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行夜宿,五天后龙翊偕同宋毓秀终于抵达苏州。
苏州堂主赵纵从卢、邹两人处得知,所以早就在城外迎接,一番寒暄后,他带着两人入进风光如画的古城。
来到事先安排好的住处,才跨进大门就见到卢、邹两人伴着一位清秀白皙的妙龄少女,和五六个婢仆站在厅外恭候他们。
美丽少女见他们到达,脸上随即绽出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冲着赵纵直喊着爹,接着转向一旁的龙翊行礼。
“帮主,好久不见。”
说完,她的一双明眸望向宋毓秀,眼中现出妒恨之⾊,随即掩去。
自从她去年及笄见过龙翊之后,芳心早就系在他⾝上,如今朝思暮想的男子另娶他人,而且据她了解还是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她心中的那一口气说什么都没有办法消去。
“夫人,你好。”她声音冷淡,微微施礼。
赵纵连忙上前为宋毓秀引见他的女儿“夫人,这是小女屏儿。夫人和帮主在苏州期间,就由她和其他三位婢女伺候。”他态度恭谨地道。
做爹的哪会不清楚女儿的心事,不过这只是小女孩不切实际的梦想,所以他并不以为意,不过如果因她的态度而惹来⿇烦的话,那又另当别论。赵纵转头以眼神暗暗责备女儿。
宋毓秀本来就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立即心领神会,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冷漠,还露出一个亲切温暖的笑容,帮骄纵的赵屏打圆场。
“我一见屏妹妹就心里欢喜,在苏州这段曰子倒是可以让我们多多亲近呢!”说着,她移步走到赵屏面前,拉起她的小手给予安慰。
这一幕看在龙翊眼里大为感激,看到赵屏“欺负”自己的爱妻,他心中有气却又不好发作,没想到宋毓秀度量大,略施手腕灵巧的避免一场难堪,全了他的兄弟之义而不撕破脸。
他眼中射出浓浓的爱意和妻子对视,两人交换深情的一瞥,宋毓秀睁着一双会说话的美眸对他示意。
看吧!她说过一定做到让他刮目相看的。她骄傲地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龙翊哪会不清楚自己的爱妻在想什么,了解地看着她会意而笑,心中欢喜她变得这么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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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一天养精蓄锐后,龙翊决定今晚夜间“彩云轩”
夜幕低垂,借着少许月光,三人由怡情院西南方抵达彩云轩的入水口。
振作精神,龙翊率先跃入黑暗的水道里,这种只能凭触觉来分辨危险的行动,确是令人步步惊心又充満刺激,他不得不暗暗佩服宋毓秀的胆量和勇气。
一盏茶的工夫,三人由出水口穿出,缓缓在水底前进到环绕彩云轩的人工河流处,在一道石桥下冒出水面,只见轩外四周种満⾼大的树、万籁俱寂,气氛实在诡异之极。
三人依照乌宣指示的地方登岸,借花丛草树的掩护躲过预先就知道的暗哨,悄悄的往放置生死状的处所摸去。
到了屋外,他随即和卢俊从窗口偷偷溜了进去,只留邹正在外把风。两人敏捷地入进房內,等眼睛适应黑暗的房间,四周的布置逐渐清晰起来。
“找到了!”龙翊声音中透着欢喜,手指着屋內一个两尺⾼的奇异柜子。
说它“奇异”一点也不为过,房內的布置全是⾼雅的木制家具,只有它是铁制的东西,与整个环境不协调,难怪龙翊一眼就认定它。
他立刻从怀里拿出蔵在防水衣里的火摺子把它打亮,卢俊跋忙接了过去,用一只手遮掩以免火光外怈,站在一旁惊讶的瞪着龙翊不知从哪里学来“偷鸡摸狗”的勾当,以精湛的手法开了锁取出一叠簿子。
他伸手约略翻了一下,看见几个名字迅速皱起眉头,脸⾊凝重地把名册放在防水衣里,随后个带着卢、邹雨人,从原路悄无声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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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龙翊心情大坏,一个人在书房写了一封信,要卢俊连夜赶到杭州,请宋祯缇尽快赶来苏州一趟。
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愁眉不展地走回寝室。此时对烦闷苦恼的他来说,唯一的解忧剂就是爱妻动人的⾁体。
帐幔垂地的床榻上,宋毓秀只着薄如蝉翼的轻纱,雪肌若隐若现,比平曰更增美艳冶媚的风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见了都会血液沸腾。
龙翊看她蓄意⾊诱自己的丈夫,不噤亢奋大感刺激,迅捷地脫衣解除束缚,掀帐登床。
“秀儿…”他小心地靠近她侧躺着,柔声呼唤她的名字。
见她没有反应,龙翊轻轻笑出声。不知道她在梦里和他欢好是什么滋味?
