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莹初听这事时很有几分慌乱,不过随即便镇定下来了。她在外面乱。搞虽说不对,但谁让吕海成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路了呢,再说,吕德昌是她的老公公,哪儿有公爹和儿媳妇理论这事的道理。
这样一想之后,吴莹的心里便有底了,她有心不想答应马海洋的要求,但架不住他的一再要求,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马海洋见吴莹终于松口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随即便对着话筒说道:“那什么,吴莹,你一定要想方设法说服你公公,让他不要乱来,他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嘛!”
“行,我知道了!”吴莹实在不愿再和马海洋废话了,随口敷衍道。
马海洋听后,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叮嘱吴莹给吕德昌打完电话后,第一时间回电话给他,他好准备应对之策。
吴莹轻嗯一声,不待马海洋再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马海洋的心里涌起了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不过吴莹已有几分不耐烦了,他也不便再给她打电话,只得在心里小声祈祷起来。
在和马海洋通话的那一瞬间,吴莹确实有给吕德昌打电话的冲动,当挂断电话后,她心里的那点冲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为了避免马海洋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稍作犹豫之后,吴莹直接摁下了关机键。她知道马海洋绝没有胆子将电话打到电视台来,她只要关掉电话,对方便拿她无可奈何了。
撇开马海洋和吴莹斗心眼不说,吕德昌此时已驾车赶往云州去了。若说在这之前他还有几分犹豫的话,马海洋的那个电话则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吕德昌在驾车的同时,心里暗想道,你姓马的既然想不让我好过,那我不如先下手为強,你在沧河虽说位⾼权重,但到了云州,你便什么也不是,我这就去委纪实名举报你去,我倒要看看谁敢正大光明的护你!
吕德昌也是官场中,他对于马海洋的底细还是很清楚的。马海洋虽说给省委副记书孙定国做过秘书,但在市级层面却并无过硬的关系,他摆出一副以命相拼的架势,那些人必然会掂量掂量,犯不犯的着去保姓马的。
就在吕德昌驾车向着云州疾驰之时,马海洋终于按捺不住了,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吴莹的电话竟然还未回过来,他伸手拿过机手摁下了重拨键。
当听见机手里传来的关机提示音后,马海洋再也按捺不住了,将机手往办公桌上一扔,嗖的一下站起⾝来,怒声低骂道:“这个傻叉,这时会竟然关机,这是想将老子往死里坑呀!”
尽管心里生气的不行,但马海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心烦意乱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片刻之后,他轻声自语道:“姓吕的,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你这条小鱼也想撞破老子的大网,做你的青天白曰梦去吧!”
想到这儿后,马海洋的心里稍稍定安了下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话筒拨通了吕德昌办公室电话。
“您好,请问哪位?”吕德昌的秘书⻩盛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海洋此时再也顾不上一县之长的矜持了,大声说道:“我是马海洋,让吕德昌接电话!”
⻩盛乍一听马海洋时觉得很是耳熟,但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是何方神圣,正当他想要出言询问时,猛的想起马海洋不就是马县长嘛!
“县长,您好,我是吕记书的秘书小⻩!”⻩盛一脸卑谦的说道“记书今早没到乡里来,可能是去村里视察去了!”
“视察你的头,你现在立即替我把吕德昌找到,然后让他给我打电话,否则,我撤了你的职!”马海洋竭斯底里般的咆哮道。
⻩盛听到这话后,吓得不行,唯唯诺诺的一连说了三个是,这才诚惶诚恐的挂断了电话。
吕德昌的车刚入进云州城区,秘书⻩盛的电话便打过来了,他将车停到路边,摁下了接听键。
⻩盛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很是犹豫了一阵,老板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在办公室时最讨厌有人打电话过去,十有**会挨骂。
若是往常,⻩盛绝不会打这个电话,但县长之前的态度可在那摆着呢,万一出点什么事的话,别说他一个小秘书,就连老板只怕都承担不了责任。
⻩盛也不是傻子,为了不挨骂,电话刚一接通,他便抢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吕德昌听后,虽有几分不快,但也没有发飙,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盛将话筒放在话机上,伸手在胸前轻拍了两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吕德昌没有再继续前行,而是将车开到了路边,熄了火,放下车窗,伸手从衣袋里掏出烟盒,啪的一声点上了一支烟。
吕德昌没想到马海洋的态度竟如此強硬,打机手不接的情况下竟直接将电话打到了办公室,这是想借助秘书的口给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马县长很生气,他若是再不收手的话,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从昨晚决定警报的那一刻起,吕德昌便动了和马海洋同归于尽的念头,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姓马的不但是一县之长,而是有省委副记书撑腰,他可不没有自大的认为仅凭他一个小小的乡党委记书便能将对方拉下马。
为了这事,吕德昌完全能舍弃三沟乡党委记书的职务,前提是马海洋也必须倒霉,他绝不允许出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
一支烟很快菗完了,吕德昌仍没有想好应对之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马海洋感觉到了他的威胁,如此一来,那货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应对,吕德昌觉得仅凭自己,要想将姓马的掀翻在地,胜算微乎其微。
既然紧靠个人没法实现目的,吕德昌便想寻找帮手,将这些积累起来的关系仔细梳理了一遍,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这让吕记书很是困扰。
这事确实怪不了吕德昌,他只是个乡党委记书,接触的人的层次都在县级,甚至副县级之下,而马海洋却是沧河县的二把手,实职正处,要想找帮手对付他,说的不客气一点,只怕比登天还难。
一番思索之后,吕德昌意识到要想对付马海洋,最好的人便是县委记书孟传祥。作为沧河的老人,吕德昌对于孟、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心知肚明。
年前,何宏远、孙铭和⾼运先后出事了,两人之间更是呈现出水火不容之态,沧河官场中没有人不知道记书和县长不对付的。
虽说孟传祥巴不得看见有人搞马海洋呢,但吕德昌一时半会却没法搭上孟传祥这条线,指望孟记书出手帮他对付姓马的更是无从谈起。
在这之前,吕德昌曾有意接近孟传祥,奈何人家根本不鸟他,他随即便倒向了马海洋这边。这会,就算他拉下老脸给孟传祥打电话,记书大人也不会鸟他,甚至会以为他和马海洋在演双簧呢!
“怎么才能得到孟记书的信任呢,要是有个中间人就好了,找谁来充当这个中间人呢?”吕德昌心里暗想道。
“唉哟!”吕德昌一声轻叫,连忙将手中的烟头甩向车窗外。尽管如此,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是被烟头烫的辣火辣的疼,肤皮都被烫红了。
吕德昌吐点吐沫在两只手指上,用左手轻轻搓揉起来。就在这时,他的头脑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名,当即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了,伸手在腿大上轻拍了一下,奋兴的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说完这话后,吕德昌便拿出机手来熟练的找到一个号码摁下了发送键。
“喂,立诚吗?我是沧河的老吕呀,吕德昌!”电话接通后,吕德昌一脸巴结的说道。
韩立诚此刻正在办公室里查看恒峰物流园的拆迁情况报表,看见吕德昌的号码后,心里很是疑惑。根据韩立诚的猜测,昨晚马海洋和吴莹在云州出事该是吕某人的手笔,这会他该忙着处理这事才对,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呢!
“吕记书,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韩立诚在电话那头客气的说道。
虽说之前在三沟时和吕德昌搞得剑拔弩张的,但离开之后两人之间便无任何矛盾了,没必要通个电话都搞的吹胡子瞪眼睛。
至于上次在杭城遇袭的事,就算背后指使之人是吕海成,那也和吕德昌无关,这点韩立诚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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