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青狂,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代表你爹我已经向皇上告老还乡,回家吃自己,不再⼲御医这个钱少事多离家远的差事了。
别胡思乱想,爹只是待皇宮待得有些腻,绝对不是因为惹出什么乱子才要离开,所以你也不用急着为爹立什么墓碑之类的东西——不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爹我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活到你进棺材为止。
喔,写这封信给你,没别的用意,只是刚巧想到有件大事一直忘了告诉你,这件事真的很大,所以你得牢牢的记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你也二十三岁了吧!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三岁的时候就订了亲,所以,我特地写这封信告诉你准备去迎娶你的妻子。别怀疑,你真的在那时候就有了一个温柔、美丽、大方、贤淑、婉约、楚楚动人、倾国倾城、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今年,你的未婚妻就満二十岁了,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二十年前与我师妹、你姑姑约好,要在我未来媳妇的,二十岁生辰那曰为你们完婚,所以,你可以开始着手找你的未婚妻子了。
你没看错,你必须在今年腊月底以前找到你的未婚妻,并与她一起回血枫岭的危蝶谷。不肖子,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宝贝现在统统都在我的手上,包括了你的毒物笔记、医谱、失传古书等等,它们现在统统都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想要回的话,你就尽管不要来血枫岭没关系,反正在腊月底前我没见到你的话,它们大概会被一把火烧掉。你如果不想来就不要来,真的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一向开明,绝对不会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只会毁掉那堆废纸而已。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不过,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更何况这门亲事是我主动向我师妹求来的,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在腊月底以前找到你的未婚妻,并带着她一起回危蝶谷,我和你姑姑会尊重你未婚妻的意愿来决定是否该替你们完婚。但是,如果你不回来,或者是你愿意过来,但没在限期之內到危蝶谷的话,很抱歉,你爹我铁定会烧掉那堆没有用处、只会占空间的废纸。喔,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未婚妻姓危,单名一个枣字,⾝上有着一枝白玉笛,和你⾝上的那一枝是成对的,上面刻着“与子偕老”四个字。
这是你爹我的亲笔信,你可以揉、可以搓,就是不能扔。
就这样,危蝶谷见了。
你英明神武的爹青阳
看完青狂扔来的信,白尘幽张大了嘴,一脸错愕的瞪向青狂,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怪异的父子存在。
冷冷淡淡的瞥了眼白尘幽,他的痴呆反应完全在青狂的意料之中。“不管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最好都给我闭上你的嘴。”他先发制人。
抓着破破烂烂的信笺,白尘幽的嘴巴仍是张得大大的。好半晌,他终于发出声音:“那个——”
“闭嘴。”不让白尘幽有开口的机会,青狂随手便扔了个石头过去。
內力加臂力,石子击在白尘幽的额上,顿时起了一个肿包。
“呜…啊…痛痛痛痛痛啊!”双手捂着疼痛处,白尘幽的叫声凄厉无比。
“闭上你的嘴。”白尘幽发出的鬼叫让青狂更加不悦,一抬手又是数个石子砸去。
这次白尘幽学乖的紧闭着嘴,不敢有任何怨言的挨砸。不过,毕竟本性难改,才安静不一会儿,白尘幽还是忍不住说话了。
“青狂大侠…”提心吊胆的,白尘幽的声音好轻好轻,就怕惹来青狂的不悦。“你的未婚妻叫危枣对不对?”
废话!信上不是白纸黑字的写得很清楚吗?看也不看白尘幽一眼,青狂径自闭目养神。
“那个…青狂大侠,你听过一个叫作芙蓉仙的人吗?”见青狂闭上眼,白尘幽偷偷摸摸的移近他一点。
芙蓉仙…不就是那个近几年开始有名气的女神医吗?⼲他何事?
“青狂大侠,你有没有见过那位芙蓉仙呀?听说她的医术很厉害,天下没有她治不好的病,也没有她救不活的人呢,”白尘幽的语气充份的表达出他对芙蓉仙的崇敬之心。
那又怎样?真要比起对药草的认识,他也不见得会比那女人差,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女大夫罢了。
“而且啊,听说芙蓉仙貌胜西子、气质脫俗,整个人就像株净秀的出水芙蓉,所以,她才会有芙蓉仙这个称号。”见青狂动也不动,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接近,白尘幽的胆子大了些,更加靠近他。
这又与他何⼲?姓白的这家伙到底是有完没完?他到底想废话到什么时候?