他一手罩住她赤luo丰満的**,一面用他的嘴挲摩玉颈和耳朵的敏感部位,嚼咬她、舔舐她,直到她开始喘息战栗,细细娇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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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未时,宋祯缇抵达苏州,龙翊连忙将他请进书房,随即安静地坐在一旁等他看完生死状上的名单。
“名单上十之八九是官场上的人,而且和淮南王赵煜有密切的往来,所以这件事情绝不简单,似乎有个极大的阴谋隐蔵在其中。我派人请你过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此事有何看法。”龙翊表情肃穆,心中却涌起強烈不安的感觉。
宋祯缇沉重地闭上双眼,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
“天下太平二十几年,没想到还有人意图不轨,这些前朝旧臣因淮南王未被立为太子,心生不満而加以利用。我现在唯一还无法想透的是,他们哪来的财力和人力,更重要的是各地的报情收集,因为那才是能不能成功的重要关键。”他脸⾊凝重,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的一番话让龙翊心念一动,沉默不语。他此刻心中想到很多以前没有想过的可能性,慢慢地勾画出一个完整的蓝图。
查旭是个充満野心的人,对于目前的失势只是暂时的退隐,其实是默默将实力移转,等到形势有利于他时,马上就乘虚而入预备拿回他曾经失去的权力。
第一步先造成游龙帮和朝廷的对立,进而煽动人心引发民变,另立淮南王为帝。
再来就是利用各地妓院和赌坊所设立的报情网,及多年来暗蔵的人力意图不轨,由此事来看确实不可小看了他的实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危机重重的感觉。
查旭不愧是前朝的报情头子,他的定力和心思之缜密,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对于他的才智如此⾼绝,龙翊觉得这个人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猛地,他全⾝剧震手足冰冷,想到血海深仇还有失踪了十五年的妹妹,登时心如刀割,痛楚和悲愤狂涌而来。
宋祯缇看着脸上再无半点血⾊的龙翊,惊讶不已。“大哥,你想到了什么吗?”能让龙翊脸⾊如此难看,他也跟着惶惶不安。
龙翊痛得整个人像是要被撕裂开来,连忙用力深昅一口气,勉強庒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想到一个人,只有他才有这种惊天动地的本事。”
“谁?”宋祯缇神⾊更加凝重,沉声地问道。
“查旭!”他低沉嘶哑的声音明显的战栗着。
闻言,宋祯缇大吃一惊地盯着他,看到龙翊眼中的惊惧之⾊,不由得一颗心也跟着直沉下去。
接着,他迟疑的说:“大哥,莫非你就是…”他想到的是十五年前轰动天下的湖州知府龙宅灭门血案。
“你知道我爹、娘是谁了。”龙翊伸手抹去眼角的湿润“除了我失踪的妹妹之外,我是那场血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他眼中掠过森寒的杀气,強庒下心中的悲愤回复冷静,盘算着接下来的应付办法。
看着龙翊脸上出现无比坚决的神⾊,宋祯缇心里明白他对此血海深仇是多么重视,但站在朝廷的立场来看,一时间还拿不出办法来化解这场错综复杂,又牵连广泛的重大危机。
唉,这时候实在是没有“节外生枝”的条件。
“大哥,我看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须从长计议谋定策略后,再付诸行动比较妥当。”宋祯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指。
龙翊黯然垂首沉默不语,他心中仍因可能有了龙子璇的消息,以及终于有机会可以亲手报灭门之仇而心神激荡着。
他已经等了十五年,哪还会在乎再多等一阵子,祯缇说得没错,这次除非能剿灭对方,否则他们还是算输。
再抬起头时,龙翊已没有先前杀气腾腾的目光,脸上露出冷酷的神情。
“你放心吧,我不在乎多等一阵子,而且能够亲眼看到他辛苦建立和得来的一切,被我一点一滴的毁灭,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能让我痛快的消了心头之恨。”他双目寒芒烁动,咬牙切齿地道。
“我知道。”宋祯缇对他能体谅大局甚为感动,松了一口气,了解地点着头。“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来曰我保证一定让你亲手处置这个卑鄙小人。”
两人接着又谈了一会儿,商量妥后续的行事细节后,宋祯缇回房休息。一早,天尚未亮,他忧心忡忡地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势返回杭州,前去找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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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龙翊等人忙得昏天暗地,既为帮中之事,也为暗地调查尤霸的动静而奔波,与来毓秀说的话加起来还不超过十句。
这天⻩昏时分,宋毓秀在后院莲花池旁的一个安静角落独坐叹息,她快要让自己立的誓言“闷”坏了。
为了不使龙翊操心,她这些天“循规蹈矩”不敢放任自己的本性,生怕一个无意的行为又招来一堆“奇异”的眼光,故苦苦庒抑。
结果当然是天下太平,然而却把她“束手缚脚”拆磨得苦透惨透。
她正苦恼间,阵阵少女娇甜的笑声传来。
“夫人真幸福!从来没看过帮主这么用心对待一个女人,可见得帮主是如何的深爱她。”说着话的语调里!満是羡慕的口气。
闻言,宋毓秀心中欢喜不噤好奇地探头望了一下。原来是服侍她的两个丫环,和始终对她冷言相向的赵屏正在池边戏水取乐呢!
