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抱头蜷缩在地上,一旁那大汉在绳索的纠缠中发出阵阵怒吼,却怎么也没办法摆脫⾝上绳索的束缚,反倒像是越缠越紧似的,开始时还能看他挥挥胳膊、动动腿儿什么的,再后来就只能像是⽑⽑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了,而这么久的时间里,这⾼台外的观众席上竟又是一片寂静。(神奇了!
作为实力強大的能力者来说,他们都是相信有运气这么回事的,对此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能力’中的‘特质系’本就有‘运气’这项能力,可要是说一个人的运气能好到司徒这样…在来这里前在场这些人怕是一个也不会去真的相信,就是此时亲眼所见也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看着那张平凡脸上的可恶笑脸,还有⾼举铁棒摆出胜利手势的司徒,每个人都有种想在他脸上狠狠的、劲使的踩上两脚的冲动。
也是亏了大会有联合议会的那帮人坐阵,不然司徒想完整从这冰台上走回原来的地方怕也是有些困难的,一路上司徒可是没少了感受那些一直紧追在自己⾝后的‘刀子’,如果目光可以用来杀人的话,那此时司徒⾝后那些好像小刀的目光一定足够杀他千万次的,而且还是被砍成无数细小碎块的那种死法。
感觉到是一回事,在不在意是另一回事,司徒脸上虽然还是一副苍白模样,但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他已经把这次的‘表演’定性为是有生以来最成功的一次,没有之一。扮猪吃老虎这老套戏码被他玩出这种的戏剧性,想必那些个得过演艺大奖的明星们也会从墓里爬出来,找他学习演戏经验的。
先前的巧合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巧合,最多也不过是些个安排的比较细密的手段罢了,每一步其实在根本上还是按照了司徒的剧本,一个只有他才清楚,并且自编、自导、自演出的一出好戏,那两个可怜孩子在剧本中所担当的无疑都是龙套角⾊,不能怪司徒太走运,只能说那两个家伙太倒霉,如果要不是碰上司徒,他们的败就算是注定的,也绝不会是这样憋屈的方式。
当司徒再次回到秋离⾝边,说实话,这个四十大盗之首竟想过要逃,他当然不是惧了司徒的实力,因为别说是他,就是该隐他们那些人只怕也都未能看出司徒的不妥,秋离只是有种莫名奇妙的恐怖感,这恐怖感只来缘于司徒那好的足以逆天无数次的好运气。
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秋离的目光虽然还是像先前一样盯在司徒的脸上,但又有些说不清的不一样,其中好像有一种叫做‘不相信’的情绪在作怪“…这样就完了?你这就算是赢过一场了?”
“是吧?我记得好像说规矩是这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你也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什么大会,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呢。对了,如果我要是不想再打的话,最多可以休息三天,才用再参加比赛了是吧?你看我刚赢了两场呢。”司徒模样像是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脸上一副迷糊模样,任谁看到他也并不会相信这人竟会在‘全球能力者大会’赢上两场,有幸成为了少数几个可以三天后再进行比试幸运儿之一。
要知道先前那几个挑战者与被挑战者,有他这样好运的可是不多,很少有人能接连打赢两场的,就算好不容易挑战胜利了,结果就又被别人给打下去了,算上司徒总共也不过才只通过了三、五个人而已,更何况司徒又是赢得这么诡异。
这一天后来又再比试过的无数次,其中也许多打斗炫丽的、实力強大的、招式新奇的…种种不一而俱,但要说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论你去问谁,他们一定都会异口同声的回答:“就是那个神奇的小子呗!”
司徒的⾝份后来也核实了,是‘夜行’的人,虽然是加入组织时间不长的新人,但也总算排除了他是混水摸鱼进来的。
倒是实在不好去怪别人有这样的怀疑,实在是司徒先前比试时候的表现有些古怪,十分古怪,他表现的几乎攻击能力为零,却偏偏战胜了两个实力都要优于他的对手,如果只是一次也倒可以说是运气,两次嘛…这个事儿就真不好说了,反正那么多人就没一个人有过这样见识的,如果像司徒先前那样都可以赢得话,那这些个⾼手又何必去费那个功夫刻苦修炼,直接去碰运气不就好了?
