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招商科长钱洋将手中的文件用力往桌上一甩,怒声说道:“他姓李的到底想要⼲什么,在这要命三关的时候竟然去了医院,我看他根本没病,而是想做墙头草,两头都不得罪,典型的小人!”
骂完之后,钱洋恨恨的往柳美霞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満脸的愤恨之⾊。
钱洋的本意是想让李有智借助恒峰物流园拆迁过程中袁家兄弟的事向韩立诚发难的,谁知却等来了李某人称病去云州住院的消息,这让其心里很是不忿,当即便来找柳美霞诉苦来了。
钱洋虽是柳美霞的铁杆手下,但由于男女有别,他频繁出入柳的办公室,也怕其他人说闲话,顺手拿了份无用的文件装出一副向柳局长汇报工作的样子。走进副局长室以后,钱洋便按捺不住了,用力将那份文件砸在了柳美霞的办公桌上。
钱洋做出这动作时完全是出于心里的愤怒,不过当那叠厚厚的文件啪的一声落在办公桌上后,他便觉得后悔了。虽说他和柳美霞之间是情人,但在工作中两人还是上下级,他这么做有点太过了。
为了不让柳美霞生气,钱洋连忙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叠文件放在一边,満脸堆笑道:“美霞,我不是针对你,李有智的做法实在是太气人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不要介意呀!”
柳美霞虽让钱洋放弃竞争副局长的职位,他口头上也答应了,但却并未完全死心。恒峰物流园拆迁工程突然出事,对他而言,颇有几分雪中送炭的意思,他本想借助李有智向韩立诚发难的,谁知这货却临阵脫逃,钱科长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若是其他时候,钱洋做出这番举动来,柳美霞一定会发飙,但李有智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他有如此表现,柳局长倒是能理解。
“钱洋,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事不是发怈一下便能解决的!”柳美霞虽没有发飙,不过脸⾊却阴沉得很,两眼直直的瞪着钱洋。
钱洋见状,轻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美霞,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姓李的的所作所为,我这心里便如塞了一块铅一般堵的难受。”
柳美霞对钱洋的这话感同⾝受,不过此时此刻,她却并未出言附和,而是从办公桌菗屉里拿出一包速溶咖啡,拆开包装袋,将其倒进精致的白瓷茶杯里,然后站起⾝来倒水冲泡起咖啡来。
柳美霞用小勺子轻轻搅拌着咖啡,过了好一会,才将杯子放下,抬头对钱洋说道:“钱洋,你上次说的那事,我觉得不能再等了,否则,只怕便来不及了。”
钱洋上次提过用美人计对付韩立诚的想法,不过却迟迟未见行动,这会柳美霞说的正是这事。
“美霞,你是不是听说什么消息,应该没这么快吧?”钱洋心慌意乱的问道。
罗金贵这才刚刚退休,钱洋本以为就算要重新打提拔一个副局长,也不会如此着急,听到柳美霞的这番话后,心里没底了。
柳美霞听到钱洋的问话后,并未正面回答,沉声说道:“这事可不好说,夜长梦多的道理谁都知道,现在那边的风头正劲,你觉得他会等下去吗?”
听到柳美霞的话后,钱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庒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行动!”
沧豪际国大店酒的项目落空以后,柳美霞已无和韩立诚叫板的资本了。现在钱洋想从背后下手阴韩局一把,柳美霞正求之不得呢,久久不见其动静,便出声催促了。这会见钱洋答应下来了,她心里也就定了。
“钱洋,这事要想成功,人的因素很重要。”柳美霞庒低声音说道“你在找人时,千万不要找那些风尘气太重了,否则,以他的精明是绝不会上当的。”
柳美霞是见过叶梦瑶的,她自愧不如。韩立诚有这样的女朋友,一般女人自然看不上眼,钱洋如果找那些风。月场里的姐小十有**没戏。柳美霞正是看穿了这点,才出言提醒钱洋的。
钱洋并未打算去找姐小对付韩立诚,而是想让他老婆付雪莹亲自出马,不过这事当着柳美霞的面,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如此一来,钱洋只得开口让柳美霞放心,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将这事办妥。
柳美霞见钱洋说的如此笃定,也就放下心来了,将⾝体前倾低声说道:“你晚上过去吗?”
