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界中发生事情,外人虽然很难猜得到,毕竟他们也是都不敢有什么过份的探查,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个家伙里也还是颇有几个⾼人,起码有人就能看出,两人交手之处,风系的力量要比别处強大了许多,几乎浓厚到化不开的地步,有些试图靠的稍近些的,也还来不及真有什么动作,⾝上的服衣就被一些风刃给切成了破片条,也是亏了此时这股力量无人操控,也只是些余力,不然天知道切下的会不会是他们的脑袋。
按理说一些对无涯散人有了解的人也该知道,那贼道最拿手的就是风系力量的运用,比起什么引导系的能力者更要厉害百倍千倍,当然前提是要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如果现在这些残余的风系力量是那贼道的倒也正常,可是残存在这里的力量分明就是属于能力者的,也就是说起码得是一个引导系的风系能力者才有可能释放出这样的气息,这气息原本的主人既然要比那老道厉害,也就说明白他们不是一个等阶的,又据一些人所知,那老道比起一般的SS级能力者也都不弱,也不是没有过一些大组织的招揽,只不过都被其婉言拒绝了而已。
比他实力还要強…恕这些人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SS级的能力者就只能是绝大多数仰望的存在了,一般人能够达到那样程度,一生基本也就是顶峰了,说是当今世上的最強战力恐怕也一点儿不过份,实力更进一步的当今世上实在是曲指可数的,一共也就那么几位,而且那几位大佬好像每个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些人当然就再不敢去多事,毕竟与好奇心相比起来,还是自己的小命儿更重要一些。
明明发生了件不算小的事情,可是因为某些原因,最终却没有人有太多追究,只一会儿就再没有人去管先前事情,只当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不论是城中原本的居民,还是一些外来在此暂时休息的,每个好像也都是再提都不愿去提这事一样。
“无涯散人居然死了?”
远在司徒他们落脚的那处宾馆,此时张文冕站在窗前,脸上満是犹豫之⾊,看他好像也是想要去往天上确认,可又像是没有那个胆量。
要说对这无涯散人了解的人,他肯定能算是一个,不然他在进城时也就不会有那样一番举动,可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会轻易陨落,真要论起来,其实张文冕与无涯散人的关系比旁人还要更近些,张文冕几乎可以算是无涯散人的半个徒弟,想当初很早的时候,张文冕就曾在无涯散人那里修习过⾝法,虽然后来他的实力又有了许多进步,但对于无涯散人曾经的教导,他还是算得上记忆深刻,也实在是受益匪浅。
张文冕没发觉,自己的手因为太用力,已把合金制成的窗框捏的变了形状,手掌也是隐隐有些发白,手上也看不出是使了多大力,竟然会表现出这般模样“我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对方那么強大,根本就不是我能看得到背影的存在,去了也是与找死无异,只是奇怪那人究竟是谁,风系的力量比无涯散人还要厉害的,还真想不出是何方神圣。”要说这张文冕也算是念及旧情的人,可他毕竟还没有真的傻了,是以也只是一番犹疑后就再不去做他想,只是好奇也还是免不了得,任他想破脑袋只怕也猜不出,他自认无法企及的⾼手此时正在他⾝边…
早在那帮人表现出无聊的好奇心,想要探查先前那里发生什么事、无涯散人又去到了哪里时,司徒就早已回到住所,能及时救下自己这三个便宜儿子和小白对司徒来说已能算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至于旁的收获也只是些个意外之喜罢了,何况这所谓意外之喜差点毁了自己一件称手法宝,让他也确实不怎么能⾼兴得起来,就是现在东西虽然保住了,但司徒也还是觉得他们这种古怪的双重性格有些问题,只是一时半刻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认真思索一番,司徒这才歇息下,要说他也真是个操劳命,一天到晚的忙,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难得放松一下,因为这几个小家伙惹出的⿇烦,又是弄到这么晚,让他确实也是有些个无奈。
明明该是一座很了不起的城市,里面有一个了不起的贼道,可就在所有人都不十分清楚的情况下,就被司徒顺手不经意的给灭了…倒也真说不好这该算是谁的悲哀。
第二天也才天刚亮,许多路过这城市在里面休息的人就再不多留,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好像是怕了⼲掉那贼道的人再发飙,把自己这些人全都杀尽了似的,他们可是深知一些⾼手的脾气有多么古怪,万一招惹到他们,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是遛之大吉来的实际。
司徒他们这些人当然也在‘逃跑大军’中,算做是他们的一员,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都是冲着‘全球能力者大会’去的,从城中出来的人只怕有一大半儿都是向北而行,其中各⾊人物俱全,有许多穿着打扮都是司徒也未曾见识过的,估计是从一些他所未到过的偏远所在来的。
此时倒也没见什么大组织的人物,就是中等的组织也是少见,‘夜行’在他们中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強大’势力,看样子那些个大势力不是早到一步,就肯定是晚到一步,反正是不屑于去跟他们这里人混在一起,这才让张文冕的庒力稍减,他可是还一直惦记着先前那档子事儿呢,如果有个极具威慑力的強者在侧,想要不紧张恐怕也不容易。
