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句加一句,我很満意这章,修改的时候特别有感觉,希望大家喜欢,起码希望大家需要其中的一部分:)
。()…
如果真要打起持久战,无论德林还是达利,这两人都与奥尔巴赫相差不多,哪一方真想取胜,不使出些个特别手段也是绝对不行的,换了是在平时他想要从这样两个強者手里逃脫几乎没有任何希望,也亏了他在关键时刻更为果断些,懂得用取舍之道自救,虽然代价是大了些,可也为他赢得了时间。
“咳!咳…”奥尔巴赫止不出的又咳出声,抬眼看从黑幕中飘出的丝丝腥红飞絮,并没有一丝一毫恐惧,心中却没来由的感到些许哀伤,感觉到⾝旁史蒂芬的目光,这才开口说道:“有时候想想真是有趣,一眨眼的时间,生命的起点与终点就这么简单的合在了一起,总以为足够強大了就能有可以任意挥霍的时间,可没想到这其实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人的贪念啊…”
“…”史蒂芬也许比奥尔巴赫自己都要清楚他的状况,所以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并不感到惊讶,只是静静听他说话,用自己的眼睛来看这个曾经意失过、威风过的教宗大人,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说些什么。
奥尔巴赫先前一直穿在外面的衣袍早已在与德林交手时破碎,现在也只是穿了一⾝贴⾝宝衣,虽比不得衣袍华美,在许多关键时候却可以保住性命,象征着他至⾼权力的权杖也随手被他扔在一旁,离开他的手掌,这权杖看起来也与寻常的事物没什么区别,上面甚至还沾上了许多泥土。
许多时候、许多人都听说一个人的破落是怎样形容的,可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恐怕任谁也想像不出那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史蒂芬该是幸运的,虽然这样的场景并不美好,可却有着警醒的作用,这才是他曰后能好好活下去的关键。
奥尔巴赫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也无意有太多关于老人的感慨,他也只是把⾝上的宝衣与权杖交给了史蒂芬,自己只余了一套普通的贴⾝衣物,此时的他看起来才真正平凡,一个平凡的、马上就要不存于人世的老头。
“这服衣与权杖我是亲手交给了你的,所以你不需要给别人,在权杖上有我的力量封印,只有你才能激发它,先前与那两个妖族打斗时,我⾝上的‘神力’已耗之一空,所以也没办法传给你了,何况现在想想,他们该是对的吧?这样的力量再好,终归也不是自己的,凭了这样的力量,你是永远成为不了真正的⾼手的,倒不如不要!”
“…”史蒂芬知道奥尔巴赫是在⼲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打断他,只是在他⾝边静静的听着这个老人最后的话。
奥尔巴赫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很在意,他并不在意史蒂芬是否会打断他,也不介意自己能活的时间太短,他唯一在意的也只是光暗教廷现在走的道路是不是正确的。
看着远比自己要年轻的史蒂芬,奥尔巴赫其实并不算満意,因为今后必然是年轻一代的天下,自己所选的这个人比较起来还是年岁稍大了些,也不是说年纪大的就一定不好,只是年纪大的人思维太容易固化,而这正是奥尔巴赫最不愿意看到的,只是现在他却没有别的选择,所以他才会与史蒂芬说这些。
“你可以对你的行为进行限制,也可以对你的力量进行控制,但就是不要去过多的⼲涉自己的思想,只有它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奥尔巴赫本来一直是在用很平静的语气在说,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才有了情绪,当他把目光看向史蒂芬时,史蒂芬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年纪尚幼,才刚刚入光暗教廷后第一次见奥尔巴赫时的情景,他是个老人,但他并不是个平凡的老人。
“教宗大人放心,我记住了!”
“…走吧,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我想神的旨意该也是让我走的时候也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东方这样的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奥尔巴赫眼中的目光不知何时又重归平静,再看不出先前叮嘱史蒂芬时那异常神采,也不顾地上是不是脏,人就已慢慢坐在地上。
史蒂芬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开口,就又把话呑了回去,又看了眼奥尔巴赫的灰白头发,把这个老人的背影深深刻在记忆中,终于毅然决然的转⾝离去,他尊重他的选择,不是尊重一个教宗,只是对一个临死之人最后应有的尊重。
对于史蒂芬的选择,奥尔巴赫其实是非常満意的,他知道自己先前说的那些史蒂芬肯定是听进去了,能理解多少,最后又能记得多少,并不是现在的他能够看得到的,一切也只有等待用时间去验证。
“时间啊…真希望自己还有更多的时间…贪念!看来这所谓的贪念并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人的本能,人的求生欲望,正是有这样的欲望,也许人类才能经久不衰,接下来虽又是一场大乱,可那又能怎么样?只要人的这种求生本能还在,最终也还是一样的,我们是必不会灭亡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一定不会!”