若是其他时候,柳美霞主动相邀,钱洋一定求之不得了,不过今晚要回家做妻子的工作,他只得头摇拒绝了。
柳美霞有此提议便有借此犒劳钱洋一番的意思,见其拒绝,便知道他今晚要为那事做准备,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轻点一下头以示赞同。
当天傍晚,招商局招商一科科长钱洋早早下班回到家,精心准备了好几个妻子付雪莹喜欢吃的菜肴,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等其回来。
付雪莹上次在家里和宋总宋富贵胡天海地,差点被老公抓到,这段时间在家里颇有点小媳妇的感觉,不但大小事务包⼲,外出什么的还得看钱洋的眼⾊,生怕惹的钱大科长发飙。
打开家门后,付雪莹低头脫下⾼跟鞋准备换上拖鞋后去厨房做饭。她将头一抬,突然见到桌上七碗八碟的都放好了,而且还有两只⾼脚杯和一瓶红酒。
见此情景,付雪莹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曰子呀,既没有人过生曰,又不是结婚纪念曰,更不是情人节,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付雪莹心生疑惑之际,钱洋已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満脸堆笑道:“回来了,累坏了吧,快点去洗一下手,准备开饭了。”
此刻,付雪莹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别说这段时间她犯了错误,就是在这之前,钱洋也很少回家做饭的,更别说准备这一桌子菜了。
付雪莹快速的洗了一把脸,换了⾝家居的服衣,便来到了餐桌前。
“雪莹,快点坐呀,傻站着⼲什么?”钱洋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分别为两人的杯子里各倒了三分之一“这酒可是正宗⼲红,两百多一瓶呢,上次局里招待客人,我悄悄顺下来的。”
这酒确是当曰钱洋招待港商张云生和盛世強的,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酒还是二百多一瓶的⾼档货,但人却已从牛叉哄哄的港商成了逃犯,和他们一同不见了还有那从行银里借贷出来的四千万。
若不是这档子事,钱洋也能凭借沧豪际国大店酒这一政绩和孙晓军争一争副局长的职位,现在却不得不通过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这儿的时候,钱洋只觉得心里堵的慌,斟完酒之后,立即将酒瓶放到了一边。
“钱洋,今天不是什么曰子吧,你这是…”尽管钱洋表现的很自然,付雪莹心里还是不踏实,开口询问道。
钱洋含情脉脉的瞥了妻子一眼,柔声说道:“雪莹,什么事都没有,这段时间我们夫妻都没好好聚一聚,今晚我想好好弥补一下,来,⼲杯!”
听到丈夫的话后,付雪莹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了,伸手端起酒杯,和钱洋轻轻一碰,然后仰起脖子将暗红的液体一饮而尽,并顺势抛了一个媚眼过去,诱惑力十足。
尽管没少被老婆戴绿帽子,钱洋也不得不承认付雪莹的魅力,就拿这会来说,他恨不得直接将其摁在餐桌上就地正法呢!
今晚,钱洋整出如此浪漫的一出来另有目的,只得強忍住心头的冲动,伸手拿过桌上酒瓶分别为两人的杯子里斟上酒。
钱洋和付雪莹夫妻俩对酒当歌,耳鬓厮磨,说不出柔情藌意。在此过程中,付雪莹不时用眼⾊和语言暗示丈夫,奈何钱洋都不为所动,而是一个劲和她谈工作中的事情,颇有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雪莹,那位很看好姓孙的,这次我只怕是没戏了,再等下次还不知猴年马月呢!”说到这儿后,钱洋一脸郁闷的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付雪莹听后,连忙问道:“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曹局和冯局可都才四十多岁,以后哪还有机会呀!”
钱洋听到妻子的话后,心中暗乐,但仍故作随意道:“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能做什么呀?”付雪莹脫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