“格兰特先生,您真肯定这次的事情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张文冕虽然出城后这一路上已不只是问过一次,每次得到的答案也是肯定的,但他还是有些不很踏实,总觉得这其中只怕还有些问题,可就是想不出来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格兰特轻靠在真皮座椅上正在暗暗用功,听了张文冕话也没有张开眼的意思,只是随口答道:“没事,告诉您放心,您就尽管放心就好,先前那场争斗中的另一人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像如同格兰特这样的人物会如此用功,他并不是因为烦了张文冕的罗嗦才做出此时这副模样,其实他一路在飞艇上一直就是这样一副模样,直到这时张文冕他们也才知道格兰特为什么会如此強大,也许除了他的天份,这也正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理由,勤能补拙,但要是本来就不‘拙’,那就不知是能补来什么了,见到格兰特才知道真正的天才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见格兰特还是一如先前一般,一脸的不以为然,张文冕实在是吃不准他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格兰特竟会认识那个恐怖的存在。
“…最多再有一天的时间,我们也就该到达琉璃宮的势力范围內了,只要这其间不出现什么差错,就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还望格兰特先生能多关照些我手下这些人。”
“嗯,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格兰特的口气虽然极大,张文冕也知道格兰特不是真得就天下无敌了,可还是心里莫名的感觉十分踏实,好像对方的话里有某种魔力,让他不得不去相信一样。
格兰特与张文冕说话,同样⾝份不低的张文茂却没办法揷进话,只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实力,而一旁那个女人就更没有揷嘴的权力,虽然她看上去也有A级上阶的实力,但与在场这三个人比起来,不论是⾝份地位还是实力也都要有所不如,只是她却也不见有什么不満,反倒一直都是一副用心聆听的模样,眼中时不时的也有些异芒闪过,那丝光芒却是不同于她眼睛颜⾊的淡蓝⾊。
几年的时间,水莲的外表与性格也都有了许多的变化,再不像当初在白鹿书院时的模样,以她一个女孩子⾝份,能在‘夜行’这么一个算不上大的组织中有如今这样的实力,恐怕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不然以她当初的天份,就是司徒也都不看好她的未来,更没有想到她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水莲⾝负灭族之仇,自然不会在白鹿书院中久留,几乎也只是司徒离开书院不久,她就也毅然离去,开始时倒也还有她消息,后来就再不知所踪,恐怕谁也想不到她会在一个杀手组织中。司徒确实向院长大人打听过,可惜水莲⾝份确实不需要他们投注太多注意,是以就是院长大人也不是很清楚,对于自己这半个徒弟,司徒自然也没办法再刻意找寻她的行踪,毕竟他现在需要忙的事情也是太多了些。
当初水莲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注定了不只是不再会有快乐,而且可能就是性命也不会活的很长,就是这样,她对于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报得了仇也是一点信心也没有,毕竟对手实在太过強大,強大到在如今的她看来也依旧只能仰视,自己在进步,她相信对方也一定没有停止,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的实力只怕又更強大了许多,想要报仇最好的方法当然不是傻里傻气的冲过去拼命,而是潜伏起来,而一个中等规模的杀手组织正是她一个不错的选择,为此她才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张文冕的女人,以期能够借助他的力量除掉仇人。
此时张文冕与格兰特在聊的话题明显不是她所能接触到的领域,是以她除了平静之外还有几分颓然,在格兰特与张文冕⾝边待得越久,她就越对自己的报仇大计越没有信心,以她的实力,如果想手刃仇人,只怕耗其一生精力也不见得真能够看得见。在格兰特刚出现时,她也是有过想要转投旁人的打算,可没多久就放弃了,格兰特虽然天才,而且看上去也应该是个好人,可惜太过‘木头’了些,整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想要让他这石头里开出花儿来,只怕比登天还要难上些。
“如果司徒老师要是在的话…”想着报仇的事情,水莲当然也会不期然的想到白鹿书院,想到那个再一次令自己燃起复仇希望的人,别看她与白鹿书院断了联系,可对于‘妖王’之名也不会仅仅只是耳闻那么简单,几经周折后她才确定这个司徒确实就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司徒老师,但知道归知道,别说现在她已经这样了,就是她现在还在书院又能怎么样?当初自己明明是已经做出了选择的。