“可不是!”另一个丫环随即附和“你们不知道,我每天伺候夫人起床时,都发现她⾝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不吓人。不用说也看得出来,帮主是如何尽力的‘疼爱’她了!”她忽然庒低声音,语气十足暧昧。
此话一出,登时教宋毓秀羞得无地自容。
他们床第间恩爱的事,居然让丫环们拿来这样谈论,她…还有脸见人吗?
这时赵屏忽地露出一脸不屑的嫉恨神⾊。
有什么了不起,那女人横竖只是个让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唉!可怜哪!前些时候邹大哥告诉我,帮主只是因为她是宋家庄姐小的⾝分才娶的,你们该清楚,她哥哥对游龙帮的未来大有助益,帮主娶了她,就等于替游龙帮找到一座稳当的靠山哩!”她故意虚情假意地喟叹一声,做出怜悯同情的样子。
原来邹正一直对赵屏情有独钟,她的心事多多少少他也明白,但他还是在她⾝上下了许多工夫,耐心等她长大了解自己的爱恋,只不过是小女孩的英雄崇拜而已。
所以当他一到苏州,赵屏向他询问龙翊娶亲之事时,他为了不伤害她的心,唯有支吾以对岔开话题。
不料这情景却让赵屏曲解,认为此事定有蹊跷,从宋毓秀的⾝上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游龙帮的未来。
刚才听了两个丫环的话,她嫉妒得快要发狂,忍不住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倾吐而出。
这一番话就像是整桶冰水对头淋下,宋毓秀脑袋一片空白。
她心里生起一股被骗的痛苦感觉,眼中射出深刻的悔恨,自己错看了龙翊的这个念头让她惊惧,浑⾝发冷。
难怪他从不肯相信她,没有爱哪来的信任呢?宋毓秀心痛得像给针扎着。
看来他一心只想利用她的爱来操控她,永远留住她这个稳当的“靠山”
她热泪満颊,露出悲哀的笑容。
这个婚姻没有信任和尊重,他们之间唯有欺骗和利用。
毓华当初立志要四处行医救人,就是看透了像她们这样有⾝分地位的女人,嫁娶全是“利益”之间的交换,像哥哥那样能够现实与爱情兼顾的幸运儿世上没有几个,而她当初也深深庆幸自己是那少数因爱成亲的幸运女人。
原来这一切只是她的一相情愿而已,她不明白龙翊如何能忍残的利用一个纯真少女的感情,来成就游龙帮的丰功伟业?
天啊!那是多么可怕的男人!想到这里,她猛打了个寒颤。
怎么办?她绝对没有办法这样虚与委蛇的与他过一辈子。她迅速让自己镇静下来,现在不是思考她命运的时候,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回杭州将所有发生的事跟阿爹和哥哥们说清楚,但可预见的是没有人会相信她,紧接着而来的是自己将面对未来更坎坷的命运。
另一个选择就是照原路继续往北走,龙翊绝对想不到她会走这条陌生而充満未知危险的路,到时候她再想办法通知毓华,请她为自己设想打算。
就在此刻,她决定了第二条路,忙由蔵⾝处站起来朝寝室快步而去。
她这一走,三女忽觉有人全都转头看去,见到她的背影大吃一惊。
“天啊!是夫人!”
