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须贺彦右卫门正胜带着他那五岁的长男鹤松(即后来的家政)拿着木刀在自家后院中练习刀法。看小说我就去
由于外面下着雨因此他们无法出去射箭。做妻子的阿松偶尔听到从幼小孩子头上传来被打的声音她看着正胜不时地头摇挥舞着于是说道:
“你再这么下去可能会使孩子讨厌习武喔!”
她嘴里虽然没有责骂他但她的眼神却充分表现出来。彦右卫门笑着回答:
“我正想只要他哭我就停止但这孩子却不哭!”
“那是因为他太像你的缘故啊!”
“什么?像我?我看才像你呢!他就跟你一样顽固!这孩子真是一生下来就像你!”
“你再这么说会被人取笑的。上次曰比野先生从美浓到尾张来曾说以前最顽固的人是已故的斋藤道三而现在则是清洲殿下他是这么笑着说的啊!”
“哎呀!那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顽固呢?对了!我听说前田又左的夫人的名字和你的一样也叫阿松而且据说她也是相当顽固、倔強。你们俩的名字都有个松字我看你们这些松啊都是经过修炼的松精。”
虽然彦右卫门从信长那里得到的俸禄只有五十贯但由于蜂须贺村原本即归他所有因此事实上他也非常富裕。
而妻子阿松也是同样属于尾张益田庄是领有三千贯俸禄的益田太郎左卫门持正的女儿。当彦右卫门初次拜访益田家时一眼便看上了阿松他们可说是因两情相悦而结为夫妇的。
然而社会上却不是如此传说人们说:
“什么?那是因为小六恐吓益田而把她強娶过去的。”
在这种乱世里谈到婚姻往往只有因政治而结合的婚姻因此因两情相悦而成为夫妻的情形对世人而言实在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更可笑的说法是在大名、豪族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自由恋爱不过如果是野武士的话那就有可能了。
“对了孩子啊!你好好对着你父亲打一棒。”
当阿松⾼声地对着鹤松如此说道时——
“哥哥!有奇怪的队伍来到村庄我们要小心啊!”
冒着雨匆匆忙忙绕过庭院走廊跑过来的正是彦右卫门的弟弟又十郎。
“什么?奇怪的队伍?”
当他突然转过头看着弟弟时五岁的鹤松就拿起木刀对着父亲的胸膛砍了过去。
“啊!…这是我的疏忽!”
“哈哈哈…”
“不准笑!什么?你说的那队伍是指?”
“现在可以看得到的大约有三四十匹马不知载着什么另外还有三百名脚穿战鞋、手中握枪的士兵正逐渐向这边靠近。”
“什么?三百!好吧!赶快把门关起来。阿松!你也赶快带鹤松进去。”
“是!到底是什么事啊?难道又是打仗吗?”阿松一边说着一边赶到孩子⾝边准备带他进去。
“彦右卫门!彦右卫门!”
骑着马入进门內并大声叫喊的人正是藤吉郎。
“喔!是木下啊!”
“彦右卫门我带着我的随从来了。看小说选更新最快的不要怕因为我想你的房子够大一定能安置这三五百人的。”
藤吉郎从马上下来将马绳交给愣在一旁的又十郎。
“请你帮我把马牵到马房去现在我要跟你哥哥谈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匆忙脫下草鞋然后入进茶间。
阿松抱着孩子松了一口气说道:
“欢迎你来!刚刚真让我们吓了一跳以为又要开始打仗或者是敌人攻进来了呢!”
“很抱歉!无论如何请你为我们准备晚饭。我们这两三百人很可能要在你们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藤吉郎就像没事似的这样说道。
“彦右卫门我们到书房去叫这些人都离开!”
这时彦右卫门正胜也开始紧张起来。
打从曰吉丸的少年时代他们就是彼此心灵相通的朋友。但是藤吉郎毕竟只不过是个御台所奉行的杂役官罢了他的随从顶多只有两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带着三百人来到这里且说这些人是他的部下这怎能不叫人惊讶呢?
藤吉郎说完便站起来往里面走。当把书房的门关上并且坐下之后彦右卫门便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木下?”
藤吉郎双脚交叉地坐在他的面前微笑着说:
“小六!我从殿下那儿把你的命要过来了。”
“什么?把我的命要过来…你冒冒失失地说什么呢?”
“这种事情知道得愈少愈好。大体说来人间的福与祸并不是人家招呼你一声‘来呀’你就跟着去的这所有的事情不都一直是很突然的吗?”
“这就是你的坏习惯!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好!我说。无论是你也好我也好这时也都该成为大名了而且想不成为大名也不行呀!”
“你说什么?成为大名?”
“是啊!如果不这样殿下那么重要的工作以及你从父祖那里所承传的勤王大志又怎能成功呢?”
彦右卫门正胜一听到“勤王”二字便吓了一跳地马上坐正势姿。
“看来你好像接受了一个重大任务似的?”
“正是!”藤吉郎很⼲脆地回答。
“这是一个能力竞争的世界两手空空的如何成为大名呢?”
“那么你先说到底要做些什么!”
“不!这么一来顺序就不对了。”
“顺序…怎么不对呢?”
“做与不做完全在于你是否有所觉醒。了解你有没有觉醒之后我才能作决定。当我还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觉醒时我怎么能够将这样重大的事怈露给你听呢?”
“原来如此…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那么你先回答我藤吉郎的问题!”
“好你问。”
“你的手下从尾张到美浓全部有多少人?尾张这边我是知道的但美浓那边就不太清楚了。如果是尾张第一就是秦川的曰比野六大夫。”
“正是。”
“接下来还有筱木的河口久助、科野的长江半之丞、小幡的松原內匠介、稻田的大炊助及柏井来的青山新助。此外还有益田你的岳父那边应该也有许多合起来应该有三千人吧?”
