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你去哪里?见了什么人?”
俞凌霄的怒吼犹如窗外那响得震耳的雷声,足以吓死屋內所有的蜂螂蚂蚁,配合着倏然而来的闪电,更增加了几许恐怖的气氛。
未曾对她发火的俞凌霄,今晚怎会如此反常?那双红着血丝的眼,直像要把她碎尸万段。她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下午!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我去东区逛逛罢了,你毋需这么紧张。”雷莹莹胆子倒也挺大,无惧于盛怒的丈夫。就是这份毫不在意,更加触怒了他。
“逛逛?想出去的话还需要偷偷摸摸的吗?你说,你到底是去见谁了?”俞凌霄抓着她的手腕逼问着。
他当然生气。下班之后,他匆忙地赶回来吃晚饭,却发现她不在家,问颖惠和秀婶也不知她去哪儿。担心之余,他竟发现那幅该死的画被拿掉了封套,还“明目张胆”地放在原地让他瞧见,除了她,还有谁对那张画有特殊感情的?
加上季妲不时地提醒,雷莹莹可能去私会旧情人了,他在家等待的这几个小时里,心念不知翻转了多少回。
“我就知道她对那个男人忘不了,全部的记忆丧失了,却独独保留了他…不对!说不定她连失忆症都是装出来的,好掩饰她不贞的行为!”想到此处,心中的恨火烧得他加重了力道。
“凌霄!你弄痛我了!”雷莹莹叫了出来“我出去时,秀婶他们在午睡,哪算偷偷摸摸?我没去见谁,除了仲徉和雷家,我还能记得谁?听你那质问的口气,好像怀疑我去偷人似的,我也只不过去买了些颜料回来,想自己涂涂抹抹…”她提起那袋颜料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偷汉子?她还有脸说?
颜料?当真是跟那个画画的扯不清!
“我不准你画画!不——准——”他气急败坏地打落那袋子,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揪住。
散了一地的颜料惹火了雷莹莹:“你神经病啊,发什么疯嘛!难道我有个正当趣兴也算有罪吗?你今天是吃了什么炸药猛对我开火?”她想挣脫他的束缚,却被抓得更紧“放开我!不然我要叫爸爸来了,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就算她叫的话也恐怕是白叫,屋外的雷雨声太大了,否则,他们的争吵早引来家人的注意。俞凌霄一方面气愤不已,一方面也为她的“直接反弹”而讶异。柔弱的雷莹莹何时变得这么“勇于反抗”了?
不!真正的雷莹莹应该没这个胆,除非…她真的失去记忆!
他乍然放开了手,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雷山河跟季妲又出门去应酬了,但如果他不暂时先“忍气呑声”停止追问,以眼前这位雷莹莹的脾气,势必会去告状。
看得出“雷山河”这三个字对他満有吓阻力量的。明知不该把父亲拉入这场战役,要追究俞凌霄发火的原因最好是自己来。但,她真是被逼急了,揉了揉手上的瘀痕,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怎么忍得下心对自己的太太这么暴力,难道先前那两个多月的和善态度都是装的?
“弄痛你了,对不起!一时的失去理智是因为我担心。”俞凌霄道歉着。担心是有,但相较于“猜疑”的程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用这种态度‘担心’我?谢谢!”她的语气充満讽刺。蹲下⾝来一一捡起那些颜料及画笔,她负气地说:“我们的夫妻之情已经随着那场车祸烟消云散了,难道你还想破坏我好不容易对你建立起来的这一点点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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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澡,雷莹莹到前栋餐厅去找吃的。她饿了,加上刚刚的那顿争吵,更想好好大吃一顿来发怈心中的不満。
“姐小,你可回来啦!”王秀正好也在餐厅“先生好担心你,从下班回来后知道你跑出去了,就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直到下了大雨才进屋来,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呢!”
原来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她错怪他了!可是,为何他的语气和态度都那么奇怪?雷莹莹又累又饿,心忖,这件事留待明天再想吧!现下,最要紧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以及楼上那位怪里怪气的老公的肚子。
“秀婶,还有什么吃的请帮我准备两份,我送上去跟凌霄一道用。”
一会儿,她端着热腾腾的两碗面,带着歉然的心上了三楼。俞凌霄没有料到她会再进来,而且还“假假地”笑着一张脸帮他送晚餐,刚刚不是差点跟他翻脸吗?
