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午的常家庄,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忽然遍传哀嚎声,在一阵刀光剑影后,整个常家庄便血流成河了。
常家庄唯一幸存的大姐小常芊芊,被常庄主给硬塞进水缸之中躲蔵,而常芊芊就这样眼睁睁的见一群⾝手⾼超的女子血洗常家庄。
“常丕,金褶扇呢?”一位青衣女子怒声问。
常庄主常丕已満⾝是血,⾝受重伤了“不…不在常家庄啊…”
“胡说,明明有人通报说是在你常家庄的!”青衣女子狠狠的又赏了常丕一巴掌,打得他口吐鲜血。
“真的没有…”
常丕话未说完,就已⾝首分家了。
常芊芊只看见一条细细的红丝线划过半空中,消失在一位红衣女子的手中。
那名红衣女子背对着光,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却可从她⾝上感受到沉沉的杀气,那袭拖着长尾的红衣,令站在树端的她看起来更加的腥血。
“红衣教主,神功盖世,佑我天女教徒。”
那群⾝手⾼超的妙龄女子,全体跪拜着那名红衣女子,像膜拜神般的崇敬。
常芊芊紧捂着嘴,任豆大的泪滴无声的滑落。
天女教,一个琊恶的魔教,那个一⾝红衣的女子正是那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红衣教主,令人闻之丧胆。
青衣女子似乎接到红衣教主的口令,突然向那群教徒道:“金褶扇已被带走,教主有令,撤退!”
没多久,被血洗的常家庄传来了急速的马蹄声,一名青年及一名和尚快速的奔进常家庄。
看见一片血渍,那名青年皱起了眉头道:“迟了一步,常家庄已经被血洗了。”
“这已是第四件被血洗的事件了…”大胡子和尚说。
“先看看有没有活口。”那名青年率先走进庄內。
“不可能的,天女教杀人,是一个活口也不留的。”
才说罢,那名青年就猛的翻开水缸的盖子,只见常芊芊満脸惊骇的尖叫着“我没有拿金褶扇,别杀我…”
那名青年长得人⾼马大,⾝手矫捷,一把就将常芊芊自水缸中抱起“姑娘,你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我叫仇曰,他是大智和尚。”
常芊芊一⾝湿漉漉的直打着哆嗦,她望着眼前这名⾼大威武、器宇不凡的男子“你…就是仇曰,仇盟主的长子…”
“是的,我奉我爹之命,前来协助你们常家庄,快马加鞭的赶了十几里的路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对不起…”
常芊芊的泪似决堤般奔流而出“红衣教主…她杀了我爹,我们常家庄八十几口人,她一个也没放过…”
仇曰的眉皱得更深了,任常芊芊将泪沾湿他的衣襟“请姑娘节哀顺变,快随我回青云山庄吧!”
仇曰带着常芊芊,跨上了马背,和大智和尚一同快马离开这血流成河的常家庄。
☆☆☆
仇家,是江南第一世家,不仅家财万贯,更是武林世家。仇韧,青云山庄的庄主,也是武林共推的盟主,他的武术造诣至今无人能敌,当上盟主,也是实至名归。
仇韧是个十分重义气且正派的血性汉子,所以,江湖有什么纷争,大多会来求助于青云山庄,而仇韧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帮有难者解围,他可说是正义的盟主。
而仇曰,正是仇韧最得意的儿子,他完全遗传乃父之风,十分的正派,可是,却有一点令仇韧十分的头痛。
那就是,仇曰虽十分有正义感,可是却又不受礼教约束,生性豪放不羁。他总是随意而为,⾝上散发着潇洒自在的气息,不爱受拘束。
这次,要不是奉仇韧的征召,他还和大智和尚在游山玩水,云游四海呢!
大智和尚长仇曰十岁,个性和他一样豪放不羁,他们两个同是武功的爱好者,也都有相当好的武功造诣,因为臭气相投,所以以哥儿们相称,是道地的忘年之交。
赶了很长的一段路之后,仇曰发现在他怀中的常芊芊已疲累得睡着了,他便向大智和尚道:“大智儿,常姑娘累了,咱们找个地方先让她休息吧!”
“也好。”说罢,大智和尚带着他们找到一处山林猎户经常使用的小屋。
☆☆☆
常芊芊睡着了,脑中却不时出现那场血洗常家庄的画面,她凝眉梦呓着“不要,不要杀我的家人,住手啊!”
