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冲!”老村长喊来自己的小孙子“你去把爷爷的⽑驴牵来,跟我一起去里正那里把今年的捐税交了!”老村长越觉得有些不太妥当,还是先交了再说吧,省的夜长梦多。***
里正居住的村子是周围最大的,距离小山村有十几里的山路,老村长走在路上,一直觉得自己的眼皮直跳,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老头,站住!”几个持刀的蒙面人拦住了老村长的道路。
老村长大吃一惊“几位好汉有什么事情吗?”
“打听个人,楚成知道吗?他住在哪个村?”
“楚成?”老村长眼神一阵的慌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呢“不知道,不知道啊!”
几个蒙面人对视了几眼,正要离开,小孙子突然问道“爷爷,他们问的是阿成叔叔吗?”
小孩子一声问话立即惊动了蒙面人,一巴掌将老村长打倒在地“老家伙,竟然敢骗我们!”老村长立即摔倒在山路上,怀中蔵着的钱袋直接跌落出来了,被一个蒙面人踩到了脚下。
“大哥,这些白银足足有几十两!”
带头的蒙面人看了钱袋一眼,直接收入囊中,強盗们将老村长和阿冲⾝上从头到脚搜了个遍,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看在这些银两的份儿上,饶了你这条老命!我们走!”強盗最后扬长而去,留下了満脸是血的老村长哭哭啼啼的小孙子阿冲。
丢失银两的老村长呆呆的坐在那里,这不是几十两白银的问题,而是全村人的性命啊,没有了这些钱财,今年的捐税绝对没有交上的任何悬念,那么可想而知税吏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阿冲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上前扶起爷爷,老村长叹了一口气,拉着⽑驴步履蹒跚的走回了山村,一个人入进了空荡的祠堂,看着牌位上的列祖列宗,老村长慢慢的拿出了纸笔,在桌子上写了几段字迹,拿出一根⿇绳走入祠堂后面的树林中。
刚刚送⽑驴回家的阿冲到处寻找爷爷没有结果,在阿冲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村中的老人似乎知道了老村长的去处了,果然在祠堂中发现了老村长留下的字迹,村中仅有的几个识字老人看了一遍,立即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马上放下手中的纸张四处寻找,等到在树林中发现老村长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冰冷了。
“马上上山通知楚成、大虎他们!”村里的几个老者立即做出决断。
就在村里人为老村长的事情伤心的时候,一队不请自来的人马堵住了村口,为首的正是那个公子,公子示意⾝后的里正进村。里正立即发现了村中的白幡,知道村中正在办丧事,死者为大,看来今天算是白来了。
“公子,村中正在办丧事,今天是不是就不要进去了?”里正小声的讲。
“废话,当然进去,要是他们村一天死一个,这捐税还赖掉不成了?!”公子一瞪眼,手中的马鞭扬起“进村,你们几个把守村口,一个也不能放过去,其他人跟我来!”
不用集合,村里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祠堂外搭起的灵棚中,当这伙人入进村中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大家都知道了老村长送捐税被強盗劫走,这村里绝对没有第二份儿的捐税钱财了,里正走到祠堂门口扫视了一下人群“奉县大老爷的命令,今天前来收取捐税,按照以往的规矩全村今年一共是纹银30两,另外还有7000斤的粮食或者15两白银,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里正大人,村里现在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的钱粮啊?!”
“你是谁?村长呢?”
“村长刚刚去送捐税,路上被強盗劫去,一时间想不开已经上吊自尽了!”老人们拿出老村长留下的遗书,里正看了看,跟老人们说的差不多。
“原来是这样,不过现在捐税不是我说了算,这位是县太老爷派来的,我也得听他的!”里正毕竟是乡村中人,知道各家的难处。
“里正?这样看,这伙人是拿不出今年的捐税了?”
“看样子是这样!”
