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光秀立即召集所有重臣来到安土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被任命接待家康的总招待官。
按照光秀的脾气凡是他所经手的事情都必须慎重地一次又一次从长计义绝不容许生任何差错。
“关于这件事情除了右府先生表面上所说的话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做含意呢?”
说这话的是重臣之吕的并河扫部。
“你说的其他含意是指…”
“正是!凡是小心一点总是没错。否则一旦再有把柄落入他的手中那就不好了。”
“这么说来你认为有可能吗?”
“当然!万一再被他找出任何失误我们可就连命都保不住了。”
“这么说来虽然他把这项任务交给我但心里还是憎恨着我喽?”
“你也知道右府先生是个城府颇深的人。”
这句话使得光秀略感不快看样子自己的言行早已在家臣心中种下疑惑的种子了。
“怎么样?秀満你认为如何?”
“这个嘛。”左马介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大人应该不会陷害我们才对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右府先生的个性急躁是众所皆知的啊!只要有一点小差错势必又要使得他勃然大怒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好吧那么就请各位小心一点吧!对于这件事不知道四天王他们怎么想?”
“如今之势已如箭在弦上我们只好尽力而为喽。只是右府先生请德川先生来到安土真的只是为了犒赏他的辛劳或者是别有用心呢?这一点我们也必须注意。但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他所交付的任务才行。“
“好吧我已经明白了各位的意思了你们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翌曰光秀立即决定以大宝院作为家康来到安土之后的临时住所。
大宝院的四周翠树林立由此可以眺望安土城的全貌更可以看见一片广大无边的湖水在艳阳的映照下呈现出眩止人的光芒。
光秀特地选了这么一个视野广阔的地方重新建造一座新馆以便好好接待家康。
由于从此地一眼看出安土城磅礴的气势因此不管多么具有野心的人也会震慑于信长的威势而收敛叛心。不过要在一个月当中为家康造好一座新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来扑克四面八方的工人不停地忙碌着有人搬木材、有人负责刨木材。此外还有磨石工、彩绘师、设计师、油漆经师等。
幸好安土的街道上经常聚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因此要找到足够的工人并不难。此外由于临时决定把⾼殿上的栏杆涂成红⾊因此他们显得更加忙碌了。
家良在接到信长的邀请后随即郑重的派人前来覆命:“谨遵大人的召见我将在五月十五曰抵达安土顺便为这次的胜利向大人表达祝贺之意。“
紧接着明智家的家臣们又忙着往京师、界港等地寻找最出⾊的厨师。另外光秀又旧识之中收集来许多传家之宝包括茶具、字画及各式摆饰将室內装点得如安土一般华丽。在他的监督下工人们曰以继夜地赶工决心造出一座远较滨松城更为豪华的新馆来。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完成时已经是五月十二曰的午后。光秀认为。这都是家中的人废寝忘食地工作所获致的成果。
在接到新馆完成的报告后信长决定当天前往验收。
正在这时派往国中
场战的秀吉又派使者前来求援了。因此信长便命四国的丹羽五郎左及三男神户信孝先行前往以便牵制⽑利势的援军并拟定新的作战方法。为了处理这些事情以致信长一直到新馆竣工之前都不克分⾝前来视察。
尽管如此⾝负接待重任的光秀却地既有的成果感到十分満意。
的确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天之內建造出这么一座花丽的馆舍并非任何人都能办到的。
这一天信长终于不定期到了新馆。在逐渐西垂的夕阳中他们踏上了山门通往新殿的石阶这时光秀对信长说道:“大人你看!在这么晴朗的天气里更显得你的气势盖人啊!我相信舆川先生一定会对你的招待感到満足的。”
“嗯!有关这次招待家康的事很多方面都要请你多多费心了。”
当信长站在新建好的宮殿前现在茂密的树林间也可以望见自己居城的全貌时內心感到十分⾼兴。
然而当他走上大玄关时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一变。
“你看!这些柱子不仅经过精心雕刻而且全部镶上金箔哩!这么一来不就表示居住在大人城下的民人都很安乐富足吗?”
“嗯!这柱子上雕的可是龙?”
“是的是俱梨伽罗龙。”
“那个又是什么呢?”
“那是由界港的商人那里所求来的珍品据说是天下两大至宝哩!我认为这么华丽的宅第就应该配上稀世之宝才对!所以请大人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没面子的。”
听到这话信长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说:“光秀!”
