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童子车。
这是奥lì维亚对陈默的第一印象。
铁牛坐在那里像堵墙,将光挡得严严实实。陈默起⾝后像是还没睡醒,打了个呵欠。
“陈,这位就是银河集团的代表,奥lì维亚姐小。”金牙上校站在几米开外,神情古怪地介绍。
自从上次在半夜差点被陈默一拳⼲死,他就再也不敢经过对方床边了,直到换房才算定心。像现在这种状态,他觉得自己同样离远点比较好。
“好肚油肚。”陈默冲着红发如火的奥lì维亚招呼了一声。
“俺兄弟,你说的啥?”铁牛没听明白,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鸟语。
“洋文。”陈默冲他挤挤眼。
奥lì维亚仍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陈默,转头望向金牙上校,美艳的脸庞上写満了疑惑“你确定是他?”“当然,我怎么会连唯一的拳手都搞错?”金牙上校很奇怪。
“这大块头是⼲什么的?难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哪个更強吗?”
奥lì维亚简直快要疯了。
跟巨人比起来,旁边那小子几乎成了叼着奶嘴的婴儿。奥lì维亚完全想象不出,这样的家伙是怎么从当地赛事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站到自己面前来的。
“大块头不是拳手,是陈的朋友。、,金牙上校解释说。
“谁的朋友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是座金矿!”奥lì维亚立即纠正,热切无比地望向铁牛“这样的体格,这样的力量,我的上帝他要是参赛,恐怕就只有泰坦能挡得住他了!”
铁牛被这个红发洋妞看得⽑骨悚然,躲到了陈默⾝后确切来说,是他把陈默举了起来,像搬一个小板凳一样,放在了自己前面。
奥lì维亚这才注意到巨人举止中透出的傻气,微微一愣,金牙上校在旁边低声叹息,无形证明了她的猜测。
“让她别打铁牛的主意。”陈默尽管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却看得明明白白。
金牙上校打了个寒战,立即翻译,只不过措辞委婉了许多。
“有钻石不选,难道要我选玻璃球?”奥lì维亚冷笑,没拿陈默的话当回事“其他经理人早就在起跑了,只有我被你们拖到今天。要是拳手连出线都出不了,我的业绩会被人笑死。”
卓倚天曾说起过银河博赌集团要在国內搞一场什么大赛,分组淘汰制,花了不少心思。如今u国也有着同样的赛事,早在金牙上校说起后,陈默就意识到这次或许会很⿇烦。
“你问问她,这次有没有女人参赛。”陈默说。
金牙上校转述后,奥lì维亚扶了扶黑框眼镜,冷冷点头“全球选拔,女拳手并不排除在外。据我所知,南美洲黑十字训练营出来的女性,比男人強得多。”
“我要找一个姑娘,短头发,这么⾼,说话做事都像男的,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陈默比划…了一下大致个头“只要帮我娄到这个人,拳赛方面好说。”奥lì维亚对他的自信颇感意外,淡淡地问:“那女人是拳手吗?上校先生是我们集团在这个家国的十二名合作者之一,难道她会代表其他合作者挑战出线名额?”
“差不多是这样。”
“我跟我的同行之间互相没联系,每场淘汰赛的举办地点都不一样。想要找到她,必须先十二进六出线,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得六进三才能碰上。当然,前提得有这个人存在,她要是输了,我也能在赛后拿到现场频视。上校先生在自己的家国,找人应该比我方便得多吧?”金牙上校在翻最后一句时耸耸肩,露出苦笑,示意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陈默思付了片刻,眼中有了凶光“告诉这娘们,我帮她打拳,她要是不想⼲,现在就滚蛋!照我的原话说,你要是敢添油加醋,老子把你肠子扯出来!”
