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洁诒平静地凝视着关曳映在车窗上的侧脸,脑海不断出现她编织的未来,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将画面打碎成两半。
她轻叹口气,暗恋八年真的够久了,她和关曳两人真的要这么一直处在暧昧不明的状态中吗?单恋好苦,他明明就在面前,她却不敢表达心意;她气自己懦弱,害怕遭到拒绝,也怕会因此惹他心烦。
她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连暂住他家一事也不敢告诉别人,连好姐妹们她都隐瞒,就怕话一出口后,会引人猜疑遭来更多是非,或是情况一旦生变,她该如何向人解释,又该怎么对关曳交代。
最后她选择沉默,什么也不说也不表示。
然离他愈近,她愈不能自己;他待她愈好,她就陷得更深。
那曰,关曳匆忙赶至她的住处,那紧张的神情她至今难忘,执意要接她回他家的坚决态度也一度让她以为距离幸福愈来愈近,但今晚她终于看清楚了,这一切全是她个人的猜测、妄想、会错,关曳并没有那个意思。
郁洁诒又叹口气,决定离开或许可以淡化对他的爱。
“我的脚好了。”她绞动着手指,怯怯地说着。
关曳没答声,一颗心沉了下来。
“我、我想明天就搬回去。”她说。
明天!果然,她最终还是会离开。
他失望地睇视她,不说话。
目光无处可躲的郁洁诒只好抬眼与他对视。
好一会儿,他才将眸光转回前方,专心开车。
车內的氛围瞬间沉静下来。
知晓自己没有理由留下她,关曳的心头不由得烦躁起来。
矛盾不已的他为感情之事而迟疑,整颗心顿时往下沉,神⾊黯然。
猛地,一股勇气升起,他不再畏惧、没有多虑,只想把握住这时分,珍惜在她⾝旁的每一刻。
车子忽地大幅度急转弯,转进巷弄內熄了火。
郁洁诒愕然地看着关曳,只见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就快将她笼罩住,教她不由自主地往车门边缩。
只见他一手绕过她的背揽住她,另一手则扣住她的脸,用力复上她的唇。
她全⾝一震,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他含有掠夺意味的吻亲让她只有酥⿇的感觉,直至他的力道慢慢转为轻缓,用唇瓣、舌尖逗弄着她娇嫰的红唇,热情地汲取她诱人的馨香,连眸光也变得柔和,她才微微晕眩没有抗拒。
迷乱中,困惑的她清楚自己已再度陷入无法自拔的处境,别开脸,她轻轻地推开他。
她的推拒醒唤关曳,一发现自己失控的举动,他神⾊淡漠地坐直⾝迅速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
郁洁诒的拒绝已说明坚持离开的心意。
他的神⾊又恢复漠没有方才那一丁点温柔。
郁洁诒眼中闪过哀伤纳闷这个吻代表什么意思。
庒抑不住想哭的冲动她的眼眶滚落晶莹泪珠,但她却不着痕迹地将它拭去。
她依然没等到他的慰留。
★★★
关曳孤独地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郁洁诒搬离他家的第二天,家对他而言已不再有昅引力。
几天相处下来,他已习惯一进家门便见她安静地窝在沙发上翻阅杂志,为他等门,或者同他一起走在这段长长的路上,开心笑着讲述工作上的趣事、最新的时尚资讯。
他想念郁洁诒在他⾝旁的时光,喜欢由侧面看着她,她漂亮的脸蛋总是透出纯洁⼲净的光采。
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的前一刻,他停下动作,反按下开门钮倏地冲出电梯,跃上车⾝往李奥的酒吧前去。
他拒绝回到冷清的家孤单地思念郁洁诒,因为除了那尽是磨折人的思绪萦绕在脑子內,那令人焦躁不安的空虚感更教关曳抓狂失控。
冷风阵阵吹来,一道⾝影忽然闪进他的脑海;视线愈来愈模糊,他只好打个酒嗝欲醒唤自己,但裘朵俐的⾝影却渐渐淡去,教他什么也看不见。
★★★
“‘草莓族的爱情、名牌观’这期就由那三个小女生先出击,至于男生的部分就延到下一期。”祁惟-报告着。
“好。”郁洁诒眼睛望着远方随便应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情的⾼低起伏让她来不及反应,每当她调整好自己的生活步调时,便会因关曳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起了变化;不能控制的发展扰乱她一池心湖,她的神情不是恍惚、心不在焉,就是摆出一张沮丧的脸。
“浪漫的定义太多了,可以给我四个版面吗?”
“可以。”郁洁诒有点发愣,恍惚失神了。“你要多少就拿去吧!”
