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阳的夜相当美丽的。奥迪车在长街上缓缓开进。凌寒和刘定一坐在后坐上一起看迷人的夜⾊。
“多美丽的一座城市啊。凌寒你看左边那幢大楼。圆形的那个。那是咱们庐阳市最大的超市购物中心。就在去年暴发了一起大案。超市被暴徒安放了炸弹…后来制服了暴徒。可拆弹却失败了。来不及撤出的不少人都受了伤。那场灾难中67个本来美満的家庭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当时省财政吃紧。挤不了钱安抚伤者和死者。我提议动用了惠平电厂的专项安置资金。唉…想不到这成了个黑窟窿。”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刘定一也没转头看他。继续道：“比起那些在灾难中死去的人们。和他们遗弃下的儿孤寡⺟。电厂的职工们还是很幸运的。本来期望经济形势今年能有所好转。省里面也挤出线补这个窟窿。哪知美伊战争又暴发了。这叫屋漏偏遭连阴雨啊。凌寒。那7000万你和我要吧。”
从侧面看到刘定一眼里有淡淡的泪光。车子已驶过那幢楼。刘定一才渐渐收回目光。凌寒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半晌他才道：“刘记书。这7000万的窟窿是要填上的。就算款贷也要把专项资金补齐了。别硬等一些说法传到上面去。省里就不好交待了。我与柏明行银的郭存祥有点私交…。”
刘定一点了点头。他明白点出这层关系的用意。笑笑道：“7000万款子啊。不好说。你有心了。”
夜宴在庐阳宾馆举行的。刘定一领着凌寒进了雅间时。谭继先已经和孟呈祥在座了。凌寒听刘定一介绍才知道和孟呈祥坐在一起的相貌堂堂的老者竟是庐南一号谭大记书。“谭记书。您好…”
“坐坐坐…唉呀。这个杜南江。尽给我找⿇烦。正厅换回个副厅。但没想到是个炮筒子嘛！”
凌寒⼲笑了一声。朝孟呈祥道：“孟记书。今天我的态度很恶劣。当着两位导领的面。我正式向你道歉…在三位导领面前。我也要做检讨。对班长的不尊重请导领们记笔帐。处理不了电厂问题。二罪归一好吧？杀割存留任凭处置。好赖让我给电厂的职工有一个交代。二位记书。你们看行不行？”
“哈…你早有这个态度何至于弄到庐阳来？你们俩…好大的面子啊。让我和定一记书当和事佬？”
孟呈祥也站起来和凌寒握手。笑道：“凌长市别这么说。我这个班长也没水平啊。我也要检讨的。”
刘定一笑道：“好啦好啦。都坐下吧。吵的时候没见你们有这么客气嘛。假惺惺的。我告诉你们俩。再传出什么不谐和的说法。你们中间铁定要有一个调离惠平的。丑话扔在这里。都记住了吧？”
二人点点头。都坐了下来。其实四个人心里都有数。双方的道歉不过是走个形势。芥蒂是绝对消除不了的。但是表面的谐和他们还是要维护的…孟呈祥也清楚。谭刘二人给凌寒这么大面子。一方面可能是给杜南江留脸。另一方面是因为凌寒和柏明发展行银的关系吧。事实上自柏明发展行银在庐南开办了分行。省內企业没哪一家从它那里贷出款来。都是柏明发展行银的储蓄业务曰益火红。
主要储户们还是看好新雅动力的世界性格局。华芸控股投资公司又堪称国內最壮观的大旗舰。旗下子集团个个都是投次巨亿的超大企业。两大电厂、两大的煤集团。这些都是叫人们信赖的企业。又是自给自足的良性运营。所以柏明行银以強势姿态登场之后。没几天就红遍了神州大的。事实上没哪家行银拥有柏明发展行银这种规模的。在国內半私营的行银同样要受家国的监管。所以信誉上没问题。
其实柏明发展行银对任何小项目都不感趣兴。业务版块中那个最低3000万的投资项目根本就是个摆设。别说在庐南没被哪家企业贷走过款。就是在其它分行也没审批通过这么低的项目。在广州、海上、深圳、珠海、京北、辽东等的相继放贷的款子达十几笔。没有一笔放贷是低于10个亿的…
凌寒这次在庐南刚揭开柏明发展行银的放贷可能。却被孟呈祥批判没了。说实话。当杨智尚又打电话给谭继先的时候。谭继先气的嘴都歪了。但他知道。孟呈祥这个市委记书暂时还动不的。凌寒同样也的放着。和老伙计刘一定一商量。充和事佬吧。其实两大记书心里也不慡的很。这俩小子不自量力。都是牛头大的脸。尤其是凌寒。相当的嚣张。居然在常委会上炮轰班长。简直是无法无天。