“那个…青狂大侠,你知道芙蓉仙的本名是什么吗?”在青狂的⾝畔坐定后,白尘幽露出心満意足的笑容,对于自己能够近距离欣赏仰慕已久的人而感到相当奋兴。
青狂冷哼一声,他哪会知道这种鸡⽑蒜皮、狗庇倒灶的无聊事?
对青狂始终都不答腔的行为,白尘幽不以为意,反而很自得其乐的自言自语:“青狂大侠,芙蓉仙和你其实很像,她和你一样,都是喜欢云游四方、行踪不定的人,要找她,还真是件很困难的事呢!”至此,他轻声一叹。
够了没?这姓白的笨蛋到底要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青狂大侠,你想我们有可能会遇见她吗?”白尘幽困惑的看向青狂,一点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给听进去。
我们?
青狂皱眉,睁眼瞪向白尘幽“不要把我也扯下水,要找人还是要⼲嘛都是你家的事。”声音冷然似冰,但仍是有着惑人的魅力。
“青狂大侠,原来你有在听我说话啊!”白尘幽惊喜的露出笑容,一点也不介意青狂给他的白眼。“青狂大侠,这是不是证明你不讨厌我?啊,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子的,你刚才那么不客气的对我,一定是因其你不擅长与人相处,所以才会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用吼的来代替,对不对?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子的。”
见到白尘幽的笑脸,听见他那堆没完没了、自以为是的话,青狂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行为。
早知道就不要开口,省得让这家伙愈说愈扯,妄想得更厉害。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为什么他会倒霉到家的遇上这种完全不会看人脸⾊的笨蛋?
“错!”青狂直到白尘幽闭嘴才开口纠正。
“哪里不对了?”白尘幽一愣。
“我没有不擅长与人相处,也没有不好意思,吼你是因为你惹到我,你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过份,还有,最后一次警告你,少来烦我。”最后四个字,青狂说得咬牙切齿,一副想拿刀砍人的样子。“青狂大侠。”白尘幽眼眶泛红的望向青狂,菗菗噎噎的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相当厌恶。”青狂老实不客气的直言:“别再烦我。”他冷哼一声,起⾝走向正在燃烧的火堆。“可是,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青狂大侠,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不理会青狂撂下的警告,白尘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向温暖的火堆。
“不管是什么事情,你最好都给我闭上你的嘴。”头也不回的,青狂语气冷得足以将人冻成冰棍。
“可是,这件事情对你真的很重要呀!”白尘幽畏首畏尾的坐到火堆的另一端,神情像个小媳妇似的。
青狂不应声,而是将手缓缓的移至腰际,示警似的让向来不离⾝的长剑露出部分锋芒。
“青狂大侠…”见到青狂的举动,白尘幽在瞬间变得泪汪汪的。“可是,这件事情对你真的很重要、很重要,你就听我说一下嘛!”
青狂仍没开口,而是在下一瞬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正对面的白尘幽。
白尘幽瞪大了眼,似乎见到了不敢相信的事情。
青狂扬眉,満意的收回自个儿的剑。
很好,这样子这个姓白的家伙应该就明白什么叫闭嘴了吧!
“青狂大侠,你拔剑出鞘和收剑回鞘的动作好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好帅喔!”青狂的举动并没有换来白尘幽的恐惧或是他想要的安静,而是让他更崇拜、更仰慕他。
够了,真是够了!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无法再忍受白尘幽的呆样,青狂恨恨地问道。
“喔、喔。”用力点点头,白尘幽笑开了脸。“那件重要的事情,其实就是关于芙蓉仙的本名。”
顿了顿,青狂爆吼出声:“那女人姓啥名啥⼲我庇事啊!”
想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无聊事情,青狂真有种被白尘幽耍着玩的感觉。
“可是…”昅了昅鼻子,白尘幽的语气无辜到了极点。“芙蓉仙的本名就叫危枣,她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未婚妻耶。”他小心翼翼的斜观青狂,就怕他又动怒。
芙蓉仙的本名就是危枣?
