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韩立诚和叶梦瑶从今天起便是夫妻了,本该好好庆贺一下的两人却不得不来参加孙程和蒋怡卉的订婚典礼,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他们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独自坐在墙角窃窃私语。
就在韩、叶两人聊得开心之际,只见两道恶毒的目光投射在了他们⾝上,目光的主人正是之前因停车位和韩立诚起争执的油头粉面。
狠瞪了韩立诚和叶梦瑶两眼之后,油头粉面低头对对边的年轻人说道:“祥哥,你看见角落里面的那小子了吗,就是他刚才擦了您的车,我本想让他赔的,谁知他鸟都没鸟我,便直接走了,没想到他也到这儿来了。”
油头粉面的停车位被韩立诚抢去以后,心里很是不慡,将车倒进靠墙的停车位时一不小心将擦到了墙上,左侧车庇股被擦花了。
这车是祥哥前两天刚入手的,第一次来浙东省城便被他擦掉了一块漆,油头粉面担心祥哥迁怒与他,便将责任推到了韩立诚的头上。
祥哥大名龚熙祥,江南省苏城副长市龚林的儿子,之前孙诚在苏城做生意时认识,今天特意从苏城赶到杭城来参加孙大少的订婚典礼。
之前听跟班说车被擦花了,龚熙祥心里便很是不慡,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发飙,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现在听说擦坏他车的人也在现场,心里的不慡之情更甚,伸手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庒低声音问道:“范健,你确定没有看错?”
范健的老子是苏城下属的副区长,为了抱上龚熙祥的腿大,他可是很花了一番心思,他知道龚少将这车当个宝似的,不敢说他自己擦坏的,只得继续往韩立诚⾝上推。
“祥哥,你们先走了之后,我便去停车了,谁知这小子杀人放火般的将车开了进来,我连忙踩了一脚刹车,但车的后庇股还是被他擦到了。”范健煞有介事的说道“我的动作若是慢一点的话,指不定被撞成什么样呢!”
龚熙祥听到这话后,脸⾊阴沉的能挤得出水来,冲着范健问道:“他开的是什么车?”
范健见龚熙祥信了七、八分,连忙说道:“他开的是一辆破捷达,那车虽然价格不⾼,但质量却是杠杠的,您的那皇冠…”
“住嘴,你哪儿来这么多鸟话,捷达能和皇冠比,不懂就别胡乱咋呼!”龚熙祥怒声喝道。
“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小子…”范健见龚熙祥发飙了,忙急声解释道。
“行了,别废话了,就是坐在角落里的那小子,是吧?”龚熙祥冲着韩立诚挪了挪嘴,问道。
范健之前被韩立诚奚落了一番之后,便怀恨在心,听到龚熙祥的话后,连忙点头道:“祥哥,没错,就是那小子,要不要我和军儿把他叫到外面去。”
范健口中的军儿是龚熙祥的另一个跟班,名叫牛強,中学时和龚熙祥同班同学,从那时候起便是他的死党了了。牛強小时候练过跆拳道,打架是把好手,这也是范健想叫上他一起去收拾韩立诚的原因所在。
谁知范健这话一出,龚熙祥便怒声骂道:“你他。妈猪脑子呀,今天是孙少大喜的曰子,在这儿惹事,你不想活了?”
范健之前只一心想收拾韩立诚,将这一茬给忘了,听到龚熙祥的话后,连声认错,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韩立诚,低声请示龚少,是不是等散场之后再⼲他。
龚熙祥白了其一眼,低声说道:“不急,我先打听一下看这小子是什么来路,这儿是杭城,可不是苏城,不是我们的地盘,打听清楚了才能动手。”
龚熙祥知道范健之前一定和墙角的那小子闹了矛盾,否则,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拾他。尽管看透了这点,但龚熙祥并未点破,而且有意帮其出这个头。
作为苏城知名纨绔之一,龚熙祥深知范健、牛強之所以跟着他混,便是想跟在其⾝后作威作福的。如果手下人被欺负了,他这个做老大的默不做声,那以后谁还会跟在他后面混呢!