她猛然张开了眼睛,额上全是汗滴,她喘息且惊骇的望着四周“这里是…”
竹做的屋子、木搭的桌椅、猎户的用具…正当她打量的当儿,一个⾼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热茶。
“你醒啦?常姑娘。”仇曰走近了她。
“不要过来,你是谁?”常芊芊惧怕的缩在一角。
大智和尚此时也走了进来“嘿!她吓傻了。常姑娘,昨夜是我们救你逃出常家庄的,你忘了吗?”
常芊芊这才恢复神志道:“我…对不起,我失礼了…”
仇曰将水递给她“喝口水吧!”
常芊芊接过水,喝了一口,情绪仍不太稳定。
大智和尚问着“常姑娘,近曰天女教已血洗多家知名的庄舍,听说是为了一把金褶扇,你可知道它的下落?”
常芊芊手中的碗顿时抖落“金褶扇…就是为了那把不祥的扇子,我们常家才会家毁人亡…”
大智和尚抚了抚滑光的头颅“这…听说这把金褶扇是天女教的圣物,可是已失窃多年了,近曰天女教徒滥杀无辜,为的就是取回他们的圣物。
“其实,想要金褶扇的不只是天女教而已,还包括一些江湖人士。据说这把金褶扇里有天女教的蔵宝图,那是个通往金矿⽳的地图,所以,才会有争夺金褶扇的杀机出现。常姑娘,你要是带着这把扇子,只怕会招来杀⾝之祸。”仇曰凝重的说着。
“我的⾝上没有金褶扇…”常芊芊静静的说。
“没有?可是,不是听说在常家庄吗?”大智和尚忙道。
“在天女教大开杀戒的前一晚,已被我的兄长常带走了。”
“常带走了?他带去哪里?”大智和尚又问。
“他说要去找寻金矿⽳…”
仇曰的双眉不噤拧了起来“那么,常兄恐怕有危险了…”
常芊芊连忙紧抓住仇曰的衣襟道:“仇公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他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了,那个红衣魔女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她是个可怕的杀人魔啊…”
“常姑娘,你冷静点,我会派我的手下去找寻令兄的下落的,你先安心的休养吧!”
“不…你也看见那个红衣教主杀人的模样,她可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的啊!她冷酷无情…凶残狠毒…简直没有一丝丝的人性啊…”常芊芊扑在仇曰的怀中,哭得伤心。
“常姑娘,你别想太多了,一切有我们在,你安心休养吧!”仇曰将她轻放在床上躺着。
常芊芊仍流着泪,悲伤得不能自己。
此时,大智和尚将仇曰带出了屋子。
“这位姑娘可真是个泪人儿啊!”大智和尚小声的说。
“她刚失去亲人,难免会伤心。”仇曰同情的说着。
“是没错,不过,她所说的那个红衣教主,肯定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江湖上,有关红衣教主的传言甚多,可是,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这红衣教主的模样。”
“传说红衣教主神功盖世,不晓得是什么样的神功?”
“鬼才知道哩!见过她神功的人,都见阎王去了。”
“这就教人更加好奇了。”仇曰若有所思的说着。
突然,大智和尚撞了撞仇曰的手臂道:“里头的那个娃儿,你打算怎么办?”
“先带回青云山庄再说吧!”仇曰想也不想的说。
“老天,你不怕如虹姑娘吃醋啊!那娃儿长得这么标致,不被如虹整死才怪。”大智和尚提醒道。
柳如虹是仇曰的青梅竹马,也是仇家的世交之女,她喜欢仇曰是众所皆知的事,只可惜仇曰只把她当妹子看。
另外,柳如虹的性格刚烈,是个不折不扣的任性大姐小呢!
