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副局长何元马将韩副长市的表现看在严重,心凉了半截,他心里很清楚,之前拿电话定是副长市方金亮打过来的,韩立诚直接拒接,这是摆明了将他往死里黑呀!
方金亮不但是老资格的副长市,更是长市曹坤強的铁杆,韩立诚居然不给他面子,这让何元马的心里觉得拔凉拔凉的。
片刻之后,沧山市安公局长孙凌浦便到了现场。
孙局长参加完一个应酬刚准备回家便接到了副职何元马的电话,说是和韩长市闹了点误会,韩让其立即赶到中医院来。
孙凌浦吃饭的店酒距离中医院很近,接到电话后,他便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这便是为什么他在市委常委、委纪
记书姜忠伟后面接到电话,反而先到现场的原因所在。
何元马虽是副局长,但自持有副县长方金亮,县长曹坤強做靠山,平时在局里并不把局长孙凌浦放在眼里,后者过来时在路上就打定主意了,借此机会,一定要将其好好收拾一番。
尽管打着收拾何元马的想法,但见到韩立诚手上竟然戴着手铐后,孙凌浦还是吃了一惊。
孙凌浦不用猜便知道,这一定是姓何的⼲的好事,当即怒声喝骂道:“何元马,你瞎眼了,竟将韩长市给…,还不快点将手铐打开。”
何元马听到这话后,心里暗想道:“不是我不给他打开手铐,而是人家庒根不给我这机会。”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并未说出来,而是乘机上前一步,作势要帮韩立诚打开手铐。
韩立诚见状,狠瞪了何元马一眼,然后冲着孙凌浦说道:“孙局,你们安公局的何局长很牛呀,抢先揷队不说,一言不合便用手铐铐人,你们就是这样执法的?”
孙凌浦听到这话后,恨不得生呑活剥了何元马,心里暗骂道:“你这⻳孙子招惹了韩长市,让我跟在你后面挨骂,我擦你姥姥的!”
“韩长市,我向您保证这只是个别现象,我们局里的大多数民警都是好的,绝不会⼲出知法犯法的事!”孙凌浦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凌浦说这话时,底气十足,安公⼲警中敢拿出手铐来随便铐人的绝对不多,何况也不会巧到总被韩立诚遇上,他这么说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何元马听到孙凌浦的话后,心里郁闷的不行,暗想道,姓孙的你这也忒不地道了,不帮老子说话就罢了,竟还借机狠踩我一脚,等摆平这事,老子和你没完。
韩立诚听到孙凌浦的话后,沉声说道:“既然孙局说这只是个别现象,那就好,否则的话,我便要找德军记书交流一下了。”
韩立诚口中的德军的记书指的是沧山政法系统的当家人——市委常委、政法委记书宋德军。
安公局长孙凌浦便是政法委记书宋德军的嫡系,听到这话后,忙不迭的说道“韩长市,这事就不用⿇烦宋记书了,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表完态之后,孙凌浦冲着韩立诚笑容満面的说道:“韩长市,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作为安公局长孙凌浦势必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但他并不知道韩立诚的想法,故而想借一步说话搞清韩长市的有何用意。
韩立诚明白孙凌浦话里的意思,但却并未搭他的茬,看似随意的说道:“孙局不急,稍等一下!”
说完这话后,韩立诚便转头向门口望去。
孙凌浦不是傻子,韩长市这是等人过来呢,只是不知他等的何方神圣。若非韩长市之前提到宋记书的话,他一定会猜过来的是政法委的人,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可除了政法委的导领,还会谁还会过来呢?
孙凌浦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当见到市委常委、委纪
记书姜忠伟走进急诊室时,孙局长的大脑有两、三秒钟处于缺氧状态。
在这之前,孙凌浦并未听说副长市韩立诚和委纪
记书姜忠伟交好多,想不到姜竟如此给韩面子,这么晚了,亲自到中医院来。
看到市委常委、委纪
记书姜忠伟出现后,何元马彻底傻眼了,顿觉手足冰凉,若非有墙依靠着,他只怕要直接瘫倒在地砖上了。
韩立诚并未表现的和姜忠伟有多熟络,只是公事公办式的简要向其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姜忠伟听完后,回过⾝来一脸严肃的对何元马说道:“何局长,明天早晨上班后请你到委纪去说明情况!”
“姜记书,我…我不认识韩局长,否则…”何元马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韩长市不能随便铐,平头百姓就可以了,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看你这个人思想上很有问题!”姜忠伟冷声训斥何元马道。
何元马听到这话后,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两个耳光,他这可是越描越黑呀!
姜忠伟训斥完之后,便不再理睬何元马了,转⾝对孙凌浦说道:“孙局,把韩长市的手铐打开,你们安公局也要加強整顿,这简直是在给沧河抹黑!”
姜忠伟虽是委纪
记书,但这会训斥安公局长却一点问题也没有,谁让何副局长被人家抓了个现行的。
“请姜记书放心,明天我就开会整顿,坚决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孙凌浦连忙表态道。
安公局长孙凌浦心里很清楚,这事和他并无关系,韩立诚让他过来只不过是做个见证而已,这会,他只需⾼调的表个态便没事了。至于韩、姜二人如何收拾何元马,那便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了。
“姜记书,孙局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很強,五分钟左右便过来了!”韩立诚不失时机的帮孙凌浦说了句话。
孙凌浦听到这话后,悄悄冲着韩立诚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
韩立诚的目的便是副局长何元马,并没有搂草打兔子的想法。孙凌浦是市委常委、政法委记书孙德军的嫡系,韩立诚没必要招惹他。
这事处理完之后,孟秀琴便带着女儿从治疗室里走了出来,她分别和委纪
记书姜忠伟,安公局长孙凌浦打了个招呼后,便悄悄站在了韩立诚的⾝边。
孙凌浦来的迟,并不知道孟秀琴也牵扯其中,见到她之后,心里暗想道,姓韩的什么时候和常记书搭上线了,看来以后得多留心一下这位了。
孙凌浦和韩立诚、孟秀琴一起将姜忠伟送上车,然后又和韩、孟两人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走人了。
至于安公副局长何元马任由儿子躺在诊断床上哼哼,独自一人坐在急诊室蓝⾊的塑料椅上一支接一支的菗烟。妻子见此状况,刚想上前安慰丈夫两句,便听医生让她带儿子去治疗室了,只得转⾝离开了。
安公局长和委纪
记书亲自到场,何元马意识到今晚极有可能是他从政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极有可能乌纱不保。
想到这儿后,何元马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站起⾝来快步下了楼,驾着警车直奔方副长市的家而去。
方金亮初见何元马之时,表现的很是热情,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当即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沉声说道:“元马,你这事的性质很严重,按照姜记书的要求,明天一早便去委纪将问题说清楚,实事求是,不得有任何隐瞒,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何元马听到这话后,心里暗想道,实话实说那不是完了吗,到时候,你就算想帮也没法帮呀!
“方长市,能否请您帮着向长市说一声,只要能躲过这次危机,我一定…”何元马満怀期待的说道。
方金亮听后,不置可否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