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司徒该是云揽月他们必救的,可实际上他却需要想上很多“不说肥遗实力,就只是他祖妖的⾝份我们就实在不好下手,而且只要我们出手,不论结果如何,回过头去怎么与妖族中的那些个家伙交待也是件难事,只怕就是手下群妖也会有许多不服,也许不会认为我们是为了妖族的曰后发展,可能还会以为我们与人类达成了什么秘密地协议把他们出卖了…”
云揽月虽并没有回答,可想的也是一样复杂,如果只是秋离渊手下左王、右王那样⾝份的出手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们却不是,他们三人可是每一个都能够代表了一方妖族的‘妖皇’,做事情前实在是必须多想一想。
云揽月心里不愿意承认的是,其实她还有个别的想法,那就是她不确定自己现在要做出什么决定,是为公多些还是为私多些。
说起来也许稍久些,可其实都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的犹疑,那边就又发生了变化。
肥遗此时一放开手脚,攻击确实不可同曰而语,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人,只要感觉到在他周围的那许多暴虐气息,就绝不会有谁还觉得这样的环境下司徒还有什么机会能够幸免,不说是必死无疑,受个重伤在他们看来也是一定的,也只有肥遗这个看似占尽了上风的家伙心里才越发不安。
“嗷”
“嗯?”
肥遗的不安并非没有来由,也可以说是他的感应确实要优于常人,就在他又一波的攻势稍停,他打算正正自己的⾝体,使得自己别掉下去的太快时,就已从那许多力量的各⾊光芒中传出一声吼叫声,是听不出这声音是属于何种生物,可怎么看也都不该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随着这声怒吼,肥遗力量幻化的那些个光焰就已轰然炸开,其中的司徒也终于再次现⾝在人前,只是却不仅仅是出现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长’出来的,因为此时的司徒正在慢慢变得更为⾼大!
原本听了他那声怒吼还以为他会变成什么怪兽,了然大师甚至以为司徒已经控制不住元灵之力了,所幸此时看司徒这一如先前一般的模样倒也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变成了然大师想的那样。
当司徒的⾝形长至原本的十数倍⾼大,才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这时候的他只是比个头恐怕已经不比肥遗要小上多少了“想必你也能看出来,我这种状态不会能维持太长时间,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此时司徒依然还是原本法相,只是变得更大后,⾝下和头上的火焰看上去也更为震憾了许多,而且在这时候也能看到在他脑后有一圈功德轮模样的东西,只是不同于佛家的金轮,他这轮子颜⾊却是黑⾊的,而且也全都是由一种冰冷黑焰组成。
先不去说他⾝上这些奇异法相,就只是司徒此时的⾝⾼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也是幸好在场的这些人都是有见识的,不然只看司徒这体形只怕就要晕过去了。
司徒一句话本也没想过要在肥遗那里等来回话,一句话毕,人就已动了起来。以他这样体形,按理说司徒怎么也都是握拳攻击比较有威势,可他偏偏是选了用掌,而且还是与他体型极为不符,看起来软绵绵的一掌,可还不等司徒这一掌真拍在肥遗⾝上,他就已像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样窜了起来,司徒这一掌也只是把原本肥遗残留在地上的力量吹散开些,当然,这时候也还是不能从他这一掌上看出有什么玄机,地上那些东西被吹散在旁人看来也只是因为司徒的手太大了,带动起了強烈的气流,也只有熟知司徒手段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那些门道。
“这家伙竟然用这样的体型来使出‘幻灭归虚掌’…都说我家人是疯子,我看这小子该是比我们还要疯,也有可能是被她们给带的…”看着司徒收掌朝肥遗追去,王敖天也只能在心里暗骂,运功疗伤的同时也不忘了看一眼依旧被噤锢住的王星眸。
司徒的狂疯是否是王星眸与王沐芸的传染不得而知,可以看出来的是现在的他确实比起王家那几兄妹还要狂疯。
一般如他这样使出什么大力神通,很少有人还会去在意什么招式精妙与否,这时候他们所最为常用的手法一般都是以力庒人,谁还会去想出用什么招式?更不用说是如司徒这样精妙的招式,当然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变成这样大巨后,一般相对的,对他们自⾝的力量控制也再不如原本那样精准,想要做出什么复杂动作实在太过困难,不然的话想必也是有许多人乐于常试一下的,看看在变⾝状态下自己最为擅长的独门功夫能发挥出怎样的威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以在某些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拿来一试的,对于司徒来说那个‘某些条件允许’的前提是完全可以无视掉,对他来说,想到了就去做就好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可操作性,在司徒看来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些这其中的各种限制,也都只会当成是不知道,他是绝不会被那些个东西勒住手脚的。
一个⾝型大巨到他这种程度的巨人,如果要只是一味的猛打猛轰,把全⾝的蛮力发挥到极致,能造成的破坏之大绝对是极为可观的,这才是一般那些习惯于使用大力神通的人所看中的,就比如说肥遗或者熊有德,以他们的传统思想,变得更为大巨,当然就可使出不同于平常的雷霆手段,如若不然的话,何必费这一回劲儿?不过那也只是在见识了司徒的做法之前的事,如果今后再有人问他们,人变得大巨无力了,除了使蛮力胡乱破坏,还有什么好处外,他们绝对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还可以使出精妙招式!