奥尔巴赫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想过这些,只记得当上教宗以后想的最多的并不是这些,怎样保住、扩大己方的势力,打庒别的势力才是他想得最多的。
“好累啊,这次是真的可以休息了呢,嗯?你们也早些安息吧,⾝后事交给后来人去做就好了,别管怎么样,死人是不该再有什么困惑的…呵,好久没⼲老本行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了,咳咳!”
我们所敬的父神:
感谢您赐我们生命,
感谢您赐我们生活,
感谢您赐我们死亡,
尘归尘,土归土,
我们生时未放弃对您的信仰,
我们死时也愿重回您的怀抱,
光与暗的国度永有我们的安息地,
世间为善为恶终都能得其归所,
愿生者不忘逝者,
愿生者忘记逝者,
还原生命本该有的平等,
把一切留给后来人,
把执念连同生命一同带走,
父神的光辉永照天空、大地、海洋,
您的光辉遍布世界每个角落…
奥尔巴赫声音和缓,听不出有什么稍大些的波动,说是在念祷文倒不如说是在述说一个事实,一个世间至理,这个年纪已是再不年轻的老头儿此时看上去竟好像在白发白须上都染上了一层金芒,这光芒并非来自外界,也并不是来自于他体內的力量,只是一种莫名的存在,也许这就是信仰所赐予他的,不得不说,当一个虔诚的信徒专注于自己的信仰时,是会有神迹的发生的。
奥尔巴赫对于自己⾝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已不在意,因为他整个人此时都已投入到了信仰的光辉中,专注,对于信仰,此时此刻的他有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东方有谚语“朝闻道、夕可死”奥尔巴赫在生命的终结时能有这样的感悟,该也能算是一种超度吧?
一个长相普通、穿着普通老者,坐在地上嘴里轻念着什么,声音由开始的清晰可闻到后来的喃喃自语,再到就算他的嘴已紧闭、失去声息、生命终结,在这处所在也好像依旧有一把声音在不断的回荡,也许这声音会一直留在这里,藉慰已去的亡灵,也许会随风远去,到达那不曾有生灵到达的所在,真正传至神的耳中,而奥尔巴赫完成了一生中最后一件事,一件自己一直以来就想要去做,可一直却没机会去做的事情,他走的很安详,脸上表情不见喜悲,就在声音回荡的这刻,他的⾝体上也开始慢慢飘散出些萤萤光芒,直朝大阵上方飞去,不受任何阻碍,飘到陆大的每个角落,而他的⾝体也在这萤光飞舞的过程中越变越淡,直至消失…
光暗教廷教宗大人,奥尔巴赫⾝陨,重归神的怀抱,一代強者还不等发挥出他在乱世中该有的作用就意外⾝陨,不得不说是个遗撼,可他也可以说是幸福的,因为他走的时候确实是很安详的,今后如他这样強者逝去必会越来越频繁,但有他这样安详走法的必不会多,乱世蝼蚁与枭雄皆有可能⾝陨,这世间的规律无人能改!
在奥尔巴赫死的那刻,光暗教廷中终传出教皇口谕,敲响光暗教廷中圣钟,连鸣十八声,以纪念亡者,因为琉璃宮那边的消息还未传遍,所以教廷中的人都不知为什么要敲响这意味着有重要人物⾝陨的钟声,十八声钟响是许多人听过最多的声响,据说一些贡献极大的紫衣主教死时才会敲响九声,这时教廷中的大多数人都已有了极为不好的预感,只不过碍于是十几年未发出过声音的教皇所下的口谕,才能把骚动的人心庒下去。
不过想必教皇是无意让手下这些人太过安心的,紧接着又是一道命令还有一个消息传出,光暗教廷上下就再不会有什么安稳了。
“教宗奥尔巴赫⾝死!光暗教廷与联合议会宣战!”
一直隐在暗处的黑暗议会议长大人也在第一时间表示“光暗教廷是一个整体,奥尔巴赫教宗大人绝不能白死!”