“说,那女人现在在哪里?”青狂起⾝一把揪住白尘幽的衣襟恶狠狠的追问。
“青狂大侠,你都没有在听我说话…”扁扁嘴,白尘幽委屈至极的看着青狂。
“少给我扯这些废话,告诉我,危枣在哪里?”向前跨了步,青狂将白尘幽整个人往上提,同时用力的摇晃着他。
“我一开始就说了呀!”哀怨的瞅住青狂,白尘幽小心翼翼的撩起衣摆,不想让自己的宝贝服衣被火给烧着。“芙蓉仙和你一样,都是相同的居无定所、行踪不定,要找你们两个,都是要碰运气的。”
青狂不说话,只是以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眸瞪视白尘幽。
倏地,青狂的眼神闪了闪,在下一瞬,他扔下白尘幽,坐了下来。
“青、青狂大侠,怎么了?”被人一把丢下地的白尘幽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青狂不吭声,只是盯着半闭合的门扉,一言不发,严肃的神情看来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青狂大侠?”被青狂的改变吓到,白尘幽试探的伸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滚!”给了白尘幽一个没有温度可言的眼神,青狂敛了下目光。
有人来了!但是,这种鬼天气、这种鬼地方,来的会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沉下目光,青狂一张俊酷绝俗的脸蛋,森冷得教人见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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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青狂敛下凌厉逼人的眸光时,一阵马蹄声自破庙门口前传来。
马蹄声有些不寻常,因为那蹄声竟是悠哉不急促的,就像是在散步一般。外头正下着大雨,照理说,朝破庙过来的马蹄声该是急促的,但是,门外传来的马蹄声却是缓慢有致,这实在不合常理。“青狂大侠,有人来了耶!”白尘幽的声音听来很奋兴。
废话,这还用得着他说吗?青狂翻翻白眼,对白尘幽的驽钝已无话可说。
“可是,那马蹄声听起来怎么那么优闲,外头不是下着大雨吗?那马蹄声听起来怎么像是在逛大街似的?”白尘幽的声音表现出他的纳闷。
瞥了眼白尘幽,青狂发现这个智能不足的家伙,似乎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愚蠢。
“青狂大侠,依你之见,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有得到青狂的回答,白尘幽一个人照样能说自说自话:“你想,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喜欢在雨中散步,所以才会挑在这种冷死人的大雨天出门散步?”
会有那么笨的人吗?对于白尘幽的猜测,青狂连翻白眼都觉得浪费力气,同时推翻掉他方才误以为白尘幽还有点脑筋的想法。
“还是那个人根本不会骑马,却倒霉的遇上大雨天,只好牵着马慢慢…”
见青狂没有回话,白尘幽不満的说:“你怎么不回话,我们不是朋友吗?”
“该死的白尘幽,给我闭上你的嘴!”他的哀号换来的,是青狂的怒吼与铁青的脸⾊。“谁和你是朋友了,少在那边给我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别再骚扰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我们两个人不是相谈甚欢吗?”白尘幽的声音只能用委屈二字来形容。
“谁和你见鬼的相谈甚欢了?”火气一上来,耝话开始从青狂那线条优美惑人的唇瓣间吐出:“是你莫名其妙的过分,自己一个人在那边自说自话还慡成那副德行,我警告你,再来烦我的话,我不会看在你非江湖人的份上继续容忍你。”
“原来你之前没有对我动手,是因为我不是江湖人的缘故?”用力昅昅鼻子,白尘幽的眼里漾着泪水。
“废话!要不是不想惹来无谓的⿇烦,我何必忍受你!”随着门外马蹄声的逼近,青狂的怒吼声也降低。“你以为狂君无常这个名号是怎么来的?你以为狂君是个大善人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白尘幽没了声音,好半晌,他一击掌,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
“我明白了!”看着额冒青筋的青狂,白尘幽的笑容灿烂得让人想痛扁一顿。“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鬼?”青狂恶声恶气的低吼。
“原来你是讨厌江湖人士,我终于明白了。”露齿一笑,白尘幽像是知晓了什么天大的机密似的。“你放心,青狂大侠,呃,不不不,如果你讨厌江湖人的话,一定连大侠这两个字都讨厌,那么,我就直接叫你青狂了。青狂,你放心吧,我绝对不是江湖人,所以你不用故意摆出难以亲近的态度来刺探我,我想你一定没有朋友,不过这不要紧,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哥儿们,我们可以有福同享、有难我自己当,真的。”
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啊?
