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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何处来兮何所终

作者:千山明月 字数:10400 更新:2024-08-01 10:21:40

听得耳畔风声扑扑、雨声刷刷,似有东西挟着自己狂奔急走。萧影浑身冰冷,悠然醒转,想起爹妈已死,但觉心底阵阵疼痛。

  就在此刻,突而电闪雷鸣,他定了定神,在电光的照耀下,朦胧间看来,挟持自己的是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森可怖的怪物。

  他年纪虽幼,然身遭剧变,万念俱灰,人也好,鬼也罢,没了爹娘和姐姐,只觉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存活于炎凉世道,再无意义。

  抱了一颗求死之心,便也不再害怕。他开口问道:“鬼叔叔,我爹娘呢?在见到爹娘之前,我不喝孟婆汤的,快带我去见他们。”他只道自己也死了,眼前人模鬼样的怪物定是来捉自己鬼魂的。

  那怪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声冷气地道:“你爹娘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说完继续抱着萧影在树林间穿梭疾行。

  过不多时,怪物抱着他来到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中,轻轻将他放下。

  怪物嘴里低声念叨:“这可小心了,摔坏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就不鲜美了。”说着一只冰凉的大手在萧影脸上一摸,说道:“细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想来极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口,哈哈,哈哈。”

  天地一片漆黑,萧影看不清怪物怎生模样,但仅凭他说话的声音,便就叫人心裂胆寒。

  他高烧未退,淋了一阵夜雨,更觉心思混沌,朦朦胧胧,究竟死了还是活着,心里想得也不大明白起来,便问道:“鬼叔叔,你是鬼还是人,我活着还是死了?”

  怪物<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恻恻地道:“小娃娃你这不是废话吗?你都叫我鬼叔叔,我还是人吗?你说是人我便是人,你说是鬼我便是鬼。至于你是死是活,倒也没多大分别,现下你是活人,一会就成死鬼了。”

  萧影登生怯意,心想:“死了能和爹娘在一起自是美事,但现下自己还活着,免不了这怪物的一番折磨。”想到此,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失声大哭。

  怪物道:“喂,别哭,一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就不好吃了。”说着咕嘟咕嘟直咽口水,肚子咕噜噜直叫。

  一会又道:“小娃娃,你等着,我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找些柴火来,一会你就见到爹娘了,乖。”说着在萧影身上捏了几下,点了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道,飞身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

  怪物刚一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黑漆漆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中一阵簌簌细响,似有东西爬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2.jpg">动。随即萧影的手上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剧痛难当,无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道被点,浑身动弹不得,只好强忍疼痛,不敢稍有作声,唯恐那咬人的东西攻咬更猛。

  不料那东西径直爬上身来,似乎是条毒蛇。萧影心下害怕,失声大叫。

  那怪物听得叫声,急忙奔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中,打亮火折,只见一条手腕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细的毒蛇蜿蜒疾走,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另一端而去。

  萧影剧痛难忍,浑身发抖,牙关咬得格格作响。那怪物问道:“小娃娃你怎的了?”

  萧影疼得答不上话来,只是浑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动,一张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脸变成青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

  怪物道:“老子饿了一天,这就咬破你喉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干血后将你烤了吃。”说着张开大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白森森的牙齿,向萧影喉咙咬落。

  千钧一发之际,萧影大叫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不能吃我…我…被蛇咬了,身上…有毒,你吃了我定也…定也被毒死。”

  怪物听后吃了一惊,收齿起身破口大骂:“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的,老子跟人打架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顺手牵羊,抓了你这细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小子,原想可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o.jpg">餐一顿。现下…唉!”说话间身形微微发抖,显然饥饿难当。

  伸手入怀,从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进萧影的嘴里,恚道:“老子先给你解毒,等明儿再吃你也不迟。”话未说完,飞身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

  萧影吃了药,疼痛立减,但心里的伤痛未减,心想:“如今兵荒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人命如娄蚁草芥,杀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血,本是寻常之事,不想尽有这般喝人血、食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人,世间百态,真是匪夷所思。”