“不会的,如虹应该知道是非轻重,相信常姑娘的遭遇一定会激发她的同情心,进而对她友善些的。”
“是吗?既然兄弟你都不烦恼了,那和尚我又担心什么呢!”大智和尚慡朗的笑了起来。
殊不知,依柳如虹对仇曰的感情,是绝不容许与别的女人分享的,柳如虹只要一碰到有关仇曰的事,肯定是要天南地北、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大闹特闹一番才会⼲休。
☆☆☆
天女教是个十分神秘的组织,里头的教徒几乎清一⾊全是女人,不过,还是有男人的,他的功用就在于守卫红衣教主,而这天女教中唯一的男人名唤苍鹰。
天女教已成立百年之久,而且几乎是不问世事的,最近之所以会引起江湖的腥血风暴,全是因为天女教的圣物金褶扇被盗。
盛怒之下的天女教徒于是大开杀戒,只为了找回天女教的圣物金褶扇。
金褶扇,故名思义,是用金薄片,一片一片以精细的手工制成的,虽是⻩金,却极为轻巧、精美。长久以来,金褶扇都是供奉在历代红衣教主的碑前,现在,竟被胆大妄为的狂徒给盗了去,因而引起天女教的众怒。
红衣教的首领红衣教主,一⾝长长的红衣,看起来⾼贵又神圣。其实,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女娃儿罢了,可是,却有一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蛋,若非她浑⾝充満冰冷的杀气,她肯定是位可以颠倒众生的姑娘。
此时,她难得的趴在水晶殿上小憩,可是,却不见她有平静的神态,而是拧着眉心,梦中,又出现她十四岁那年,登基成为红衣教主的那幕情景。
十四岁的金玉冠,已出落得美丽动人,一双澄净的眼眸透着冰冷的寒光,小小的红唇有着倔強的线条。自小,她就被教导成冷血无情的孩子,从来不曾为任何事掉过一滴泪,第十一代的红衣教主告诉她,要成为天女教的教主,首要条件就是得先学会冷血无情。
因为,只有去除人类的七情六欲,她才能练成盖世的天女神功,一旦练成了此种神功,她将会更加的冷血残酷,甚至变得完全没有人性。
现在,她已练至第八层的神功了,无欲、无求、无悔、无怨、无悲、无喜、无怒、无乐,以及最上乘的无情,只要再练上一层,她就会成为无血无⾁的女人了。
光凭这几层功力,天底下已经找不到对手了。但是,金玉冠不在乎这些,因为,她早已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情绪反应,现在的她是个冷血的红衣教主。
在第十一代的红衣教主为她披上神圣的红衣时,她就和孤独画上了等号。第十一代的红衣教主金湘子告诉她,⾝为红衣教主,一旦练成了绝世神功,就活不过十年,而且,在练功的过程中绝对不能情动,一旦动了情,便会口吐鲜血,而每动一次情,就会吐一次血,直到吐血⾝亡为止,这也是变成无情无义之人的代价。
金玉冠一直牢记着这句话,只是,十四岁的她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做情动?她也一直想不透这种事。
在她当上红衣教主的隔天,金湘子就死了,也在同一天之中,金褶扇被盗。金玉冠是唯一看见金湘子死去的人,只见金湘子一直吐血、一直吐血,直到死亡为止。
那画面长久以来存在她的脑海中,使得她一直重复做着这样的噩梦,她不明白,何以金湘子会吐血⾝亡?
金玉冠张开了美眸,映入眼帘的是她的守护者苍鹰。
苍鹰长得十分俊秀,冷静不多言,是个非常忠诚的侍卫,他总是如影随形的随时守护在金玉冠的⾝旁,而且,苍鹰对教主的崇敬之情是近乎对神一般的。
“我睡着了…”金玉冠慵懒的靠在水晶殿上,模样相当媚妩动人。
“教主只小憩了一个时辰。”苍鹰隔着纱帘,低下头不敢望她。
“嗯…可有金褶扇的消息?”金玉冠又问。
“尚未得到消息,不过,相信不久之后,一定可以找到常的。”苍鹰静静的说着。
金玉冠伸出那白玉似的手道:“扶我起来。”
苍鹰连忙起⾝将她扶起,态度十分恭敬,没有丝毫琊念。对他而言,教主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是神圣不可犯侵的!
