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样的加工室房门肯定是要上锁的,因为道具加工师在加工道具的时候是很忌讳旁人打扰的,没准一件东西本已经差不多要完成了,可因为一个外界因素就有可能前功尽弃,眼见门没锁,本来就没想到司徒才刚刚做了个道具加工炉还会在里面做什么道具的一帮人就直接进到了里面,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是大错特错,司徒不但又重新开炉,而且这炉子正是他之前才刚刚做出的八真炉,眼下司徒正満头是汗的盯着那炉中的火焰,菲斯特顿他们进来时看到的刚好是这么一副景象。()
此时众人已经进来了,倒也没有理由再退出去,何况包括菲斯特顿在內的这几个人对司徒的手段都十分的感趣兴,是以都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司徒在那里忙乎,和鸣也只是把房门轻轻的关上,司徒倒是知道这些个人进来了,但眼下他确实也没功夫管这些个人了。
司徒手中有《药书》,有药炉,还有制药原料,他怎么能忍得住不去搞些什么发明呢?一直以来直接喝万年钟啂液的滋味是不错,可毕竟还是太浪费了,哪比得上把这些个原料炼制成药来得实惠?
司徒等着这帮子人一直没个动静,实在无聊的厉害,到底还是没忍住亲自动上一回手,居然在道具加工师协会的分部炼制起了药剂。
直到司徒真动手才发现炼制药剂与炼制道具根本是两回事,比较起步骤来,炼药比炼器要容易得多,但对手法的要求的上却要精细的多。
炼药也是需要先把草药之流的炼药原料分解、溶化开来,但就是有八真炉之助,更是有这比普通波纹焰还要強上许多的火焰帮忙也费了司徒不少的功夫,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个炼药用的材料太脆弱了!
炼制道具所用的东西就算是再柔软的材料也需要极強的⾼温才能分解、溶化,草药却是相反,很大一部分草药竟是需要火焰温度越小越好,有些个甚至不只是要求温度小,还要求火焰温度的变化,有时一棵草药也许要用上数种温度的变化才能化开,司徒之前就遇到一个草药,他反复使用了八种不同的温度才把那草药真的化开,期间有一次从八十度到八十一度这样要求精确无比的变化更是差点就让司徒功篑一溃了。
把这些个分别加工好的材料溶合到一起也比道具的溶合要复杂的多,幸亏司徒对性质的变化一向十分敏感,这才没出现什么大问题,直到第三步才稍有几分⿇烦。
炼药的第三步与炼器的第三步是不大相同的,药剂是不需要塑型的,药书中的成药虽然与一般的药剂不大相同,但也没有塑型这种⾼要求的步骤,而所谓气道之流药剂中也是一定没有的,因为这些个材料中所本⾝自带的药性也早已经被提取了出来,也就没有了什么附灵,但是对道具加工塑型时稳定材料內部的性质这样的步骤还是有的,药中的性质比道具中的性质更难以琢磨的多。
菲斯特顿他们进来的时候司徒正是卡在这一步上,这也就是司徒对性质的变化、转换、相生、相克十分的了解,要是换了其他的能力者来就说不好了,就算是变化系的能力者也是一样,比较起道具加工而言,炼药绝对是个需要细心更多的活。
“切,炼制道具居然这么紧张的模样,心里素质太差了,用八真炉这种适合当药炉的东西来炼制道具…估计这炉材料要白废了,就算能炼制成功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杰森无论何时都是这么的讨人厌。
“闭嘴!”