  他自幼攻读诗书,少历危难,混沌初开,杀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血也是刚刚才经历过,危难一件件突如其来,一时之间哪能接受这般残酷的现实。

  萧影呆卧出神,突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外脚步声响,随即那怪物提着两样东西进来,似是木头松柴,随手往地上一扔,落地声响,却又不似柴木之类硬物。

  怪物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中烧起一堆火,将扔于地上的两件东西,架在火苗上炙烤起来。

  萧影斜眼看那怪物,只见他肥头大嘴、身矮膀阔、须发钢张,模样儿算是个人,只是有些吓人而已。

  不一会儿,一股焦味扑鼻而来,火堆间噼噼剥剥一阵炸响。

  他定睛看时,只见那两件东西软软地架在柴火之上,上面一滴滴渗出血水,血水滴在火炭之上,发出噼噼剥剥的响声。

  那血淋淋的东西不是别的,分明是人的手和脚!

  萧影只看得两眼,不觉心惊胆战,背脊发寒,不敢多看,闭上眼睛道:“鬼叔叔,食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有违人道,以后不可再吃。”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娃可笑之至,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连自己都将要被我吃进肚子,还在这里劝我不吃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哈哈。小孩儿家傻头傻脑的,倒是跟寺庙里那些个蠢驴一般说话。不吃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难道要我饿死吗。若非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无奈,谁又吃这又酸又臭劳什子的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来着!”

  他转头过去,朝火堆里看了看,翻了翻烤炙物,续道:“我寻出十余里才抓到这娘们,瞧她个头肥重,定是大富人家闺女,这才捉她来吃。后来觉着她太过肥重,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虽好,却比不上你这样不肥不瘦的小子好吃,反正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便可吃你,我便将她的脚手砍下来,够得今晚充饥就成。一会儿给你也尝尝,这小妞儿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可算不赖。”

  萧影听了这些话,发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呕,只觉这人残忍之至,明天自己也免不了受他残忍手段折磨。出了半晌神,又累又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迷糊糊便睡了去。

  待得醒转,听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外鸟鸣清幽,自己也觉神清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ang.jpg">,情知身上的毒在一夜间已然解去,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道被封,兀自无法动弹。

  一睁眼睛,只见一双牛目般的眼睛,凑在身前,眈眈打量自己,正是夜间吃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那怪人。

  见萧影醒来,那人笑哈哈地道:“小娃娃,你身上的毒去除了,这便杀了你当早点。”

  萧影心下凄苦,闭上双眼任他宰割。

  那怪人说完话转身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想是去找柴火。

  萧影自幼攻读诗书,书上有句话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那个时候,他童稚的心灵怎么也想不明白,人为什么是刀俎,我为什么是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此刻方才明白,自己却真真实实就要成为刀俎下的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了。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悲从中来,恸哭不已。

  哭声中,只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外草丛扑扑作响,两只野羊咩咩叫着直冲冲地跑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来。

  细看之下,两只野羊身后还跟着一只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一岁的羔羊,看似是一家三口急于避难,慌不择路,闯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来。

  萧影横躺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中,三只羊从他身上急踩而过,奔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另一端。

  他心想:“这羊老兄忒也无礼,我都快为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了,你还以我为俎!”接着听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外一声狼嚎,方知三只野羊是被恶狼追赶。

  说也奇怪,自野羊从身上踩过后,萧影顿觉气血无阻,四肢也能动弹了。他连忙爬起身来,心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口有恶狼踞守,出去也是白白送命,不准与那吃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的怪汉撞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怀,更是必死无疑。左右是个死,倒不如跟着刚才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一家三口,死了也有个伴儿。

  他只向着野羊跑去的方向发足狂奔,不想身上原就有病,昨夜又中蛇毒,四肢乏力,脚下打飘,重重一跤摔在地上。

  当此情形,哪敢稍缓,想也不想,爬起身来,又向前方跑去。脚下用尽了全力,可也与平时走路一般缓慢。

  左弯右拐,没有发现野羊的踪影,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继续向前方延伸。

  又跑得一阵,只见前方豁然有光亮,却是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另一出口。这下不但自己有一线生机,那一家三口也是有惊无险,他心下甚是欢喜。