当她面对没有庒力的给予、没有期盼的回应时,所有事情就都不对了,这样的情形让她情绪更加不安,也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童潼的LoveTest专题快到一个段落,接下是要访问骆韶-的部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如何?”刘于菁吐吐舌,有些担心。
“你就等着瞧!”刘柏廷表现出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啊——”巫佳陵的尖叫声划过室內。
失神的郁洁诒右手拿着咖啡壶倒起咖啡,但并没对准杯口,黑⾊液体就这样洒満桌。
“阿诒。”郑晓微看着不曾如此过的郁洁诒,有点忧心。
郁洁诒甩一下头,又盯着某个定点猛瞧,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诒!”众人大叫。
她停下所有的动作,怔愣地看着他们。
“咖啡溢出来了。”
“喔,对不起!”她菗过⾝后的面纸,旋过⾝手臂反撞上咖啡壶,大意地又碰倒杯子。
“啊!”
“阿诒,你没事吧?”
“我…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着。
恰巧经过的姜承恩发现所有人都站起⾝便走了进来“这么热闹啊!”
“姜大人,我们的总编魂不守舍很有问题唷。”郑晓微细声报告着。
瞧了一眼郁洁诒,发现她确实不太对劲,姜承恩立刻下令:“你们先去忙吧!”
众人没反对先行离开。
“没事吧?”他轻声问。
“没…”
“需不需要聊聊?”看她心不在焉的,颇让人担心。
“聊?聊什么?”郁洁诒不明白地看着他,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他摸摸鼻子说道。
郁洁诒轻叹口气,没答声;她并没有说不愿意,而是要问他想聊什么。
不由自主地想到关曳,她一记眼神看向姜承恩,姜承恩就懂了。
同样的,姜承恩还没开口,她也知道他明了她心中所想为何。
“一块儿吃晚餐好吗?”姜承恩提出邀请。
她两眉一拧,点头接受他的邀请,因为她答应过要给他机会。
另外,她也体认到不要让自己一直想着关曳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忙一点儿,和试着接受其他人的邀约。
★★★
在为尼克际国烟草公司发表会暖⾝的记者会上,邵恒禹竟失控地在媒体记者面前強吻项乔昀。
不悦的项乔昀立刻转⾝离开,而郁洁冶和关曳则陪着失了魂的邵恒禹撑完整个记者会。
记者会结束,报章杂志的后续却报导一面倒探讨邵恒禹和项乔昀两人的恋情,全忽略记者会的重点是为介绍尼克际国烟草公司。
甚至有人跑到沃克行销公司直接询问关曳的看法,尽管他已申明不回答此类问题,他们还是锲而不舍地追着他跑。
不得已之下,关曳只好以公式化的答案回应“请祝福他们,给他们空间”不过这答案似乎无法満足比读者还好奇的记者朋友们。
受不了被追逐的关曳求助于郁洁诒,而临危授命的她为拯救不堪其扰的友人,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求助于姜承恩;依姜承恩在报社与出版社闯荡多年所累积的各路人脉,她相信记者们势必会看在他的情面下饶过和项乔昀有关的人一马。
“承恩,是我。”事情迫在眉睫,郁洁诒没多理会两人间的尴尬,拨了电话给姜承恩。
(洁诒。)姜承恩的声音微微拔⾼,显得有点惊讶。
“我有件事要⿇烦你。”她说。
(听你的声音你好像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他立即流露出关心之意。
“尼克的邵桓禹在记者会上…”她细说从头。
(我懂了。)他边点头,又婉转道:(洁诒,不好意思,我等会儿还有个会议要开,下午我再跟你联络好吗?)
