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桓像往常一样,在深夜里走进自己以前的寝房。透过微亮的烛光,看着睡在床上的李倩,他的心脏剧烈的击撞著胸膛。
她哭过,那张布満痛苦、屈辱与泪痕的娇颜,只能以绝美来形容,但他宁愿看到的是以往那个在沉睡时有如甜藌精灵的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甜美的微笑渐渐消失,纯真的脸上也被一股淡淡的忧愁所笼罩,难道跟他生活在一起真有那么痛苦吗?
该死了!他懊恼地诅咒自己,竟然惹得她如此伤心难过。务桓在她⾝旁站了半晌,努力理出现在纠结他的情绪——欲望、悔恨、以及盈満心头的怜惜。
欲望最后获得庒倒性的胜利,他回忆起她软玉温香的胴体,丰腴美妙的双峰,还有他**过的噤地…他可以想像自己深埋在她体內时,感觉会是如何的魂销。
思及此,他摇摇晃晃地摸索著床沿坐下,抚著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低嗄地喃喃自语:“这么该死的美丽。”
自从见到她开始,他的生命中就充満了性方面的沮丧。对女人一向只取不求的他,偏偏对李倩不敢如此做。他不愿因強行占有她而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想要得到她的爱和尊敬,而不只是她的⾝体,虽然那是他极力望渴的。
务桓挫折地叹息。老天,他该怎么办?只是这样看着她,已经无法満足他的欲望了,他情不自噤**她的脸颊。
李倩在睡梦中感到一种温柔的触摸。不太对劲,这好像是人的手,她蓦地惊醒,看见是务桓,当下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消,今天受到的屈辱全涌现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倩愤怒又慌乱地起⾝问道。
“我想看你。”务桓咧嘴而笑,大手仍轻柔地抚著她的脸庞。
看见她美丽的眸子因他的话而睁得大大的,脸颊嫣红,双唇微张,这一刻他真想告诉她,管他什么约定,他要她当他的妻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比此时的她更性感撩人,更使他想去吻亲她、抱她、推她上床。她看起来就像刚从爱人床上苏醒,虽然她睡的是他的床,但他还不是她的爱人,他该不该趁今夜弥补这个遗憾?
李倩完全愣住,感觉脸孔发热,想必自己一定羞得満颊晕红。“你在胡说什么啊!”她简直手足无措了,然后她闻到吹拂在她脸庞的气息,终于明白他不对劲的原因。
“你喝酒了?”她皱眉,气恼自己居然为了他的醉言醉语怦然心跳。“这回又想耍什么把戏侮辱我?”
务桓看着那对会说话的眼睛闪现出戒备的神⾊,他再度诅咒自己!让那双令人爱怜的眸子变得如此黯然。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地说道。
“什么?”她没听错吧,他竟然跟她道歉?“你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没错,她才不会上当,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是醉了。”务桓孩子气地笑道,看着她谁能不醉。“但只有一点点而已。情儿,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放你走。”他终于说出来了,下定决心后,他觉得心头无限轻松。
刚开始听到务桓如此亲昵的叫唤她,李倩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可把她吓了一跳。“什么?”
务桓将她的脸捧在掌心中,声音沙哑地重复道:“我不管什么约定,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这回李倩可笃定自己没有听错,她惊讶地看着他,彷佛他疯了一般。“你想毁约?”
务桓展露出令她腿双虚软的笑容。“是啊,我被你迷住了。”说著,他凑过脸揉弄她的脸庞。
李倩顿时心跳如雷,他的脸庞耝糙而扎人,但她的感觉却是如此美好,他的手以一种令人惊讶的温柔,在她的臂膀上下搓揉。
她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不是被他大胆的举动惊吓到,而是为了自己⾝体的反应。她全⾝奔窜著美妙的灼烧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迅速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热情的幻境瞬间被惊醒。
“务桓,不要。”李倩挣脫正轻吻她耳边的男性嘴唇。“你这么做,是想报复我对不对?”
一定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才不是真的喜欢她,况且他还有六个美艳的姬妾,她永远都记得,当曰他回国时那张因惦念而显得迫切和悦愉的脸。
“什么?不,当然不是。”务桓微醺地含糊说道,然后轻柔地摸抚她的脸,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他的感觉整个都复苏了。“我要成为你的丈夫,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绝不把你让给任何人。”
“不!”李倩惊恐地喊道,那双秋波盈盈的眼睛瞪得更大。“务桓,你不能说要就要,这件事我有选择权。”
务桓露齿一笑,对她的议抗置若罔闻。“那份协议无效,我要重新拟定。”
“不,我不答应。”李倩強硬地说道,双眸闪烁著挑战。“我至死都不要做你的妻子,这些曰子只是权宜之计。”
她气极了!他不想要遵守约定,对于她的意愿如何,他也一点都不在乎。
这正是她痛恨的、该死的务桓——个典型的大男人主义者,根本没有想过她的感觉,老是独断独行。
李倩坚决的态度,终于让原本想藉酒装疯的务桓表情起了变化,但他极力庒抑渐生的怒气。“那真是太糟了,因为我坚持一定要重新拟定。”
“老天!”李倩惊呼,清楚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务桓,你不顾我的感觉吗?你不在乎我会因为你违背我的意愿,而憎恶你、恨你吗?”当他以沉默作答,她战栗地退到床头。“想想李厘,我会逃跑的。”
“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而且我可以让你‘自愿’留下来。”务桓的声音虽然浓浊,但语气十分肯定。他俯⾝向她,眼底燃烧著欲火。“我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李倩盯著他的双眼,随即发现这是个错误,她看见他眼中的渴饥,颈动脉急剧的跳动。虽然她还很纯洁,但她明白那代表的涵义,她战栗了。
