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诚当着⻩富宁的面说要去找姜凯谈工作,为了将这谎圆上,他特意给姜凯打了个电话,便快步向出派所宿舍区走去。
既然⻩富宁有倒戈相向的念头,韩立诚觉得有必要和姜凯谈一谈这事。他相信只要将其中的利弊分析清楚,姜凯不会不答应的。
正如韩立诚预料的那样,听完他的一番分析,姜凯当即表示愿意配合韩立诚,暂时不将他让吴征程整理的材料送到局里去。
韩立诚和姜凯聊的很是投机,除了⻩富宁的事情外,他们还商量了吕海功的事,决定以敲诈勒索、蓄意伤人罪办他,让他好好尝尝监狱里的滋味。
为了将这事落到实处,韩立诚提醒姜凯务必将张家兄弟的工作做实,否则,极容易给吕家人钻空子。
姜凯当即表示,他明天便去找张家三兄弟谈,他们现在对吕家人恨之入骨,问题不大。
从姜凯宿舍出来已将近九点了,韩立诚抬头看了看満天的星斗,心中充満了昂扬的斗志。
韩立诚初到三沟乡时,吕德昌可谓是一手遮天,短短数月之后,他硬是通过姜凯牢牢的将他儿子送进了看守所,下面极有可能追究其刑事责任,这成绩不可谓不大。
韩立诚走到乡中学门口时,⻩富宁猛的从树荫下窜了出来,吓了他一跳。
面对⻩富宁笑的比花还灿烂的笑脸,韩立诚只是轻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便抬脚进了宿舍区。
看着韩立诚远去的背影,⻩富宁暗暗给自己的打气:继续坚持下去,便一定能打动韩乡长。
第二天一早,韩立诚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富宁便已在中学门口等着了。
尽管不认同⻩富宁这种死缠烂打的方法,但韩立诚对他这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还是持肯定态度的。
看到这一幕后,韩立诚不由得想起前世的林林总总,他如果能如⻩富宁一般舍得下面子,便不会一直在气象局坐冷板凳了。
“⻩指导员,这么早呀,还没吃早饭吧,一起去鸿源吃点吧!”韩立诚向⻩富宁发出了邀请。
⻩富宁听到这话后,开心的不行,连忙躬⾝弯腰向韩立诚做了个请的手势。
吃完早饭后,韩立诚并未和⻩富宁多说什么,便往乡府政走去了。
韩立诚这么做绝不表示⻩富宁已通过他的考验了,那也太便宜⻩某人了。
鸿源酒楼就在乡府政斜对面,这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用不了半小时便能传遍党委、府政两边。韩立诚想借此试探一下吕德昌的反应,他想看看吕记书是不是真对⻩富宁彻底死心了。
这两天⻩富宁对姜凯的态度恭敬的不行,芝⿇大的小事都要向其请示汇报,他这么做不觉得,姜凯反倒觉得别扭的不行。
临近傍晚时,姜凯实在忍不住了,给韩立诚打了个电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立诚,我看你把那位也晾的差不多了,要是再不给他准话的话,我便让他去你办公室请示汇报去了。”
韩立诚听后,笑着说道:“不急,下周再说!”