司徒的出名,带动的‘夜行’也入进了人们的视线中,‘刺皇’格兰特加入这个中等组织的消息先前就被张文冕有意放出,此时更是不径而走,被琉璃宮中的所有能力者所知,有了一流⾼手的加入,这个组织的声名自然也是水涨船⾼,司徒是格兰特朋友的⾝份也为人所知,自此司徒先前的表现也终于被定性为:受到了‘強者光环’的笼罩!
因为司徒在格兰特的⾝边,所以司徒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也许他还隐蔵了实力。
这样一想,一切终于才算是有了个‘合理’的解释,至于这个解释是否太过牵強就不是他们要去考虑的了,好歹这也算是个解释不是?要不然你让他们怎么样?承认司徒就不是平凡人,他本就有着神一样的运气?
其实这次事情到这里完全就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司徒胜了,可以享受三天的休息时间,也许待他再上冰台时,人们只怕就已把他先前的光荣事迹给忘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时代,只是有个好运气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好运并不会如实力一样,跟随你一辈子的。
只是…只是所有的人怕都是低估了司徒的恶趣味,秋离没想到、格兰特没想到、张文冕没想到,就是那躲在暗处的冰秀晶、冰秀莹姐妹也没想到,当第二天人才一到齐,那个叫做‘太一’的家伙竟又站在了⾼台上,而他的对手也只是比他稍早一秒踩上去而已,他竟然像是早已有了打算,并不想要休息,而是选择了继续比赛。
一个有实力的強者,做出司徒现在在做的举动,可以定性为自信的表现。
而一个没实力靠运气的家伙,做出这种好似傻瓜的举动,再在‘傻瓜’这个词的前面加什么前缀来形容司徒,恐怕已都不再是十分恰当的了。
而现在的司徒在旁人眼中看来,就是个傻瓜!而且还不是一般傻的那种!
但不可否认的是,司徒不只是一个傻瓜,他还是一个运气极好的家伙,这点虽然先前就已是人人共睹,但当第二天比赛结束后,就再没有一个人敢去这么怀疑司徒了,作为一个能力者,运气好到他这种程度,确实是一件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情,但在事实面前却是谁也没办法去否认的。
第二天司徒的两个对手又是因为极为莫名奇妙的原因败掉,最后以胜利者姿态站在台上的依旧也只是司徒一人。
那两个倒霉家伙,一个从冰台上直接掉下去摔晕,另一个运气倒是不错,没被自己的武器⼲掉,也没有倒霉到被天上掉下的‘不明物体’砸到,更没有如同他先前那位一样从冰台上摔下去那么倒霉,这家伙作为挑战司徒的人,虽然也觉得司徒是有些琊门,但此时他也确实顾不上了,因为看来看去也只有司徒这么一个实力‘弱’的,看上去十分好欺负的家伙,就算碰运气他也想要碰,可怜他不知道人跟人没有可比性的。
这家伙是个具现化系的,手中具现出的武器时隐时显,倒也不难看出他单对这一种力量已是掌握得极为完全,有着常人难比得的敏感,换了在外面,以他A级上阶的实力,倒也能混得不错,只可惜能参加大会的各路⾼手实在太多,如他这样A级实力的也只不过是打底的角⾊,不然他也才不会明知司徒有些奇怪的情况下,依旧这么勇敢的冲上去了。
这家伙冲到司徒⾝前时,司徒居然在⼲一件脑残到极的事情,明明是在比斗,可他却在系鞋带…没错,就是系鞋带,别人很难猜出他的大脑都是些什么东西构成的,但当对方手中具现的武器当头朝他砸下时,他却突然起⾝,对方手中的奇长砍刀也只是擦着司徒的⾝体一侧过去,而司徒的头却正好顶在了对手的下巴上,那人极为⼲脆的,只一下就被撞晕了过去。
“…”自此之后,司徒也得以被冠上了‘神奇小子’的名号,所有看过他比赛的人也都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疑异,因为他确实是个‘奇迹’。
在场⾼手无数,倒也有人能看出司徒胜的古怪,可是谁也看不出司徒有作过任何手脚的迹象,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自然,像是事先编排好的一样,如果这一切真都是算计好的,那对这些人来讲,比起说司徒有个逆天的运气可要可怕的多了。
“去查一查这人⾝份,不是他在‘夜行’那里所说的⾝份,而是实真⾝份。”座椅之上,到底也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对司徒的⾝份产生了怀疑,王敖天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他不只是惊奇司徒的‘好运气’,或者说司徒隐蔵的超強实力,还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熟悉感,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是认识的,只是以他非凡的记忆力,也实在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司徒。
一直如影随形的老管家领命后,也不需要去应声,人就已是突然消失不见,王敖天这一众兄弟姐妹也没一个人露出异⾊,好像只是理所当然一样。
如王敖天这样有动作的确实不在少数,司徒也知道自己的⾝份必不会蔵住太久,他需要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何况对方想从‘夜行’摸到格兰特,再从格兰特摸到自己的实真⾝份,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司徒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也是一直认真的演着戏,每个作为他对手的,败的都是同样憋屈,不对,没有最憋屈,只有更憋屈,许多人事后想过无数次,也是没办法想清楚,自己怎么就会这么败了呢?