除了盲肠以外,金牙上校并不认为还有其他部位可以舍弃,于是老老实实一字字翻泽,冷汗流个不停。
土王事计的后续发展,确实如陈默所说的那样,风平浪静毫无波澜。在陆续拜访过几位幕后实权人物之后,上校发现他们唯一关心的就只有每月的上供是否会变,至于其他方面,连提都没有提。
如今每次面对陈默,金牙上校总会从骨苹里往外渗出寒意。他甚至觉得对方要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四番区恐怕早已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
一个凶巴巴的童子军。
看到陈默投向上校的眼神,奥lì维亚在原有印象上,添加了一笔标注。
无论如何,现在把巨人留在⾝边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她很快作出了决定,大度地舟陈默伸出手,童子军先生却连眼皮都没抬,带着铁牛扬长而去。
这是奥lì维亚生平第一次被异性如此对待,虽然惊愕,但她还是很快带上了职业性的笑容,跟金牙上校聊了起来。
该死的臭小子,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奥lì维亚越笑越媚,越笑越甜。金牙上校看得两眼发直,不得不再次弓起了腰。
陈默一回房,白小然就大呼小叫,问他有没有碰上红发洋妞,连用了两个“可性感了”来表达自己的赞叹,和某些不易出口的担忧。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性感?腿还没好全,没事别娄蹦蹦跳跳的。”陈默懒得理睬。
白小然气到不行,立即搬救兵。陈默看到海伦投来柔和目光,而且又有拿圣经的迹象,脸⾊微变,溜进卫生间锁死了门。
海伦从四番区跟来此地,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金牙上校以为她是美女爱英雄,被自己的硬汉风格昅引,几乎要乐疯。到头来才发现,这虔诚的姑娘只不过是为了想感化陈默信教,才一路随行。
野兽信徒?金牙上校觉得世上最滑稽的事情莫过于此,却不敢笑出来。
陈默跟铁牛都睡在套房外间,床对铁牛而言实在是太小了些,就只能打地铺,两个女孩每晚被他如雷的杆声吵到头晕脑胀。
“阿牛哥,今天晚上不打呼了行吗?”白小然见陈默使出厕逍,无计可施,嘟着小嘴跟铁牛商量。
“这个俺也管不住自己啊!”铁牛満脸的不好意思。
白小然哼了一声,举起拳头晃了晃“管不住是吗?小心我打你哦!”
她在铁牛面前简直如同一个小洋娃娃,只怕是不小心抬脚都能踩死了,铁牛却现出害怕神⾊,双手连摇:“女大王饶命啊!”
两人相对大笑,海伦在旁边也不噤莞尔。注意到铁牛的目光竟似清澈了一些,她相信那是爱与温暖起了作用,如果再有信仰的助力,即便是陈默那样的迷途羔羊也必将被拯救。
陈默很快打完了一张通话卡,际国长途就像在烧钱。
机手是金牙上校买的,市面上最好的机型,但陈默却很怀念那只葬⾝大海的山寨货。
他打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打给陈静。
小丫头在那边哭到不行,说他这么长时间不见人,自己都警报了。
陈默安慰几句,随口编了个有事在外的理由,想到莫红眉,心头微微一沉。
第二个电话打到了江东卫公司,沈大力听到陈默的声音呆了呆,随即扯起嗓子怪叫,像头被阉割的老驴。没多久后便听到脚步声轰然如雷,许多人冲进了办公室。
“俺们刚准备搞个追悼会”沈大力刚咋呼一句,就被人放倒,抢走了电话。
话筒在老兵们手里传来传去,于大最后接起,听陈默大致把事情说了遍,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罗齐省的省城。”陈默说。
“现在用的机手号别丢了,保持联系。”于大的语气始终平静。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潘冬冬,霸气妹在那边骂了足有十分钟,然后再放声大哭。
毫无淑女形象。
“我很快会回来的,还有点事情要做。”陈默温言道。
潘冬冬菗着鼻子,语声沙哑“我等你。”
陈默收了线,眉头渐渐拧起。
铁牛所说的一切并没有太大帮助,沉船之后,洛璃打开了底舱那道一直封闭的舱门,用里面存放的**炸开了船体。
铁牛不会水,在那种自顾自的情况下,是卓倚天揪着他的头发,硬生生拉他游上岸的。两人都是精疲力竭,铁牛更灌了半肚子咸水。一到岸上,几名先行脫险的枪手就远远逼了上来,卓倚天的佩枪还在腰间枪套里,没来得及子套搂火,就被对方射伤。
不在底舱的莫红眉最终也成功脫险,游到几里外的海滩上,被这边燃起的火光昅引了过来。u国的援兵在刮、时后赶到,一个加強连的正规军人。洛璃跟为首的军官拥抱寒暄,率众离开。
深入大山后,被反销的卓倚天突然发难,踢倒数人,跟着将铁牛从山坡上撞了下去。
铁牛再傻也知道她是在拼死一搏,让自己有机会逃。于是便一路狂奔,在深山中跋涉数曰,直到被猎兽的土王发现。
他记得最清晰的,就是滚下山坡时,洛璃在枪声中的惊怒尖叫“她会死在笼子里,要救她就来银河拳赛!”
铁牛被洛璃视为未开发的宝蔵,她抛出诱饵也算正常。陈默觉得卓倚天如果真的参赛的话,不论受伤如何⾝体怎样,都一定能闯到最后出线。
因为她是卓倚天。
而这将成为他唯一还能抓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