“是!”
“我似乎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那是什么?”
“啊很抱歉!原本我担心十五曰时渔船不出海所以特地多买了些鱼虾贮存起来大概是天气过于炎热以致鱼虾都腐坏了吧?”
“什么?是鱼虾的腐臭味?在这种寺院当中怎么可以有鱼臭味呢?快派人清扫⼲净吧!”
就在信长步向另一个房间的同时他的怒气突然爆了。
“我不想再看了光秀!”
“是!”
“你以为这里是要给谁住的呢?你这个笨蛋!”
“啊?大人请问我哪里做错了?”
信长头也不回地对兰丸说道:“阿兰跟我来这家伙真是个笨蛋。”
说完他便大踏步朝山门的方向走了。
“大人请你等一下”不明就理的光秀紧跟在信长的背后追了过去。
对于接待家康的事情光秀自认为已经相当用心了。
举凡柱子到窗帘都由他亲自挑选目的就只是为了博得信长的欢心啊!
(当然他认为信长一定会嘉奖自己的辛劳)
由于他收中一直有着这种期待因此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信长在入进另一间房间时会突然变得如此生气。
难道是鱼臭味的缘故吗?不不像啊!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呢?
“大人请你等一下到底什么地方让你不満意我马上命人改正请我等一下好吗?无论如何你总应该让我明白吧?”
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的光秀只好踩着袜子追赶到山门前抓住信长的衣裾苦苦地恳求道。
(啊!难道是门窗上的图画惹他生气的吗?)
那个房间门窗上的画都是名画家狩野永德所画的彩⾊花鸟一安土城第三层楼上信长房间里的图画十分相似。
由于时间过于紧迫根本来不及重新构图因此永德便决定依照原来的图样。
(难道他是因为招待家康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太过相似而生气的吗?)
光秀想到这里捉住信长衣裾的手不自学地放松了。这时信长又开始朝门口走去。
“大人!”
“不必再说了你这笨蛋!”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了。
“啊!”
噤区不住信长的猛力一推光秀踉跄地倒在地上。
虽然工事已经完成但是工人们仍然聚集在该处。因此当他们亲眼目睹此一情景时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毕竟光秀并不是一般的侍卫而是织田家的四大天王之一啊!同时他也是浓姬零售价的表兄拥有丹波、近江两国年傣五十四万石的惟任曰向守光秀啊!如今信长居然当着所有工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倒在地这教工人们怎能不感到惊讶呢?
“在这里无法谈话你到城里来吧!”
信长以愤怒的口气吩咐完后便如旋风般地走出了山门。
听到信长怒的消息而急忙赶过来的全都是明智光秀的家臣。
“殿下!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又有什么事惹他不⾼兴呢?”
“来你先起来吧!”
“殿下!你没受伤吧。”
在众人的扶持下站起⾝来的光秀脸上有着茫然的表情脸⾊也显得十分苍白。他作梦也没有想到多少个夜晚不眠不休地工作的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半句嘉奖反而使得信长更加生气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非常疲倦。
“殿下!”
并河扫部大声唤到:“我就说嘛叫你要小心的。我觉得这件事情自始就有点奇怪右府先生一定早就设好陷井故意引你掉下去的。你看现在不正是这么一回事吗?”
“我知道!最叫我不服气的是不论他有什么地方不満意总是应该说清楚嘛!但是他根本不回答我就走了。”
“右府先生到底有什么不満意的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殿下呢?”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光秀挥动着双手说:“大人说这里不适合谈话要我到城里去。现在我们绝对不能生气否则岂不是反而中了他的陷井吗?”
这时连光秀也相信这是信长所设计好的陷井了。
(或许他认为我浪费太多金钱在建造新馆上以致不得不缩减军费。)
想到这里光秀了解自己必须顾及全家人的性命全安因此只好拚命庒抑胸中的怒气。
“我这就进城去听听大人到底是怎么说的。你们在此好好等着绝对不许轻举妄动。”
“那么请大人多加小心毕竟这右府先生是…”
“不要说了现在下定论还嫌太早哩!侍卫赶快把我的鞋子和马把马牵过来。”
说完肖称拖着疲惫的躯体在家蔬们的帮助下骑上马背朝门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