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曦龙猛地留意到地鬼神王此时的外形,刚才因为得到一个绝佳的引子而⾼兴的劲头瞬间被阴云取代,灵翼一展,纵横十来米之长,霸气十足地悬浮在半空中,俯瞰一切。
双方立刻剑拔弓弩,稍有平静的破殿中再次被黑暗的杀气所充斥。
“没想到,你居然是前圣陆大的人!”眠曦龙脸⾊一变,变得更加阴沉起来,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地鬼神王看了一眼早已面目全非的墙壁,那个角落中曾雕刻着眠曦龙以一敌百的神姿。
“没想到,那只统领万兽与人类对敌的灵兽之王居然还活着!”地鬼神王皮笑⾁不笑地说道。
他们之间的仇恨,王午剑略知一二,无非是三百多年前前圣陆大的人趁火打劫,杀死一批⾼等⾼级怪兽以及两只灵兽,因此实力尚未达到顶峰的眠曦龙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纵然有心复仇,却也没有实力。
然而眼下则相反,恢复到原始鼎盛时期的眠曦龙,天不怕地不怕,一举歼灭所有对手便是它下一步举措,又怎肯放过眼前这个异族仇敌?
收起两块残图,又扫了一眼杀气逼人的一对冤家,王午剑定了定神,抬头看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等着看好戏的土属性残图,又环视了两个敌对着,情不自噤地叹了一口气。
现场七块残图,除却土属性残图无人争夺外,王午剑与地鬼神王及眠曦龙分别持有两块。
这便让王午剑暗暗恼火,原本属于李天德的那块残图落在了眠曦龙的手中,这两块残图他不急着去夺取,但地鬼神王却夺走了本来属于他的那一块,这怎能了得?
斥天镜猛地变了颜⾊,恢复了本来的气息,澎湃如惊天涛浪的气浪从王午剑⾝前翻滚涌动,石头砰然碎裂,紧接着便化为乌有。
強大的能量让两个生死相对的魔与兽神⾊微变,眠曦龙困惑地看着王午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要,地鬼神王则満怀敬意地看着斥天镜,⾝上的暴戾之气又有所缓减。
其毕恭毕敬的样子,令王午剑与眠曦龙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惊讶。
斥天镜乃是前圣陆大的至宝之宝,可它也不至于让一个实力接近战神星的強者如此膜拜吧!
至少战神星可没有表现出对它的尊敬,反而要不择手段地夺取它。
“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为了缓和杀气漫天的气氛,王午剑问道。
地鬼神王怔了一下,稍稍迟缓片刻,似乎是在调整思绪,准备正确的语句,毕竟,他一个人在这个鬼气冲天的墓林中呆了上千年,这其中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缘由和幸酸。
“为了苟活!”地鬼神王恐怖的语调,阴沉沉地答道,其中夹杂着一股強烈的无奈之情。
这个答案令王午剑和眠曦龙共同感到惊讶,没想到如此強者竟然在前圣陆大无立足之地,被迫来到神州陆大生存。
“你不是战神,你倒地是何⾝份?”能无容⾝之地的人,定然是背景非凡之人,眠曦龙缩了缩灵翼,缓缓降落在一块巨石之上,扫了一眼已经被龙丝缠绕致昏死状态的李天德,嘴角又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琊笑。
平静地看了一眼眠曦龙,地鬼神王又将目光定格在斥天镜上,以不流利的语言说道:“前圣陆大,第六代王,月王尊的战丞,阳。”
“战丞阳?”王午剑好奇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第六代王,月王尊…”
前圣陆大总归于一个人统帅,他被称之为王尊,月乃是其代号,麾下又有战丞、战神、战将、战兵、战士等等,等级森严,实力都不容小觑。
有传言说,神州陆大的強者到了前圣陆大便是不堪一击的小喽喽,此话绝非耸人听闻。
“那你又为何如此镜中斥天镜?”王午剑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哪想地鬼神王脸⾊一沉,低声喝道:“对斥天镜不尊者,便是不尊于王,便是前圣陆大的叛逆之徒。”
“噢,那你呢?你尊于它,却为何落得如此地步?”王午剑进一步问道。
地鬼神王重重地提了一口气,脸上的暴戾之气锐减,双目紧缩,似乎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之中,沉默片刻后沮丧地说道:“正因为我尊与它,尊于王,所以才沦为这步田地。”
“发生过什么?作乱?”王午剑好奇地问道。
地鬼神王猛地抬起头,双目中绽出两道怀恨的光芒射着他,似乎勾起了他的某块旧伤,令他无比痛苦。
若不是有斥天镜作为防护,王午剑定然被这两道目光盯得浑⾝痛庠,即便如此,他也加強了戒备,对他而言,这个比战神还要⾼一级的战丞是他所见过的最強的人,而且他性情似乎并不稳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所以难保他不会突然发作,然后痛下杀手,那样的话,恐怕死前连口气都来不喘。
“算是吧!”地鬼神王又垂下了头颅,默不作声地思索片刻后,又慢呑呑地说道“最初的王,有两个象征,第一是天桥图,第二是斥天镜!”
“额!”王午剑吃了一小惊,这个答案,让他的血液莫名其妙地速加流淌,心跳不已,象征王的斥天镜居然愿意与自己简历心血契约,这是何等荣幸之事!
“然而第二代王篡夺王权,最终第一代王落败了,便耗尽生命之能将天桥图撕成十二块,并预言,能够将天桥图化零为整者,终于王的后代便要誓死追随。”地鬼神王看着王午剑,认真地说道。
“额!”王午剑又是一惊,居然还有这样的预言?眼下就有七块残图,倘若这七块都能集齐,那不是只差五块?
想想集齐之后,能统帅第一代王的忠实后代,就让他奋兴不已,那该是多么強大的一支战斗力啊,就算不能在前圣陆大称王,也足以一统神州陆大。
“那后来呢?没有人去寻找残图?”王午剑问道。
地鬼神王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说道:“有,效忠第一代王的臣子,从那场叛变之后就蛰伏起来,表面上顺从新王,暗地里则派人寻找残图,而我的祖上,尽遭屠戮,我则被遣送到神州陆大,寻找失落的残图。”
“直到两千多年前,第六代王,也就是月王,他率众击溃了第五代王,也就是那个叛逆之后,自命为王,并且为当初被屠戮先祖平凡,我也在之列,并且因为我历尽艰辛找到了一块残图而被封为三大战丞之末。”
“那后来呢?为何又呆在这个地方?”王午剑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