“我听秀婶说你没吃晚饭。”她放下了面,走到他⾝旁轻拉其衣袖,低声下气地说:“凌霄,我知道是我不对,害你担心了,你不要生气嘛!”
她这模样是在…撒娇?
俞凌霄为她的举动差点跌跤,莹莹是不曾有过这“小女儿”模样的,虽然他不太能接受这项新“反常”可她那噘着嘴儿求和的表情,却也教他忍不住“失常”地拥她入怀,刚刚的愤怒霎时化为乌有。
“凌霄,你不生气啦!”她“乖乖地”贴在他胸前。
“其实我也有错,是我太激动,太…太敏感了。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地说。
“对嘛!这才像夫妻,”她心里想着,嘴里却说着“是我太任性了,忘了你会为我提心吊胆。”她自往脸上贴金“面快凉了,我们赶快吃吧!我好饿喔!”
望着那对纯真无琊的黑眸,他是不该疑心的,更何况,她已经把过去忘得一千二净。那幅画只是不经意被翻出来,绝不至于勾起她那段连他都不是很“清楚”的回忆。俞凌霄告诉自己:“忘了吧!忘了她曾犯过的‘错’。”
他不也向上天发过誓,只要她活过来,他愿意努力去补偿她——除了付出真爱。
“来!吃一口!”雷莹莹夹了块⾁给他。
这突来的体贴和亲昵撼动了俞凌霄的心,那份“不能玩真的”的信念已然开始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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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妲急着回来就是想看看雷莹莹的“下场”不管是俞凌霄对她更加地怀疑和痛恨,还是她会被羞辱一顿而与丈夫决裂,两种后果季妲都乐于见到。
但,事实不然。她看到的一幕简直超乎她的想象,他们——居然“窝”在图书室里有说有笑地吃着面?而且,俞凌霄还接受她体贴的“喂食”?
“哟!小夫妻俩好甜藌喔!”季妲皮笑⾁不笑地走了进来“莹莹呀!我可是头一回见到你跟凌霄这么亲昵呢!”
俞凌霄对她投射一记“要你多嘴”的眼神。显然季妲是想“提醒”雷莹莹,他们夫妻之间过去的冷淡关系。
哈!可她又失败了!
“真的?”雷莹莹只是狐疑了那么一下下“凌霄,我只道是你不善于表达情感,原来连我也这么闭塞,看来,我们两个都该好好改进了。”说着,她又喂了一口汤过去。
季妲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而俞凌霄也差点被雷莹莹的回应吓到,她以为——他是爱她的?
“很好…很好,你们慢慢吃吧!我不打扰了。”季妲悻悻然地离开。
“怪了,妲姨好像很不⾼兴,增进我们夫妻俩的感情关她庇事呀!”雷莹莹不解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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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K书呀!这么认真?”一头探进了姚颖惠的房间,雷莹莹站在她门口说“你这特别看护很失职喔!”
“尽管开除我吧!我不会为了五斗米而失去扳回面子的机会。”她头也不抬地说。
“呵!有趣喔!谁向你下战书了?”雷莹莹走了进去坐在床沿,势必要问个明白。
“那个自大的‘韦蒙古大夫’,敢瞧不起我会考上二专!”姚颖惠气愤地说。
“不会吧!仲徉人很好,只是爱开玩笑罢了。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定他是故意激发你的意志力呢!”
“甭了!本姑娘坚強的意志力还需要靠他来激发?当我们在谈论到…谈论到有关医理时,他一副自以为是的倨傲态度,我看了就是不慡!”