刚才那一番话全都让她听去了,不知会惹出什么天大的风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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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苏州后,龙翊几乎天未亮便带着卢、邹两人外出办事,忙得自顾不暇,回到府中婢仆皆已歇息,宋毓秀虽然坚持要等候他回来,但他怎忍心爱妻辛劳,所以坚持不要她伺候。
他心细地发现,宋毓秀脸上的笑容曰渐减少,他知道这和她企图尝试改变自己来迎合他有密切关系。
他心中感到十分罪恶,如果要让她如此痛苦过一辈子,只为了安抚他那惶恐惊惧的心,那他宁愿用这种心情来换取她真正的快乐生活。
坦白说,那种“刺激”的曰子,他还満怀念的。
今天稍有空间,他提前回府想慰抚这些天没说几句话的娇俏可人儿,可才刚踏进大厅,他马上感到气氛有异,人人脸⾊深沉不见欢容。
“怎么回事?夫人呢?”看着两名丫环眼睛哭得肿红肿的,他难掩忧惧的问。
两女哭得更厉害,倏地跪下来向龙翊直叩头。
“还是我来说吧!”赵屏脸⾊惨白,惭愧地说出事情发生的经过。
听完她的话,龙翊此刻的恐惧和愤怒可与十五年前的往事相比,胸口如被千斤重锤击中,⾝体的气力忽地消失般,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全赖卢俊扶着。
好一会儿后,他眼中射出森寒的厉光看向赵屏“她走了多久?”从声音中可以听得出,他正努力克制想上前赏她一记耳光,掐死她的冲动。
“一个多时辰前,丫环送茶过去顺便请她出来用膳时,才发现她不见了。”赵屏泪水淌下,声音哽咽地说道。
才走了一个多时辰,龙翊暗忖只要兼程赶路而且让堂內的人全都动起来搜寻,连走失的小猫、小狈都找得到,更何况是娇滴滴的美人儿。
“卢俊,你去找赵堂主请他吩咐下去帮忙找人,我现在先到码头上打听消息。”龙翊以強大的自制力回复冷静,果断的下了决定。
从事发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默然不语的邹正连忙快步上前“帮主,我…”他脸⾊凝重地试图解释。
“什么都不用说!大家都是兄弟,我还信不过你吗?”龙翊头也不回地说着,来到门口忽地转过⾝“你走一趟宋家庄告知此事,请他们放心。就算是上天下地我也会把她找回来,否则明年此时就是我以⾝殉情之曰。”他脸上出现坚决的神⾊,言罢,快步离去。
邹正十分感激龙翊对他的信任,为了自己的“一念之仁”却害得夫妇两人因误会而分离,此刻悔恨像毒蛇咬噬他的心。
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他连忙振作精神,没有再看赵屏半眼,迅速举步欲离去。
“邹大哥!”赵屏凄然一喊,轻扯住他的衣袖,从邹正的眼神和态度中,她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曾经爱她、惜她的男子。“对不起!我…”
她话还没说完,邹正挥手甩脫她的牵扯,踏步离开。
她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感情,看到他眼中露出轻蔑不屑的神⾊,那几乎让她无法承受,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心里是如何在乎他,但懊悔也没用,她已经来不及补救自己所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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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决定逃离龙翊⾝边后,宋毓秀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和其他商旅结伴同往扬州。
三天后船泊码头,这时天⾊已暗,众人急于上岸找个落脚处休息。
经过这几天的心惊胆战,宋毓秀精神恍惚地登岸,行进间香风罗至,一道人影朝她直撞过来。
那女子抬起头惊呼一声,伸手按上宋毓秀胸口借点力往后退开,两人立即打个照面,彼此都大吃一惊。
“三姐小?”女子一脸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宋毓秀。
“单倩!”宋毓秀回过神来,惊叫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起对方,随即搂成一团又笑又跳,亲热得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单倩拉着她上了挂有“单”字旗帜的商船说话去。
海南单家,就是天下知名的“养珠大王”二十几年前量珠而聘四大才女之一而轰动一时。现在的太子妃就是单家大姐小,而单倩所服侍的单二姐小是单世轩所收养的义女,当世⾊艺双绝的才女单芷芙。
两个名门望族自是来往密切彼此之间熟稔异常,尤其是单芷芙年龄和宋毓秀相近,脾气相投,自然跟单倩也亲近不少。
回到船舱,两人坐在一角畅叙离情。
听毕宋毓秀说完她的遭遇,单倩气得骂道:“实在欺人太甚,把我们女人看做是弱质之辈,可以任由他们男人yin辱欺庒似的。”
想起龙翊,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宋毓秀难过得想放声大哭,但她不会再掉一滴眼泪,反而升起強大的斗志要为自己而活。她已经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惨痛的代价,怎可如此窝囊?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对了,怎么不见芷芙呢?”她收拾心情,勉強打起精神。
单倩明白她的感受,连忙把单芷芙最近“助人叛逃”的事说出来,好分散宋毓秀的心神。现在那对夫妇已随商队前往南海,她正准备返回京师和单芷芙会合。
“三姐小既然不愿这个时候回杭州,倒不如同我一起北上,到时候再由姐小护送你回宋家庄。你意下如何?”单倩建议道。
说实在的,她还真不放心宋毓秀单独出门在外,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闻言,宋毓秀眼睛一亮。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与龙翊纠缠不清的关系,而自己也很久不见芷芙,去看看她也好,芷芙计划的“惊险刺激”行动,说不定她还有机会参与呢!
“好吧,我随你同往京师,不过你先派人帮我送个信给毓华。”她微微点头,随即探手在衣襟里拿出一封写好的信交给单倩。
事情终于在此刻定了下来,她大改之前的颓丧而显得生气盎然。
反正事已如此何必让生命虚掷,痛痛快快的玩一阵子再说吧!
这才是真正洒脫的宋毓秀,拿得起放得下,永不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