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堂里一帮人等了半天,却等到了贾长头⾝死的消息,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轼沉着脸问袁善道。
这件案子,开始是罪魁祸首是陆良,接着转移到郑光的⾝上,然后又是这个贾长头,虽然现在有了一帮浪荡子的证词可以基本断定郑光和陆良没有什么作案嫌疑,但是贾长头的死,却很有可能让这件案子成为一件无头案,这对于号称为“吴中虎”的郑轼来说,可是最不情愿看到的事情。
有案子送到自己手里,那就要结,这是郑轼一贯的性格。
“大人,我带着一帮衙役到了那贾长头家里,却见他家中房门紧闭,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门,他的邻居说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贾长头了。我见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便心生疑虑,叫衙役们撞门而入,到了里面才发现那贾长头死在了房间里的床上,尸⾝都快已经腐烂了。而且…”袁善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而且什么?”郑轼不由得站起了⾝子。
袁善是他的老部下,为人刚烈,性格直率,让他呑呑吐吐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而且那贾长头死得极其古怪!”袁善说完,皱起了眉头。
“如何古怪了?”郑轼微微一愣。
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古怪之说。
袁善叹了口气,道:“大人,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已经让衙役看护好现场,大人可以前去查看。”
事情到了这里,原本吴贤的寿辰算是草草了之,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吴老,恕下官失礼。”郑轼站起⾝来,对吴贤施了一礼。
“去吧去吧,公务要紧。”吴贤倒是极为开明,笑着对郑轼挥了挥手。
郑轼转⾝带着袁善就要离开,却被陆良叫住。
“贤侄,方才是考我虑不周,冤枉你了。”郑轼看着陆良,尴尬地笑了笑。
他以为陆良叫他是为了讨个说法。
陆良呵呵大笑,道:“郑大人明察秋毫,良心中只有敬佩哪有怨言。这案子虽然和我无关,但毕竟画在我手里,所以我想和大人同去,弄个明白。”
“你不怕那死人?”郑轼看着陆良,不由得点了点头。
“怕。不过如果能帮上郑大人的一点忙,良也顾不得这些了。”陆良笑了笑。
“好!君则实乃吴中丈夫呀!可跟我同去!”郑轼拍着陆良的肩膀,哈哈大笑。
“爹,我也去吧。”郑光怯生生地走到郑轼跟前,陪笑道。
“你去做甚?”郑轼白了郑光一眼。
“爹,大哥都能去,我为何不能去!人多了,主意就多,或许我们还能替你出出主意。”郑光挤巴了一下眼睛。
“郑叔,二哥说得没错,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一旁的袁方也站了出来。
袁善看着这帮小子,呵呵大笑,对郑轼道:“大人,他们愿意去,就让他们去吧,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他们还是苏州城里大名鼎鼎的‘吴中四恶’。”
袁善看来对陆良等四个人的这个名号还是知道的,不但没有像郑轼那么面带不悦,反而有些自豪。
袁善书读得不多,性格暴烈刚直,不喜欢苏州文人的那套在他看来酸掉牙的东西,倒是喜欢看自己的儿子整天打打杀杀。
袁善这么一说,郑轼也没有什么意见,便点头应允。
陆良拜别吴贤、沈周等人,跟着郑轼走出了明伦堂的大门,刚没走多远,就见碧儿从后面追了过来。
“给!”碧儿红着脸,将一样东西塞到了陆良的手里。
看着碧儿涩羞的样子,陆良咧嘴笑了起来。
低头看时,却是一柄小剑。长也就在二十厘米左右,⻩铜剑鞘,菗出来寒光闪闪,倒是把好剑。
“碧儿,你一个女孩子,带剑⼲吗?”陆良低声笑道。
离得碧儿近了,她⾝上的那股香味倒是越发诱人,陆良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碧儿白了陆良一眼,撇嘴道:“人家带剑⼲嘛!这剑乃是方才有人送给我爹的寿礼,是我爹让我送来的。他说那案件说不定有什么危险,让你带上也好防⾝。”
“是你爹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陆良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剑,一边嘿嘿地坏笑了起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碧儿,如同看上了羔羊的饿狼一般。
碧儿臊得満脸通红。
这家伙怎么如此聪明!?自己这事做得滴水不漏,他为何知道是自己缠着爹爹把剑送给他的?而且还说出如此直白的话,确是坏死了!不过偏偏他这样说话,自己的不由得噗通通跳得喘不过起来。
“你这坏蛋,简直可恶至极!”碧儿把剑塞到陆良手里,低头跑了开去。
嘿嘿嘿嘿嘿,看着碧儿背影,陆良坏笑不已。
“大哥,碧儿姐小送什么定情信物给你了?”等碧儿走了,郑光和袁方一左一右拥了上来。
“我听说定情信物有人送玉佩有人送荷包的,这送剑倒还是第一次看到!”袁方切着牙,一脸的忍俊不噤。
“碧儿姐小果然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大哥,有戏!兄弟我支持你!要是能把这苏州第一碧玉娶为嫂嫂,也不冤枉了大哥吴中第一浪荡子的威名!”郑光咂吧了两下嘴,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哪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走!”陆良抡起巴掌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然后将把小剑揣在怀里,走出了县学之外。
来到了外面,郑轼和袁善正在清点人员,准备前往长洲那贾长头的家。
王开和石头正在外面的一个小面摊上吃面,见陆良出来,也不吃了,放下碗筷抹了抹嘴就跑了过来。
“少爷,拜完寿了?”石头看着陆良,问道。
“拜个庇,差点摆出了乱子来!”郑光直头摇。
“少爷,可是有人为难你,若是有,俺去把他脑袋给拧下来!”王开晃了晃他那水桶一般耝细的胳膊,圆睁两眼厉声喝道。
“拧个球!已经有人死了!走走走,跟着我去查案去!”陆良对王开和石头摆了摆手。
石头虽然年纪小,但是鬼主意点,肚子里的坏水一点不比陆良差,王开虽然脑子简单点,但是一⾝的力气能打死老虎,有他在,全安上有保证。
准备妥当,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长洲县而去。
苏州城是个大方格子,中间南北的一条卧龙大街将整个城市一分为二,西边的部分,是吴县,东边的部分是长洲县。所以,虽然是两个县,其实就是在一个城里,并不是很远。
那贾长头的家,并不在苏州城內,而是在苏州城东门娄门之外。
娄门是苏州的几大城门之一,在繁华程度上仅次于西门阊门。
一行人出了娄门,过了永定桥,一眼望过去,便是林立的酒肆和商铺。
“那贾长头的家,在何处?”郑轼转⾝问袁善道。
“就在桥东三里阳城寺旁。”袁善指了指远处道。
“去阳城寺!”郑轼点了点头。
陆良跟在大队人马后面,往东而行,却不知这一趟,却闹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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