“那还等什么,给我抓人,搬东西,所有能带走的全部拿走!”一声令下,家丁们立即活动起来。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混乱的哭喊中格外清晰。
“啊,是月影小娘子啊,不知道你想⼲什么呢?”月影早就看到将军公子,知道此人绝对是来者不善,她后悔没有将城中的事情告知老村长,可能老村长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会有所防范的。
“我这里有十两白银,另外村中还有些许⾁食,请各位官差大哥容等一二天,等到我家夫君等人从山中回来,必可将所欠捐税尽数补齐!”
“这样啊?”公子坐在马上似乎在考虑什么“银两在哪里?”
“在贫妇家中,请各位官差大哥稍后片刻,我即取来!”
“也罢,有你等这美。娇。娘。求情,小的们立即去将⾁食取来,小娘子,我陪同你等前去取回那十两白银如何?”公子下马伸手要去拉月影。
“这位官爷男女授受不清,请自礼!”月影立即转⾝,看着月影消失在眼前的窈窕⾝影,公子呑了一下唾沫,大声吼道“所有人都给我站在这里,不准离开,否则按逃避捐税的罪名抓进大牢!”
月影自然不知道今天前来收取捐税的公子有什么意图,小心的避开公子的阻拦,朝自己的房子走去,楚成的家距离祠堂并不太远,站在⾼处的公子亵猥的露出了一丝的笑容,看着月影入进了自家的院子。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这全贱民,要是有什么异常一律给我抓起来!”说完便离开了祠堂,从旁边绕路朝着楚成的院子走去。
十两白银对于楚成这个贫困家庭来讲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月影蔵银两的地方也比较隐蔽,正在月影弯腰寻找蔵在箱子底下钱物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立即转⾝想要查看情况。
一只大手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眼前是将军公子令人厌恶的面庞“唔唔唔…”月影试图逃脫大手的困扰,无奈她一个弱小的女子怎是一个⾝強力壮的男子对手,月影试了几下没有成功。
“小娘子,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公子立即凑上了自己的嘴巴,月影拼命的头摇,对方并没有得逞。
“老实点,我告诉你,我爹是镇远将军,你要是再不老实的话,我立即让我爹告你们一个通匪的罪名,把你们全村都抓起来!”公子恶狠狠的话立即惊呆了月影,一张散发这酒味的嘴巴堵住了她小巧的樱唇,月影立即反应过来,本能的拼命抵抗。
“好香啊!”公子轻轻的摸了一下月影的樱唇,⾊迷迷的看着月影由于挣扎而暴露出的白雪
肤皮,月影立即从中看到一种饿狼般的眼神,知道大事不妙,没等她想出办法来,⾝上破旧的服衣立即被撕裂成几块碎片,露出立即面鲜红的亵衣,如霜似雪的肌肤在亵衣的映衬下,立即引起了更加強烈的视觉感受,公子呑了一下嘴边的口水,猛扑过去,将月影庒在了床头。
月影大惊失⾊,顾不上许多,猛然张开白雪的牙齿在公子的肩头狠命的咬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公子惊叫一声,立即跳了起来,一拳将月影打倒在床头,迷糊中的月影立即看到平时做针线用的笸箩,立即将笸箩中的剪刀拿了出来,对准再次扑来的公子就是一下。
镇远将军的儿子自小也受到父亲的管教,手下的武艺虽然很平常,危机的关头也派上了用场,飞快的闪⾝躲避,锋利的剪刀立即划破了他的服衣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贱货,竟然扎我!”公子伸手抓住月影的手臂,夺下了剪刀,随后一拳直接打在月影的部腹,月影单薄的⾝体立即飞向了墙角。
月影的喊叫声惊动了祠堂外的乡邻,大家立即知道月影出事了,顾不上周围家丁的阻拦,冲散了几个家丁,朝着楚成的家冲来。月影在墙角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晕了过去,公子就要再次上前,屋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即站住脚步回头一看,山村的老幼全部都向这里冲来。
公子立即出了房门“你们想⼲什么,造反啊!”一声造反的罪名让这群老实巴交的山民都愣住了,这个罪名可是要不得啊,公子见一句话便震住了这群山民,有些得意,刚要说些什么,一个突兀的声音想起来。
“你们看月影怎么了?”李家大娘的突然发现月影⾝下出现了一滩的血迹。山民们立即冲了入进查看月影的情况,公子也看到了这摊血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这绝对不是自己的血,立即感觉到有些不妙了,趁着山民关心月影的安危立即悄声离开。
“月影小产了!”魏大娘一看屋子了杂乱的物件,立即看出事情的不妙了。
刚刚出屋的公子一听魏大娘的话知道自己有些闯祸了,立即纠集所有的家丁,匆匆忙忙骑马冲出了山村。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村口出现了同样匆忙的队伍,楚成他们也急速赶回来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村口只有里正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发愣,几个人看了里正一眼,没有讲话直接奔向了祠堂。
祠堂外空无一人,只有老村长的棺椁还在灵棚当中,乡民已经不知去向“大虎,怎么回事儿,怎么没有人啊?1”
“是啊,都上哪去了!”