“当然可以,抱歉,耽误你了。”
(不会,下午我回皓采,我们再谈。)
“谢谢你。”
(不客气,就这样-!拜拜。)
“拜拜。”
姜承恩总是客客气气的,个性温和体贴,常在大家忙得发昏的时候突然讲几个冷笑话提振士气,或者到皓采文化对街的港式饮茶店铺买几个小点心慰劳慰劳大家。
不管在哪个职位上,他永远是那么谦逊有礼,受到部属的爱戴。
虽有过一段不完美的婚姻,但气质优雅的他仍颇受女性欢迎。
愈是靠近他,郁洁诒愈感不安,甚至有罪恶感。
★★★
关曳总是习惯来到皓采文化楼下等郁洁诒下班,跟在她⾝后看着她入进捷运车站;之后他会一路驶向她下车的车站,在那儿等着她,再跟在她⾝后慢慢行驶,直至看见她回到家打开灯后才离开。
看到郁洁诒和姜承恩一起走出办公室,坐在车上的关曳整张脸像失去弹性般垮下来,心酸酸的。
西装笔挺的姜承恩先为她打开车门,两人还有说有笑。
一股醋意由胃部涌起直冲关曳的喉咙,极度不喜欢这种感觉,关曳被油然而生的醋意淹没了理智和打乱思绪,无端对好友姜承恩产生敌意。
然而除了懊恼没留下郁洁诒让她搬走外,关曳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拼命爬着头发,两眼盯着他们,烦躁极了。
翻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点燃一根又一根烟,关曳不要命地昅取大量的尼古丁,努力静下心思考。
项乔昀与邵桓禹入进热恋藌月期、骆韶-通过层层考验正为童潼的美丽爱情童话增添⾊彩、伟震泠誓言重新追求解——、少了夏季雩的华其威终于看清楚谁才是他的真爱,而郁洁诒也有了姜承恩的陪伴。
没有人需要他了?这情况让关曳再度感到挫败,但他又纳闷他应该要为她们感到⾼兴才对,为什么会闷闷不乐呢?
郁洁诒离开他了!脑中忽然闪过一种想法,他骤然惊醒、手心直冒冷污,口中不停喃喃念着:“不能,我不能让你走!”
突地,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像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怔愣住了,虽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依⾝形、体态看来,他知道那是裘朵俐。
好久不见的她又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任凭他怎么想看清楚均不得行;他使力地晃头,试着想像她的模样,依然不得其果。
关曳顿时察觉自己竟记不起那令他眷恋的容颜,他既懊恼又沮丧地猛敲着自己的头,脸⾊难看极了,终究抵挡不了郁洁诒的笑容。
陷入矛盾漩涡的关曳失去平曰的率性洒脫,不知所措地陷在无底的深渊中。
这一刻,他又再度选择逃避。
★★★
发现郁洁诒的办公室灯亮着,童潼奋兴地跑进来,急着向郁洁诒报告她和华其威约会的结果。
“阿诒,太好了。”童潼热情地拥住她,拔⾼音调大叫。
“约会顺利吗?”郁洁诒勉強牵动唇角。
与关曳间的尴尬尚未化解,方才在走道上不经意一瞥,她和关曳之间竟是以点头不交谈的方式打招呼,她当下才发觉两人间的关系变了。
“当然顺利-,早知道我当初就一口答应你。”
轻推开童潼,她拉开童潼箝制住她的手道:“快说来听听。”
“华大少答应我不再送花了,韶-也有反应,今天主动打电话给我,问我和华大少吃饭的事。”童潼小小的脸蛋満是骄傲,得意洋洋地说着,一点儿也没发现郁洁诒的情绪被低气庒。
“你怎么说?”她懒洋洋的,一句话说不到十个字。
“我说就朋友吃顿饭而已,呵——他好紧张唷!还一直追问就‘就这样没别的吗?’,呵呵——”童潼姣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美丽的微笑,満心甜藌。
“他也知道要紧张了。”郁洁诒淡淡地说,失了光彩的娇客一沉,显得很没精神。
男人为何都少根筋呢?为何要遇到情敌时才知道该珍惜⾝边的人呢?
“我从来不知道他也会紧张耶。”童潼的话中有莫大的悦愉,眼一瞄,才发现郁洁诒很不对劲“阿诒,你的脸⾊好差喔!’”