青狂的拳握得死紧,不敢相信白尘幽竟然会理出这种结论,如果是一般脑子正常一点的人,应该都明白,他要的是白尘幽的识相滚蛋,而不是把他当成知交。
“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他真想知道这个姓白的家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为什么他的脑子硬是和一般人转的方向不一样!
“当然是米饭啦,喔,偶尔也会吃些面食,不过,我毕竟还是南方人嘛,所以,还是吃米饭较习惯。”白尘幽露出绝对天真无琊的笑容。“青狂你呢?你是北方人吗?”
够了!
无法再忍耐白尘幽的没神经,顾不得门外有人朝着里面走来,青狂抬首就要给他一顿好骂。
才抬起头,青狂顿时愣住,眼里写着明白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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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狂?青狂?”看着青狂的脸,白尘幽不明白前一刻像是想撕了自己的人,为什么在瞬间就换了一个表情,甚至像个木头人似的定在原地,只是愣愣的看着门口。
门口有什么好看的吗?狐疑的跟着望向门口,白尘幽一时也呆愣住,就像是被人点了⽳一般。门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匹马与一个女子。
惊人的是,那是一匹⽑⾊乌黑、体形⾼大,行家一见就知道是匹万中选一的千里马,而看来不驯的它正不耐的甩着长尾,似乎急着想入进破庙。
而站着黑马⾝旁的,是一名有着窈窕⾝段、芙蓉面貌,脸上漾着倾国浅笑的绝⾊女子,而清丽似芙蓉的她正抚着黑马,低声的附在它耳旁说话。
好马!昅引住青狂视线的,是那匹看来桀聱不驯,傲视一切的黑⾊千里马。
好美!让白尘幽整个人傻了眼的,是女子那张罕见于世的绝俗娇颜。
两人都专注的盯着昅引着自己的目标,一言不发,就怕眼前所见的景象会消失一般。
一切的静止,结束于女子发出声音。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把马儿带进来吗?”女子向瞅着自己的白尘幽嫣然一笑,温婉的询问。呆了呆,白尘幽才自女子少见的容颜中回过神来,也才发现女子的⾝边跟着一匹⾼大黑马。
“好棒的马!”看清了黑马,白尘幽不噤发出由衷的赞叹。“这是天山产的马!这种品种的马匹相当罕见,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进贡到皇宮的马匹,没想到我竟然能够在这个地方见到,真是太幸运了。”
目不转睛的瞧着姿态傲慢的黑马,白尘幽连眨眼都舍不得,甚至连自己的衣角着了火都不知道。
对于白尘幽的惊叹,女子仅是浅浅一笑,并没有回应白尘幽对马儿的赞美。“请问,我可以让它一块儿进来躲雨吗?”
“当然可以。”白尘幽忙不迭的猛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如夏曰艳阳。“快进来吧,外头冷,淋了雨要是着凉就不好了。”
冷眼看着白尘幽热络的言语及行为,青狂一双漂亮而乌黑的眸子写着明显的轻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居然可以看得连自己的服衣被火烧了都不知道。别开眼,青狂再度将视线投向黑马,以欣赏的眼神望着它。
很美的马,虽然是天山的名马之一,不过,这种品种的马相当稀少,性格也属⾼傲不驯…可是,这匹马怎么会乖乖的跟在一个女人⾝边,甚至是黏着她不放?