  他欣喜若狂地跑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来,眼前的一幕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令他怔住了,只见三只野羊和一只野狼僵持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口,野狼随时随地便会向对方发起攻击。

  萧影心下黯然:“这野狼忒也狡猾,它们知道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另有出口,便将两头守住,野羊再聪明,也难逃它的森牙。”

  两只大羊将那只小羊围在中间,摆开架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拼死一搏。

  野狼龇牙咧嘴,围着野羊团团打转,作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扑,似有顾忌,抑或等待援兵。

  看此情状,野羊要逃是万万不能,唯有以守为攻,一家三口方能保全性命。

  小羊惊恐万状,在父母的保护下,咩咩不停鸣叫。

  僵持一会儿,不远处又一声狼嚎,想是守在另一端的狼得知信息,绕道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前来助战。

  不多时,一只野狼猛地从树林中扑出,张牙舞爪向野羊撕咬而至。

  萧影手心涔涔冒汗,情知野羊一家三口命在顷刻,但现下自己虚弱无力,倘或现身驱狼,必定徒送性命,一时无计可施。

  岂料野羊却也甚是勇悍,眼见狼嘴咬到,侧头横摆,羊角刺向对方脖颈,野狼见势不妙,前足一点地,顺势跃开。野狼几次扑上,均无得逞。

  又僵持一会儿,一只野狼龇嘴一声戾嚎,纵身凌空,扑向野羊。野羊几个闪避,顿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了守势,另一只狼见状也向野羊头顶急跃而至。

  野羊连连转身御敌,野狼东一口,西一咬,却哪里守得住?两只大羊不一会就遍体鳞伤,咩咩悲鸣之声不绝于耳。

  过得一会儿,两只大羊已体力不支,行动缓慢,野狼却越斗越凶。

  一只野狼一口咬住一只野羊的喉咙,将其摔倒在地,野羊挣扎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爬起身来,但喉咙被野狼紧紧咬住,头被狼爪结结实实地按住,哪里能够翻爬起身。

  另一只野羊见状来救,刚迈两步,后腿已被另一只狼咬住,往后急拖,便即摔倒。

  顷刻之间,一只野羊已被野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干鲜血而亡。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完羊血的狼转身扑向另一只羊,二狼斗一羊,剩下的一只野羊转眼间又横尸当场。

  小羊只是咩咩悲鸣,竟似忘了身边还有恶狼。

  眼见它也将入狼口,萧影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大悲,心道:“我的遭遇和这只小羊一样,孤苦无依,任人宰割。这世道难道只有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强食,没有是非善恶、仁义道德?”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大脑里电光石火般一瞬而过。

  在这紧要关头,也无暇细想,随手从树丛中捡起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大喝一声,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砸向野狼。

  野狼乍见有人,受惊不小,急忙跃入树丛中,探头观望。见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童,慢慢伏身而出,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向萧影靠近。

  萧影心里老在想,都是自己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心里的负罪感与时俱增,现下只想与野狼拼死一搏,能救得小羊是万幸,倘或救不得,与它同归于尽也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长眠深山,至少也有个伴儿,好过被人烤了来吃不止千百倍。

  见野狼受惊而逃,萧影心想:“救同小羊速速离开此地为妙。”不想那小羊呆头呆脑,兀自站在原地不肯离去,萧影连声催赶均无用。眼见恶狼又来,只有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硬拼。

  没想到野狼诡计多端,作势佯攻萧影,实则觊觎另一旁的小羊。

  他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一阵猛劈,恶狼中途变向,径直向小羊扑落,一口咬住它的脖颈,顺势一摔,小羊毫无反抗之力,软绵绵地被狼叼在利齿下,拖入丛林中。

  救不得小羊的性命,萧影沮丧万分,他想不通生命之脆弱,直至如斯,更想不通自然界物竞天择,乃是千古定律的道理。

  抱头痛哭一阵,恐那怪人和恶狼追来,只得怏怏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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