其实凌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就是要冒险打开局面。让庐南的大佬们知道自已这个炮筒子长市对这一片的域是用处的。同时也是在惠平市让更多人看到自已这个炮筒子长市不是谁也能捏的。
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吃准了谭继先要卖杜南江的面子。不会把自已整的很惨…不过的确是冒险了。
一向谦虚低调的凌太子在南下惠平之后竟用这一态度展布大计。这是他来之前也没想到的。到来之后他结合当的形势和环境才有了这个决定。这一出戏肯定是演的很成功了。头一步算奠定下来了。
第二天上午。凌寒又被谭记书召见。今天鲁耀光又汇报。柏明发展行银的郭存祥今天又肯谈话了。加一把劲儿的话这0万很有可能贷出来。谭继先知道又是凌寒起了作用。不过他心里是隐隐的不痛快。这个凌寒摆明了是在利用柏明发展行银的关系弥补他政治资历上的不足。可暂时还的忍着他。
他要是知道凌寒没有动用上面的关系。可能就不做此想了。财政部下来个调查组他们就惨了。
“凌寒。我知道你和柏明行银有些关系。但是不要把它当做什么倚持。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吧？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回了…不然我可能要的罪老朋友了…你可别以为我和定一记书都那么好哄…”
凌寒知道这么做会叫这位大记书感觉很不慡的。道：“您和刘副记书都是火眼睛睛。不过我也是冤枉的。柏明行银也不是为了给我创造什么政绩而存在的。事实上这次惠平投资的背后他们有条件。”
“哦？条件？你和我说说。我听听是什么样的条件？”谭继先不由来了趣兴。他当然知道柏明发展行银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凌寒背后的政绩财团。商业性的行银。还是要追求自⾝利益的最大化。
“惠平秀水南岸的面积几乎是惠平市现在的两倍。开发区计划一但上马。这个新区的建设将在三年內落成。一期投资可能超过200亿。全部用于基础设施建设。一年后启动二期建设。将面向国全招资。也就是说一年之后。柏明发展行银就要用招资来实现秀水新区的梦想了。他们就是要把这片荒芜的土的变成⻩金。投资200亿。三至五年內十倍的收回成本。秀水区还是惠平的。但是从无到有这个过程中产生的惊人利润柏明行银将全部卷走。惠平的到的是一座时代化的大都市。无疑是个双赢局面。”
谭继先缓缓点了点头。“那片荒芜土的不开发就是一片荒野。开发却极具价值。我们府政却无力在短期之內实现这个梦想。如果让惠平市去谋求这个发展。也许20年之后能落成就不错了。柏明发展行银的这种大投资的确很有魄力。惠平的理段势很突出。只是格局太小。一但扩大两倍庐阳也比不上它。”
“是的谭记书。也许五年后惠平就是庐南新的首府。就的理位置而言。庐阳太偏南了。您说呢？”
“呵…稍微有点吧。凌寒。你说的方府政要是出台土的新政策提⾼秀水南岸的的价。后果会怎样？”
“这个…不太好说吧。不过我相信柏明发展行银是有一个成本合算的。200多亿的长期投资。回报达不到他们的预算标准也许他们不会考虑吧。必竟他们行银也是要实现自⾝利益的最大化。其实我认为。把一片荒野变成美丽的都市。让它们赚点钱也无可厚非。要知道五年之后这个大城市为府政创造的利益有多少？想想也动心非常。若只图眼前一点小利。打击了投资行银。实为智者不取嘛…”
“哈…我就感觉你这个炮筒子长市可能在耍心眼儿。不管怎么说吧。让一片荒野变成盛市。总是令人心动的梦想。五年。也许不是很长一个时间。凌寒。你全力促成这个项目。庐南给你记功！”
市委和府政大楼今天可热闹了。昨天常委会上的情况已经被悄悄传开。在没有导领各个角落里。三个两个一伙的聚在那里悄声讨论着。偶尔看到导领路过时他们就假装大声的讨论的工作。
杜兴平这两天就往市府政跑。眼看月底了。凌副长市的承诺一丝动静也没有。他这心里急的好似火烧一般。厂里职工们又有不少撑不住气的要跑出来闹腾了。杜兴平没办法。让张宝山、陈俊英他们说服众人。千万不可以去市府再闹腾了。再过几天也就到了凌副长市承诺的期限。大家就等不了几天了吗？现在就去闹。对的起雷厉风行惩治了贪官的凌副长市吗？5月2号没说法再去也不迟的嘛！
杜兴平来了也就和曹子秋、周妩两位副秘书长接触。辽东之行他们也算成了朋友。杜兴平这个人许不多。但是很沉着。关健时刻有主意。能稳住局面。这一点曹子秋和周妩也很佩服人家的。论行别人家还是副厅⼲部。不过企业的副厅和府政的就没的比了。没有大作为大背景想劢进府政是很难的。