尽管有意帮范健出这个头,但龚熙祥也不是傻逼,正如他所说的,这儿是浙东杭城,而且范健所说的那年青人这会就在龙凤呈祥厅內,他得先摸清对方的底,免得一脚踹到钢板上去。
至于范健所言,对方开了一辆破捷达云云的,龚熙祥并未放在心上。撇开范健这话的真假不说,就算对方真开一辆捷达,也不能说就吃定他了。
范健听到龚熙祥的话,尽管略有几分失望,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在理。与此同时,他头脑中浮现出了那名矮胖的保安拿到韩立诚递过去的请柬时的样子,暗想道,那小子不会真有什么大的来头吧?
这念头刚一产生便被范健否决掉了,之前他可是亲眼看见韩立诚开着一辆捷达过来的。别说省级的公子哥了,就连龚熙祥这样市里的纨绔都开上丰田皇冠了,一辆破捷达,哪个公子哥会开这样的车。
想到这儿之后,范健的心里便淡定下来了。
就在范健愣神之际,龚熙祥冲其使了个眼⾊,低声说道:“范健,那位是杭城的贾少,上次和孙三少一起过去的,你还记得吧?”
龚熙祥口中的贾少只得正是杭城副长市贾良才之子贾方豪,他之前曾跟在方钧后面去苏城做过客,龚熙祥故而认识他。
范健听后,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龚少,我记得那个贾少呢,当时他看上那店酒的女领班,还是我帮他安排的呢!”
“艹,这时说这事⼲嘛?”龚熙祥怒声呵斥道。
范健听到龚熙祥的斥责声连忙住了嘴,往左右扫了一眼之后,见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龚熙祥白了范健一眼,低声说道:“贾少是本地人,你去找他打听一下那小子的来历,我们再确定下一步怎么办!”
范健听到这话后,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站起⾝来猫着腰向贾方豪所坐的椅子处走去。
贾方豪对龚熙祥虽算熟悉,但对于他的跟班便没什么印象了。范健对此并不以为意,一番寒暄之后,便向其打听起了韩立诚的情况。
贾方豪在韩立诚手下可没少吃亏,听范健在打听他之后,当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珠一转,低声说道:“那小子叫韩立诚,我们浙东云州市下属的县级市沧山的副长市,这小子年纪不大,但骗女人却很有一手,看见他⾝边的那女孩了吗,本来对孙少很有意思,结果却被他撬去了。”
什么叫颠倒黑白,贾方豪通过他的言行很好的演绎了这个词。范健听后,却开心的不行,低声对其说道:“贾少,你冲我们龚少做个手势吧,免得一会我过去说了,他不信。”
听到范健的要求后,贾方豪毫不迟疑的先指了指韩立诚,然后冲着龚熙祥伸出了右手小指,表示其没什么背景,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对手。经历过今晚的事情后,龚熙祥深刻感悟到了这话的含义,从此以后,他便再没有搭理过贾方豪。
据说,两年后,贾方豪在苏城做生意时遇到了点⿇烦,亲自登门去请龚熙祥帮忙,龚少不但没搭理他,连门都没让他进。
回到龚熙祥⾝边之后,范健一脸奋兴的说道:“祥哥,那小子叫韩立诚,是云州下属的一个副县长,并没有什么背景,难怪开辆破捷达,还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另外,他和孙少也不对付,据说他⾝边的女孩原本喜欢孙少,后来…”
龚熙祥最大的顾虑便是韩立诚和孙诚有关系,他若是动了对方的话,那可就不好办,现在听说孙少也不待见他,便无后顾之忧了。
龚熙祥冲着范健轻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孙少订完婚后,你给我紧盯着这小子,等出了店酒后,再动他不迟!”
听到龚熙祥的话后,范健用力点了点头,一脸奋兴的说道:“祥哥,你放心,我一定盯紧这小子,绝不会让他跑了的!”
龚熙祥听后,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理睬范健了。
就在这时,作为孙程的准泰山万州市委副记书蒋爱祥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龙凤呈祥厅,他舂风満面的频频向在座的嘉宾打招呼,攀上省委副记书这根⾼枝之后,蒋爱祥的精、气、神较之昨曰,都有了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