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隔绝空气

在二哥面前许下的愿望，以这种离奇又残忍的方式实现，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两位哥哥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却猜得出，他们都不无辜，而她，是引发这场灾祸的导火索。

　　是亲手毁掉徐宏煊的罪魁祸首，她的内心五味杂陈，她只是想得到喜欢的人，这样有错吗？哥哥们宠她爱她，不愿看着她受欺负，所有的行为，都出自一片好意，都是为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她的心愿，她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也不会埋怨哥哥，当然，她心里清楚，徐宏煊虽然有错，却不该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所以，她把自己送了进来，画地为牢，打算用余生陪伴他，弥补他。徐宏煊哄骗过她，辜负过她，不过，他如今把她当做唯一的慰藉，天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久，总能死心塌地爱上她。

　　而她…愧疚心理是维系感情的法宝，她想，她还会爱他很久很久。蒋姝这样想着。愉悦的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慢了半拍。

　　徐宏煊敏锐地察觉她的走神，紧张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下来吻她：“阿姝，是哪里不舒服吗？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疼你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双腿抬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紧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身，声音娇嗲：“殿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我里面又酸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2.jpg">，有点儿奇怪，你可以再深一点…”初识人事的男女耳鬓厮磨，抵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绵。

　　徐宏煊牢记着蒋姝的顾虑，在最后一刻，强忍着销魂的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an.jpg">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物拔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在她细白的小腹上。

　　他什么都有的时候，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反正知情识趣的美人多的是，这个走了。还有下一个。

　　可他现在已经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不敢让蒋姝在这么小的年纪受孕，生怕她因生产而香消玉殒，将他抛在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森可怖的冷宫。

　　一对鸳鸯搂抱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着情话，到得夜深人静时分，心满意足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颈而眠。＊＊＊

　　这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寒料峭，大雨滂沱，琉璃罩子护着的宫灯在风雨中左右摇晃，小太监手里的灯笼缩成小小的一团光晕，眼看就要熄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柔俊俏的少年头戴黑冠，身披蓑衣，里头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的长衣上绣着细细的金线。

　　在十几个太监和七八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卫军的簇拥下，仪态从容地走向慎刑司。钟启祥从庄子里赶回来，低声禀报秋文元和絮娘的近况。蒋星渊听得眉目舒展，含笑道：“你做得很好，来得也巧，跟我一起送老祖宗上路吧。”

　　钟启祥虽然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却摸不准他的意思，更不知道该对送“干爷爷”上路抱什么态度，讪笑着跟到廊下。

　　蒋星渊在钟启祥的服侍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掉沉重的蓑衣，抹了抹衣袖上冰冷的雨水，抬眼打量四周，他是天子近臣，又是贞贵妃的心腹，大皇子一脉覆灭之后。

　　在这宫里堪称说一不二，因此，慎刑司的官员早在大堂恭候，这会儿殷勤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上来，七嘴八舌地巴结他：“外面下这样大的雨，辛苦公公亲自跑一趟，快上茶！”

　　“虽说万岁爷有旨意在先，命您亲自动刑，可那姓窦的老贼自从进来，便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没夜地喊冤，年纪又老迈，略动了两次刑，就屙溺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裆里，浑身臭不可闻…我们怕脏了公公的手。

　　就自作主张，将他涮洗干净，绑在刑架上，待会儿您贴上第一层纸意思意思，余下的便由底下人代劳，您看怎么样？”

　　蒋星渊嗅着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看着众人谄媚的脸，和和气气道：“你们考虑得很周到，蒋某领情了，不过，圣命不可违，还是我亲自动手的好。”

　　官员们不敢再劝，让开一条通道，点头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地引着他来到阴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的地牢。这慎刑司关的多是犯错的妃嫔和宫人，家里有些背景的，还可靠银子砸个单间，混口热饭热菜，身份低微的，便只能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蒋星渊对囚牢里或麻木或恐惧的面孔视而不见，对他们的哀哭声充耳不闻，走到道路尽头，和斜靠在铁架上的老人四目相对。

　　失去权力所施加的光环，又遭了一回大罪，窦迁披散着花白的头发，干瘦得像具骷髅，总是炯炯有神的双目也变得浑浊。

　　他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o.jpg">着上身，只穿一条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在外面的皮肤皱皱巴巴，鞭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错，手脚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模糊，听见动静，迟缓地张开嘴，嘴里的牙齿掉了一大半，牙龈上徒留空空的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

　　“渊…渊儿…”窦迁认出蒋星渊，吃力地挤出个难看的笑容“你是来送干爹上路的吗？好孩子，给干爹个痛快吧。”

　　他已经知道自己绝无生理，也想过蒋星渊反水的可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为了避免招致更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零狗碎的折磨，只能装作毫无芥蒂，不敢与对方撕破脸。

　　孰料，蒋星渊像以前一样恭敬亲热，快步走到窦迁身边，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ao.jpg">袍子，单膝跪地，眼中涌现泪水：“干爹，您糊涂啊！万岁爷对您信任有加，恩重如山，您怎么能与大皇子勾结，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不等窦迁说话。

　　他擦了擦眼泪，一脸难过：“干爹，儿子也是没办法，万岁爷说了。要是儿子不肯大义灭亲，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得陪着您一起走。您到了底下，千万别埋怨儿子。”窦迁勉强咽下一口混着血的唾沫，闭目道：“无需多言，动手吧。”蒋星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钟启祥使了个眼色。

　　钟启祥低低呵斥几声，命跟过来的太监们在铁架前站成一排，拿起桌上的宣纸，恭恭敬敬地捧到他面前。所谓盖帛之刑，在宫里有个诨名，叫做“贴加官”

　　行刑者将薄如蝉翼的宣纸覆在犯人脸上，以酒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软而韧的纸张结结实实糊住口鼻，隔绝空气，很快就令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不过气。

　　参照此法，第二张、第三张纸层层叠加，待到十几张黏在一起，犯人便在极度的痛苦中走向死亡。揭下来的宣纸清晰地拓印出死者的五官和表情，犹如一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森恐怖的面具。

　　蒋星渊捏着宣纸的边缘，动作小心地蒙住窦迁苍老的脸，他曾视窦迁为遥不可及的巅峰，使尽浑身解数拜在他门下。

　　即使如今地位扭转，依然敬佩老人从容赴死的气魄。钟启祥提起酒坛，含了一大口烧刀子“噗呲”一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出又细又密的水花，将窦迁脸上的宣纸完全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