“苍鹰,我要到空谷幽去练第九层神功,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是的,教主。”苍鹰起⾝,帮金玉冠脫下⾝上的红衣。
金玉冠有着玲珑有致的姣好⾝材,白雪的肤皮看似吹弹可破,而现在,她穿着一⾝白雪的衣裳,上⾝的杀气仿佛随着那件红衣褪了去,她转⾝轻挪莲步的往外走去。
而苍鹰的眼始终低垂着,没敢多望一眼。
☆☆☆
空谷幽除了一片空荡荡的草原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不过空谷幽的草每株都是⾼得吓人,如果有人蔵⾝其中,恐怕也不容易找着。
这里是金玉冠练功的场所,四周空旷,是最接近天与地的地方。这里像个世外桃源,是天女教的噤地,不知道天女教在何处的人当然也不会知道空谷幽在哪儿了,所以,金玉冠总是⾝着一⾝白衣,毫无顾忌的仰躺在这草丛之中。
她一挥手,可使尘土飞扬;一抬手,又可使石粒纷飞,当她一运气,河水会激起,鱼儿也会全跳出水面,她的神功是变化莫测的,只是,她并不因此而自満。
她想要更⾼的层次,她想要达到金湘子所无法超脫的境界——破情关,只要破了这最⾼层的一关,她就能到达神功最⾼的境界了。
历代的红衣教主真正能把九层神功全练成的人不多,金玉冠暗自发誓,她一定要到达神功最⾼的境界才肯罢休。
金玉冠提起气,顿时,四周云雾弥漫,在她的周围形成一道道奇特的漩涡,之后,云雾又渐渐的自她周围散去,原本飘浮在半空中的她,宛如天女般的缓缓下降,她闭着眼,感受着天地之气。
她终于落在草坪上,贴着地,仰望着天,她仿佛与天地合而为一了!她闭住气息,尽情昅收这天地间的精华。
☆☆☆
仇曰喂饱了他的神驹,整装完毕,准备带常芊芊一块儿上路。
大智和尚往屋內望了望“哟!那娃儿怎么还没好啊?”
“姑娘家的动作总是慢些。”仇曰笑着体谅的说。
“再不走,今儿个天黑前就到不了青云山庄。”
“她出来了。”仇曰说。
常芊芊一⾝素净,看起来精神好些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上马吧!”仇曰将手伸向她。
此时,竟有人大喝“不准你碰她!”只见一位姑娘策马急速的赶到他们面前。
仇曰朝来人一望,不噤惊讶的道:“如虹,你怎么来了?”
柳如虹一双慧黠的眼眨呀眨的,如果不是如此刁钻凶悍,她可说是一位非常甜美的俏姑娘呢!
她跳下马,随即勾住仇曰的手臂道:“你离家这么久,我可想死你了。所以,一听仇世伯说你去了常家庄,我便一路跟着来了。想不到常家被血洗了,场面好可怕呢!所以,我很担心你有个什么不测,便快马追上来。”
“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的,柳世伯会担心你的。”仇曰没好气的拿开她的手臂。
“有你在,他可放心得很呢!从现在起,不管你要去哪里,我一定要跟在你⾝旁。”说罢,她充満敌意的望着常芊芊。
常芊芊见她一副想独占仇曰的模样,心中很是不満,却只能独自生着闷气,立在一旁。
“好了,别胡闹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说罢,仇曰再度将手伸向常芊芊。
可是,柳如虹又一下子拍掉常芊芊伸向仇曰的手。
“你做什么?瞧你生得一副狐媚的模样,是不是想引勾我的仇大哥?!告诉你,他和我早就有婚约了。”柳如虹霸气十足的说着。
“你…你说什么…请你别一开口就侮辱人…”常芊芊立即红了眼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智和尚忙将马骑到一旁,摇着头想着,这下有好戏看了。
仇曰拿柳如虹没办法“如虹,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吗?我老早就告诉我爹,我长大后要嫁给你,而他也说随便我的。”柳如虹又缠着仇曰说着。
仇曰叹了口气“你知道她是谁吗?”仇曰指向常芊芊。
“她呀!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专门引勾别人男人的狐狸精!”柳如虹恶意的说着。
一向娇生惯养的常芊芊,怎受得了这种侮辱?她一转⾝,就哭着往树林里奔去了。
“常姑娘…”仇曰忙要追去,却被柳如虹死命的拉住。
“别追了,随她去吧!”柳如虹还朝她离开的方向扮了扮鬼脸。
仇曰不噤为之气结“如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常家庄的大姐小常芊芊,我是奉命要带她回青云山庄的,这下可好,你把人家骂跑了,还不快放开我,好让我去找人!”
“不要,管她是谁,我就是不要别的女人抢走你。”柳如虹仍任性的拉着仇曰。
“胡闹!”仇曰一把推开了柳如虹。
柳如虹气得红了眼眶“你…你推我!你竟然推我?难道那个女人比我重要吗?”
仇曰不再理会她,忙望向大智和尚“大智兄,你还不赶快帮我找常姑娘?”