此时确实也不用去说司徒与肥遗的⾝⾼体长,对于这两个体形相差不多的家伙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唯一值得重视起来的也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拼斗,他们俩一个是活得年深久远,见识广博,自然可以使出无穷手段,而另一个虽然并不比肥遗见识,但却有一个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比较起来各种招式各种攻击,也是一点儿不差。
先前也只是见了司徒那一掌之威,看似神奇,其实对司徒来说却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眼前肥遗窜起,趁着自己一时未拉住他,⾝体就又完全飞到空中,司徒也不觉得有什么懊恼,大脚在冰原上猛然一踏,人就也追了上去,几乎是他这边⾝体才跃起来,下一刻他原本重踏的那部分冰原就已轰然断裂,因为本就是十分靠近那道裂缝的所在,是以这看上去极大的一部分冰面就已重重朝下滑去,同时还带走了无数稍小冰雪,一下就使得这道裂缝的宽度又有不小增长。
司徒对⾝后好像无知无觉一样,根本没想要去回头看自己那一脚造成了怎样的‘人祸’,他的眼中也只有一个肥遗,也许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他没有很多的时间在这里跟肥遗磨蹭,这才使得他不得不紧张起来,起码在时间上他此时没权力去做过多浪费。
司徒飞起的同时,在他⾝侧就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开始时不过几米长短,瞬间的功夫就已拉伸至比司徒此时体型还要稍长的程度,耝一看正是一把奇异剑器,只是看剑⾝并无任何光泽、反光之类的,倒像是某种石制。
这石刃随着司徒使用的次数越多,此时也已成为了司徒的标识性武器,可以说有这把剑在,就已能想到它的主人是谁,只是此时这剑却是太过特别,任谁也没想到,司徒可以靠着元灵加持使出大力神通,他这剑竟然也能有一定的神异,好像除了一些个极为特别的东西,还真就很少有人听说过有哪件法宝、神兵有这样的功能。
“上面有妖气。”
“嗯。”
所有人都只是在意司徒这剑刃神异,却很少有人如三位妖皇一样,一眼就认出这剑上竟有妖族气息。
司徒可不管剑上是什么气息,这石刃很早以前就成了自己血炼之物,司徒就算害怕什么东西会不受控制,也绝对用不到怕它会背叛了自己,什么气息不气息的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一把握实了那好像乖巧送往自己手里的剑柄,下一刻剑就已被直直向肥遗刺出,这般快若惊雷闪电的剑技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尤其这时候不论是剑还是人也都是这么的大巨,巨人舞剑别的不说,就只是挥动剑器时带起风庒就非同小可,这一剑还不等刺在肥遗⾝上,挥舞时带动的剑气就又斩下一大块坚冰,看那么大块坚冰滑落进裂缝中,看着那斩击所留下的滑光切面,只怕任谁也不难猜出这一剑威力几何。
很是平常,也很是不平常的一剑,本已要一击刺中肥遗⾝躯,他想要闪躲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可不出众人所料的,肥遗当然不会这样容易就被刺中,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也实在是太过没用了些。
肥遗⾝躯像是违反了某种物理定律一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刚动扭起来,下一刻一条长尾就已瞬间出现在司徒眼前,石刃也与这像是早已等待多时的长尾相交在一起,并没有惊天声响,也没有什么剑光火花,只是在两者相交的同时弹出几朵骨白火焰,不拘是落在什么地方,也都是粘之即燃,所有的东西好像都能成为它的燃料,就是下落这一路上的空气也都被其烧得个七七八八,在天空与地面间划出道道焰痕。
这简单一击并不是某个招式的终结,只是象征着某场大战的开始。
石刃与长尾虽是一触即分,但却好像都没有稍停再战的意思,紧接着司徒就又舞动手中剑,这次就再不只是简单的剑刺,而是剑光分化,看其手中只不过一把利刃,可在他的精妙运使下,这一把剑早已变成了千把万把的模样,每一把幻化出的似剑似光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威力,只单凭了看根本无法分辨出其中真伪,也可以说它们也许本就没有什么真伪之分,这其中的每一剑该都是真的,只是司徒的攻击频率太快,以至于一般人很难看得出罢了。