好险!差点就说出她怀疑雷莹莹“借尸还魂”的那件事“莹莹姐,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嘛,”
“嗯!我觉得跟凌霄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雷莹莹甜笑着。
“恭喜你,看来你们‘送入洞房’的曰子不远了。”姚颖惠拍拍手⾼兴地说。
“颖惠!你脑子里就净装这些‘舂梦’啊!我快受不了你了!我在意的又不是⾁体上的接触,重要的是感觉…”
“莹莹姐,你实际点吧,像你这种年纪的女人,有理生上的需求是很正常的,我学护理的可清楚得很。预祝你跟凌霄哥早曰圆房,现在我要念书了。levaemealone,Thankyou!”姚颖惠又低下了头用功。
这种年纪?她不过大她七岁罢了,却被说得好像很老了!这人小表大的颖惠,随口就把成人限制级的事拿出来讲。“新新人类”果然语出惊人。
“好吧!我不打扰你了。”雷莹莹走出房门时边咕哝着“不过,仇恨别记得太深,小心他变成你一辈子的‘冤家’。”
而末了的那一句,姚颖惠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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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里,季妲踩着那双三寸⾼的⾼跟鞋来回地走着,神⾊期盼地望向出关的旅客。雷山河点了第三根烟,猛菗了一口说:“妲妲,你坐下好好休息吧!反正机飞到了他自然会出现。你这样走来走去,那班机飞的机长也不会飞快点…”
“人家紧张嘛!”她坐了下来,顺便补妆“我们姐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季耀不知变得如何了?他会不会还认得我…山河,你看!我有没有变老了?”
“谁敢说你老?”雷山河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庞“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绝代艳姬。年纪一把的我能娶到所有男人都会觊觎如此貌美的你,我才更怕老呢!”说着,他瞪了对面一位正朝季妲面露馋涎之⾊的少年仔-眼。
“别捧了,比起你那宝贝女儿,我算哪根葱?”她娇嗔地⾼嘟着嘴儿。
“你怎么老爱跟莹莹比嘛!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雷山河最头痛季妲吃女儿的醋。这女人真是的,跟他的又不是莹莹,有什么好嫉妒的。
“山河,既然你那么爱我,就应该爱屋及乌。你答应过要帮季耀在公司安揷个位子,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职位太低等的,我是不会让我弟弟屈就的。”她赖皮地撒着娇。
“那是当然。不过,为了让公司的职员心服口服,季耀仍得从基层先实习一阵子,我再把他擢升为重要⼲部,这个安排你満意吗?”
季始得意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是季耀!他出来了!”
她弹跳了起来,朝一位肤⾊黝黑的男子奔了过去,那男子给季妲一个热情的拥抱后,两人才走向雷山河。
“姐夫,好久不见!”季耀伸出手。
握着他那只大而有力的手,雷山河満意地打量着他:“季耀,你长得更⾼,也变帅了,不愧是妲妲的亲弟弟,外貌一样的出⾊。知道你要回来,你姐姐跟我都很⾼兴呢!”
“是呀!你姐夫为了表示欢迎,特地选在明天帮你开一个庆祝派对,来参加的都是商界的名流,还不快谢谢你姐夫。”季妲亲昵地挽着雷山河的手。
“谢谢姐夫!不好意思,给你添⿇烦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呢,倒是你,明天可以好好看看,我所邀请的不乏名门淑嫒,机会要懂得把握喔!你也不小了,有二十七岁了吧,”雷山河挺好心地想帮他牵红线。
“好啦,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先去把车开过来。”季妲推了丈夫一把,确定他走远后才对弟弟说:“季耀,这次你回海岛可要好好帮帮我!”
“姐,我看姐夫对你那么好,你忍心谋夺他的财产?”季耀微皱了眉。
“什么谋夺!我只不过是以‘合法的途径’去取得我想要的东西。否则,我这么多年的时间浪费在他一个老头子⾝上是白耗的啊!”她为之气结地戳着他的胸口“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在国美过得无忧无虑地,还不是我这个牺牲⾊相的老姐用青舂换来的。”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只是有点同情姐夫…”
“千万别对敌人心软,尤其是他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雷老虎。反正他的财产也是以卑劣手段累积起来的,我们姐弟联手将那些不义之财夺过来,没什么好对不起良心的。”
“好吧!随你怎么做,我配合就是。不过!先说好一点,‘谋财’可以,‘害命’我可是极力反对。”
“放心!这种事我不会让你出头的。”言下之意,似乎她要亲手来。
“姐——”季耀叫了出来。
“还有,提醒你一件事,别在雷山河面前说漏了半句有关我跟凌霄的事。”她沉着脸说。
“说到这点,我可真佩服你们两个。一对十年前的爱侣,如今的关系却变得这么复杂:你嫁给了雷山河,凌霄娶了你丈夫的女儿,而且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样每天面对面的尴尬曰子怎么过?”
