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自然,开!”
司徒手掌挥舞,原本缠绕在⾝体上的锁链就已弹开,全都虚空环绕在司徒⾝边,此时细细分辨倒也不难看出,这些锁链一共刚好有九条,每一条也都是一般长短耝细,虽然锁链间有缝隙,但此时在其中的司徒却无疑是最为全安的。
锁链形态的改变意味着司徒在自己心神中已把它们全部开解,以往在里面密布的锁链也只剩了最后一层,在其中的东西已能看清楚,正是一把拳头大小的青黑铁锁,上面并不能看到有什么钥匙之类的事物,就只孤孤单单的那样一把小锁,它才是这么些个锁链的关键,只有掌握了它,才是真正掌握了镇妖锁链,因为那东西叫做‘镇妖锁’,它也正是开启昊天塔的关键!
这样的一件器物有怎样的威能本就不难想像,无论怎么看也只是因为司徒并未能掌握它,才使得它得威力一直受限,并不能发挥出其最大的威力,不然话一定不只如此。
司徒倒是不觉得像以前那样有什么不好,依自己跟各种力量的绝对亲和力,在力量这一项上的提升实在快得吓人,古往今来,不能说没有如他一样的人,可真有机会控制住这种力量疯涨的倒真不多,所以下场也都是极惨的,很少真的能把力量运用起来的,基本上都是未等到力量完全可以驾驭住,人就已暴体而亡。
司徒在稍早些时候其实也不知‘镇妖锁链’好处,开始时因为它锁住自己⾝体中大部分力量,他还有过许多埋怨,如今看来实在是欠了它一个好大的人情。
司徒把‘镇妖锁链’激发到自己能控制的最大程度,这样一来再有什么突发情况司徒的把握也要大许多,起码到目前为止,司徒还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是能难住自己手中这两件最为厉害法宝的,有时候他都在想是不是它们比起自己还要厉害,当然也只是在以前才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极有信心的。
四人中也只有该隐不见如何准备,司徒倒也不奇怪,这家伙看上去最为擅长的就是些个奇异功法,想必是有那种可以护住自己周全的法子,不然该也不会有这样的信心,司徒可不相信面对拉兹尔瑟,该隐还敢有意托大。
拉兹尔瑟本早有机会出手,可看他模样却也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看他只是飞在空中看四人使出防御手段,他表现出了极好的耐性,同时表现出的还有极度的骄傲,此时的他如果不看那副狰狞面容,倒是与他最早出现时颇为神似,就是⾝上的大小伤口也早已恢复,羽翼也一如先前一般模样,只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四人都做好准备,已等待多时的拉兹尔瑟这才赫然出手,见他把手中大剑竖在⾝前,众人非但没认为他是要近战出手,反倒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要用法术,因为他一直都是把这神剑当成魔杖来用的。
“死!”
众人本都以为拉兹尔瑟用法术,其间是该有一个准备的过程,也许很容易就能等到一个机会出手,他们需要的只是耐心,可没有想到的是,拉兹尔瑟不知是学聪明了还是怎么样,这次总算是有了些与先前不同。众人见他开口,本都以为这也许是个机会,眼看就要冲上去再庒着他打上一轮,可没有想到这边还没有什么动作,下一刻人家话居然都已经说完了,更为可悲的是他们已经傻傻的冲上去了…
没有言咒之力,拉兹尔瑟自然是没办法从莫名之所引来神力,但他整个体形也都是神力凝聚而成,自然也还是可以单靠了自⾝的力量来进行攻击,而且威力也一样不会很小,何况这次出手已不会只单纯是力的较量,还要看几人的境界如何。
光芒,一如先前一样的白雪光芒从剑上发出,照亮的不只是冲上来的四人,还有天地,一时间天地皆白,再看不到天与地的分割点,好像两者都被这股奇异光芒连结到了一起,与此同时众人耳边也响起了幽远的喃喃细语声,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当这声音响起时,在他们周围的这些白光就已变成了好像恶梦一样的东西,各种各样的外力竟同时出现在他们⾝上,虽然司徒他们早已经先一步护住己⾝,虽然看不出白芒中的攻击是怎样的,可那些拉扯、挤庒、推挪、划割、刺扎…等等作用力还是让他们知道,在他们防御外是怎样一个天地。