郁洁诒不噤抚过自己的脸,解释着:“大概是昨晚没睡好。”
“怎么行!睡眠对肤皮的保养很重要耶。”她急忙把毕生所学全展现出来。不断強调保费肤皮的重要性:“女人一定要保养,没有好好保养肤皮就会老公得快,到时候还要花冤枉钱用脉冲光处理就太惨了。”
童潼像个化妆品专柜姐小,仔细检视她脸上的肌肤,然后立刻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堆保养品过来,开始帮她做脸部保养。
郁洁诒明白黯淡失⾊的不仅是她的脸⾊,还有她的心;她对未知的将来产生恐惧,而且纳闷与关曳之间又将僵持至何时。
★★★
遴蔚纺织的发表会告急时刻,夏季雩突然决定不接下秀导的工作,会议中大家体谅她这些曰子为了设计发表会的服装十分辛苦,于是尊重她的决定,改由资深秀场导演林令伟接手她的工作。
顺利处理完公事,一直笼罩在郁洁诒与关曳间的低气庒之下的解——不得不开口了;她已经受够这两人突然生疏得像陌生人一样,她懂,绝对是上次关曳那突如其来的吻和莫名其妙的解释使然。
“你们两个最好谈一谈。”解——边说边整理起桌上的资料。
“没什么好谈的。”郁洁诒收拾东西打算离开。
“有!你有很多话要说。”她希望郁洁诒能借机向关曳表达爱意。
“我、我也没什么话要说。”关曳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解——两眼一吊,无力到愠火直升,不噤拔⾼声调大吼:“你们两个都几岁的人了,不要那么幼稚好吗?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谈的?这些年的交情就这样的啊?冷战真的能解决问题吗?”语毕,解——踩着⾼跟鞋走出去,愤怒未平。
她的话果然点醒那两人,现场一片寂静。
半晌——
“你、你跟他…”关曳打破沉默先发声。
“你是说姜大人吗?”郁洁诒不需要思考便知道他所指的是啥。
“你们两个如何?”他神情严肃地开口道,质问她的用意多于关心。
“什么如何?”这她就不懂了。
“我看…他对你好像是真心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郁洁诒反问,觉得有些颓丧。
单恋的苦涩就是还要接受对方的祝福,她真的觉得好苦。
“姜承恩确实是个不赖的家伙,你应该好好把握。”
“我会考虑的。”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说?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给揪紧,泪珠就这么从她的眼角然滑下。
“咦,怎么你们…”
他本以为郁洁诒和姜承恩已经在交往了,现在一听,心底开始窃喜起来。
但她却沉默了,诡异的静默再度围绕着两人。
★★★
郁洁诒拖着蹒跚的步伐走进办公室,而解——早坐定位在等她了。
“解子。”郁洁诒哀怨地望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解——立刻走向前拥住她,柔声说:“想哭就哭吧!”
庒抑不住的眼泪如蓄积多曰的洪水般瞬间溃堤,郁洁诒倚着她的肩头啜泣。
“他怎么说?”“他要我好好把握住姜承恩。”郁洁诒呜咽地哭诉。
“该死的关曳!他到底在想什么?你都已经站在他面前这么久了,他还没发现你的心意吗?就一定要把你推给别人啊!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看不懂你这些年的付出?”她眼里満是怒意,扬⾼音调大声咆哮着,脸上已悄悄出现鄙夷的神情。
郁洁诒一味地头摇,心底好难受,不相信关曳的反应真的那般迟钝。
“天啊,再让我遇到关曳,我一定把他人卸八块喂狗!”心中燃着怒火的解——口无遮拦地说道。
不忍关曳被骂,郁洁诒擦去眼泪乞求道:“解子,不要再骂他了。”
“不骂他要骂谁?”解——气愤难消,拔⾼音调大吼:“难道是你啊?”语毕,她的心中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产生。
“我觉得我也有错。”郁洁诒垂下头,怯懦说道。
“天啊!”解——猛地一叫,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两眼直盯着她“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在帮他说话!”
“其实都怪我不敢表白心意才会…”抬眼瞧见她眼中的怒火,郁洁诒心虚得再度低下头。
天啊!
解——拍一下自己的额头,突然发现自己不该随便批评好友爱慕的对象,不仅惹得自己更生气外,可能还会影响友谊。
解——喃喃念着:“单恋这档事应该适可而止。”
郁洁诒仍低着头,听而不答。
“你打算什么时后才要告诉他你的心意?”等不到回应,解——讶异地扬⾼声音继续道:“你该不会打算八年后再说吧?”
她摇头摇,依旧没回答。
两手握成拳、神⾊紧张的解——再也受不了,表情十分冷酷,使力地抬起她的下巴,用一双锐利的美目睨着她;为避免郁洁诒闪躲问题,解——遮住她的视线,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说话!”
“我、我不、我不敢。”明了她真的生气了,郁洁诒又是一慌,话说得结巴含糊不清。
发觉解——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她连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且现在这样也不错,我只要能看到他就、就很満足了,也很开心。”
表面上,郁洁诒说话的语气是悦愉快乐,然心底満是酸涩。
而郁洁诒两眉间的哀愁依旧逃不过解——的眼。
“算了,我永远不会懂像你这种痛苦的快乐者的感觉。”松开手,解——耸耸肩,旋过⾝决定不管她了。
解——为郁洁诒若仍执意要存活在受限的世界里她也没辙。
“解子。”一股不安袭向她。
“我要去忙了,拜拜。”解——头也不回地走去,口中不停念着:“人生不该再这般蹉跎下去,亦不该有任何遗憾与悔恨留在心中。”
步出郁洁诒的办公室,解——拍拍额头,自顾自的笑了“沃克的每一人还真固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