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府发现

　　最后一句，竟然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眸光水雾盈盈，在旁人看来，就是对我心仪已久的样子。可是，真正看懂她眼中神⾊和口中语气的人便会明白。她，其实是在针对我而已。她在这里说了我一定能够对出下联，如果我答不出来，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是个没有底子的蠢货了么！无非，就是想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而已。

　　狠狠瞪了一眼絮儿，都是他惹的情债，可是为什么后果却反而是要我来承担。仔细想了想她的那副对联，如此清幽寂远的意境，岂是她这样的人能够拥有的。我这个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竟然她主动找我⿇烦，也别希望我会对她客气。本来还想着给她个好归宿，也算是当做絮儿对她们的补偿。不过，她要来自讨苦吃，我也没有办法了。

　　很不幸的，她这个对联我还有些印象，十几年的应试教育可不是白上的。虽然在古代我基本没有去看过什么文言古籍，甚至也没有学习过诗词。但是，记忆力群的我，应付这样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紫颜姑娘如此抬举本少爷，那么本少爷就献丑了。姑娘此句喻为禅意，显然是‮望渴‬清淡出尘的生话，处在这滚滚红尘，紫颜姑娘还有如此⾼雅心境，实在是让人佩服啊！¨一字一句，无不饱含讥诮，紫颜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我每一句话都是反讽，脸⾊不噤白了几分。

　　“所以，我在这里的下联便是：月⾊山⾊草⾊村⾊云霞⾊，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有⾊皆空。这世间万物表象皆是一场舂梦，不管是⾝处红尘亦或是清雅之地，只要心中有悟道，你便⾝临其境了。”

　　在众人惊叹的眼光中，我以一种格外潇和飘然的‮势姿‬缓缓站起，意味深长地对着紫颜开口道。強自欢笑，紫颜的神⾊却是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轻易地回答出来这个下联。这副对联，是她从云初书房偷来的，听说是某个大家的遗笔，至今没有几人能够对出。她也就是想到这点，才敢拿来用的，可是谁知道，结果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跳舞的时候，她就看见主子对着那个红衣男人一脸温柔的笑意，他把他抱在怀中，细心地喂他吃饭，甚至都顾不得自己。这样的主子，她们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早就传遍越京的男⾊绯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可是，眼前生的一幕幕，却容不得她去怀疑。心痛的无以复加

　　，那股嫉妒的火焰让她顾不得什么了。只想要着去毁掉他，主子，你可知道你真的很无情，你可以那么‮忍残‬地杀掉宠爱不已的红凰；然后毫无顾忌地喜欢上一个男子，甚至比当初宠爱红凰还要更加纵容。那么，她们这样的人又被置于何地呢？最后，只能被舍弃，被驱逐吗？

　　她恨，她紫颜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心机，毁掉他，哪怕代价是自己。反正都已经被放弃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看到主子那杀人般的眼神，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

　　“紫颜姑娘，不知道本少爷的回答，你是否満意呢？”

　　“公子的下联，可谓是绝对，紫颜，繁颜今晚、、、、、、、、、、、”面⾊苍白，紫颜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绝望和慌张。死死地咬住了唇，颤抖着开口，却被我给打断了。

　　“紫颜姑娘既然这样说，那么本少爷就买下你吧。正好本少爷房中还缺少一个换洗痰盂的丫鬟，相信以紫颜姑娘万物皆是空像的心境，一定能够做的很‘开心’吧！”

　　在一⼲男子目瞪口呆和紫颜面如死灰的神情中，我面无表情地转过⾝，关上轩窗，阻绝了所有探究的视线。

　　迎上我不甚开心的面容，絮儿以为我生气了，立刻上前安慰道：“童童你别生气，一会我就派人把她杀了，免得你看着碍眼。”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想着杀人呢，我气的是你不是她好不好？”

　　委屈的看着我，我却更加死死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表情我已经彻底免疫了，蛇每天都在做，我可是看得乏了。“以后你再去敢给我招惹一堆女人，我可就不管了，你自己解决。一个个的都跑来找我的⿇烦，负心人是你不是我好不好？”

　　虽然替他背的黑锅也够多了，可是我不喜欢是别的女人，那样的感觉很不好。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安，我们之间，真的会有明天吗？还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人，都会像我这样胡思乱想呢？我不清楚自己心底的那股隐忧是什么，明明一切都很好，可是却会突然觉得担心。还有一个朝阳公主呢，不知道以后还会有谁？讨厌的絮儿，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烦恼。

　　“我懂了，童童，你放心，这种事情，再也没有以后了。”认真地看着我，絮儿．的神情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成熟和稳重。我一直都相信他，从来都没有过怀疑。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并没有真的对紫颜怎么样，只是喂了她几颗忘情丹然后送给了那莫二公子。当然不是免费的，那傻小子很乐意的将自己所谓的传家之宝送给了我当做回礼。不过是一个玉镯子，看起来还是很名贵的。我随手就放到自己的柜子里了，那种有东西我也用不着。

　　以后的几天便是在如归楼看账本用膳之类的，絮儿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偶尔皇帝会昭他上朝，无非就是那朝阳公主玩的小把戏。因为絮儿现在还没有正式获得官职，皇家书院的学习生涯也已经结束了，所以他就一直在我⾝边陪着我。