“光是这边并不足三千不过如果加上美浓境內鹈沼的舂田、鹭山的杉村、井口的森崎、川津的为井、柳津的梁津总共大约有五千人。不过你要他们做什么呢?”
“我要他们都成为地方上的领。只要他们能通过勤王之举而成为地方上的领你该不会有异议吧?”
“嗯。”
“这些人虽然目前都是各地方上的土豪每天的生活自然都不成问题。然而如果就这样不管他们一旦将来天下平定之后他们就会成为再度引起混乱的根源所以假如我们能使其通过勤王观念而成为地方上的领就可免除这种祸乱但这必须由你以⾝作则率先行动。”
“喔!原来如此那么主子是谁呢?”
“这就是问题了。”
这时藤吉郎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花似的。
“所谓的主子就是我木下藤吉郎!你明白吗小六?!”
“什么?是你?!”
“小六!”藤吉郎以异常坚定的声音说道“当然也包括你在內所以我才说你的生命交给我保管。好吧!如果你有这种认知我才会把我们接着要做的事告诉你使从尾张到美浓的野武士们毫无遗漏地人人都能当官而且让那些一心为着勤王的官方子孙都能出人头地。如此一来这个世间就会少去很多混乱而且也能消除大家所讨厌的野武士这就完全看你这统领者的想法了。我希望你能清楚地回答我!”
蜂须贺彦右卫门在这一瞬间直盯着藤吉郎。
这可不是开玩笑!以前藤吉郎口口声声说要为信长效命但是这时候却要他及他的手下都能成为藤吉郎的部下。这藤吉郎到底有多少领地能包容我们呢?御台所奉行的俸禄顶多只有三十贯到五十贯而已啊!
“木下…”
“什么事啊小六?”
“那么你先要我们做什么事然后才考虑我们将来的生计问题呢?”
“不要问这些废话!”
“你带来这里的三百人就是你的资本了?”
“还有哦!还有小判五百枚、钱五百贯。如果有了这些资本而不能取得一国、两国又如何能完成取天下的这种大事呢?”
“小判五百枚、钱五百贯?”
“是的!一直在你手下的那五千名被人讨厌的野武士我能让他们风风光光地为这世间做一番事情把他们琢磨成闪闪光的珠玉使所有人对他们另眼相看。”
“嗯。”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小六!要将潜蔵的力量挖掘出来为曰本做些事情才行。假如我们不能完成这些事如何能使信长对我们产生信心呢?这是一项很大的赌注你到底跟不跟?回答我!你能不能听从我的指挥呢?”
藤吉郎接二连三地诘问这时蜂须贺小六趴伏在地说:“我听我决定做你的部下。我已经有所觉醒并且决定跟随你接下来你把我们要做的事告诉我吧!”
藤吉郎突然也两手俯伏在地:“哈哈哈…小六啊!…小六!你终于答应跟着我了!”
“小六啊!你真是个好男儿!我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的跟着我藤吉郎我绝对不会让你怀才不遇。我们的目标都是要为曰本做一番事业啊!”
藤吉郎在两手俯伏在地的不雅势姿下掉下泪来。
“我已经明白了。说吧!任务是什么?”
“任务跟你下决心的困难是一样的也就是在美浓墨俣筑城的这件事啊!”
“什…什…什么?在墨俣筑城!上次为了这件事织田勘解由不是战死了而柴田胜家也很狼狈地逃了回去吗?”
“正是!不!我是因为听到你的决定才⾼兴地哭了。”
“木下!”
“谢谢你小六!不!彦右卫门先生。”
“木下!我心领了。美浓有鹈沼城作为它的鹰在那边守着我们如何能渡到对岸去呢?”
“这没什么你看泷川一益不是取得了桑名城吗?在你看来什么地方是困难的呢?织田家的兵力丝毫未动用的是你的部下我们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渡过美浓的领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对岸总有暸望台啊!”
“嗯!这件事我早已想过但是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要到墨俣而是要到比稻叶山更上游的地方也就是到瑞龙寺山的密林里去啊!”
“什么?要潜伏在瑞龙寺山里面?这样对墨俣筑城的工作有什么帮助呢?”
“有帮助的。筑城需要木材如果我们直接从尾张搬运木材过去一定会被敌人的耳目现所以我们⼲脆就在美浓领地內取得我们所需要的木材更何况我们的资本不多啊!我们不能损伤尾张的东西。”
“什…什么你是要大家在一开始扮成樵夫了?”
“正是!现在正是梅雨季节大家一组一组分开工作;只要我们能集合五千人一起做这工作到时就这么一口气顺着河来到墨俣人和材料不也一块儿到达了吗?”
“但是这一定会被敌人现的啊!”
“让他们现也无所谓。现在正是水位⾼涨的时候根本不易渡河只要敌人想到这点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更何况四处的水流都那么急这不是用兵的时候啊!因为敌人也会想起以前的事心里就会想五天、十天又能做什么等到城做成了再动袭击也不迟啊!”
“原来如此。”
“但是我们一定要在夜一之间把城造好三千、五千的兵力我们不能花费十天、二十天否则一定会失败。一旦我们把城筑起来胜利即是属于我方的了。我们要让大家见识见识我们的手腕用他们所不知道的战法也就是你最得意的神出鬼没。这么一来我也⾼兴。彦右卫门!只要把城筑好我就是大名了。我跟大将有过这样的约定所以我才到这儿来。”
藤吉郎这样说道接着又拍拍胸脯道:
“放心啦!放心啦!接下来的事还不知道战略就如天空中的云一般啊!”
这时彦右卫门也就不再问了。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却有着不可思议的智谋令彦右卫门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打从心底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