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财最终找了个不大的小饭店,要了个包间,然后点了一桌子菜,再给沈建強打电话。
那个名叫邀云楼的小饭店距离招商局宿舍楼不远,十分钟后,沈建強便赶了过来。一阵寒暄之后,⻩、沈两人便分别入座了。
“来,神秘书,我敬你一杯!”⻩进财为两人杯中斟完酒,便蹲起酒杯冲着沈建強说道。
沈建強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如今虽是一局之长的心腹,但却没有半点恃宠而骄之意,当即站起⾝来对⻩进财说道:“⻩主任,这怎么行呢,我敬你!”
说话间,沈建強便端起酒杯和⻩进财的轻轻一碰,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神秘书,你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互敬,我也⼲了!”⻩进财说话间,连忙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进财请沈建強吃饭,除了请其帮着解惑之外,还有借机和对方搞好关系之意,这酒自是多多益善。
酒桌上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尤其是男人与男人之间,⻩进财和沈建強都有交集对方之意,可谓是一拍即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沈秘书,我比你要痴长几岁,叫你一声老弟没什么问题吧?”⻩进财举起酒杯冲着沈建強说道。
沈建強听后,连忙举起酒杯和⻩进财轻轻一碰,低声说道:“⻩主任,你这称呼我可承担不起呀!”
⻩进财见状佯作生气道:“老弟,你这话便等于是看不起老哥我呀!”
“⻩主任,你别误会,我绝无此事!”沈建強连忙解释道。
“既无此意,那就该叫一声⻩哥,而不是主任什么的。”⻩进财转怒为喜道“老弟,你我之间不存在主任一说,大家都是为局长服务的。”
沈建強听到这话后,便冲着⻩进财说道:“⻩哥,我听你的,来,这杯是我敬老哥的!”
“这才对嘛,来,⼲杯!”⻩进财一脸开心的说道。
沈建強喝完酒之后,⻩进财便殷勤的拿起酒瓶帮其斟酒了,在此过程中,他看似随意的说道:“沈老弟,你跟在局长后面的时间,比我更能揣摩他的心意,我有件事不明白,想请老弟帮着指点一、二。”
“⻩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我之间既以兄弟相称,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有什么话只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建強故作的酒多的样子,伸手一挥,豪慡的说道。
在这之前,韩立诚已和沈建強的交过底了,短时间之內,他不准备将⻩进财换掉,让其有空和他多套套近乎,否则,沈建強是绝不会来吃⻩进财的饭的。
⻩进财听到这话后,装作异常感动的样子,伸手在沈建強的肩膀上用力一拍,大声说道:“好兄弟,你的这份情老哥记下了,改天一定双倍奉还!”
沈建強见状,连忙摆摆手,示意其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
⻩进财递了一支烟过来,刚想帮沈建強点火,后者却以自行点上了。⻩进财见状,啪的一声为自己点上火,在噴云吐雾的同时,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老弟,我琢磨了好一阵,也没能想得明白,局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局里的老职工来,这当中…”
说到这儿,⻩进财像是响起了什么,对沈建強说道:“沈老弟,你别误会,我这么说只是觉得局长可能另有深意,怕领会错了,误了他的事。”
⻩进财做此解释,是为了怕沈建強误以为他说韩立诚是在作秀,甚至是另有所图。沈建強可是韩局长的心腹,⻩进财可不想惹祸上⾝。
沈建強听后,摆手道:“⻩哥,你我之间没必要扯这些题外话,我明白你的意思。”
“行,老弟,我什么都不说了,谢谢!”⻩进财再次伸手在沈建強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哥,你的意思是说局长让你多关心老同志的⾝体状况?”沈建強故作不解的问道。
“是呀,不瞒老弟说,我总觉得局长的话里另有深意,但就是一下子想不出来,他的用意何在?”⻩进财一脸郁闷的说道。
韩立诚到招商局这两天还没顾得上工作上的事,却突然关心起老同志的⾝体来,⻩进财要是还发现不了异常的话,那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真是白做了。
沈建強听到⻩进财的话后,并未立即作答,而是伸手轻摸着下巴,蹙眉沉思了起来。
⻩进财看到这一幕后,心里紧张的不行,沈建強可是韩局长的心腹,如果连他都看不出局长的用意来,那这事可就⿇烦了!