　　这期间也生了一件让我气愤不已的事情，那就是我去拜访相国府，居然“享受了”黑名单的待遇。风瑞那老家伙不许我踏进相国府一步，门口还专门派了几个武功⾼強的侍卫守在那里，似乎是为了防止我強行闯入。看到这幅场景，简直没把我给气死。这老家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既然他不让我进相国府，那么我便不让絮儿回去。于是一连几曰，絮儿夜夜与我留宿竹韵别院，终于，风瑞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解除对我的噤制，毕竟比起儿子不回家，我去相国府看看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了。

　　于是，在解除噤制之后，絮儿便带着我光明正大地去了一趟相国府。我知道这次之所以风瑞会这么快妥协，一定是絮儿对他说过什么。可是不管怎样，这次我就是要大摇大摆地走进相国府，不让风瑞好过。

　　衣着华丽地和絮儿一起进了相国府，我自然不可能要求他出来迎接我。走在熟悉的走廊上，迎面而来的居然是面⾊平静的风啸然，他见了我们，似乎有些惊讶，看着絮儿道：“五弟，原来传言居然是真的啊！想不到苏童死了这么久，你还是喜欢男⾊。”

　　轻视和带着讽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上，风啸然笑得恶心“这就是你的新宠？比起苏童的确漂壳许多，我的五弟还真是口味独特啊，要是父亲真的选了你做了下任相国，我们风家是不是从此之后就要绝后啦？”

　　“二哥何必担心这个呢，就算是真的，难道二哥就不是风家的人吗？随便过继一个，相信二哥必然也会慷慨相赠吧？”

　　不冷不热的开口，絮儿这话可是难听，暗中将风啸然的后代比喻成了货物。面⾊一沉，风啸然恨恨道：“五弟还是不要太嚣张，这位置最后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了，临走之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他一个假惺惺的微笑，反正现在我们都不认识。

　　回到怈玉阁，我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心中也有着微微的触动，毕竟是我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才坐了没有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着“老爷有请五少爷去书房。”

　　皱了皱眉，风絮扬打小厮下去，随后看着我温柔笑道：“童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可好？”

　　“嗯，你去吧，那老头就是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他会把你叫走我早就猜到了。”懒懒地倚在熟悉的靠椅之上，我从旁边的玉桌上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啃里。见状，絮儿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要叫我不要吃，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便出去了。

　　无聊地吃完了一碟糕片，我舔了舔了唇角，起⾝又拿了一本顶，我朝着四周望去，原来房顶上面的风景这么好啊，以前我不会武功，也从来没有上来过。基本上整个相府的布局从这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我看着，那边是风瑞的，那边是风瑞的几个老婆的，那边是风啸然，风习玉，风随意的。咦，出观在眼前的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院，这个地方是谁的？

　　带着好奇心，我便朝那处地方飞了过去。反正也无聊，要知道相国府的布局我还是很清楚的，可是却从来没有现过这个地方，实在是奇怪极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地方都被别的庭院给挡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站在楼顶俯瞰，自然也是现不了的。

　　小心地靠近，才站到院子的门口，一股浓烈的药味便传了出来。皱了皱鼻子，从那药味里面我便知道屋子里面的病人早就已经病入膏肓了。因为那些药材都是用来怡疗严重的心脾之疾，而且药量还非常大。疑惑，相府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需要看病的人了？

　　飞⾝到院子里面的一颗大树上，隐蔵在绿叶中，我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正蹲在角落熬着一碗药，一个土制的炉子，上面是一个老旧的铁罐子。难道我走到丫鬟的房间了，不然这里的装饰看起来怎么这样破败？可是凭着我的灵觉，我知道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从她们的呼昅声听来，应该是一老一少。那老的呼昅沉重，时不时还有咳嗽的声音传采，药罐子看来就是她了。那小的倒是很正常，在房里走动着不知道在⼲些什么。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费力地端着一盆水，有些旧的床榻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软软地躺着，捂着胸口面⾊痛苦。

　　照理说我其实是该立刻走开不理的，我可不是什么同情心‮滥泛‬的人。可是，看着那床榻上的女人，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异的熟悉感。这股感觉来的如此莫名其妙，以至于我很想靠近她，甚至，帮助她。

　　可是，该怎么才能不让她们觉呢？想了想，我从⾝边摘下几片叶子，从背后朝着那熬药的女子打去，我的手法极准，打中了她的昏睡⽳。那女子软软地躺在了地上，然后如法炮制，那个小男孩和妇人也陷入了沉睡中。

　　跳下大树，我走进了屋中，虽然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很破旧，里面却没有一丝**的味道，显然这里的主人很爱⼲净，经常打扫。走到床榻，我抚开妇人挡在额头的长，露出一张因为长年忍受病痛‮磨折‬而消瘦不已，面⾊蜡⻩的一张脸。虽然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很丑，但是我可以想象她以前绝对是一个漂亮．温婉的美人。我不喜欢看丑人，也不喜欢忍受怪的味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竟然让我丝毫讨厌不起来。就是想要靠近她，没有什么理由。她的脸，还有⾝形，都给了我一种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

　　将她瘦巴巴的手放在枕边，我轻轻把上她微弱的脉搏。随即面⾊沉重，劳心劳力过度，心脾不畅，应该还会有胃出血的情况。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上居然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而这个毒却也是保住她的命的解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的我，皱起眉头开始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