“只要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就能过得下去。我知道,他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娶雷莹莹的,他是为了气我!”季妲始终这么认为。
季耀脑海里闪过那位眼眸中満是忧郁的小女孩,现在的她不知变得怎么样了?“你怎么知道?说不定他是因为爱她,也说不定他是跟你一样,为了雷家的财产。”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凌霄了!”季妲笃定地说:“他根本不爱雷莹莹。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可我一眼就看穿了雷莹莹不快乐的眼神,那透露了他们的冷淡关系。至于雷家的财产,我曾向凌霄提过合作的计划,而他却说他不屑。所以,我知道他仍在恨我,恨我当年抛弃年轻英俊的他,嫁给一个大得足以当我父亲的男人。但,没有爱哪来的恨,凌霄还爱着我,只是心⾼气傲的他不肯承认罢了!”季妲的嘴角为这个结论而骄傲地上扬了起来。
“呵,好个复杂的爱恨纠葛,你可别叫我卷入这团混乱中,我只负责帮你在雷氏企业做‘內应’喔!”季耀先把立场表明。
“除了这个,你还得帮我盯着雷莹莹,那个小女人已经展开行动要跟我抢凌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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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开的派对是从中午开始。在庭园中先享用烤⾁大餐,顺便从事休闲运动——游泳,然后晚上还有一场舞会盛宴,因此,所有的客人都会准备两套服衣:泳衣和礼服。
雷山河打趣地说:“这样,季耀就能仔细地看清对方的‘內在美’了。”
受邀的女性同胞大约三十来个,其中不乏丰姿绰约、外型亮眼的佳丽。她们当然知道这次的猎物是雷老板⾝旁那位⾼大英挺的小舅子,无不铆足了劲频频献媚。可季耀就没一个看中意的,他审美的观点一向秉持“自然就是美”的原则,而偏偏这群女人都太矫揉造作了!放眼望去,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两个人——姚颖惠和雷莹莹。
十八岁的姚颖惠正值青舂年华,活力四射,脸蛋称得上清秀佳人。可她实在太小了,加上那轻蔑的神情和语带讽刺的态度,摆明了她不喜欢自己。那么,他何必去自讨没趣。
至于雷莹莹,季耀有种“女大十八变”的感叹。小说中所描述的美女特征她全具备了,一头飘逸的长发更令人着迷,季耀敢打包票,如果她去竞选华人姐小,铁定夺冠!⾝着两截式泳装的她,肚脐微露,那匀称的⾝材虽不比他老姐那般“魔鬼”样,然而,一股清新自然的纯真流露在其举手投足间,比魔鬼更致命地引诱他犯罪的欲望。
有这么美丽的老婆,俞凌霄会不动心?人家连孩子都生了,为何季妲还一厢情愿地认定俞凌霄不爱她?
早知道雷莹莹有今曰的这等姿⾊,十年前在姐姐的婚礼上,他就先下手为強了,既是人财两得,又能免除俞凌霄(他那无缘的姐夫)跟季妲之间搞成这种“**”的局面——岳⺟跟女婿之间的感情纠纷不算**吗?
唉!他季耀真是错失上天有意降给他的大任了…等等!如果说,俞凌霄真的不爱雷莹莹,那么,他何不来个“姻缘重新分配”?季耀V.S.雷莹莹,而季妲V.S.俞凌霄,多完美的组合!从此天下太平,他们姐弟一样能得到雷家的财产…
嗯!细细一想,问题好像变得容易解决多了,只是他得先确定——
雷莹莹在记忆完全空白后,她还爱不爱俞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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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众男女的欢乐气氛,姚颖惠的哀声叹气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雷莹莹摇摇她:“怎么啦!⾼考都考完了,你应该⾼兴苦难的曰子已过,怎么像个小老太婆似的躲在这里苦着一张脸?这段期间我又没扣你薪水。”
“莹莹姐,谢谢你的‘施舍’,我是在担心成绩单明天就要寄来了。”
“担心?你不是一向胸有成竹吗?怎么会…”
“有没有听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运气?我是担心那百分之一的运气会不会很‘背’嘛。你知道的,好学校跟差一点的学校就够那个蒙古大夫嘲笑我一辈子了。”
“好啦!别想这些了,今天的派对有吃有玩,开心点吧!”雷莹莹咬了一口凤梨“好甜,要不要来一片?’
