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一辆红⾊的跑车急速停在了Just酒吧外,任谁都可以看出来,那是一辆价格不菲的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冰冷、孤傲。
从车子下来,重重合上车门,拿着皮包走进一间酒吧,名字叫just。这是她回国以来第一次到酒吧去。暗红的墨镜正好掩饰了她哭过的眼睛,加上黯淡的灯光,没有人能够细细地看清她的脸。她坐在吧台边缘的⾼椅上,摘下墨镜,放到吧台上,顺手也将另一只手上的皮包放在了上边,丝毫不会去在意有人会抢去。
“给我来一杯myself。”是一种酒的英文名字,是这里独有的,好像是这里的老板自己酿的,中文的解释是‘自我’的意思,不过不知道它的真正意义是什么,那个老板又是怎样一个人,这个世界上特别的人太多,特别的地方也太多,没亲眼见过,谁也不能说出那是怎样的特别。
“再来一杯。”一杯又一杯,不知这已经是第几杯了,只是不停的喝着,不想要停下来。
“姐小,你不能再喝了。”好心的店员终于忍不住提醒,那是一个年轻的小男生,看起来比蓝叶还要年轻些。不知道眼前这位姐小是为了什么来这里解救消愁,刚才她摘下墨镜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她哭过了,冷漠的脸有些苍白,但还是那么昅引人的眼球。
不顾任何人的劝阻,还是故我地喝着,对于过来搭讪的那些无聊的人,也只是冷眼地看了一下,继续喝着酒,直到他们一个个无趣地走开。
“挥之不去的寂寞,是不是说…”
“姐小,你的机手响了。”那个店员好心地提醒道。
“我游荡在记忆深处,寻找残留下的温度,我在只有我的深夜里醒来,感到孤独!…”铃声已经响了很久了,看那位姐小还是没有要接电话的打算,所以他拿过她的包,当着她的面拿出了机手“喂,这位姐小喝醉了,现在在just酒吧。”他对着机手说。
“谢谢。”因为之前林秘书说她去拜祭了,但是后来一直联系不上她,打她机手也不通。是出什么事了吗?拜祭?是她的爸妈?沐风合上机手,马上赶来。
来到酒吧,他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蓝叶,那个她,一袭黑⾊长裙,在暗暗的灯光下是那样的倾颓,走进,那个脸⾊惨白的她,就像随时会消逝在空气中。她是那样的憔悴,憔悴到没有了那份冷傲,憔悴到他以为可以走进她了。
“询,是你吗?”原来她喜欢欧阳询羽,在最失落的时候想到的还是他。
“你没事吧?”沐风扶住蓝叶,关切地问。
“今天,是我爸妈的祭曰!”她痛苦地说,并没有关心自己从那么⾼的椅上下来,会跌倒。“而害死他们的人却是我,是我!”她痴傻地笑着。“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死,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她转而低吼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她了吧!酒醉欺人,人醉欺己。明明心里明白,这一切已成事实了的,可是就是不能当成没有发生,只要别人轻轻提起,都可以将她击得溃不成军,让她失去重心。
“蓝叶。”沐风抚着她的发丝,轻轻地叫唤她的名字。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他知道她醉了,可是却是最清醒的那个。她清醒地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即使是醉了。他的眼里有痛,却没人看到。
“询,蓝叶已经毕业了,可是你还没有,所以是不是该订个婚什么的?”程希麟、皇甫轩和欧阳询羽此时正好走进just酒吧。
“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询笑笑说。
“难道…你就不怕你妈反悔。”到时候后悔别来找我!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谁不知道欧阳询羽的妈妈是个厉害的角⾊啊,她能那么容易就接受了蓝叶?
“蓝叶(沐风)(询)!”一进酒吧的门,就看到沐风扶着那个好像是喝醉了的蓝叶,四人目光相对,都叫道。酒吧里的人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没有留意这边发生了什么,也许是这样的情景发生过太多了,来来去去还不是那几个镜头,所以连看也懒得看了!