“…”这次还不待炎罗或是卡琳娜再有什么表示,菲斯特顿就先开口了。
菲斯特顿可以容忍许多事情,但却绝不允许有人对正在炼制道具的人有什么不敬,他这个⽑病几乎世人尽知,世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尊敬的并不是道具加工师,而是加工道具这件事本⾝,说起来倒有些像司徒为徒弟觉醒力量的心态,都是对某种力量的尊敬,皆是对事不对人。
眼下司徒正在那炼制道具,菲斯特顿当然不会允许杰森在那边说风凉话。
“嘘”
司徒虽然在那炼药最后步骤遇到了些难题,颇有几分度曰如年的感觉,可他所炼制的药剂确实用不了太多时间,菲斯特顿他们只不过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司徒终于是把药炼出来了。
“不好意思,让诸位大师久等了!”司徒炼制成功也顾不上先去开炉看里面的东西,当先与这几个大师打了个招呼,不用和鸣介绍,司徒也知道这几个人肯定就是要来考核自己的大师了,对这些个非战力人员,每一个都称得上智者的存在,司徒心底里还是十分尊敬的。
“嗯,不必客气,你还是先把道具拿出来吧,才刚刚炼制出的道具在炉中放久了,沾染上火气就不好了。”菲斯特顿对司徒的态度很満意,也能看出司徒并不像一般人一样的虚礼,而是真心实意的尊敬己方这几个人,不由的语气也十分温和。
“嗯。”
司徒本想解释下自己炼制的并不是道具,可经菲斯特顿提醒也觉得还是先把炉中的东西拿出来比较好,药剂比起道具来更容易长时间在炉中被破坏了药力,要不是最后靠着炉中的‘生命能量’司徒这次说什么也肯定要以失败告终的,对自己这第一次就炼制成的药剂,司徒可是相当重视的。
司徒听了菲斯特顿的话也不再犹豫,在四周翻动起来,在众人奇怪他举动的时候,司徒总算找到了小瓷瓶模样的东西,司徒用这个东西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因为《药书》上所画的图案,自己炼制出的这东西就应该是装在这样的容器中的,司徒瞧见手边正好有,也就拿过来用了。
“嘿!”
司徒一手托瓶,一掌轻拍炉⾝,一股柔力卷着炉中六十几颗黑⾊丸状事物从炉中飞了出来,司徒手眼脚利落,瞧准了这些个小黑丸的落处,直接用瓷瓶把它们他都装了进去,众人还没怎么看清,那些个丹丸就被司徒全部收进去了。
“丹药?草还丹?”
“嗯?”
别人大都没看清楚,可别忘了菲斯特顿可是个⾼阶的能力者,他虽然一直隐蔵着自⾝的气息,但实力可做不得假,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司徒炼制出的那些个丹丸就被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些个黑⾊的药丸旁人看不大清楚,菲斯特顿却看得明白,那看起来乌黑一⾊的药丸中不但时不时的闪烁出些啂白⾊的光泽,上面传出的阵阵香气也是没能逃过他的鼻子。
听到菲斯特顿说出的话,旁边几人也都面露惊异之⾊。
“哦,这位大师好眼力!”司徒此言无异确认了菲斯特顿的语。
“真的是丹药?”
“哦,是啊,我今天第一次炼制药剂,没想到这种药剂这么难炼,差一点就失败了,可把我吓坏了。”
“…”菲斯特顿所说的丹药、草还丹算是药剂的一种,只是这种成药的手法早就失传了。
当今的时代大部分都是些个以西方炼金术为基础发展出来的炼制药剂手法,制出的药剂一般都是些个液体形状的东西,而丹药却是传说中东方修士所炼之物。
比起一般的药剂而言,丹药有着与众不同的功效,不论是药性的契合度上,还是丹药的万千药性都比药剂要強的多,唯一比药剂要差的也许就是丹药中药力提纯的程度,这点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东方的手段炼制的丹药对材料的要求非常⾼也正是如此,如若不然的话丹药的效药就很不尽人意了。
当然司徒做出的丹药是与别不同的,不说他的材料怎么样,或是药书上的手法怎么样,单只是药炉这一项就要比别人好的多了,他手中的八真炉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宝贝。
丹药在许多的资料中都有存在,不过就是因为对材料的⾼要求,使得当今各种材料匮乏的大环境下,人们更注重药剂的事情,这才使得本应该有独到地位的丹药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至今曰连一本完整的丹书都找不到。
“…能给我看看吗?”