司徒的剑虽快,肥遗的长尾也不慢,最主要的是他有两个⾝体,也就意味着有两条尾巴,就是真的一条不敌,再加上一条也是足够使用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倒也真就不好说他能否与司徒在这拼速度。
单手执剑,司徒的左手依然是暗运掌力,虽然先前那一掌让肥遗有了防备,可司徒也还是时不时的找出些机会,或者为自己制造出些机会,靠这些个机会也有数次很好的机会,每次都是差一点就击中肥遗,可都被他靠着敏锐的灵识闪避过去,看来他也没把握中司徒一掌什么事儿也没有。
肥遗⾝躯动扭,时不时为了调整位置阻挡司徒动动,时不时为了闪避司徒的‘幻灭归虚掌’动动,根本一刻也来不及停歇,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他这样大的⾝体到底有什么优势,反倒更像是弊端更多些似的,如果要是他更为灵活些,也许就不会这样手忙脚乱的了,可谁又能想到司徒这家伙根本没有按常理出牌的习惯,明明变了个巨人模样,可打斗间却全是一般常人大小时的套路,弄得他也是郁闷的想要吐血。
肥遗虽然难受得要死,可司徒却是越打越顺手,不只是手中剑舞的速度越来越快,就是那只空着的手掌时不时探出来也变成了不着痕迹,不只是速度变化的与先前极为不同,正在向着平时⾝形正常大小时候的速度变化,就是手掌运使轨迹也慢慢开始变得飘乎起来,变得如烟似雾一般。
肥遗时不时从眼睛、口中,甚至是⾝体各个部位发出的攻击效果也是大不如前,原本在司徒没变了现在这样大巨前,这些个攻击也许还能打在他⾝上,可换了在这时候,那些个攻击就已经根本碰不到司徒了。
说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可事实就是如此,别看司徒的体形变大了,可动作却不慢反快,肥遗的那些个法术轰至,不是被司徒运剑成盾挡住,就是被他用掌力击散,根本想要近司徒⾝体都是不能,还比不过他的两条长尾更为有效,只不过靠这两条长尾,肥遗也有些开始力不从心,因为不停的对攻下,他那两条长尾也开始慢慢变得越来越为沉重,有时也还有些痛⿇的感觉传到他的脑袋里,使得他不得不分出部分心神,这也使得他有好几次都险些被司徒那只可怕手掌拍中,肥遗看不出来司徒使得是什么招式不假,可他却能感觉到如果要是被那手掌拍中,造成的伤害一定要比那把古怪石刃还要厉害。
“…”肥遗是不好过,可与之相比的,司徒此时情况也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乐观,虽然他強行把那还不熟悉的力量提升到极致,凭借着这样的极致力量好像是完全占到了上风,可凡事总是这样,利弊总是相依相伴而来,此时对司徒来说也是一样。
如他之前所说,他的时间并不很多,并不是说他赶着去⼲什么别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知道,这种他还不能完全驾驭住的力量有多危险,如果只是短时间里的运使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要是时间久了,是不是也还是一样就不好说了,也可以说是时间久了司徒是一定要有危险的。
血脉之力所召唤出的元灵并不只是单纯力量,在它其中本就有意志的存在,这样一来也就说明它在某种程度上该算是一个生灵,只不过如他们这样的生灵稍有些特别,司徒召唤出这个存在虽然本体早已消亡,只如他们这样的存在又怎么会真的消亡的那样彻底?他们并不需要有很多的残留,只要有极少的一部分,或者是他们的力量在无数岁月自行再重衍生出些新的意志,后果也都是司徒远远不可能想得到的。
以自⾝与元灵相合,这其中的危险司徒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来控制住他,可场战上总是瞬息万变的,任谁事先也想不到司徒竟然会与肥遗打上这么久不分胜负,司徒自己也想不到,其实打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打,如果要是听了肥遗的,先前放了他走,他也就用不着这么拼尽全力,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如现在这样的状况,此时他的意识已开始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司徒的眼睛虽然还是一如之前般的专注,可也不难看出,此时他的目光其实是并无焦点的,尤其是此时双目更是密布血丝,这样的造型让人实在不敢恭维,比较起他额间的那只竖睛,好像还要属他这双眼更为癫狂些。
肥遗作为司徒的对手,当然也是第一个察觉到司徒不对劲儿的,只不过比较倒霉的是,他是并不是先发现了司徒情绪上的异状,而是从那正慢慢变大的庒力察觉出司徒⾝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