有变化的也只是司徒对手的实力,那些个倒霉的家伙已经从最初的A级实力上升到S级中阶实力,S级上阶的实力暂时还没有那个荣幸接触到,别看司徒动不动就会看见那个级别的強者,现在面对那些大组织时,这个级别的能力者只炮灰一样的存在,但绝不是说这个级别的能力者不够厉害,只是司徒更厉害而已。
看着不拘什么级别的能力者,在司徒手上都是以各种莫名奇妙的方式败掉,时间久了确实也是会给这些人些心理阴影,以至于到后来每天比赛最早的时间段很少有人敢上台,因为他们都知道,司徒起的很早…
因为有了司徒这个怪胎,使得这次大会的进度比往届进行的快了许多,以前几次大会,打到这个时候只怕S级下阶的才开始冒头,S级中阶的还都只在看热闹呢。
一天的大会再次结束,所有人都并没有选择马上休息,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去做。
王敖天那边该是已经对司徒的⾝份有所猜测,毕竟司徒与格兰特进‘夜行’时本也没有想过要瞒谁,而格兰特投靠了司徒也不是什么秘密,只需要稍做分析就不能猜出司徒⾝份。
张文冕却是没那么大的能量,现在他手下精锐大半都在这里,司徒的厉害他虽然也早已经看出,但要想像王敖天那么容易就查出司徒⾝份,这其中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就算他们主营的业务就有报情收集这项也是一样。
张文冕此时正在自己的临时住所中坐静,⾝边一只水晶杯中有缕缕热气白烟不停升起,看杯中的茶该也是刚倒上时候不长,水莲坐在一旁,明显也如张文冕一样,好像也在想些什么事情,手中杯放在眼前许久,看她也还是没有喝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拿杯子前是不是想好,要不要喝水,还是只想要近距离看着杯中飘起的热气。
“这个叫太一的人很古怪,非常古怪,格兰特先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虽本我也只以为那个太一是格兰特的顾主,非常有钱的那种,可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古怪了些。看上去明明有着极強实力,却非想要把他的实力都归功于运气⾝上,而且做假还做得这么明显,竟好像一点儿也不怕被人识破似的,如果不是对自己本⾝有极強的信心,就是个真正的疯子,反正不管是哪一条,这家伙也都不该是无名之辈,也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想必格兰特会加入‘夜行’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人,虽然只是种直觉,但应该正是事实…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啊。”张文冕看上去这几天也没少了困扰,是以这时才忍不住去对水莲说,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对方给自己个什么见意,他只是需要这个忠诚的听众。
水莲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听了他话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此时走神,根本就没能听到张文冕在说什么。
“怎么了?”毕竟也算是‘老夫老妻’了,虽然水莲平时话也不是很多,甚至也时常有发呆的时候,但张文冕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水莲与平时好像有些不同,这才会开口问道。
水莲虽然神游远方,但也是能听到张文冕声音,并不等他追问,人就清醒了过来,抬头看去,张文冕眼中关切神情一览无疑,心中莫名的也是一暖“没事,在想些事情,有点儿走神了。”水莲脸上微微一笑,好似要宽张文冕的心一样,却还是不愿说在想些什么。
张文冕倒也没有试图追问,同床共枕也有数年时间了,如果说张文冕要还是看不出自己⾝边这女人有极重的心事,怕也就不用再当一个组织的头头了,倒不如早些退位让贤。
张文冕从最早时就看出,水莲之所以会跟自己在一起,只怕是有些目的的,当然不可能是为了钱,这点他可以十分肯定,如果水莲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他想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爱她,张文冕喜欢的只是她的安静,看着安静的水莲,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一样安静的,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