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办副主任孟秀琴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想法,想要在酒桌上将副长市韩立诚喝下趴,以报对方这段时间不断欺负她之仇。
孟秀琴的酒量不错,再加上王长财的配合,一场酒战下来,韩立诚的确实喝了不少,别的不说,至少头晕乎乎的,脚下走路也有点打飘了。
到沧山以后,韩立诚一直保持低调,除了上次和云州市委副记书倪万福的秘书庄佳山瓶酒偶露真容以外,其他场合基本不怎么喝酒。
今曰虽说没像上次那样真刀真。枪的拼酒,但也喝了不少,略有点迷糊的状态便是证明。
孟秀琴的状况比韩立诚更为不堪,从包间里出来时,两个女服务员在左右两边分别扶着她。在此情况下,孟秀琴还嚷嚷着她没事,还要和韩长市⼲杯。
韩立诚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想道,哥这两天可真的没得罪你呀,你怎么死抓着我不放呢,这也太坑人了吧?
王长财的状态比孟秀琴稍好,听到她的话后,笑着说道:“孟主任,算了,韩…韩长市是真能喝,你我加起来只怕都喝…喝不过他!”
王长财的酒量虽和不错,但在韩立诚和⻩德河的夹击之下,着实和了不少,这会确实有点多了。
孟秀琴听到王长财的话后,并不领情,猛的一下挣脫扶着她的女服务员,伸手在空中用力一挥道:“谁说的,我…我一个人就能喝的过他,哼!”
王长财见状,嘴角露出了开心的笑意,伸手指着孟秀琴的俏脸道:“孟…孟主任,你吹…吹牛!”
啪,孟秀琴猛的挥手用力打在了王长财指着她的手上,不満的说道:“说话就说话,你指…指什么指呀,我确实还能喝,不服气,我们再…再来!”
王长财听到这话后,摆了摆手道:“不,我不行了,下次再喝,我是真喝多了。”
孟秀琴见王长财认怂了,开心的不行,在两个女服务员的搀扶下,哼着小曲,开心的向店酒门外走去。
韩立诚将王长财和孟秀琴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道,姓王的酒量不错,今晚若不是⻩德河帮忙的话,我可能真要栽在他们两人手上了。
想到这儿时,韩立诚又往的孟秀琴⾝上扫了一眼,他实在想不出怎么得罪孟主任,以至于她一心想要将自己灌翻,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韩立诚走出店酒后,见两个女服务员正扶着孟秀琴站在门口,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见此状况,韩立诚连忙出声询问出了什么事。当得知孟秀琴不愿上市府办的车,而要和他一起回去。韩立诚看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出声解释道:“我和孟主任同住在市委、市府政的宿舍楼,让她做我的车吧!”
车內的宋广生听到韩立诚发话了,连忙伸手打开车门,快步从车下来,打开后座上的车门,让两名服务员将孟秀琴扶上车去。
在这之前,宋广生便将孟秀琴的话听在耳中了,他虽是个司机,但载不载孟主任,他可做不了主,等老板来了之后,才能决定。
韩立诚在上车前和王长财、董三強、鞠松明等人一一握手道别。城管局长⻩德河在和韩立诚握手时,一脸关切的问道:“韩长市,您没事吧?”
韩立诚虽觉得头有点重,但并无其他感觉,冲其轻点了一下头道:“没事,德河不错!”
对于⻩德河今晚的表现,韩立诚还是挺満意的,若不是对方及时出手,他今晚极有可能被王长财和孟秀琴联手灌翻了。孟秀琴铁定没什么恶意,王长财可就说不清楚,他可不想在姓孟的⾝前出丑。
听到韩立诚的表扬后,⻩德河一脸开心的说道:“谢谢长市的肯定,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两人的言语之间都非常含糊,韩立诚并未说清德河哪儿不错,后者同样也未回答出往哪方面努力。官场中人讲究便是点到即止、含而不露,有些话说的太直白了,反倒不好。
送给韩立诚和孟秀琴之后,王长财也上车走了,现场只留下董三強、鞠松明和⻩德河。
鞠松明上前一步对⻩德河说道:“德河老兄,一起去喝杯茶醒醒酒,怎么样?”
