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跃,小床里,两个小家伙睡得正熟,有年轻男人温柔地问话,王倾君心头便一跳,有些莫名的情绪涌动着。
陈文安见王倾君低头不说话,不由搓搓手,嗯,是等她答应才上去捏,还是主动上去捏呢?
“哇哇…”唐天喜突然哭了起来,旁边的唐天乐跟着醒了,一起哇哇大哭。
“他们饿了!”王倾君上前,俯⾝去抱唐天喜,又轻声对唐天乐道:“等等啊,喂完哥哥,再喂你,不许再哭了啊!”
王倾君一说话,很神奇的,唐天乐就不哭了。而唐天喜,只在王倾君胸口拱动着。
“他们听得懂?”陈文安呆呆的,这才満月的婴儿,能听懂人话?王倾君这么一说,他们就止哭了啊!
王倾君见陈文安一副古怪的表情,莫名的,突然很想笑,说道:“他们是听见我声音,知道很快就有得吃了,这才止哭的。”
原来这样!陈文安恍然大悟,头摇道:“我以为他们听得懂你说话,吓着了。”
唐天喜在王倾君胸口大力拱着,朕要喝奶,朕要喝奶,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啊!
王倾君见陈文安还站着不动,不由看了看他。
陈文安有些茫然,也看了看王倾君,脫口问道:“要我帮忙么?”
“啐!”王倾君不由红了脸,什么乱七八糟,难道让你来帮我撩衣裳?
葡萄端着两碗宵夜,上了台阶,在帘外轻轻喊道:“主子!”
“进来!”王倾君一下松了口气,好了,救星来了!
葡萄一进殿,放下宵夜,便赶陈文安下去,说道:“陈太保请回避一下,我们主子要喂奶了。”
“哦哦!”陈文安这才回过神来,是,是要亲自喂奶啊!
待陈文安下去了,王倾君忙掀开衣裳,抱了唐天喜喂奶,一张俏脸却红透了,嘀咕道:“木头。”
葡萄“噗”的笑了,去抱起唐天乐哄着,轻声道:“等皇上吃完了,就轮到你了,别急啊!”
唐天乐被抱了起来,以为有得吃了,谁知还要等,这下等不下去了“哇哇”大哭起来,本王要吃奶!
唐天喜听得唐天乐的哭声,只“呼哧呼哧”埋头猛吃,以示优越感。
王倾君见唐天喜吃得迅猛,不由好笑“这是怕弟弟来抢么?”说着让葡萄抱了唐天乐近前,撩起另一边衣裳道:“让小乐吃这边。”
唐天乐嗅得奶味,早伸长脖子,闭着眼睛大哭,吃不到啊啊!
葡萄只得横抱了唐天乐,凑近了王倾君,让他也吃上奶。
陈文安在帘外候了良久,听得殿內无声,以为两个孩子睡了,一时揭帘,待要进去,只一瞥,忙又缩了头,俊脸更红了。
待喂完奶,把了尿,葡萄又出殿,端了盐水进去。王倾君用软纱布醮了盐水,探进唐天喜的嘴里,给他擦了擦牙床,擦完又换清水擦,一边轻声哄着。
陈文安知道喂完奶了,一时进去,见到这幅景象,不由问道:“他还没牙呢,也要洗?”
王倾君答道:“若不洗洗,嘴里会庠,不舒服的。”说着,给唐天乐也擦了擦牙床,抱着他躺下,拍了拍,笑道:“吃饭喝足,可该睡了!”
“喂养婴儿长大,果然极费心神。”陈文安在旁边感叹。
王倾君到底没忍住,开口道:“陈太保,你不用守在殿內的。”守在殿外即可啊!
陈文安点点头道:“太后娘娘也累了一晚,宜早些安歇。”说着退了下去。
王倾君见他走了,方才吁出一口气,好了,能觉睡了!
早朝时,朝堂几乎炸了锅。
“什么,有逆贼潜进宮中,想对太后娘娘和皇上不利?”
“是啊,逆贼好几个人呢!亏得陈太保和公主殿下及时赶到,太后娘娘和皇上才幸免于难。激战中,陈太保杀死一个逆贼,公主殿下也刺死一个女逆贼,太后娘娘更神奇,居然一拐杖打昏了一个逆贼。最后,把逆贼全歼灭了。”
“怎么不留活口审一审?”
“逆贼全视死如归,留着不杀,他们也会杀自。”
几个老臣听几个年轻臣子说得不亦乐乎,似乎昨晚他们在现场一般,不由头摇,嘀咕道:“宮廷的事,哪有这样简单?”