“楚成,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快快,你家月影!”一个老人突然看到楚成等人回来了,立即上前。
“月影怎么了?”楚成立即紧张起来,见老人已经说不出话来,立即飞奔回家。
家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围的水怈不通,当楚成等人赶到的时候,乡邻立即让开了一条路,让楚成进去,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月影躺在床上,魏大娘正在检查她的⾝体,李家大娘在旁边一边的抹眼泪一般帮忙。
“月影,大娘,怎么回事儿?”
“楚成,你回来了,月影小产了,现在还在出血,有些不好啊!你要挺住!”魏大娘一边忙活着手中的活一边讲。
“月影,月影?”楚成上前拉着月影冰凉的小手。
“楚成,我对不起你,孩子没了!我知道我也不行了…”月影眼角流出晶莹的泪花。
“没事的,月影,你会好起来的。”尽管魏大娘全力的忙碌着,但是在缺医少药山村中,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看着床上仍然不断渗出的血液,听着月影虚弱的声音,楚成立即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紧紧的握着月影的小手。
“到底怎么回事儿?”人群中的大虎问道。
“老村长拿着捐税去见里正,半路上被強盗劫走,他一时间想不开就自尽了,谁知那天买虎的年轻人今天却来收取捐税,大伙哪里拿得出来啊,月影说先拿10两白银还是上次留下的⾁食顶替,等你们回来在想办法凑足剩下的,那个年轻人也同意了,谁知就在月影回去拿钱的时候,那个混蛋就跟着来了,想要強暴月影,月影反抗还弄伤了他的胳膊,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什么!”大虎双目瞪圆“光天化曰之下,还有王法没有了!”大虎还想说些什么,一声悲沧的声音从里屋响起。
“月影…!”魏大娘慢慢的站起⾝来,晃动了几下,大家大娘立即扶住,两人步履蹒跚的走出屋子,看着外面充満希翼的眼神,缓缓的摇了头摇,所有都低了下来,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美丽善良的人就这样没了。
“等等,”魏大娘转过头,楚成站在门口“大娘,月影的后事就烦劳你们了,等我回来再下葬!”说完抄起放在门边的钢叉向外走去。
“楚成,你上哪里去?”大虎看到楚成的眼神不对劲,急忙问道。
“拿那个镇远将军的儿子为月影祭奠!”楚成冷冷的甩出一句话。
“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啊?”一个老人劝导说。
“偿命?哈哈哈,难道我儿子还有月影两条命抵不上他的狗命吗?”
“楚成,我跟你一起去!”大虎吼道。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不要揷手,村里还需要你们,如果五天之內,还没有我的消息的话,就把月影她们娘俩葬在我爹娘的旁边,至于我估计也回不来了!”
“楚成!”
“不用说了,我走了!”楚成步履悲壮的走向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