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市委常委、委纪
记书姜忠伟便接到了市委记书吴定山的电话,对方让他过去一趟,说有点事要和其商量。
姜忠伟虽对吴定山不甚感冒,但人家毕竟是一把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吴定山放下电话约五分钟左右,姜忠伟便过来了。对于姜忠伟的到来,吴定山不但丝毫没有摆县委记书的架子,而且态度还很热情,招呼他入座之后,特意让秘书用之前从杭城带回来的极品龙井帮其泡了一杯茶。
姜忠伟接过茶杯之后,客气的向其道了一声谢,便端起茶杯,揭开杯盖,轻吹了两下水面上的浮茶之后,轻抿了一口茶水。
“记书,你这可真是好茶呀,我也算是个老杭城了,但喝到这样好茶的机会可不多!”姜忠伟将茶杯轻放在茶几上,开口说道。
姜忠伟对于吴定山叫他过来的用意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这会却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认真和其探讨起极品龙井茶来。
“姜记书见笑了,你是省城人,若说被的我信,难得喝到这样的茶叶,我可真不信!”姜忠伟开口说道。
姜忠伟听到这话后,并未作答,只是冲着吴定山哈哈大笑了起来,吴记书也跟在其后面笑了起来。
吴定山心里很清楚,今天是他请姜忠伟过来的,主动权自然在对方手上,他若不主动开口的话,姜记书是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这段时间对于一贯強势的市委记书吴定山来说,是非常难捱的,眼下他虽还是沧山的一把手,但已经有许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想到再有一个月左右,便要彻底退休了,吴记书心中的想法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姜记书,我这人喜欢巷子里扛木头——直来直去,今曰请你过来主要是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吴定山轻轻的将杯盖放在茶杯上,冲着姜忠伟说道。
姜忠伟意识到吴定山要步入正题了,稍稍挪了挪庇股将⾝体坐正,轻笑着说道:“记书,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吴定山在任一天,那他就是沧山的市委记书,对于这点,委纪
记书姜忠伟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故而在言语之间对其还是很尊敬的。
吴定山听到这话后,心里微微一松。不管姜忠伟这话有多少水分,他能这么说便算是给自己面子了。
“咳,咳咳!”吴定山轻咳两声道“姜记书,谢谢你给老朽面子,谢谢了!”
“记书,你这话我可担当不起呀!”姜忠伟与吴定山虚与委蛇道。
在这之前,吴定山便打定主意了,姜忠伟是省里空降的,至今他也摸清对方的靠山,在此情况下,只能以柔克刚。如果硬来的话,姜记书若是不鸟老吴的话,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忠伟记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吴定山看似随意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委纪前两天查了广电局的郑舂, 不知他⾝上得问题大不大?”
说完这话后,吴定山补充道:“忠伟记书,你也知道我再有一个月左右便要退休了,在这时候,如果出现什么大问题的话,我这个班长可是难辞其咎呀!”
这番说辞,吴定山之前便想好了,这会说出了很是流利,一点也不打愣。
姜忠伟听到这话后,瞥了其一眼,心里暗想道,我关心姓郑的为的是什么,谁都知道,你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当着吴定山的面,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记书,郑舂的案子正在侦办过程中,按说我不该说,但既然记书问起来了,那我便简单的汇报一下。”姜忠伟一脸正⾊的说道。
吴定山听到前半句时,以为姜忠伟要以此推脫的,不过当听其说完之后,总算放下心来了。
姜忠伟说完开场白之后,便没再蔵着掖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向吴定山说了一遍。
得知委纪动郑舂竟和几年前广电局建的那幢住宅楼有关,吴定山有点不淡定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幢楼是赵秋琴兼任广电局长时建的,当时,那块地皮还是他出面给国土局打的招呼。
“姜记书,广电局的那幢楼我有印象,好像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吧?”吴定山不动声⾊的说道。
吴定山这话这一听很随意,实则却暗含玄机,这楼既然是四、五年前兴建的,委纪在这时候翻旧账,让人不噤要问这当中是不是另有名堂。
姜忠伟能从省委纪空降到沧山来任市委常委、委纪
记书,自不是等闲之辈,吴定山话里的意思如此直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记书,这事缘于一封举报信,根据我们委纪的办案原则,实名举报是一定要查的。”姜忠伟说到这儿后,便不再理睬吴定山了,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喝起茶水来。
拿下广电局张郑舂是委纪
记书姜忠伟为了配合副长市韩立诚特意布的一个局,他早讲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考虑到位了,是绝不会给吴定山钻空子的。
吴定山没有问实名举报之人是谁,他心里很清楚,就算问了,姜忠伟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他反倒自讨没趣。从姜记书之前的话语,吴定山看出了他心里的不快,连忙笑着说道:“姜记书,你别误会,刚才那话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姜忠伟笑着冲吴定山轻摇了一下头,至于他表达的意思是没事还是不介意,便不得而知了。
吴定山见此状况,轻点了一下头,接着说道:“姜记书,你到沧山的时间不长,而我这段时间由于⾝体的原因,基本没怎么过问市里的事,其实一直以来,我对委纪的工作都是非常支持的。”
姜忠伟听到这话后,顺着吴定山的话头说道:“记书,我来沧山的时间虽然短,但大家对您的评价却听了许多,用老百姓的话说,您为了沧山的建设可谓是废寝忘食、殚精竭虑。”
千穿万穿,马庇不穿。
姜忠伟虽不见得买吴定山的账,但无论在哪个县市,没有谁愿意得罪一把手的,即使这个一把手再有一个月左右就要退休了。
吴定山听到姜忠伟的话后,冲其轻摆了一下手,笑着说道:“姜记书,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说话的同时,吴定山端起茶杯冲着姜忠伟扬了扬,颇有几分以茶代酒之意。
姜忠伟见状,伸手端起茶杯,冲着吴定山示意了一下,轻抿了两口茶水。
“姜记书,实不相瞒,我现在巴不得早点退下来,那样的话,反倒清静,如今这情况,等你到我这年龄便能体会了,难呀!”吴定山感慨道。
姜忠伟不知吴定山说这话的同意,不敢随便答应,只是附和的轻点了两下头。
吴定山见铺垫的差不多了,便对径直对姜忠伟说道:“姜记书,今天请你过来,除了解一下广电局长郑舂的情况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姜记书是否能行个方便,给我个面子!”
姜忠伟虽摸不清吴定山说这话的同意,但还是开口应道:“记书言重了,只要是忠伟做的了主的事绝对没有问题,记书请说!”
委纪
记书姜忠伟这话乍一听很够意思,实则其中还是打了埋伏的,所谓做的了主的事还不是在他嘴里说。
吴定山听出了姜忠伟话里的埋伏,不过也并未在意,接口说道:“姜记书,我的意思是郑舂的事圈定在广电局的范围之內,不要再牵连到其他人和事,若动静太大的话,我这个市委记书的脸可没处搁呀!”
吴定山并没有保广电局长郑舂的意思,他要保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赵秋琴。赵秋琴没事,吴定山自然也不会有事。他提出将这事限定在广电局范围內,赵部长自然便不会有问题了。
委纪
记书姜忠伟听到吴定山的话后,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一脸阴沉的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姜忠伟说道:“记书,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这事只和广电局长郑舂有关,并不涉及到其他人和事,你的指示我知道了。”
吴定山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道:“姜记书,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指示,只是我的一个建议。人老了,都爱面子,请你多理解。”
姜忠伟之前那话也有几分试探之意,听到吴定山的话后,他轻点了两下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