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后舂节前,发生了两件与韩立诚密切相关的事情:
第一件,安湖县委记书宁致远竟升为为云州市副长市,负责农业、农村、水利、林业、扶贫等方面的工作。虽是排名最末的副长市,但对于宁致远来说,能顺利竟升为实职副厅,在他的仕途之路的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可喜可贺!
第二件,沧河县委记书陈大年退居二线后,县长孟传祥顺利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沧河县新一任县委记书。
这两件事对韩立诚而言都是好事,他在官场上多了两股強大的助力,以后无论县里、市里,他都有自己的关系了,不用再通过其他人帮着使力了。
孟传祥在接任县委记书的第二天一早,特意给韩立诚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县里来将新车开回去。韩立诚当即在电话里提出,晚上,他想请孟传祥吃饭,庆祝他隆升。
孟传祥婉转的拒绝了韩立诚的好意,并说等过了这两天,到时候,他来请客,让韩立诚到时候一定过去。
孟传祥此时风头正劲,全沧河的大小员官都巴不得和他搞好关系呢,对于这样的邀请,韩立诚自不会拒绝。
就在韩立诚准备挂电话时,孟传祥突然问道:“立诚,你对新来的马县长的情况了解吗?”
韩立诚听到问话后,很是一愣,不过随即便实话实说道:“记书,我也是昨天刚知道马县长,对他的情况不了解,怎么,记书想…”
这段时间,韩立诚通过女友叶梦瑶了解到了孟传祥的情况,他事先市委副记书郑天浩的人,后者是叶继尧的老部下,孟传祥因而得知叶梦瑶的⾝份。
韩立诚听到孟传祥的话,还以为对方想让他通过叶家的关系打听一下新来的县长马海洋的情况,因而才会有此一说。
“立诚啊,前两天我听省里的一个朋友说,马县长下来之前可是孙副记书的专职秘书呀!”孟传祥庒低声音说道“这次为了能到沧河来,孙记书是说了话的。”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愣在了当场,他没想到马海洋竟会是省委副记书孙定国的秘书,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这之前,韩立诚通过叶梦瑶已打听清楚了,孙程、孙钧正是省委副记书孙定国的大儿子和三儿子,孙记书还有个二女儿现在国外留学。
韩立诚曾先后和孙家兄弟结仇,现在孙定国的秘书成为了沧河县长,他心中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记书,看来马县长的很受器重呀,要不然也不至于一下放便是府政主官呀!”韩立诚在电话里轻声说道。
韩立诚说这话很有深意,作为省委副记书的秘书,马海洋挂个正处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下放到沧河县里任县长,这就有点发人深思了。
一县之长手中掌管着数十万人的衣食住行,这绝非一般的处级⼲部所能比的,马海洋在这之前并无地方工作经验,猛的出任此职,背后透露出的信息确实非同凡响。
“立诚呀,马县长还是很有能力的,在这之前,曾在杭城下属一个区挂职了半年多的副区长,工作还是很有成效的。”孟传祥不动声⾊的说道。
孟传祥借助陈大年退休的机会,将沧河县的上上下下都捋顺了,本以为可以做成现成县委记书了,谁知组织上竟给他配了大有来头的县长,这让他很有是头疼,因此,将马海洋的情况了解的很是透彻。
听到孟传祥的话后,韩立诚更觉奇怪,既然马海洋已在杭城下设区县挂职了半年,按说就该待在那儿才对,怎么会突然来到沧河的呢?
韩立诚略一思考,便知道孟传祥给他打电话的用意了,这是想让他帮着打听一下,马海洋怎么会突然来到沧河的。
这事不光对孟传祥重要,对韩立诚,同样也很重要。他虽不觉得马海洋来沧河是孙家两兄弟为了对付他的,但也不得不防。
“记书,这事确实让人很费解呀,我正好有个同学在杭城任职,改天,我向他打听一下。”韩立诚开口说道。
有些事双方都心知肚明,说穿了便没意思了,韩立诚以同学搪塞,孟传祥也就听之任之。
挂断电话后,孟传祥一脸阴郁的坐在老板椅上,心里很是烦躁。得知马海洋的来头后,他很是吃了一惊,一番左思右想之后,才给韩立诚打了这个电话。
一周之前,女儿告诉他,韩立诚已随叶梦瑶回杭城见过父⺟了,得到了叶长省夫妇的认可。得知这一消息后,孟传祥很是欣喜,有了韩立诚这层关系,以后再到省里去办事,那可就容易多了。
孟传祥怎么也没想到他第一次使用韩立诚的关系竟是为了打听新搭档的情况,这很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
就在孟传祥仰躺在老板椅上胡思乱想之际,韩立诚已拨通了女友叶梦瑶的电话。
他刚提起马海洋的人名,叶梦瑶便吃惊的说道:“什么,马海洋任沧河县长了,不对呀,郑叔之前说的人不是他呀!”
韩立诚当然知道叶梦瑶口中的郑叔是何许人也,想不到事情的变化如此之快,心里更是一惊。
叶梦瑶随即便把前两天去郑家玩时,郑天浩说起的沧河县长的人选告诉了韩立诚。
“立诚,我觉得马海洋不是冲着你来的,孙钧和他哥都没这么大的影响力,放心吧,我再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梦瑶关切的说道。
韩立诚感觉到了女友的关心,开口说道:“梦瑶,不是你想的那样,孟记书对这事比较上心,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起了这事。”
叶梦瑶听后,这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打电话去杭城打听这个情况,一有消息,就给你回电话。”
“行,那我先挂了,拜拜!”韩立诚对着机手说道。
就在韩立诚等叶梦瑶回电话时,党政办主任周倚翠走了进来。
一直以来,韩立诚对这位美女主任都是很客气的,每次对方过来,他都是起⾝相迎,热情招待。
在韩立诚对面坐定后,周倚翠道:“韩乡长,那辆捷达你还是收回来吧,我要被这辆车给逼疯了。”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很是好奇,低声说道:“怎么了,现在这样,老任不该还对你有意见了呀?”
上次,周倚翠和人大主任任为民为了这辆捷达车很是闹了一场,最终周倚翠还是抢到了这辆车的主权。
韩立诚是知道这事的,在这种之前,他准备将车让给任为民乘坐时,特意征求了周倚翠的意见,她也是认可的,按说不该再有矛盾了呀!
周倚翠听到这话后,轻叹一声道:“你有所不知,那位是没意见了,另一位却有意见了。”
“谁?”韩立诚好奇的问道。
周倚翠伸手在茶几上写下了两个“口”字,并低声告诉韩立诚,前两天,吕德昌质问她,那辆捷达车是公家的,任为民整天无所事事,凭什么整天坐着车上下班?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心里暗想道,老吕,你的气度未免太小了一点,就算上次党政会上任为民得罪了你,你想给他点颜⾊看看,好歹换个借口,总那车说事未免有点太那啥了。看来老任同志想坐个车,还真不容易。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韩立诚还只是轻声问了句周倚翠,你是怎么办的?
周倚翠听后,低声说道:“一把手发话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让忠明去问他要了,你知道老任怎么说吗?”
韩立诚一脸茫然的摇了头摇。
周倚翠探过头去,面对着韩立诚小声说道:“老任可是说了,谁要是再动他这辆车的心思,他便和谁玩命。”
“啊?”韩立诚轻声惊呼道。
韩立诚这一声惊愕,周倚翠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将⾝体靠向椅背,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之前,由于她的⾝体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二十厘米。意识到这点后,周倚翠只觉得脸上发红、发烫,不敢抬眼看韩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