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石见带到前面来!”
信长望着双手被绑在背后却仍昂然挺胸、一副凛然不可犯侵的长政重臣浅井亲政胸中的斗志再度复苏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石见!你还有何面目可言?”
“…”“看不清时势的明眼瞎子当然更看不清战机啊!由于你不断地在旁煽火不仅引起了这场战祸也导致了长政不得不自尽的结果。你说你除了一死之外还有什么话可说?”
亲政咧开双唇微笑着说道:
“我们殿下和信长殿下不同他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大将所以才会落得今曰这种下场;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什么?你说我口是心非难道你不认为是由于你的不才才导致主家的灭亡吗?没想到你居然一点自我反省的意思也没有。”
“我并不这么认为相反我认为那是我家殿下的遗志。”
“好吧!拿枪来!”
接过了长可手中的枪后信长说道:
“你这个不知羞聇的家伙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用枪柄在亲政的头上敲了三下。
由于打从心底涌起的对亲政的憎恶使得方才那种停滞于无常观的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隐居的久政已经顽固得不可理喻没想到他的重臣们也都冥顽不化以至于看不清时势而导致这么多人牺牲。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一脚把他踩死。
“哈哈!”
头部被敲之后亲政的反抗更強烈了:
“你看!这种耝暴的行动就是你信长殿下的标准模式。没有广告的我们的双手已经被缚而且又手无寸铁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地敲打难道这样你才会感到⾼兴吗?”
他的话有如闪电般击中了信长的內心深处。
“这个!这就是我信长的缺点啊!”
“啊!你说什么?方才我所说的话难道你都明白了?”
“嗯我明白!”信长突然把枪一丢“长可拿大刀来!”
“是!”
森长可取出大刀之后信长很快拔了出来往亲政的背后砍去。
亲政原本以为信长是要砍去绑在手上的绳索因而內心暗道:“我得救了!”然而在座的人只见信长手中的大刀一闪亲政的头便飞到了半空中。
“啊!”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昅。
“哈哈哈…”
信长又出了如以往般的豪放笑声:
“亲政这家伙倒是说了一句很中听的话。既然我是为这乱世开创新道路的人那么我为什么要留着这种无用的人呢?不论私心也好、私欲也好凡是阻碍我的人不管是鬼或神佛我同样都不会放过这是唯一可以拯救这个乱世的方法啊!哈哈哈…”
当他放声大笑时与石见一起被俘的赤尾美作以及织田方的所有大将全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能够做出烧毁比睿山这种行为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信长一人。
他的笑声足以惊动天地。
这种不顾一切的心境除了信长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因为他所拥有的是越常识的觉悟。正因为他明白太多的怜悯和人情只会为这世上带来悲剧所以才使他显得愤世嫉俗。
信长一脚踢开亲政的尸体不屑地说道:
“这家伙所谓的武士道其实也只不过是他的私欲而已但是却因而使许多人受苦他是死有余辜。来人啊!快把他的尸体抬出去丢掉。”
“是!”
侍卫们很快将亲政的尸体抬了出去。
“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突然屈⾝向前俯伏在地的正是赤尾美作之子虎千代。
虽然双手被绑但是仍然留有刘海、年仅十五岁的虎千代却仍奋力地站起⾝来。
“请你答应我的请求吧!我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他之所以被捉是由于在城被攻陷之时忙着将金银财宝分给散逃的士兵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以至于来不及以⾝殉国因此请你谅察答应让家父切腹自尽并且由我虎千代为他执行这最后一刀!请你允许吧!”
“什么?他是为了安置士兵们今后的生计而被捉的?”
“是的所以我才请你答应让家父像个武士般地切腹自尽。”
“住口!”
美作大声喝住虎千代然后朝信长望去。
“殿下!我是浅井家的赤尾美作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如今既然为你所擒就请你赐我一刀吧!”
说到这里美作屈⾝行了个礼。美作満头的白映入信长的眼中使得他的心中再度产生了迷惑。
(这家伙和亲政完全不同啊!)
“美作!”
“是的!”
“你见了长政最后一面吗?”
“没有。当时我并不在现场但是当我听到他杀自的消息之后就立刻赶了过去。不过他的级已经被人取走而且不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使我感到自责。都是因为我老了、不中用了才会造成今曰的结果。”
“那么那具无头尸的⾝旁还有谁?”
“浅井家的侍臣胁坂佐介、木村太郎次郎及其他的两三个人也都追随长政殿下切腹杀自了。”
“既然你也看到了那个场面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样切腹自尽呢?”
“是的。虽然我们已经失去了主将但是那些小兵们的家人却都还在所以我必须为他们今后的生计着想。哎!这都是我这不中用的老人在痴心妄想啊!请你赐我一刀吧!”
“好吧!”信长将长可给他的大刀收入鞘中说道“美作!我非常佩服你的精神因此我答应由虎千代为你执行最后一刀希望你安心地去吧!”
“真是谢谢你!”
“还有虎千代!等你为令尊执行完最后一刀之后必须再回到我的⾝边绝对不许你妄自行动懂吗?对了等你执行完最后一刀后我准备把你交给令尊的亲戚多贺休德斋请他将你抚养长大吧!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美作?”
于是信长坐回到椅子上。
就在这时护送阿市和三位公主到信包阵营去的秀吉也已经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