“哦”
菲斯特顿接过司徒递过来的瓷瓶也不客气,打开从中倒出一颗丹药就仔细观察了起来,足有十分钟左右才小心翼翼的又把它放出去,司徒本想着沾在这人手上的东西送给他就完了,可还没等开口就已经被他放进去了,让司徒也是一阵郁闷,直觉自己的丹药被‘污染’了。
实际他不知道菲斯特顿把这举动是对自己造出来这丹药重视的结果。
“这位司徒…大师。”
“!”听到菲斯特顿对司徒的称呼,其余几人皆是一惊,但谁也没敢说出什么来。
“你真的只是第一次炼制这丹药?”
“嗯,第一次,好悬毁了我仅剩不多的万年钟啂液!”
“这里面真的有万年钟啂液?”菲斯特顿问道。
“嗯,不过就剩这么一点全都被我用了,现在是没有了。”司徒不无遗憾的说道。
“…”菲斯特顿虽然不会制作药剂,但好歹也是个普通人眼中传奇般的人物,别的不敢说,见识那是一等一的,看了这么半年,这丹药里面的材料勉強还是能够看出几分的,这万年钟啂液他也只是怀疑,毕竟现在这东西在世上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
“这丹药的功效?”菲斯特顿有意想问司徒万年钟啂液是从何处得来的,可转念一想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小伙子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怎么会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只得改口另问其他。
“哦,就是补充一些个生命能量的损耗,我之前一直都是直接喝这万年钟啂液的,可还是觉得太浪费了些,这不好不容易弄到个丹方就把这东西做成丹药了,据丹方说这丹药一颗使一个体內气量相当A级上阶能力得的气量一下子恢复到巅峰状态!”
“胡说!真是一派胡言!”还不待菲斯特顿有什么反应,杰森就先忍不住了。
“嗯?”
司徒一直在与面前的菲斯特顿说话,对他⾝后那几个人还没怎么细看,可杰森一开口,司徒就认出了菲斯特顿⾝后这几个人,司徒的好记忆力是不会让他忘了他们几个老熟人的,毕竟自己道具加工师长袍和徽章都是他们给的。
“这位大师何出此言?”司徒是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反正司徒知道这几个人肯定都是大师级别的。
“你⾝为一个新进道具加工师对这些个事情当然不了解了,我们这些个常年在道具加工师协会的人都知道药剂师有着怎样的等阶差异,药剂师虽然没有如我们这般的协会组织,但他们也是有跟我们一样的等阶之分的,不论用什么样的材料,能做出适合A级能力者使用的药剂都会被同行称为大师,你难道想说你⾝为一名道具加工师,还有着药剂大师的水平?”杰森对司徒可没好脸⾊,他可是联合议会的人,对司徒的所作所为和来历都有一定的了解,反倒是司徒不明白自己是哪个地方得罪这个大神了,害得他处处针对自己。
“道具加工大师、药剂大师…”杰森的话菲斯特顿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此时他手中轻轻摸抚司徒做出的那个八真炉,那模样就像是摸美女的肤皮一般,轻柔的不得了,轻知他性子的几个大师还好,只是司徒见他这副模样混⾝一个机灵。
“不必多说了,我相信司徒大师所说的话,这丹药应该是有他所说的那种功效的,起码只万年钟啂液这一味主药就能达到这样的达效,只不过需要的量特别大就是了,并不能像药剂师对物药提纯,药性溶合,深加工后只此小小的一颗就有如此功效罢了。”
“…”有菲斯特顿的话,在场的众人就不再敢说些什么了,杰森心里不服气可也不敢疑质一个传奇般大宗师的眼力,也闭上了嘴巴,这个时候在场这些人甚至都忘记了菲斯特顿根本就不是一名药剂师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