挂断姜凯的电话,便又有电话打过来了,韩立诚瞥见是沈艳玫的号码,忙摁下了接听键。
“立诚,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已经到家了。”沈艳玫在电话那头说道。
“你等一下,我这就过去。”韩立诚说道。
“行,等你,挂了!”沈艳玫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韩立诚得知宁致远即将升任副长市的消息后,便决定周末回安湖了,昨晚给沈艳玫打了个电话,她也想回去看看,两人便约定同行了。
韩立诚和党政办主任周倚翠打了个招呼,便驾驶着捷达车出门了。
临近大门口时,恰巧见到人大主任任为民推着一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准备上路。
前段时间,人大已顺利通过了韩立诚的副乡长任命。虽说这事和任为民并无太大关系,但他毕竟是人大主任,韩立诚还是放下了车窗,和其打了个招呼。
任为民轻点了一下头,冲着韩立诚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先走。
等韩立诚的车走远了之后,任为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用力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怒声骂道:“得瑟什么,等你哪天落到老子手上,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门卫老肖听到任为民的话后,故意问道:“任主任,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听到问话声后,任为民才注意到传达室里还有个老肖,当即回了句没说什么,便蹬着自行车上路了。
半小时后,韩立诚将车停在了沈艳玫和庄晓婳租住房楼下,他轻摁了两下喇叭,沈艳玫便推开窗户向其招了招手,表示她就下来了。
片刻之后,韩立诚只见一道靓丽的⾝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沈艳玫刚洗了澡,秀发湿漉漉的,上⾝穿一件白⾊的雪纺衬衫,下⾝则是一条砖红⾊的雪纺长裙,看上去很是飘逸,让韩立诚觉得不解的是白衬衫的纽扣竟也是砖红⾊的,和长裙的颜⾊一模一样。
沈艳玫看到韩立诚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俏脸一红,低嗔道:“傻样,看什么呢?”
“嫂子,你今天真漂亮!”韩立诚脫口而出道。
沈艳玫听到韩立诚的话后,扑哧一笑,在副驾上坐定后,问道:“立诚,你的意思是嫂子只有今天漂亮,以往都是丑八怪?”
“嫂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韩立诚议抗道。
沈艳玫白了韩立诚一脸,佯怒道:“好了,都说乡下人老实,我怎么觉得你在乡下越待越滑头了!”
韩立诚侧头冲着沈艳玫呵呵一笑,便挂上档,踩下油门,调头向小区外驶去。
就在韩立诚和沈艳玫赶往安湖县的时候,三沟乡出派所指导员⻩富宁还在乡府政门口晃悠着。
眼看天⾊渐晚,还不见韩立诚出来,⻩富宁实在按捺不住了,走进传达室向老肖打听韩乡长的情况。
老肖听到⻩富宁的问话后,将老花镜从眼睛上摘下来,答道:“⻩指导员,你来迟一步了,韩乡长回安湖去了,这会只怕都要出了沧河县了。”
“走…走了?”⻩富宁一脸失落的问道“对了,老肖,韩乡长去安湖⼲什么?”
⻩富宁在问这话的时候,顺手递了一支烟过去,并帮老肖点上了火。
“⻩指导员,你这话可算问对人了。”老肖菗了一口盐,得意的说道“韩乡长是安湖人,来我们三沟乡之前,他是安湖县委记书的秘书,这事乡里知道的人可不多。”
老肖是韩立诚在三沟乡的第一个朋友,对他的情况知道的很清楚,说起来滔滔不绝的。
⻩富宁听老肖一番神吹胡侃之后,心里猛的冒出一个念头,听老爷子的意思,他和韩乡长的关系很不错,自己的事情说不定可以托他帮帮忙。
犹豫了片刻之后,⻩富宁便将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肖,临了,他诚挚的说道:“肖老,我是真心敬佩韩乡长,有心想向他多学习,可他总是爱理不睬的,你能否帮我出个招。”
听完⻩富宁的话,老肖一脸得意的说道:“⻩指导员,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呀,韩乡长这是在考验你呢,如果他不愿搭理你的话,只怕你的相关材料早就到县局杨局长的桌上了。”
⻩富宁心里咯噔一下,急声说道:“你是说韩乡长和姜所打过招呼了,他这才没把我的资料送上去?”
“你觉得呢?”老肖不答反问道。
⻩富宁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老肖说的话很有道理,否则,姜凯不会这么多天还没有任何动静。
“肖老,感谢你提点。”⻩富宁心悦诚服的说道“对了,肖老,既然您和韩乡长的关系不错,不知能否改天帮我给他递个话?”
老肖听到⻩富宁的话后,故作⾼深道:“⻩指导员,话还得你自己去说,我把你递话不但帮不了你,反倒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