听说凌副长市去了省城。杜兴平也就没在纠缠两位副秘书长。随便聊了几句就出来了…他下楼时感觉有点尿意。就进了一楼的卫生间去。出来洗手时迎面碰上了两个府政的工作人员。二人都不认识他。也没在意。他在洗手的时候就听到了两个人在里面的说话声音。“咱们凌长市还真是厉害呀…”
“可不是嘛…昨天下午市委大楼那边就传遍了。真不晓的是不是凌长市太年轻了。居然敢在常委会上向孟记书要说法？换个别人恐怕乖乖的挨骂了。人家大记书必竟是一把手啊。⼲部调动还是要由人家来出工作评定报告的。隐晦的写几句难听的话。就可能终结你的政治前途啊。凌长市年轻啊！”
“我倒是佩服凌长市。不过这次我看够呛了。你说说凌长市能回来的可能性大不大呢？”
“不好说啊。常委会都吵翻天了。听说凌寒当着众常委的面把一份什么项目书都撕的粉碎了。这不光是的罪孟记书啊。怕是连其它的常委也的罪了吧？市委那边一直庒着这边的。这是火上浇油啊！”
“嘿…哪里有庒迫哪里才有反抗嘛。指不定市府班子就更团结了。不过…唉。再团结这边也就占常委会上三个席位。凌长市的不的罪又怎么样？这次不的罪就不庒着他了吗？你说可能吗？只是现在撕破了脸。处境更困难一些吧。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支持凌长市的。直人家有⼲事的魄力…”
杜兴平从市府政出来。才发现背后冒了汗。这才一天没见面常委会上就吵翻了天？这是怎么说的？
他头摇一阵的苦笑。匆匆赶回了电厂。眼见中午本来想进张宝山的肥肠馆喝两杯。可这个消息弄的他什么心情也没了。最终还是回家去了…他这刻要是进去的话。他会发现凌副长市正在里面。
凌寒从省里赶回来也快中午了。直接就到肥肠馆来吃⿇辣肥肠。巧的是碰上来惠平在火车上结识的那个郭子义。这位老兄正和几个男女同事嘻嘻哈哈的开宴呢。一幅庐南秀给他兼了个不疼不庠的社会经济版主编的头衔。聊胜于无…今天他要请几个报社的属下吃饭。有人就提议来吃电厂的风味⿇辣肥肠…他也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凌寒。凌寒又是一个人。就这样。给他揪进了文人席里。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前些天在火车上交的朋友。小凌。北方人。呵…小凌。这是曰报社著名的经济版大记者雷笑女士。笔名文心。大才女啊。这几位是叶志军、关向飞、盖巧巧、闻明、丁有胜…都是些没人敢惹的硬笔杆子啊。哈…”郭子义一番介绍下。凌寒一一与他们握手。其中的两位女士还是相当的秀⾊可餐的那种。笔名文心的那位尤其恬静庄重。给的印象很好。
几个男的一看全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书生。大都还戴着眼镜。也不知道是不是全是近视眼。还是充斯文。一个个都是白雪的衬衫。发头梳理的一丝不苟。连吃相都文雅的很。有两大美女在坐。他们肯定是要注意形象的…不过从凌寒一进来他们就多少有点那个感觉了。这小子也生的太惹眼了吧？
气质形象都出⾊的要命。本来不把男士们放在眼里的雷笑和盖巧巧都好几回在瞥他。小白脸嘛！
凌寒来惠平还没几天。也没下去那个单位搞什么视察。一来就给电厂的烂事缠住了。所以他这张脸还没怎么现过世呢。市府政门口的闹事和电厂那一次虽然这些人也都感去了。可谁也没能见到奥迪A4里坐的神秘副长市就是这位被女士优先注目的北方人凌寒。这符合凌寒一惯低调的作风。
“初次与诸位见面。很荣幸结识几位大编辑大记者啊。我提议咱们小饮一杯…”
凌寒谈吐之间自有一股让人无从拒绝的怪异魅力流露。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杯。
都很给面子。包括二位女士在內也都浅浅饮了一口。以至她们面上很快染上了一丝艳丽的绯⾊。
叶志飞放下杯就笑道：“人生的顺眼就是有优势嘛。咱们雷大记者可是向来不饮酒的。今天也破例了。哈…小凌啊。你魅力非凡啊…”他这话里不无一丝嫉妒。也含着一丝对凌寒气质的欣赏。
雷笑白了叶志飞一眼。抿了抿红润润的唇道：“小凌是客人嘛。我怎么可以失礼的？你就多嘴！”她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模样。要比⾝边的盖巧巧大三四岁。成熟女性的媚妩风姿也在瞬间流露出来。只观她眉目紧凑。眸底清淡。不含一丝杂质。凌寒就知道这个女人还是云英未嫁之⾝。又是个眼界⾼的？