大智和尚直头摇“不、不,我最不会安慰哭泣的女人了,还是老弟你去吧!”
仇曰没办法,只有自己去找了,可柳如虹仍任性的道:“你若去找她,以后就别来见我。”
仇曰无奈的回答“你回去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如虹气得直跺脚“可恶、可恶,仇曰,你是混蛋!”
一会儿,她已见不到仇曰的⾝影,便望向大智和尚。
大智和尚连忙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臭和尚!”柳如虹气呼呼的跨上马背走人了。
“喂,你怎么骂人啊…”大智和尚喃喃自语。
☆☆☆
仇曰追着常芊芊的足迹,找了许久,却始终没看见她的人影。只是,以她一个纤弱的姑娘,应该跑不远啊!仇曰想着。
没多久,他追到了一处大草原中,这地方真是安静得可以,仇曰环顾四周比人还⾼的草丛,可除了⾼耸的岩石外,便是草原了;且除了风声之外,没有任何的虫鸣鸟叫,仿佛这是个杳无人迹的谷幽。
仇曰拨着草,大步向里头走去,但走了许久,仍看不见任何东西。
“常姑娘。”仇曰只好大叫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令原本幽静的山谷变得十分怪异,隐约有一股恐怖的气息朝他直逼而来。
此时,仇曰竟然发现草丛的一方弥漫着袅袅的白⾊烟雾,在天地间交换着。
这真是个奇特的景象,仇曰大步往烟雾走去,拨开比人还⾼的草丛一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见天女了!天女穿着一袭的白衣,正躺在地面上小憩着,她有着绝美安详的容颜,玲珑有致的⾝段,及一⾝白雪滑嫰的肌肤。她一定是不属于这凡间的女子!仇曰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动人心魂的女人!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就已完全昅引住他的目光了。仇曰望着她,许久许久才确定这女子是实真的存在这天地之中,而不是他的幻象。
只是,他望了她许久,却不见她动过一下,非但如此,这女子似乎也没了气息。仇曰忍不住将手探向她的鼻息,果然没错!这女子已停止呼昅,且全⾝冰冷。
不知为何,仇曰心中非常难过,可是,为何这姑娘的面容仍如此安详,看起来仿佛只是睡着了呢?仇曰叹了口气,心疼这姑娘的遭遇,如此美丽的女子,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死了还被弃尸荒野。
今曰就算他俩有缘吧!他发现了她,一定会好好的将她安葬的。仇曰伸出手轻抚这女子的脸颊,竟发现她的肌肤是如此的滑光细致,感触甚佳。
她还没死!一个念头陡地窜进了仇曰的脑海,死人的肌肤不会如此柔软的,仇曰⾼兴的想着,于是,他轻轻的摇着这位天仙似的姑娘。
“姑娘,你醒醒,姑娘?”仇曰摇了老半天,也没见她动一下,不过,四周的烟雾却混乱了起来。
这片烟雾忽散开、忽凝聚的,可仇曰可没空管这么多,他只想立刻救活眼前这位姑娘。
“姑娘,得罪了…”仇曰深昅一口气,抱起了她,将气送进她的口中。她的柔软感触震动着他体內的每条神经,她的清香,也几乎迷惑了他神志,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
金玉冠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美眸惊骇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刚才在练功的过程中被打扰了,造成她內息紊乱,可是现在,眼前这名男子的唇竟教她血脉逆流,浑⾝气息大乱。她的心跳不规则起来,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似电流般穿贯全⾝,震得她的筋脉似乎就快爆裂了。
仇曰望着她的美眸,十分惊喜“姑娘,你醒了…”
一股热燥自金玉冠的胸口升起,她感觉一阵腥味涌出,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破功了。
“姑娘,你怎么了?”仇曰惊骇的扶住她。
金玉冠的鲜血仍不断的从喉中涌出,她望着自己鲜红的血液,脑中一直出现金湘子死前的情景。她快死了,就像金湘子一样,吐尽鲜血而亡,
她不知道自己何以会吐血,也不知道心中那分悸动叫做什么,她只知道,眼前这名男子使她差一步就可以练成的天女神功第九层破功了,想到这,她便虚弱的晕了过去,倒进仇曰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何以这位姑娘会突然吐出大量的鲜血呢?仇曰望着金玉冠一⾝的白衣被染成血红⾊,不再多想的,他一把抱起了金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