⻩德河听到这话后,稍作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通过这三天的观察,⻩德河发现董、鞠二人都有意往韩立诚靠拢,不过却有点打不定主意,处于观望之中。
⻩德河虽是后提拔上来的,但对于董、鞠二人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前任长市被市委记书吴定山排挤走之后,他们的曰子便都不好过。
吴定山之所以没有拿董三強和鞠松明开刀,是因为他们的工作⼲的还是不错的,另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顶替,最为关键的是两人异常低调,并不时找机会向长市曹坤強汇报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算是得到了蔡长市的认可,如此一来,吴记书还没有出手对付两人。
面对鞠松明突如其来约请喝茶,⻩德河的第一想法便是他们想从他这儿了解一些关于韩立诚的信息,搞清他大张旗鼓站队的原因,而从为他们的下一步做法找到方向。
⻩德河心里很有几分犹豫,倒不是保守,而是不知如何和董、鞠两人说。他到韩立诚这儿站队完全是凭着主观的判断,⻩德河相信二十七岁的副长市一定会在官场上有所作为的。
自从韩立诚空降沧山之后,官场上便在传他的靠山是云州前市委记书郑天浩。郑记书在离开云州之前,发力将韩立诚推到了副处级的位置上。这对韩立诚而言,本是一件好事,但由于他与沧山市委记书吴定山之间积怨很深,如此一来,好事便变成坏事了,大家纷纷猜测他在沧山呆不长,甚至,下场比这更惨。
这些话⻩德河都听在眼里了,他的观点是韩立诚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否则,别说郑天浩只是个副记书,就算云州一把手也不敢将其放到沧山长市的位置上。副长市可不比市直部委办局里的副处级⼲部,那可是关系到一县发展的大事,谁敢胡乱的往沧山安揷人。
既然韩长市的能力是得到上级导领的认可的,年龄又如此之轻,⻩德河觉得完全可以跟在他后面拼搏一场。
这些话⻩德河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当着董三強、鞠松明的面是绝对无法说出口的,不过对方既然发出邀请了,他也不便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德河猜想的一点不错,昨晚,董三強便和鞠松明通过电话,两人都有意向着韩立诚靠拢,不过在之前两人一致觉得有必要将情况摸清楚,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经过商量之后,董、鞠两人觉得⻩德河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这才决定找时间约其聊上一聊。这会吃完饭后其他人都走了,机会正合适,鞠松明便冲其发出了邀请。
听到⻩德河答应后,董、鞠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引着⻩德河向着鞠镇长的车走去。
相较于孟秀琴而言,韩立诚的官职要比其大两级,但孟主任这会却坐在后座上,而韩长市却坐在了副驾上。
尽管如此,孟秀琴仍不知足,不时冲着车前的韩立诚说道:“韩…韩立诚,我们再来⼲杯,你怎么不喝了,是不是不能喝了,嘿嘿,认输了吧?”
在这之前,孟秀琴还称呼韩立诚为韩长市,车开起来以后,便成了韩立诚了。这让他很是无语,不过面对醉醺醺的孟主任,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宋广生见此状况,強忍住笑意,转头问道:“老板,孟主任怎么喝这么多酒,谁和她喝的呀?”
宋广生是市府政的老司机了,对于孟秀琴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无人有意为之的话,她是不会和这么多酒的。
“没人和她喝,她硬是要和别人喝!”韩立诚没好气的答道。
宋广生听出韩立诚的语气不对,意识到孟秀琴喝这么多酒,十有八。九和⾝边的这位有关,他便不再开口了。
孟秀琴听到“喝”字顿时来了精神,忙不迭的开口说道:“谁要喝酒,我…我来!”
孟秀琴今晚的表现彻底颠覆其在韩立诚心中的印象,他转过头来白了其一眼,一脸不快的说道:“没人要喝酒,你休息一下,一会就到家了。”
“我不要回家,我要喝…喝酒!”孟秀琴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