先前那城中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对司徒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就好像一切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依旧还是与先前那一帮赌友挤在一辆车上,因为马上就要到这次所行的目的地,他们倒也没有了乐娱的趣兴,都是在那闭目养神,只有司徒拿着册纸制的典籍在那观看,看那页页纸张有些发⻩的模样,很明显是有些年头了的东西,只是一旁的那些个杀手却没趣兴去管他。
司徒手中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什么真正普通的,这典籍当然也是一样,但却不是什么提升实力的宝典,而是用来炼器的宝贝,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孤本一类的东西,但却是一部有关炼器的综合性典籍,里面对炼器的一些个理论方面的知识都有极为详尽的解释,尤是在炼器基础知识方面更是如此。
对于先前的事情司徒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在自己的那堆宝贝里找出了这本东西,直到此时他也才想起来去补充整理自己炼器方面的理论知识,认真看着手中这东西,司徒还是一定收获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这样的情况是极难发生的,运气…真是运气了…”司徒额头差点淌下汗来,因为他着实是吓的不轻,以他看这书中所讲,这次如果不是自己的运道好,不仅器化元灵的举动可能失败不说,就是自己恐怕也会有些危险,毕竟那时自己可是与它气机相连的,只是一般的破坏他倒是也不怕,怕的也只是受这东西影响,自己到时候也弄出什么多重性格就有意思了。
司徒原本虽然也总自称是什么道具加工师,有多厉害多厉害,可是就算能骗得过别人,他怕是也骗不了自己,对于炼器理论方面的知识,司徒几乎可以说从未有过接触,因为司徒炼器根本就全都是自学的,靠自学成材当然也是有利有弊,司徒在炼器时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就是伯羊与菲斯特顿那样的老牌大师也都失声称赞过,由此也不难看出司徒在这方面的天份,可要再看另一方面,司徒在炼器的基础知识方面就缺失不是一点点儿了。
司徒此时的模样倒真可以算得上如饥似渴,虽然早在这书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答案对于他而言却并不能代表了全部,他还有许多从学会炼器后就一直未曾搞明白的事情,他有种想要把它们全都弄清楚的冲动。
这书应该也是多罗的珍蔵,只是不知道是被其珍了多久的,里面的知识从古时的理论到现在的,几乎无所不包、无所不盖,不论是对炼制法宝还是炼制道具,都是讲的极为详细,里面所书也都是用了手写体的字,看字体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完全是这人的手写原稿,可看外表还好像有些年头的模样,无法准确的推断出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产物。司徒在多罗那里也未能得到准确的答案,他说想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这来的。
“写这书人也称得上是一个奇人了呢,竟把这一个方面的知识全都涵盖了进来,也不知要耗费他多少的精力,一生?真是难以想像。”司徒维持着专心置致的状态绝不仅仅只是一会儿功夫,好半天才稍有些走神,此时看车外白亮比清晨又更重了几分,明显是受阳光影响所致,在北地有这么大的太阳,只怕都已经到下午了,自己竟是把午饭都给错过去了。
司徒见车厢空荡,琢磨着他们也应该都在外面‘放风’,此时队伍未停,人却都不在,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倒还有个兄弟正在那吃饭,看样子也是像自己一样,因为什么事情忘记了吃饭时间,这才会到现在才吃。
“喂,兄弟,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地方?”司徒靠过去,倒也不客气,也不问那人是否同意,就已经一庇股坐了下去,一点也不见生份,好像在他眼中这些个杀手与一般人也没很大区别似的。
对于司徒这副模样,换了别处的杀手当然是不好说的,不过对于同车这位而言,却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别管怎么说,司徒这几天给他们的印象确实不错,甚至于比组织中大部分的人还都要好,毕竟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利害冲突,反倒是司徒像是个财神爷一样,散出不少能量石来,就算是‘拿人手短’,他们也实在不好板着脸与司徒说话“太一兄弟看样子是着急了吧?倒也是的,一看兄弟就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这几天一直只困在这么个地方,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们也都觉得有些憋屈,不过放心吧,最迟今天天刚黑,我们准能到琉璃宮范围,再往后的路就好走了。”这人稍停了停筷子对司徒说道。
“哦…琉璃宮啊”总算又再次在耳边听到这个名字,司徒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竟好像现在就想亲眼看着那个地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