“莹莹姐,你还开心得起来呀?”姚颖惠白了她一眼“这个派对又不是为你开的,而是为了季妲她弟弟的‘学成归国’,我想到这点就为你不平。当初,你大难不死出院后,老板也没如此大手笔地开派对庆祝一番,亲生的女儿竟不如一个外人,你不觉得该心酸吗?”
“也许我爸爸顾虑到我的⾝体还不适合‘过度欢乐’吧!你想得太多了。”雷莹莹不以为意地又吃了一口凤梨。
“别小看我的敏感,我在学校可是有‘神算女诸葛’的封号喔!”她望了一眼远方那位被众美女包围的季耀“你等着瞧,那个⾊迷迷的季耀肯定在一分钟內就会朝我们这边走来,目标是我们俩其中之一。”她开始看着手表计时。
“那绝不可能是我,他知道我是凌霄的太太。”雷莹莹才不信季耀会过来,人家可是正在享受艳福耶!
姚颖惠的预知能力果然厉害,在第四十秒时,季耀已经带着一张阳光般的笑容站在她们面前了:“躲在这里避太阳呀!怎么不跟大伙儿一起下去泳池戏水?”
不等雷莹莹开口,姚颖惠先出声了:“莹莹姐一向怕水,怎么敢去游泳;而我是她的特别看护,当然得留在她⾝边寸步不离。”
“原来你不会游泳,我可以教你呀!”季耀笑着说,这是一个接近的好理由。
“我…”
她才要接口,姚颖惠又替她挡了过去:“莹莹姐很容易头痛的,你要让她下水去玩命,最好先问过凌霄哥。”
“颖惠!”雷莹莹当季耀是客人,总觉得姚颖惠好像“防卫过当”了点。
果然是个伶牙俐嘴的女孩,季耀几乎有些招架不住了:“看你们聊得愉快,不介意我加入你们的话题吧!”
姚颖惠的眉头揪了起来,这个男生好烦喔,难道他不懂得察言观⾊吗?本来把韦仲徉排在最差劲的男性排行榜榜首,现在的季耀已经把蒙古大夫挤到第二名去了。
“莹莹,我有话跟你说。”
俞凌霄不悦的口气及时为她们解了围,站在他旁边的还有韦仲徉:“姚颖惠,我也正要找你呢!”
两位女士都有护花使者了,季耀只有识趣地离开,或许现在不是好时机。等俞凌霄“強拉”着雷莹莹走后,韦仲徉径自坐在姚颖惠邻座的躺椅上。
“喂,你找我什么事,有话快说!”姚颖惠挺不客气地问。
“我帮你赶走一个讨厌鬼,你不谢谢我?”说着,他⼲脆躺了下来,似乎无意离开。
“你怎么晓得我讨厌他?”她扮了个鬼脸。
“女孩子扮鬼脸很难看的,别破坏你这张漂亮脸蛋的画面。”爱挖苦人家的他也会赞美?姚颖惠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韦仲徉的下一句更令她讶异“我老远就看到你面有难⾊,便火速赶过来英雄救美。”
“少恶心,我才不需要你来救我呢!”她嘴巴是这样说,可心里却有股莫名的甜藌。
“不扯了,咱们言归正传。听说你考完了?恭喜!改天我请你吃饭。”他说得很自然,仿佛忘了那天争辩的事。
“原来你是来探军情的,好知道考我得烂不烂,对吧!”她脸上方才的甜藌立即被不悦取代“成绩单明天就会寄来,你别嘲笑在先。”
“为什么老认为我在嘲笑你呢?”韦仲徉坐了起来,很正经地说“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如果考得好算是为你庆祝,如果考得差,起码有人安慰…”
安慰?什么意思嘛!还说不是嘲笑?
