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休闲农庄的参观暂告一段落,下面我们去参加剪彩仪式。”宁致远说完这话后,转过头来冲着韩立诚问道:“韩乡长,都准备好了吧?”
虽说吕德昌才是三沟乡的一把手,不过此刻众人对宁致远直接向韩立诚发问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宁长市,准备好了,请!”韩立诚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仿佛之前那事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等的时间足够长了!”宁致远意味深长的说道。
宁致远在经过韩立诚⾝旁,看似随意的伸手在其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以示鼓励。
陈学军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一沉,不过随即他的嘴角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柳长市人虽然走了,但话可撂在这儿了,韩立诚要想保住庇股底下的座位,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陈学军心里奋兴的想着。
韩立诚要是被拿下的话,极有可能在三沟乡现有的人当中提拔一位乡长来,如此一来,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退一步说,就算他⼲不过刘劲松,那也能捞个党委副记书的职位,这对陈学军来说,也満足了。
没有了柳庆生和马海洋的阻挠,休闲农庄的剪彩仪式很快就搞定了,不过在此过程中,台下的人始终在议论纷纷,不是向瞥一眼坐在台上的乡长韩立诚。
由于之前浪费了不少时间,剪彩仪式结束以后便临近中午了。吕德昌、韩立诚簇拥着宁致远、⻩恺和顾长松重又来到了迎宾楼。
陈鸿源得知那什么长市以他没有厨师证为由向韩乡长发难,更是憋了一口气,将一桌农家菜做的⾊、香、味俱全,吃的沧河县的大小⼲部连连点头,宁致远更是当场对其大加赞赏。
吃完饭后,宁致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和韩立诚一起来到了三沟乡府政,县委副记书⻩恺和常务副县长顾长松则领着沧河县的剩余⼲部回县里去了。
走进办公室以后,韩立诚将宁致远请到沙发上坐下,边为其泡茶,边抱歉的说道:“老记书,今天给你添⿇烦了,不好意思!”
柳庆生来势汹汹,若非最后宁致远站出来的话,他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韩立诚知道宁致远到市里以后非常低调,今天为了他的事情将柳庆生给彻底得罪了,这让他很觉过意不去,这话也是发自內心的向宁致远表示感谢。
“立诚,你我之间就不说这些了。”宁致远接过韩立诚递过来的茶杯说道“我到市里也有段时间了,总这么低调下去也不是个事,借此机会发出点声音也不全是坏事,你不必担心!”
说到这儿,宁致远话锋一转,对韩立诚说道:“立诚呀,姓柳的这次折了这么大的面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孟记书那儿…”
孟传祥是沧河县委记书,柳庆生要想有什么动作必须通过他,宁致远这话的意思是问韩立诚有无十足的把握让孟传祥支持他。
“老记书,我和孟记书之间的关系还行,他女儿和梦瑶是同事,而且相处的很好,情同姐妹。”韩立诚不动声⾊的说道。
韩立诚这话乍一听很是随意,其实却暗蔵玄机。宁致远是知道叶梦瑶的⾝份的,韩立诚这么说等于告诉他,孟传祥也知道这点。
柳庆生虽是市委常委、常务副长市,在普通人的眼里绝对的⾼官,但和叶继尧相比的话,便有点不够看了。沧河县委记书孟传祥既清楚韩立诚和叶继尧的⾝份,自然知知该如何选择。
“那就好,我就是为了这事才过来的,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就行了。”宁致远说话的同时,満脸欣慰之⾊。
在这之前,宁致远很有点担心韩立诚因为一时冲动得罪了柳庆生,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意识到这点后,宁致远用眼睛的余光悄悄扫了韩立诚的一眼。在安湖的那场车祸过后,宁致远觉得韩立诚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做事沉稳⼲练,谋定而定,有时对人对事的手法连他都自愧不如。
就拿今曰之事来说,尽管面对柳庆生和马海洋的轮番刁难,韩立诚没有一句不当之语,没有给柳、马两人留任何把柄,这也是宁致远在关键时刻能够帮其站出来说话的根本原因。如果他是之前有什么不当的言语的话,宁致远就算想帮也没法帮。
宁致远轻抿了一口茶水,庒低声音问道:“立诚,柳庆生对你的你的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呀,你还是想不出来哪儿得罪他了?”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一脸郁闷的摇了头摇。这是他重生以来遇到最为郁闷的一件事,人家磨刀霍霍,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而他却连在哪儿得罪了柳大神都不清楚,用一句后世的流行语来说,真是曰了鬼了!
看见韩立诚头摇后,宁致远安慰道:“这事没必要放在心上,既然已到这地步了,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没什么意义了!”
韩立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冲宁致远道了声感谢。
“立诚呀,虽说孟记书这没什么问题,但你最好还是提前给他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被动,另外,市委郑记书那边你最好今晚就过去拜访一下。”宁致远提醒道。
近段时间,凭借韩立诚的关系,宁致远和郑天浩之间走的很近。尽管到市里的时间不长,但宁致远却深知郑天浩的強势,柳庆生与之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听完宁致远的提醒后,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
在这之前,他还有几分犹豫要不要去找郑天浩,听完宁致远的这番话后,当即便下定决心了。
“行,立诚,就这么着吧!”宁致远站起⾝来说道“姓柳的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我早点回市里去,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在及时联系你!”
“老记书,谢谢你了,今天这事…”
韩立诚刚说到这儿,宁致远便摆手制止道“打住,等着烦心事过了以后,我再来你这农庄好好休闲休闲,到时候,你们来个一醉方休!”
宁致远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却饱含着对韩立诚的祝愿和鼓励,暗示柳庆生绝动不了他!
韩立诚心领神会道:“行,老记书,到时候,我一定陪您!”
常务副长市柳庆生丢下要撤掉韩立诚的狠话后,陈学军的注意力便始终在对方⾝上。当看见韩立诚送宁致远上车后,陈学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暗想道,宁致远不过是一普通副长市,就算再怎么力挺你也没用,胳膊是绝拧不过腿大的。
在这之前,陈学军便听说韩立诚曾给宁副长市做过秘书,他还有点怀疑,今曰一见,果真如此,不过现在就算宁致远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陈学军想到这儿的时候,顺手拿起一支烟站在窗边噴云吐雾了起来,他在考虑要不要乘此机会做点什么,以期将姓韩的搞下去。
送走宁致远后,韩立诚先给县委记书孟传祥打了个电话,然后将周倚翠和钱怀青叫到了办公室,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两句,便出了乡府政。
韩立诚想利用路上的时间,在头脑中好好捋一捋今天的事,没有自己开车,而是让秦忠明送他去云州。
在这之前,韩立诚给云州市委副记书郑天浩打了个电话,表示想向其汇报一下工作。
韩立诚的话音刚落,郑天浩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看着路两边飞驰而过的树木,韩立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思绪随风飘飞。
一年前,站在市人医门前,韩立诚信心十足,本以为有了重生这个大。法器后,他在仕途上。将会呼风唤雨、一往无前,谁知今曰一个常务副长市便隐隐有将其逼到绝境的感觉,由此可见,官场的水可真不是一般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