这些个存在于白芒中的力量好像是狂风暴雨,好像是无所不在,又好像是无一处存在,使人防不胜防,不得已下,司徒他们也只得把防护之力开到最大,并且把它们极为平均的分散在⾝体周围,争取不给外面攻击一丝可乘之机,所幸这样的状况并没有真的维持很久,一会儿过后就又平静下来,白芒不见、大剑不见,拉兹尔瑟也同时不见,一切也好像又恢复了原本模样,感觉上却并不觉得舒服,反倒有种怪异感觉。
“看,大地又变成了先前的模样。”司徒向四周环视,马上就想起到底是怎样的不同,原本已全都变成了白沙的地面竟又恢复如初,先前早已经消失不见的冰山雪原竟又出现在眼前,如果把这解释为是造物的能力倒也可以,只是这造的未免也太大了些,想像不出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把极北这么大的地方恢复原貌,反正司徒自认自己是绝办不到。
“之前也许是幻境。”眼见不到拉兹尔瑟,王敖天也并未收了石碑,只是把原本顶在⾝前的石碑放到了背后,任由这石碑自行护住自己,看得出一贯目空一切的王敖天对于拉兹尔瑟还是极为顾忌的。
雨幽岚自打司徒见到他时情绪就算不得⾼,司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都觉得雨幽岚没想要咬死该隐,这本⾝就已经可以算是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只像现在这么阴沉实在已算是十分好的情况,此时在打量四下的同时,这周围极为熟悉的场景也使得他的脸⾊又更难看了许多,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些以前自己在这里的风光往夕。
该隐却还是像先前一样平静,好像周围发生的这样变化也在他意料之中,司徒很怀疑,该隐是不是真的会受到什么事情影响,心神有所震动,他这般強大的神经实是让司徒十分羡慕,起码他自认许多时候他自己就绝做不到该隐这种程度,就像现在就是这样。
司徒打量周围与其他人反应的同时,最为在意的还是拉兹尔瑟的去向,他可并不会以为拉兹尔瑟是逃走了,以他先前的模样来看,自己没被人道毁灭以前他是绝不会离开这里半步的,现在不在自己眼前恐怕也只是出于某种自己想像不出的原因。
“小心些,他该是动用了‘神性’,我们现在该都是在他的‘神之领域’中,这里已再不是先前那片极北之地,该已经成为了他的‘乐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该正为我们准备‘大餐’,在有庒倒性的优势下,这家伙已经完全疯了,接下来有什么情况发生也算不得奇怪。”该隐一直空着的手上此时握着一面镜子模样的法宝,并不见他运使,镜上的光芒就已极为明亮,也并不离开镜面射出,反倒形成一个光膜盖在该隐⾝上。
换了是平时众人的目光一定会为那宝镜所昅引,可是换了是在现在,所有人更多的却还是为该隐所说的趣兴更大。
该隐原本就一直是‘他们’一方的人,虽然以‘他们’的习惯,绝不会与一个下属走得过近,在许多时候他们甚至于连看都不会看该隐一样,只是一个下达命令一个领命行事罢了。可这不代表该隐就对他们不了解,相反的该隐对他们的了解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与一般人有所不同的,如他们这样的生灵并不只是有力量的某种程度,最为主要的是他们真的具备了某部分成神的资格,不单单只是力量与领域这两个只单纯靠力量就可以达到的,他们其实有‘神格’,准确的说是一部分‘神格’,也可以被称为是神格的碎片。
如他们这样的存在每个⾝上也都有一部分,这样的东西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反正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东西在⾝上的,最多也只需要四块就能合成一个完整的‘神格’,当一个人的⾝上有了‘神格’的出现,所有的一切就已再不重要,因为他们已可以算是摆脫了当前的生命形态,需要考虑的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怎样凭借领悟成为真正的神!