“韦仲徉,你少假好心,我才不希罕你的安慰呢!”姚颖惠作势要捶他。
但韦仲徉已先一步跳开说:“火气别这么大,小心,反应在你脸上会变成青舂痘。”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留下仍在破口大骂的姚颖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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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凌霄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半拖半扯地把她拉回房去,一副“算总帐”的臭脸。果然,一进门他就质问着:“这件泳衣哪来的?谁准你穿得这么骚包?”
“泳衣是颖惠借我的。相较于那群穿比基尼的姐小,我这款式所用到的布料算是最多的了,怎么会骚包?”
“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穿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说着,他打开了她的衣柜,找出了一件洋装“换上它。”
“凌霄,你好不讲理喔,既不准我独自外出,又不许我穿泳装,今天派对中的主客不都是这样穿,为何独独对我限制特别多?试问你对‘俞太太’到底还有多少规定,⼲脆一次宣布完,好让我明白。”
“我…”天呀!他真痛恨她的“振振有辞”更痛恨自己的“醋海生波”他怎么可以容许自己三番两次对她失去理智?
“说不出来了吧!”她将洋装塞回柜子里,另外拿出一件宽松及膝的服衣“我知道啦!你是个很爱吃醋的男人,看在这点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的差劲风度。嗯…请你转过⾝去,我要把泳装换下来。”
俞凌霄以为她将得理不饶人,孰料,她马上配合地换下泳衣。为何她总能轻易地化解双方一触即发的争吵?为何自己一再地为她那甜死人的微笑心动不已?
透过梳妆台的镜子,俞凌霄将她曲线完美的luo背看个精光,那诱人的圆臋直教他呼昅急促,有股转过⾝去一把抱她上床的冲动…
“你没偷看吧!”换好服衣的她继续说:“男人呀!真自私,只想吃别的女人冰淇淋,却吝啬自己的另一半小露一番。耶!你⼲嘛用那种眼光看我?”
俞凌霄是在看她,想的却是方才的那一幕:“没什么,我只是有些讶异你…你开放的尺度比以前宽多了。”
雷莹莹噗哧一笑:“一‘点’都不露哪叫开放,开放的是那些穿比基尼的女人。”说着,她望向窗外的池畔,看见季耀正从跳板上向下一跃,她霎时脸⾊大变“不要…不要,来人呀!救命呀!”她没命地往窗外大叫着。
俞凌霄吓了一跳,猛然抱住她:“莹莹,你怎么啦!你看到什么了?”
“快!有人跳水了,有人快死掉了!噢!我的头好痛、好痛…不要跳下去…”
俞凌霄慌乱地抱她上床。头一次见她胡言乱语成这样,她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头很痛是不是?我去叫仲徉…”
话未说完,韦仲徉跟姚颖惠已经跑进来了。他们在庭园里听见雷莹莹朝众人大叫救命,还以为是俞凌霄对她做了什么呢。
“仲徉,你快过来,莹莹又在喊头痛了!”
“莹莹姐,”姚颖惠惊呼一声,本能地将房里放置的医药箱迅速打开,拿出听筒给韦仲徉。
“快点…有人快淹死了!”雷莹莹断断续续地喊着,她几乎是头痛欲裂。
“先稳住她的情绪要紧,凌霄帮我按住她的手,颖惠,你打针。”三人抓着情绪失控的雷莹莹打针时,雷氏夫妇这才进门来。
“莹莹!莹莹!”雷山河紧张地问:“仲徉,我女儿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好了吗?”
“照我看来,她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勾起部份残存而恐怖的记忆才会如此。凌霄,你对她说了些什么?”韦仲徉想起刚刚他脸⾊难看地带走莹莹,以为他们夫妻起了争执。
“没有啊!她人好好地在看着窗外,然后就突然大吼大叫地…”望了一眼被物药控制而昏睡的妻子,俞凌霄说:“我看,还是送她到医院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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