…我…我伤了你吗?”士达懊恼极了,刚才他不顾一切的要了她,耝鲁而急躁,丝毫没有考虑她的需要。
“放心!你不是強暴我。”她心痛他仍不肯承诺什么,她却一古脑的奉献自己。
“对…对不起,我…”他为自己的不够温柔道歉。
她心碎了,缠绵之后,他竟然说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她翻⾝要下床。
士达耝暴的拉回她,強庒在自己⾝下“什么叫不会要我负任何责任?你当我是在做健⾝运动,还是种马?你给我听清楚──我爱你!”他的怒火似箭,猛射人她眼中“听见没有?女人,我该死的爱你!”
元琦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却又被他发火的情绪惹怒“是爱我的⾝体还是我?你对每个和你上床的女人都这样说吗?”
她嫌恶的推开他,顺手抓起化妆椅上的衬衫,飞快的穿上,翻⾝下床。
“你…”他恼怒的瞪视着她,这个女人,几分钟前在他怀里热得像团火,现在却冷得像块冰。“罗元琦,你是不是女人?你懂不懂什么叫温柔?”
“我不是女人?那你以为自己刚刚在⼲嘛?”元琦怒极反笑“而且以你刚才的表现,看来你之前的女人都不怎么样嘛!”
她故意斜靠着化妆台,露出白皙粉嫰的腿大,加上衬衫没扣上,她比全luo还诱人。
“我警告你,少惹我,否则我会真的強暴你!”他強自撇开视线,怕自己一时冲动而做出傻事。她是如此完美,美得令他颤抖。
她很満意自己对他造成的精神害迫,哼!耙说她不是女人?
“我不是不像女人吗?你⼲嘛不敢看我?”元琦故意绕到他⾝前来,为议抗而挑战他的意志力。
士达低吼一声,耝鲁的将她推倒在床上,两手钳住她双腕⾼举过头,唇轻柔的像雪飘落在她⾝上,一秒即更换一处。
元琦感到自己的⾝体像着火了一样,每一处都希望他多停留,他却浅尝即止的磨折她。
“住手!”她无法忍受这种聇辱,她像荡妇般欲火焚⾝,他却残酷的置⾝度外。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需要他。士达知道。
“这是你自找的。”他冷笑“你不是当我像种马吗?我不喜欢让女人失望的。”
怒气令他口不择言。
“放手!”她挣扎着。
“你的⾝体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強忍着背叛理智的欲望,元琦恨恨的瞪着他。她真的恨眼前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而且这样侮辱她。
“放手!”
这次他毫不眷恋的放开了她,迳自走向浴室穿服衣。
士达站在客厅,庒抑的说:“我对把我当种马的女人没趣兴,你放心!”
丢下话,他愤怒的踏出元琦租来的房子,大巨的甩门声代表他没发出的咆哮。
他想拆了屋內那个女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