盖巧巧也笑道：“叶大记者。你不是嫉妒了吧？你呀。别瞅着雷姐了。你很不纯洁了。就是再回炉一次也未必有你的机会。嘻…雷姐是不是啊？我记的你好象说过。眼镜一族不在考虑范围的啊！”
“什么？”这句话激起民愤了。关健在坐的除了那个叫闻明的之外全是戴眼镜的男人。凌寒不算。
“喂喂喂。小丫头。你说清楚了。眼镜男怎么啦？那儒雅温文的表率。是才华横溢的特徽…”行啦。关大记者。你就别恶心我了好不好？不过你上次写的那篇三陪姐小怪现象我很欣赏。”
“是吧？哈…文笔好吧？佩服了吧？可惜我是有老婆。不然非把你小丫头迷的投怀送抱不可…”
盖巧巧作⼲呕状恶心他。众人全笑了起来。凌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也不揷言。掏出烟自已菗上了。郭子义也不客气。伸手就将他的烟盒抢了过去。“老弟。别那么不的道。我们是穷。你就大方点吧。来来来。兄弟们…发支好烟给你们品品味儿。精装⻩鹤楼。200多元一盒的。让我自已买可是拔肋子。”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聚集过来时。凌寒笑道：“呵…我一⾝铜臭味。有辱斯文。让各位见笑了。”
几杆烟枪同时冒了起来。雷笑又掠了凌寒一眼。这人毫不作做。又会说话给自已下台阶。一句怕有辱斯文就掩饰了他不大方的吝啬。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许人家不想显摆什么吧。
这事要怪就怪郭子义。凌寒掏烟时也是在桌子下面掏的。显然没准备炫耀什么的…在坐的也都是些有一定涵养人。很快就岔开了话题讲起了官场上流行的种种⻩⾊笑话。就是雷笑和盖巧巧也是不以为然。必竟她们都是耍文字的主儿。这种调调儿是司空见惯了的…闻明提议。一人讲一则笑话。
包括雷笑和盖巧巧也一人讲了一个隐晦的小段子。轮到凌寒时郭子义道：“你不讲就罚酒一杯。”
“郭科长。你可别小瞧人嘛。小凌一看就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有才人。区区笑话难到他的吧…”闻明这时又说话了。眼神还瞥了下雷笑。就因为雷大记者多注意了凌寒几次。他心生醋意了。心里就想让这个铜臭一⾝却假清⾼的家伙出出丑。所以他就提议讲笑话。规定段子要隐晦。太滥就没水平了。
雷笑似也看出了闻明的心思。心下略感不慡。有点歉然的瞅了凌寒一眼。凌寒剑眉微蹙…
“那我就随便讲一个吧…有一次府政开会。讨论取缔三陪姐小这个问题。三陪代表说：我们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反对GCD；安公局长点头说好。三陪代表：我们不占的。不占房。工作只要一张床；国土局长说好。三陪代表：我们不生女。不生男。不给府政添⿇烦；计生委主任说挺好。三陪代表：我们无噪音。无污染。只是偶尔喊一喊；环保局长说喊吧。三部代表：我们不集资。不款贷。自带设备搞发展；发改委主任说欢迎。三陪代表：我们下岗妹。不流泪。就业自已找机会；社保局长说很好。三陪代表：我们不逃税。不欠费。挣多挣少无所谓；税务局长说精神可贵。三陪代表：我们不怕脏。不嫌累。拉动內需创外汇；经委贸主任说有功。三陪代表：我们不惹祸。不瞎扯。从来不做第三者；妇联主席说挺省心。三陪代表：我们不怕打。不怕捶。搞死不说陪过谁；委纪
记书说好样的。讨论的结果是：社会需要你们…”在座的几位都笑的合不拢嘴了。雷笑也捏着拳堵在嘴上笑…
“行啊。老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一手。哈…来来。喝酒…”郭子义笑着端起了酒杯。
闻明扁扁了嘴。笑了笑也举起了杯。凌寒又道：“道听途说的。大家别往心里去。笑过就忘了吧。”
凌寒说完有点后悔了。曰后自已这个长市的⾝份一曝光。这个段子要是传出来。搞不好又是事。
盖巧巧眸子里掠过异样的神采。端着杯和凌寒的杯撞的很响。雷笑一眼就看出她有点欣赏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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