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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都是因为在意才特别在乎,很多时候,你在乎的东西站在别人的角度也许是不值一提的。
自从李文海出事后,周倚翠的⾝上便如庒了一座大山一般,这个清晨,韩立诚一句无心的话语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久久的没有开口。
韩立诚并不知道周倚翠心里的想法,见其不开口,下意识以为之前那话触动了对方的伤心事,连忙改口说道:“周主任,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托人过问一下此事,毕竟我们也曾同事一场。”
周倚翠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怔,随即便是一阵欣喜。乡里都在传韩立诚是县委记书孟传祥的人,周倚翠虽不知这话的真假,但休闲农庄开工庆典的时候,孟记书不但亲临三沟乡,而且对这个项目大家称赞。周倚翠也是官场中人,不难从中看出点门道来。
在这之前,周倚翠特意咨询了律师,李文海的事情不太好办,这八万块钱如果定义为挪用的话,那问题就不大,如果认定为贪污的话,那可就⿇烦了。由于周倚翠提前支付给了陈鸿源两万元,十万便变成了八万,委纪办案人员也认可这事。
“韩乡长,下周可能就要判了,这时候找人托关系的话,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周倚翠激动中夹杂着几分失落,小声的问道。
韩立诚猛的一扭钥匙,只听见呜的一声,桑塔纳起动了,与此同时,他开口说道:“明天我去一趟县里打探一下情况,尽人事,听天命吧!”
周倚翠没想到韩立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很是感动,立即说道:“韩乡长,太谢谢你了,如果需要打点的话,你只管和我说,我一定…”
周倚翠不是不想托人帮丈夫开脫,但为了帮李文海还那十万块钱的亏空,不但家里倾其所有,连所有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她实在拿不出钱来帮其打点了。
尽管如此,韩立诚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只有大众脸来充胖子了。
周倚翠的话刚说了一般,便被韩立诚打断了,他抢先说道:“周主任,你想多了,我只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內帮李乡长一把,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打点。”
听到这话后,周倚翠愣在了当场,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帮人办事不用花钱打点的,但韩立诚说的如此笃定,并不像是开玩笑,周倚翠彻底迷糊了。
韩立诚将周倚翠的表现看在眼里,有意转换话题道:“周主任,你今天没提前和王桥村的人联系吧?”
“哦,没…没有!”周倚翠听到韩立诚的问话后,这才醒过神来,慌乱的答道。
“那就好,我们过去以后,直接去五保户家里。”韩立诚沉声说道“对了,王桥村就只有几户五保户吧?”
为了避免周倚翠再回到之前的话题去,韩立诚接二连三的反问。
周倚翠的思路果然跟着韩立诚走了,从包里随⾝携带的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翻看了一阵以后,说道:“韩乡长,王桥村只有一户五保户,名叫王张氏,今年九十二岁了。老太太一生未育,之前和侄儿一起生活,去年侄儿生病死了,便没人过问老太太了。”
韩立诚之前问起五保户的情况只是为了转换话题,听到周倚翠的话后,眉头不由得紧蹙了起来。试想一下,一个九十二岁的老太太,无儿无女,她有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如果没有的话,那她的曰子该怎么过呢?
想到这儿以后,韩立诚再也按捺不住了,猛踩一脚油门,将档杆推到了五档的位置,桑塔纳快速的向前驶去。
周倚翠将韩立诚的表现看在眼里,低声说道:“韩乡长,你别着急,根据王桥村汇报上来的资料,村里对老太太的生活还是很关心的,不说生活质量有多⾼,至少能做到衣食无忧。”
“周主任,这些写在报告里的话你信吗?”韩立诚转过头来冷声问道。
“我…”
周倚翠说到这儿后,下意识的停住了话头。作为党政主任,周倚翠少不了和文山会海打交道,写在的报告里的这些文字当中有多少水分,她再清楚不过了。要想让她昧着良心回答韩立诚,信,她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韩立诚见周倚翠不说话了,沉声问道:“老太太这种情况怎么没进乡敬老院?”
在着手搞乡级层面的低保补助之时,韩立诚曾让秦忠明找来过敬老院的相关资料,得知里面只住着十来个老人,生活层面还是有保障的。
听到韩立诚的问话后,周倚翠略作思索后,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是老太太不愿意进敬老院,也有可能她年事已⾼,敬老院不愿意收。”
“怎么,敬老院收人还有年龄限制?”韩立诚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周倚翠自知说漏嘴了,连忙改口道:“我只是我的猜测,敬老院不在我的分管范围內,具体情况不清楚。”
韩立诚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周倚翠一眼,转过头来两眼直视着路面。
周倚翠知道韩立诚对她的这个回答不満,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现在的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看乡敬老院的规模不大,里面的门道可不少,周倚翠可不想掺和进去。
往前行驶了一段之后,路面变得凹凸不平起来,韩立诚透过车內后视镜,见坐在后座上的周倚翠颠的眉头紧锁,他便将车速放慢了下来。
韩立诚虽然来三沟乡半年多时间了,但下乡的机会并不多,这也是他这次下去走走的原因之一。
“周主任,这儿距离王桥村还有多远?”韩立诚出声问道。
“距离村部还有十来分钟,不过王张氏所在的小陈庄还在王桥村的最西边,距离村部还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周倚翠答道。
韩立诚轻嗯一声,稍稍加大了一点踩油门的力度。
十二、三分钟以后,周倚翠指着路西侧的一排青砖红瓦的房屋说道:“韩乡长,那就是王桥村了,要不要叫上村里人和我们一起过去?”
按说这种情况该叫上村⼲部一起过去,但韩立诚总觉得有那些人在场很难看到实真情况,略作犹豫后,对周倚翠说道:“不用了吧,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再通知他们。”
周倚翠只是个跟班的,韩立诚怎么说便怎么办。
通往小陈庄的是一条狭窄的小道,由煤渣铺设而成,这种路在九十年代末期的浙东农村随处可见,就这还算好的,有的则完全是土路。一旦遇上刮风下雨,泥泞一片,别说车,连人都不好走。
“前面左拐便是小陈庄了。”周倚翠指着不远处的羊肠小道说道“车只能停在路边,然后步行过去。”
韩立诚听后,轻点了一下头。
根据周倚翠的指点,左拐下去以后便是一处打谷场,韩立诚便将车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后,便往庄上走去了。
周倚翠也没来过小陈庄,知道大体的方位,但对于王张氏住在那儿却是一无所知。
“大叔,请问一下王张氏住在那儿?”周倚翠冲着对面走来的五、六十岁的老农问道。
“什么?你问谁?”老农反问道。
周倚翠听到这话后,愣在了当场,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韩立诚上前一步递了一支烟给老农,然后再道:“大爷,我们找我们庄上的老太太,九十多岁那个。”
“哦,你们问王三婆家呀,你们往庄后面走,单独的那两间土胚房就是了,不过…”老农说到这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