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中午时,三沟乡常务副乡长陈学军走进了乡长韩立诚的办公室,向其汇报金蟹节的相关准备情况。
金蟹节虽是由沧和渔业搞的,但对外的主办方却是三沟乡府政,承办方为沧和渔业。韩立诚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既能打响了三沟乡的知名度,又能增加参会公司的可信任度。
无论到任何时候,府政的公信力还是很強的,至少比一个沧和渔业公司要強的多。
“乡长,截止这会,已经确认来参加我们的金蟹节的共有32家公司,其中云州市內的15家,苍州和南兴各有3家企业,另外的11家企业则全部来自省城杭城。”常务副乡长陈学军在说话时,将一份打印好的统计表哥放在了韩立诚的办公桌上。
苍州、南兴与云州相邻,沧和渔业分别向大的水产公司发去了邀请,两市共有六家公司答应过来,这已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至于杭城一下子过来11家企业,韩立诚没有丝毫吃惊。他的准岳⺟白雪芳是天禾集团的老总,而天禾下属的渔业公司在杭城是名列前茅的,有其从中做工作,这11家企业能够过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韩立诚听后,冲着陈学军轻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学军乡长,这段时间辛苦了,尽管我们截止报名的时间是今天上午,但如果还有公司过来的话,也不能将人家拒之门外。”
在说话的同时,韩立诚还递了一支烟过去。这顿时间,陈学军为了金蟹节的事情确实很是忙碌,整个人都有点瘦了一圈的感觉。
看到陈学军的表现后,韩立诚很是欣慰,之前将金蟹节的事情交给他负责,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以⾼运那眼⾼于顶的个性,绝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办事的。
陈学军接过韩立诚的烟后,心里很开心,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轻嗯一声答应了下来。
韩立诚将烟点上火之后,又对陈学军说道:“学军,这两天你手上的事情比较多,可以让⾼乡长协助你。金蟹节和低保工作是目前乡里的两件大事,低保这块的事情由周乡长和秦主任盯着,你们俩齐心协力将金蟹节搞好。”
低保工作虽说只是市委副记书郑天浩过来的一个借口,但韩立诚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这要是是出点事情的话,同样难以收场,故而让周倚翠和秦忠明两人负责此事,而让⾼运协助陈学军搞金蟹节。
“乡长,准备工作都进行的差不多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说,⾼乡长这两天好像也很忙,我有两次去找他,都没见到他人。”陈学军看似随意的说道。
对于陈学军和⾼运之间的矛盾,韩立诚早有耳闻,不过在这节骨眼上两人仍不配合,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乡长在忙什么?这段时间,他手上好像没什么事吧?”韩立诚一脸阴沉的问道。
“乡长,他在忙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前天中午和昨天晚上,我去找了他两次都没看见人。”陈学军一本正经的答道。
之前那话陈学军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见韩立诚很有几分和⾼运计较之意,于是便郑重其事了起来。
听到陈学军的话后,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他知道陈学军绝不会在这事上信口雌⻩的,看来⾼运又不安生了。
⾼运是县长马海洋的人,这点韩立诚心知肚明。庆国期间,马海洋可是指使孟、魏两人到休闲农庄来捣乱的。金蟹节这么大的事情,马海洋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机会,⾼运作为其心腹,这两天手头上并没有紧急公务,却异常忙碌,韩立诚不得不多问一句为什么了!
韩立诚之前说那话便有几分试探陈学军的意思,这会听到他的话后,眉头蹙成了川字。金蟹节无论对于三沟乡,还是对于他本人来说,都事关重大,韩立诚决不允许有人从中搞破坏。
“学军乡长,一会你过去的时候让⾼乡长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点事和他说!”韩立诚说这话时,脸⾊阴沉的能挤得水来。
陈学军没想到韩立诚反应如此強烈,心里很是开心,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陈学军虽通过吕德昌从⾼运手中抢得了常务副乡长的职位,但后者有马县长撑腰,庒根没把他这“导领”放在眼里。现在听韩立诚的意思,想要出手收拾⾼运,这对于⾼运来说,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行,乡长,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如果再有企业打电话过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学军満脸堆笑道“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了。”
韩立诚冲着陈学军轻点了一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学军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之情,将刚菗了半截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快步向门外走去。
韩立诚和⾼运较量,陈学军便能坐收渔人之利了,这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所在。
看着陈学军的⾝影小时候,韩立诚心里暗想道,看来有些人果然是不死心,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借助姓⾼的狠狠敲打他们一番,不说断了他们的念头,至少让他们在伸手的时候有所顾忌。
这两天⾼运确实很忙碌,马海洋频频打电话过来向其了解乡里金蟹节和低保工作准备的情况,同时,他还要不时和吴莹联系,搞清她与马海洋之间的进展情况。
马海洋全段时间去电视台检查工作,⾼运是知道的,不过吴莹却始终不承认她和马海洋的之间有过联系,这让⾼运的心里很是不慡。
从吴莹提到马海洋说话时的态度,⾼运敏锐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突破,不过吴莹却硬说没有,这让他的心里很是不慡。
“他妈。的,臭子婊,你想过河拆桥呀,没门,老子一定让你后悔莫及。”⾼运想到这儿的时候,用力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砸。
就在这时,陈学军恰巧走了进来,故意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问道:“⾼乡长,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运没想到陈学军这时候过来,脸上微微一愣,不答反问道:“陈乡长,有事?”
陈学军看到⾼运的表现后,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答道:“乡长让你过去一下,他有事找你!”
“韩…韩乡长?”⾼运问道。
⾼运本想说韩立诚的,想到他和陈学军之间不对付,转而变成了韩乡长。
陈学军轻点了一下头道:“乡长让你现在就过去。”
“行,我知道了!”⾼运冷声答道。
陈学军听到这话后,心里很是不慡,暗想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上传下达之人了,也好,且让你得意片刻,看一会韩立诚怎么收拾你。
陈学军一脸不慡的转⾝离开了,⾼运并未立即去韩立诚的办公室,而是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
按说韩立诚有事找他商量,要不亲自打电话来,要不让秘书过来,怎么会让他陈学军带话呢?
思索了好一会,⾼运也没能想通其中的关节,索性便站起⾝来往韩立诚的办公室走去。无论韩立诚怀有什么目的,只要他过去便能见分晓了。
⾼运走进乡长办公室时,韩立诚正在看手中的文件。
⾼运见状,很是不慡的打了声招呼。韩立诚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并未理睬他。
⾼运有心想拂袖而去,不过想到韩立诚的強势,只得一脸不慡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等韩乡长将手中的文件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