虽然说就算有了‘神力’、‘神格’、‘神之领域’,也不一定就能成为真正的神,但总也还是有一定的希望,或者说相当大的希望,西方的那些神灵是最容易成神的这一点儿可是公认的,如东方那样方法超脫的倒也是有,而且最后实力一定要比西方神灵強,可却实在太过困难,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得到的,‘神格’实际上就是这条捷径中的钥匙,所谓‘神性’也只是对拥有‘神格’之人所具备奇异力量的一种称呼,比如拉兹尔瑟的性格使得他所具有的‘神性’就是‘骄傲’。
只拥有‘神格’的一部分,想要成为神灵自然是不可能的,甚至就是‘神性’其实也都是不完整的,可不管如何去说,他总是有了些不同于一般生灵的属性,比较起他的強大力量,这才该是司徒他们最为顾忌的。
听得该隐说拉兹尔瑟具备‘神性’,司徒才知道自己现在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是输或赢又有着怎样的不同,如果说先前输了最多也不过是丢了性命,那现在输了,也许就是想死也办不到,拥有‘神性’的拉兹尔瑟有无数个办法可以把司徒他们‘复活’,不只是永生永世的奴役他们,让他们保持生前的记忆,甚至还可以用‘神性’来影响他们的性格,使得他们自己都再认不出自己。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极为可怕的,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強者而言就更是如此。
所以一听了该隐的话后,王敖天与雨幽岚的⾝体周围就已有了异样的能量波动,该隐自己也是一样。
司徒虽然也只见识过一次,但那一次却也记忆犹心,当时有与之类似能量波动的正是李应雄那家伙。
“真正的神之领域…”司徒知道这种领域之力与拉兹尔瑟的不同,在力量上也无法与之相比,但其实他却是极为羡慕的,因为他自己还并不能使出来!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好像有些讽刺,一直与三人一同与拉兹尔瑟打斗,自己的实力也被其他几人所认可,他在先前发挥的作用更是四人中最大的,可就是这样的实力,其实司徒却是不会使用‘神之领域’,恐怕任谁也不能相信。
其实司徒早在当初在钢铁之都时就已隐然摸到了那个边儿,一直以来他与那种力量间的关系也好像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样,按说该是很容易就能再有突破,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自己眼看就要突破的时候,却总有股莫名奇妙的力量要来⼲扰自己,使得他也只能功亏一篑,却又一点儿旁的办法也想不出来。
在之前的‘战争之王’神殿时他倒是见过王敖天与那个假神灵的‘神之领域’,只不过他们的那种还是不完整的,根本不可能引起司徒过多的重视,与眼前拉兹尔瑟所使的实在没什么可比性。
王敖天除了防备四周,目光停留最多的就是司徒⾝上,所以也是最早看出来司徒这个‘小秘密’的,只是他却有些不能相信,所以也是犹豫好久才终问出来,道:“…你不会运用‘神之领域’?”
“呃…其实吧,这个问题吧,你实在是问得太好了,不过你本来是可以换个问法的…不会!”司徒本来也是个脸皮极厚的家伙,换了是平时,他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此时⾝边的都是绝世強者,了不起的猛人,自己一直以来也不认为比他们差了些什么,是以根本不想在‘某方面’表现出比他们矮了一头,可此时被王敖天问到,同时也又被另两人同时看向自己,他也终于还是不得不‘坦白’了,就算能瞒得过一时又怎么样?他总也不能一直瞒下去吧?
“…”司徒的答案在他们看来很意外,可在王敖天看来又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就是该隐也是一样,因为他们都是或直接或间接与司徒打过交道的,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个家伙几年前是什么模样,现在又是什么模样,司徒要是真的掌握了‘神之领域’,他们也许反倒会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却没有去想,如果司徒要是不懂得怎样运用‘神之领域’,那为什么看上去却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弱。
要说起来倒也还是雨幽岚最感到意外毕竟他与司徒可算不上熟,虽然他一直也是久闻司徒的‘大名’,可两者间倒少有什么交集,他唯一知道的也只是自己曾出派探查人类消息的手下小妖曾死在过司徒手上,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老⻩历’,甚至于他根本都没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如同那时那样的小妖在他手下实在太多太多,他又怎么可能一一记住?
司徒是个‘变数’,是个意外,恐怕当今世上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几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傻小子,如今会成长到这种地步,那个年轻人想不到,院长大人也想不到,慕容月柔更是连他的命数都看不出,就是该隐在早些时候也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可以极力拉拢的对象,而现在,此时此刻他们竟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的还是所有人都要畏惧的‘神灵’,在他⾝上的一些这样那样事情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
司徒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也不至于说就不觉得自己比这三个家伙稍矮“不会就是不会,怎么样?有什么不对的吗?你们有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打不过那鸟人?”司徒不无恶意的想着,只是嘴上却不能那样去说“啊,真是不好意思,本来以为对付的该是个小角⾊,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这家伙,真是⿇烦,早知道我该要先把‘神之领域’学好才来好了,不然你们先打着,我回去学完了再来你们看好不好?”司徒本来就稍有些不好意思,说这话的时候倒也不用再刻意去装,倒是省了些作戏的⿇烦。
“…”该隐他们当然不会把这家伙说的当回事,别说是当回事,他们就算是听到了,也都选择性的忘了个⼲净。
司徒本来也还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开口,脸⾊已是为之一变,⾝体根本来不及做出很多动作,就只是把锁链再散布在⾝体四周,人就已向前扑去,周围空间气机早已锁死,实在也是并不需要他再费力去想别的逃跑手段,只需要奋力跑就对了,这也就是在天上,如果在地上的话,此时恐怕已被司徒借力踏在地面上踩出坑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