欧伦议会长大人虽然没有把话说明,但其中的意思却是不难听出,说是一体,却从来与光明教廷不对付的黑暗议会竟是同仇敌恺,不管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只是这个姿态就使得所有人光暗教廷人的心里有了底,而他们也不难想出奥尔巴赫⾝死与联合议会有什么联系,是以一时间光暗教廷携哀兵之威横扫陆大上所有从属联合议会、直属联合议会的大小势力,更是发挥出远超常人想像的能量。
联合议会本就处于人手极度短缺的时候,梅林与王若时此时是绝出不来的,他们该还算是‘代罪之⾝’,李鹏飞与幽兰还在与肥遗纠缠,多洛雷丝。唐娜更是以练琴为由直接在家中不出,康斯坦丁马格尔斯基就更不用说,他所在的欧菲达利防线眼下因为四处的风烟皆起,庒力虽然减轻许多,但他就是咬准了自己离不开那里,妖族的威胁还是太大,要防止玄皇是在故意示敌以弱,有这么个大义的名头在,别人还真就说不出他什么。
苏还真闭目盘坐在密室,虽是出关了,可还是一丝时间也不浪费,每天都下着苦功修炼,只看他这样就不难想像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实力,该隐又为什么对他有那么深的顾忌“甲韦,你不能去,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跑上一趟,我不希望议长大人出来时该隐不在议会,你明白吗?”
“是!可是…”苏还真⾝前一个长相普通,⾝材壮硕的中年人正躬⾝站在那里,听了苏还真的话本是回答的极为⼲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去问。
“让天瑜去吧,想必他是十分乐于在此时离开议会的。”苏还真好像早就有了决断,甲韦也只是刚表现出些困惑,苏还真就开口说道。
“天瑜?放他出去不等于是放虎归山?他要是出去了,还有可能会回来吗?”苏还真虽是给出了答案,可看甲韦的模样却像是更为困惑了。
“…让他去!”
“是!”
如果说光暗教廷的动作让世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联合议会的相对就更是让人云里雾里了,据说在光暗教廷宣战的当天,联合议会就出派了与王若时齐名的天瑜,可是这却只是个消息,因为谁也没见了天瑜所带领的大军所光暗教廷争斗,而且就算天瑜是很厉害,可联合议会也总不会以为只凭了一个议员就能挡住光暗教廷吧?
光暗教廷虽然说起来也是十大学府之一,可却不是白鹿书院、秋离书院那样的地方可比的,说它是一个学府不错,可别忘了它还是一个宗教团体,人们对于宗教的信仰可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得出的狂热,就只是在‘势’这一项上就不是一般的所在比得了的。
携哀兵、乘大势,这样的光暗教廷再內外一心,别说只是天瑜一个议员,恐怕就是三个如他这样的实力议员也未必够看的。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到底在哪里?”
一个弹着竖琴的女人与一个站立在平原上看士兵操练的男人,两人心中都有问题,想的却是不同,他们两人的地位是超然的,议会內外的风风雨雨不可能捍动得了他们,本来梅林也该是这样一个人,可惜他心中却有太重的执念,每每想起梅林,想到如他那样強大实力的強者,却早早的灰白了头发,想想确实是件很令人感到伤感的事情。
不知道该隐事先是不是会想得到,琉璃宮这边的事情还未等全部结束,外面就已乱成了一圈,只是这个乱却有些诡异,就算是天瑜失踪了,议会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好像只是把天瑜出派去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再没从里面传出过任何声音,只是任由光暗教廷在外面大杀四方,直属联合议会的势力倒还有些死忠于联合议会的,而那些从属的却是见势不妙,能不能降的都降了,结果光暗教廷就像滚雪一样越滚越大,本来只是其一家势力,待得到这些大小势力投靠后,已是呈几何数量的不断往上增长,速度之快别说是一般人在事先难以想像,就是一些稍大的组织也未能想到,那些与联合议会亲近的势力人心也终是不稳,可以说联合议会的威慑力此时正处在一个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只要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
这一切听起来好像很重要,可对于眼下困在阵中的所有人来说,全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因为他们现在的危险不足以让他们想得到以后的事情,眼下这危险一关要是过不去,别的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想。
“怎么办,司徒老大?硬拼?这数量上差得也太多了吧?”
“呜呜我可还不想死呢,我还有好多钱没花完呢。”
从那座神殿中走出的妖族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开始时也许还能数一下数量,后来所有的人就全都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如果要是差个几倍十几倍的数量,还值得去数一下,可要是差了看不出多少倍,就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了,眼下显然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一路跟随司徒来到这的那些人没哭出来就已经是好的了,对于那些脸被吓的发绿的人,司徒也实在不好对他们有过⾼的要求。
熊有德到底是沉稳些,算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面不改⾊的,说话也甚有条理,当然,你不能去看这家伙那双不停打着哆嗦的腿,司徒一早就看出这位四十大盗中的老三并不像世间传的那样豪气⼲云,反倒有些小闷骚,这让司徒也噤不住怀疑,这家伙一斧开山是不是也是编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