⻩进财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鳝鱼放在沈建強的碗里,低声说道:“老弟,不着急,你边吃边想。”
沈建強向其道了一声谢,不过却并没有动筷子,而是伸出右手食指在桌上轻划了起来。片刻之后,沈建強轻哦一声,随即转头对⻩进财说道:“⻩哥,你看会不会是这么回事!”
“老弟,你想到了什么,快点说!”⻩进财一脸奋兴的说道。
沈建強瞥了⻩进财一眼,又变得有几分犹豫起来,支吾着说道:“⻩哥,这只是我的推论,至于对与错,我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进财好不容易等到沈建強若有所悟了,哪儿还顾得上其他的,连忙说道:“老弟,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对与错,我自行去判断,和你无关!”
沈建強听到这话后,才开口说道:“⻩哥,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蔵着掖着了,你知道之前局长去县府政所为何事?”
“老弟,你是局长的心腹,这事他只会和你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进财不失时机的拍了沈建強一记马庇。
要说⻩进财这局长也是不容易,沈建強虽说是局长大秘,但关系还是在办公室的,换句话说,他可是⻩进财的下属。导领反过来拍下属的马庇,真是咄咄怪事。
沈建強见⻩进财急不可耐的样子,便不再卖关子了,冲着⻩进财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进财见状,连忙将头探了过去。
“⻩哥,你有所不知,局里有人去县府政将局长给告了,县长找局长去谈话的。”沈建強庒低声音说道。
“啊?”⻩进财听后,吃惊的不行。片刻之后,他冲着沈建強发问道:“老弟,一定是姓秦的那女人吧,想不到他竟如此大胆,局长当初就该听我的,将她搞到传达室去,看她还怎么去告!”
“老哥,你猜错了,那人不是秦雅梅!”沈建強笃定的说道。
沈建強的话很是出乎⻩进财的意料之外,他下意识的脫口问道:“不是秦雅梅,那是谁呀?”
沈建強没有回话,而是用手蘸了一点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潦草的罗字。
“罗?罗金贵!”⻩进财失声嚷道“想不到这老东西竟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话刚一出口,⻩进财只觉得眼前一亮,疾声说道:“老弟,我知道局长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的含义了,这老东西我要不整的他认识我,便不姓⻩!”
听到沈建強的这番话后,⻩进财恍然大悟了过来。
沈建強见状,伸手将桌上的水渍抹去,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水,冲着⻩进财说道“⻩哥,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老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对,你什么也没说!”⻩进财连忙说道。
沈建強听后,轻点了一下头,道:“老哥,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这事也是因你而起,你必须尽快把他摆平,否则,对你可大大不利呀!”
“老…老弟,等会,这…这怎么因我而起了呢?”⻩进财急声说道“那老东西一直在医院里疗养,这两天我可是连见都没见到他!”
“将秦雅梅下放到传达室去,这主意是谁提出来的,老哥不会忘了吧?”沈建強庒低声音说道“罗某人的这事可是因那事而起呀!”
⻩进财听后这话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发现沈建強说的一点不错,这事还真因他而起,当即沉声说道:“老弟,从哪儿跌倒的,我一定会从哪儿爬起来,你就看我明天的表现吧!”
沈建強并没有搭⻩进财的茬,而是举起酒杯冲其说道:“来,⻩哥,我敬你一杯,今晚我们只喝酒不谈公事,来个一醉方休!”
听到沈建強的话后,⻩进财当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之前那事到此为止,下面只专心致志的喝酒,于是举起酒杯和其用力一碰,开心的说道:“沈老弟,这杯酒我敬你,今晚,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