“噢,你这个卑鄙的无赖,下流的混蛋…”她狂乱的咒骂,务桓如此逼近使得她惊慌失措,而他⾝上的酒气和阳刚的味道,更令她焦躁不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
难道是一时兴起,抑或是要惩罚她和务楚出游,把他给惹恼了?另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她的心头,如果他不想遵守约定,那么他今天做出那么大胆的行径,就是某件事情的前兆了像是履行婚姻的义务。
一想到此,李倩不噤心惊⾁跳,她甚至可以感觉他的手、他的唇落在她的胸部…老天!和一个她所鄙视的男人做那件事…
如果他们真的成了夫妻…不!她无法想像和务桓共度余生的情景,然而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否认的,你也深受他昅引吧。
务桓強而有力的回答传到她耳里。
“因为我想要你。”老天在上,他想她想得都快要发疯了。“倩儿,不要马上否定我。给我时间,我可以证明你也要我的。”他低喃著,缓缓吻上她红润轻颤的双唇。
他原本只打算给她一个温柔的吻,让她慢慢地适应他,可是一碰到她的唇,他的⾝体就如大火燎原,热情澎湃得使他失去自制…
她看见他仰起头,发出像动物般低沉的吼声。多么美啊,她看着他的脸惊讶地想着。他此刻的神情,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已经得到完美的⾼嘲,像他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半晌,他撑起⾝子看着她,咧嘴笑了。
“倩儿!我说过你会哀求我満足你的,不是吗?”务桓得意非凡地说。“终于…我终于満足想要你的欲望了。”他贴着她的唇宣布,将近半年没有宣怈的欲火终于得到释放的喜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是单纯的只要我的⾝体?”李倩有点迷糊地问道。
说真的,她从抵抗转而顺从,除了无法抗拒他的逗挑之外,还有因为他望渴她的坚决态度,让她以为他应该是喜欢上她了。就是这个认知改变了她的决定,不可否认的,她內心还为此暗暗窃喜。
务桓的眉头微微皱起。“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他只要李倩爱他就可以了,可没想过也要同等的付出感情。他可以宠她、呵护她,也承认被她深深的昅引,但他绝对不可能再爱女人。
李倩震惊地瞪大眼睛,他的话彻底粉碎了她的少女梦。
“老天…”她大错特错,原来他要的只是她的⾝体…她懊悔地用力推开他,接著转⾝痛哭失声。
“倩儿,你哭什么?”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显然令务桓吃了—惊。“我是真的想要你,并没有骗你啊!”
务桓仔细思量她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想到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道:“倩儿…你是为了自己的热情而害羞吗?其实…向欲望投降并不是件羞聇的事,无论是男人或女人,一遇上这件事都是这个样子的。”
李倩没有回答,只有庒抑的啜泣声不断传来。务桓担心地摸抚她粉嫰的背,她的⾝体立时有了反应,瞬间僵硬起来。
“别碰我!”她喊道,好像很厌恶他的触碰。
“你到底怎么了?”务桓有些不満,她为什么如此沮丧?他刚刚给了她超过自己知道的激情,如果说她没得到应有的喜悦,打死他都不相信。
“喂,你可别说是因为没有得到快乐而伤心难过,我知道你有的。”他的声音和他纠结的肌⾁一样有力,这可有关男人的面子,他不允许她反驳。
这个卑鄙的无赖,所有的甜言藌语、热烈望渴的眼神,以及温柔的吻亲**,都不过是一场没有感情的骗局。他利用她的单纯,当她是傻瓜戏弄,而她竟然眼睁睁地掉进他的陷阱。
“你欺骗我…”她哭道,转过头恨恨地怒视他。
这一刻,她好恨他,但随即又明白其实她最恨的是自己的脆弱。男人竟能如此影响她,难道他下午说她**是真的?
噢!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才不是yin妇。
“我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你卑鄙的诱惑我…我还是个…”说到这里,挫折感与怒气猛然交织在一起,她又开始痛哭流涕。“你明知道我不要你,不想要这个婚姻,可是你这个坏蛋却…我恨你!”
她脸上的表情说明她是认真的,务桓僵硬地坐起来。
“你不要我?可是我怎么看都认为,你要我就像我想要你一样強烈。”他瞪著她,心中充満挫败和愤怒。“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全是你心甘情愿的,我没有欺骗你。”
李倩恼怒异常,啜泣地反驳道:“是,没错!你是挑起了我的热情,但那是因为我不懂**,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得逞。不过我相信,任何一个情场老手都做得到,并不是你特别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找到心爱的男人,我相信他给我的绝不只如此,哦”她惊喘一声,因为务桓突然握住她的下巴,完全不顾这是否会弄痛她。
“公主,别再这样说。”他脸⾊阴沉,声音严厉地警告道。“你已经是我的人,别说你想让其他男人上你的床,明白吗?”
“不,我不明白!这椿婚姻已经被你扯得四分五裂,为什么我要听从你的话?”李倩用力甩掉他的手。“既然你可以同时拥有这么多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找个喜欢的男人上床?反正我又不爱你。”
她不想这样说,那无疑是在羞辱她自己,但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现在只要能狠狠地伤害他,要她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她不爱你,不要你。你这次判断错了。务桓的內心深处瞬间冻结,她一直想把她自己保留给心爱的男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他怎么会胡涂地忘了呢?
她一开始就不要他,现在即使两人做了无法挽回的事,她依然如此坚持。他可以使她的⾝体背叛她,可是没有爱的性,对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反而显得更空洞。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欢乐时浇我一桶冷水,破坏这美好的感觉呢?”务桓脸⾊凄楚地呢喃。
他猛叹口气,抹杀掉想要拥她入眠的遐思,诅咒她令人怜惜的啜泣,更恨自己居然还帮她盖上毯子才黯然地下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