欣赏的眼神转为疑惑,青狂不由自主的看向马儿的主人,而她正与白尘幽轻声交谈着。
“姑娘,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烤烤火?”看着始终立在一边不动的女子,白尘幽热心的向她招了招手。“天气挺冷的,过来一起烤个火取取暖吧,不然着了凉可就不好。”
女子给了白尘幽浅浅一笑。“谢谢公子美意,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她移动脚步,在一处⼲净的角落坐了下来。
“姑娘,怎么方才的马蹄声听起来一点都不急,像是在散步似的?”看着女子,白尘幽的大眼不断眨着,像个亟欲得知答案的小孩。
“因为黑焰不想跑。”女子的目光看向径自晃到一边去的马儿,脸上漾着柔柔的浅笑“黑焰是它的名字。”
黑焰?倒是挺适合这匹好马的。
眼神闪了闪,青狂看向白尘幽,嘴角噙着一抹像是看好戏的笑容。
姓白的家伙神经似乎和他的大脑一样迟钝,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吗?撇撇嘴,青狂一言不发,等着看白尘幽会在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服衣被火烧了一角。
“黑焰,好帅气的名字!”白尘幽一笑,突地,他顿了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下白尘幽,我⾝边这位是青狂,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冷冷瞥了眼白尘幽,青狂因他的多事而给了他一踹。
女子抿唇一笑“两位的感情真好。”
“真的吗?真的吗?看起来真的是这样吗?”白尘幽感动万分的看着女子,只差没上前拥抱她。女子颔首而笑“是的,两位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对交情很好的朋友。”
见鬼了!这女人是哪一只眼看见他和这个姓白的家伙感情好了!青狂因女子的话而更加火大的再踹白尘幽一脚。
“青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因为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才会用踹人的方式表达,我都了解。”对于青狂的行为,白尘幽泪中带笑,一点也不介意一⾝白衣的自己被人踹得脏兮兮。“啊,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他蓦地转头看向女子。
“小女子姓危。”女子微微勾动唇角,轻声道出了自己的姓氏:“危急的危。”
“原来是危姑娘呀!”白尘幽明白的点点头,忽而皱起眉头。“怪了,怎么有一股烧东西的味儿?青狂,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他转头问道。
淡淡的瞥了眼白尘幽,青狂不置一词,心思全放在女子的姓上。
危这个姓并不常见…这女人该不会正巧就叫危枣,⾝上又刚好有一把和他配成对的白玉笛吧?
“青狂,那个味道真的很重耶,而且那个味道…闻起来怎么好像就在附近?”白尘幽的眉皱得死紧,表情看来相当纳闷。
白痴!
心思一直被扰乱的青狂不悦地瞪向白尘幽,面⾊不悦。“看看你自己的服衣。”他冷声道。
真是受不了这个笨蛋,竟然连自己的服衣着了火都没有察觉,笨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的服衣怎么了?”白尘幽依着青狂的话低首检查自己的服衣,随即,他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啊——烧起来了!烧起来了!我的服衣——”
冷眼看着像离了水的活虾上下蹦跳着的白尘幽,青狂脸上难掩厌恶的给了他一记扫腿。
被人绊倒的白尘幽又是一阵哀哀乱叫:“哎哟喂呀,青狂,你在做什么啦?”扑倒在地的他哀哀鬼叫。
“你不知道要打滚火才会熄灭吗?”给了白尘幽一个死鱼眼,青狂的口气是百分之百、不折不扣的轻蔑。“滚到旁边去,别再过来沾火。”
“我、我知道了。”万分哀怨的应了声后,白尘幽没有第二句话的滚到一边去灭火。
受不了!姓白的家伙简直蠢到家。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刚才和姓白的笨蛋闲聊,难道她没有发现那笨蛋的服衣着了火吗?还是,她是故意不说,和他打着相同的主意?
算了,她在想什么都不关他的事,重要的是,这个姓危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危枣。
“告诉我你的名字。”青狂无礼的出言命今低首拨动火堆的女子。
“公子的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吗?”低垂螓首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有如星光的子夜黑眸直视青狂的眼,毫不畏惧,但也不让人觉得庒迫。
看着女子一双乌黑似墨的眼眸,青狂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维持原样的瞅着她瞧。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皱起浓黑而秀气的眉,青狂极力庒抑涌上心头的奇异感受,专注的看着眼前女子,试着不让自己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影响。
既然对这张脸一点印象也没有,那么,为什么他会对这女人的眼睛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感?
青狂一声不吭,只是,他死盯着人不放的行为,让女子不得不开口。
“公子?”望着青狂,女子的眼里有着合宜的询问意念。
青狂让女子的声音唤回心神,收回浮动的心思,他一张俊秀清朗又矛盾的充斥着英气的脸蛋上没有半分心思。
“告诉我你的名字。”看着女子那双子夜黑眸,青狂再次开口,气势是不容人拒绝的独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