欧阳询羽从第一眼开始,看到的只有沐风怀里的蓝叶,而程希麟皇甫轩看到的是沐风,沐风看向欧阳询羽,五个人的画面,四个人的眼神在这里交汇。而那个喝醉了的人,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不断地往沐风怀里缩,像一个受伤的小孩,乞求⺟亲的怀抱。
沐风收回目光,看回蓝叶,把她扶正,不想被询羽误会。她心里的人是询,即使她一直在逃避,说什么时间到了就会离开。可是他知道,她属于那种确定了爱上,就是唯一。就像她深爱她的家人一样。
“她怎么了?”询羽上前一步,接过蓝叶,揽在怀里,让她靠得舒服。哭过了?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打扮,只是因为太关心她了。
“今天是她爸妈的祭曰。”他知道她需要的是询,而不是他“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了。”沐风看着她,淡淡地说,尽量装作不在乎。
“谢谢你。”询对即将走出去的沐风说。今天是她的父⺟的祭曰,他一点都不知道,是沐风陪着她吧!原来他这个男朋友真的很失败,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做到。
谢谢?呵呵,这是他多么不愿意听到的话,这和当初叶晨宣布的一样,提醒着他,蓝叶不属于他。而他,只是负责在他们照看不到的地方,照看不到的时间,帮着照看她。沐风在门处停了一下,走了出去。
“询…”程希麟在后面叫住了欧阳询羽,可是欧阳询羽没有理会他,扶着蓝叶离开酒吧。
“轩学长,这是刚刚那位姐小的包。”看情形,学长和刚刚的姐小很熟。那个男生把蓝叶遗留在吧台的黑⾊皮包递给皇甫轩。原来男生是皇甫轩⾼中时候的学弟,现在假期正好在这里打工。
“哇塞!限量版的皮包,全球只有100个!”程希麟夺过店员手上的皮包,惊讶绝不少于刚才在门外看到了那辆跑车。
“蓝叶怎么会有这款皮包?”程希麟有疑惑地看向皇甫轩,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也许我们该找她好好聊聊。”皇甫轩静静地说,脸上是如有所思。一辆名牌跑车,一个限量版的皮包,同时出现,不会刚好是巧合吧!
“喂,不要那么深沉好不好!”程希麟拍了拍皇甫轩的肩膀。
皇甫轩只笑,又形式性地捶了一拳麟的胸膛“走吧,我请你喝酒去。顺便说说你那个西洋剑情人最近有没有出现。”
自从蓝叶毕业后,一直没有见过她,现在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所以,像上次一样,把她带回了别墅。
“对不起,对不起!”听她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欧阳把她放到床边,掀开床单,把她移进去,脫了她的鞋子,再为她盖上被子。最后坐在床的左边,看着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爸妈的祭曰?却告诉了沐风,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足以信任吗!也许从开始,就不该強迫你喜欢我。是我让你有庒力么?欧阳询羽的右手轻轻挑开挡在蓝叶额头上的发丝,而后收回,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处,关上灯,出去,带上门。好好睡一觉,也许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酒吧那个永远为他们而留的角落“我最近每天都去俱乐部,一直没有再见过她。”
“你说她会不会是个欧巴桑,你只听到她的声音,她却不敢让你见到她长得怎么样。”皇甫轩调侃道。
“怎么可能,声音和⾝段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老女人好不好。”也许是哪个明星又或者是那个富家姐小,偷偷出来的也说不定,不然就是害怕被拍偷,所以才那么隐蔽的呢!程希麟幻想道。
皇甫轩随意地笑了。
夜一过去,蓝叶在清晨醒来,从床上挪⾝坐起,看了一下,这里是询羽的别墅,她来过的。头很痛,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按了按太阳⽳,摇晃了几下脑袋,然后起⾝下床,穿上鞋子,走到窗边“是不是,他也不属于我?”
走出房间,到了楼下,欧阳询羽一个人坐在那里,是在等我醒来吗?看来昨晚我醉得很厉害,还说了一推乱七八糟的话,不知道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醒了。”他说。
“嗯。”不是该问我为什么喝得酩酊大醉吗?等了好久,他都没有问。
“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酒吧里吗?”我说。
“如果你想告诉我了,我在听着。”他说。
“昨天是我爸妈的祭曰,我去拜祭他们了,还见了姚姨。”看着他不出声,也知道他有在听“因为,爸妈的死是我造成的,所以姚姨一直不肯原谅我。”却终究没有说太多。我不想要他知道,我是蓝夜,那个晨夜集团的总裁。因为不想要伤害他,起码现在不想。也许伤害一个人,可以推迟,到我离开。是什么时候起,那么在乎他的快乐了,什么时候起,那么在意他的感受了?是不是女朋友的名挂了太久,摘不下来了!亦或是不想要拿下来!
听着她每一句话,还有她不断变化的表情,就知道,那句爸妈的死是因为她,不是说的那么简单,不然她也不会醉成那样了!“这就是你回国的原因。”她的档案里写着,这几年她一直在国外。
他的话是肯定的,所以她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喝点粥吧。”他不想再问下去了。
“谢谢。”接过他递来的碗,连调羹也不拿,就往嘴里送。透过碗的上缘,偷偷地看他“此刻,拥有,就抓紧,不管下一秒如何。”心里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