王倾君昨儿吩咐说早朝延后到晨时初,但这些大臣一时之间不习惯,还是像平素那样早早就来了,这会聚着说话,都是关于昨晚宮中进了逆贼之事。
几个心思深沉的,皆暗暗把逆贼跟唐天致联系了起来,一时为王倾君捏一把汗。
晨时初刻,陈文安和千金公主出来了,却不见王倾君和唐天喜唐天乐的踪影,大臣们纷纷急了,不顾礼仪,围上前问道:“陈太保,太后娘娘和皇上可安好么?”
“没事,都好着呢!”陈文安含笑道:“过几曰自然来上早朝,诸位安心!”
陈文安说着话,心下却震惊万分,昨晚发生的事,朝臣们今早就皆知道了,这宮中,究竟有多少眼线呢?
王倾君这会正跟莫嬷嬷道:“奇怪呢,一听到小喜和小乐的哭声,我纵是远远坐着,也感觉胸口肿肿的,想要下奶似的。”
莫嬷嬷答道:“要不,怎么说⺟子连心呢?他们哭着要喝奶,而主子有奶,自然互相呼应了。”
叶素素和葡萄听得要笑不笑的,一时侧头,终是忍不住大笑起来,捂着肚子道:“哟,我要笑死了!”
“小蹄子,你们没养育过孩子,自然是不懂的。”莫嬷嬷笑骂她们道:“乱笑什么,没个规矩?”
“嬷嬷你难道养育过孩子?”叶素素好奇了。
“我进宮之前,一直帮着⺟亲照料弟弟妹妹,那时最小的弟弟才四个月,这么些事,自然是知道的。”莫嬷嬷想起以前,略有些发呆道:“这些年过去了,不知道弟弟怎么样了呢?”
王倾君笑道:“这个容易,让陈太保派人打听一下便成了。”
“谢主子恩典!”莫嬷嬷待要跪下,却被王倾君架住了,只得作罢。
说起陈文安,叶素素悄悄问葡萄道:“昨儿晚上,你送宵夜进殿,主子和陈太保是何情形?”
葡萄拉了叶素素,悄悄笑道:“皇上醒了要吃奶,主子想要撩衣裳喂奶,偏生陈太保一时又茫然,只呆站着,隔一会才反应过来,嘲红着脸退下了。我都不忍心看他的模样。”
叶素素也憋不住乐了,戳葡萄的额角道:“你是故意挑那个时候进去的么?”
“哪有?”葡萄嘿嘿笑了。
早朝过后,司徒元却是递牌子进宮请安,想见见唐天喜和唐天乐。
王倾君知道他担忧,一时召了他进殿。
待见过唐天喜和唐天乐,见他们无恙,司徒元这才松口气。
司徒元又禀了今早朝中所议之事,未了道:“太后娘娘,皇上虽年幼,每曰早朝,若能够,还得上朝。就是太后娘娘自己,也宜听取政事,做些决策。”
若是不上朝,大臣们习惯有事只向陈文安和千金公主禀报,久之久之,只怕王倾君会被架空,就是唐天喜和唐天乐,也会被欺负。
王倾君如何不明白司徒元的意思?一时沉昑道:“皇上和安阳王到底太小,只能隔几曰上一次早朝,待他们再大些,自要尽量每曰上早朝的。”
王倾君说着,还是把昨晚之事详叙了。
司徒元听闻昨晚惊险之处,也吓了一跳,说道:“亏得太后娘娘晓得武功,能自保,若不然,不堪设想。”
王倾君道:“说起这个,正要向你要人呢!你且推荐一个两个武功好些的人进来,一方面教我一些武功好防⾝,一方面也贴⾝保护着皇上和安阳王。”
司徒元应了,低声道:“正要向太后娘娘推荐人呢!再有,还得召一些老臣,时时进宮叙话,再为皇上请帝师进宮,先给太后娘娘讲学,太后娘娘也好了解朝中局势和天下大事,不让人哄了去。”
王倾君眼睛一亮,点头道:“司徒大哥言之有理。”
“不敢当太后娘娘这称呼!”司徒元肃然站起道:“若使有心人听去了,却是臣下之罪。”
“好吧,那便喊你阿元罢!”王倾君一笑,示意司徒元坐下“咱们自小的情份,岂是常人可比?”听葡萄说,我若不进宮,或会嫁了他呢!
阿元的称呼,更显亲昵,司徒元这回微微红了脸,不再反对。
陈文安下了早朝,得知司徒元进宮见王倾君,不由微微皱眉,也跟着进了宮。他才进宮,却有千金公主来请他过去说话。在千金公主处耽搁一些时候出来,再转到玉阶殿时,便见几个宮女守在殿下,其中两个,正是昨晚被人诬告说欲非礼余保山的红绵和绿意,因招招手,红棉和绿意见是陈文安,忙来行礼,他便问道:“司徒元还在殿中么?”
红锦不敢不答,小声道:“还在呢,听得太后娘娘要留饭。”
大胆司徒元,竟然敢在殿中逗留这么久,还敢被留饭?陈文安哼哼,好啊,留饭么,我也要被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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