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往下望去,外面就是一片血红的天空。
大殿之中,寂寂无声,两个人影都没有说话。
如果从殿外护卫们的地方望去,就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窗前,前者一⾝白袍,⾝材看起来竟然有一点瘦弱的感觉,他的面上,戴著一个普通的新木制成的白木面具,看起来极为年轻。
后面那人,则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袭黑⾊的长袍之中,连头脸也不例外,根本看不清他的一点⾝形、面容。
这是两个人同样神秘的人物,就是那些护卫,也不清楚他们的实真⾝份,只知道,站在前面戴著那个新木制成面具的白袍青年,就是打败了魔将盘罗的新魔将面具大人,他亲自雕刻了那一个木质面具,而他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至今,还没有人看过他的容貌。
他到底是哪里冒起的,来自何处,有些什么独特的技能,到底有多強大,长什么样,没有人知道。
而他⾝后的那人,同样神秘,所有人只知道,自从魔将面具接管这盘罗领地的第三天,这人突然出现,随后,便跟在了魔将面具的⾝后,得到了跟他同样的权力。
这是魔将面具亲口吩咐过的,这个大殿,除了他,就只有这神秘的黑袍人可以入进。 其他人,擅入一步,格杀勿论。
人们只知道,魔将面具大人。 称呼其为撒旦先生,下面的人也就跟著称呼他为撒旦先生,同样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他出⾝如何,还有…他为什么一直都披著那件遮盖得严严实实地黑袍,除了一对眼睛,连鼻子都隐蔵了起来。
撒旦先生⾝上有一股奇怪的气质。 虽然所有人不说,但是在不知道他实力的情况下。 竟然没有人一个人有勇气直视他,自从他来到这里后,魔将面具就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权力,全部交给了他,自己只是在后殿之中闭坐修炼,而掌管整个盘罗领地的,却是这位撒旦先生。
在他来到这里的第四天。 陆续有数十位強大地天魔者从各地来投,以往众人也不是没有见过魔将新立,天魔者来投的情况,但这一次,却显得极是诡异。
来地人,实力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透,而其中十二人,就被任命为了三护、四卫、五门神。 连考核也没有考核,做这一切的,不是魔将面具,而是这位和魔将面具一样神秘的撒旦先生。
可偏偏没有人敢提出一丝异议,虽然众人不懂,但是也看得出。 那十二个人,实力远远不是普通的天魔者可比。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至少,在原来的魔将盘罗的手下,就没有出现过一个这样的人,而这一次,却是一次出现了十二位。
这不能不说是诡异之极,可是没有人敢谈论这件事,因为撒旦先生已经正式下了噤口令,任何人私下谈论三护四卫五门神地。 将立斩不赦。 只有少数有心的人,隐隐感觉到。 这位撒旦先生的出现,以及那三护、四卫、五门神的投靠,隐隐与一个月后,在王城东狱魔王殿举行的魔王会有关。
因为任何一名魔将,入进王城,都只能带副手一名,护卫十二名随从,这是规矩,十二名护卫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魔将的必要的排场和简单地全安保护,孤⾝寡人就不是魔将,而人数太多就是蔑视王权了。
人数太多,也容易生变,这也是魔王们对与会魔将的一种掣肘手段。
魔将面具自从册封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下人源源不断的将从各地收剿到的灵魂石送到宮殿深处供他修炼之外,他几乎从不出现。
除了撒旦先生,手下没有人能见得到他。
整个魔狱,一如往常的平静,可不知为何,总有些人,从这种异常的平静之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地味道。
仿佛风雨欲来,天地将变的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似乎都因为那位神秘的年轻魔将的崛起,而改变,只是,同样也有很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譬如东狱魔王,他还在大张旗鼓的准备著一个月后的东狱魔王会,而离那一天,时间也越来越接近了。
。
大殿之中,白袍青年将一副⻩绫递给⾝后的黑袍人:“撒旦先生,还有七天,你都准备好了吗?”
那黑袍人接过那张东狱魔王凯蒂命令使者传下一个月后魔王会的王旨,淡淡的笑了笑,目光中闪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
他看着前面地白袍青年,微笑道:“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是吗,面具先生?”
那白袍青年微微笑了笑,微仰起头:“是啊,等了很久。 ”
窗户外,一刹那风流云散,仿佛大变将至。
。
距离东狱魔王会地一月之期,还有最后三天。
而自魔将面具的领地黑水河畔,赶到东狱王都,距离正好也是三天。
所有人都知道,明天一早,面具大人就将带领撒旦先生和十二名护卫,携带贡礼,前往东狱魔王殿一年一度举行地魔王会。
届时,东狱魔王座下的十八魔将,包括面具大人,都将一齐赶至。
所有人都对能够跟随面具大人前往王城的那十二名护卫羡慕之至,可是他们也明白,参加魔王会的护卫人选早已确定,除了一定要去地撒旦先生。 剩下十二人,正是那新加入的十二名⾼手,三护、四卫、五门神。
夜,漆黑如墨,黑墨之中,却又带著一点猩红。
一轮蓝汪汪的圆月,⾼悬天空。 仿佛一轮圆盘。
魔将面具的领地,宮殿深处。
浓重的青⾊元气包裹着那个戴白木面具的年轻男子。 他闭目盘坐,面容沉静,仿佛并没有为即将到来的魔王会有一丝激动和奋兴。
任何一个新诞生地魔将,都会对第一次参加的魔王会有一种期待和害怕地情绪,而这一切,在魔将面具的⾝上,似乎从来都不会出现。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什么。 一直都是如此的平静,温和。
地面之上,依次摆放著七枚青⾊灵魂石,如此多的青⾊灵魂石出现在这里,足以让任何人吃惊。
然而,那个年轻男子却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一块一块的昅收,昅收完毕之后。 其中一块就会化为齑粉,烟消云散,而他,则会拿起下一块,继续昅收,毫不心疼。
即使是魔将。 也从来不会如此奢侈的使用青⾊灵魂石,要知道,即使是魔将大人,在自己的领地內,一年也只能够收集到三到四块地青⾊灵魂石,而其中一半,都要上交给魔王,盘罗魔将在这里搜罗了上百年,除去上献魔王和使用掉的,所剩下的也不过四十余块。
而这四十余块到了魔将面具的手中。 百年积聚。 他却毫不犹豫的全部将它们化为了內力。
这是一个奇怪的魔将,此次东狱魔王会。 按理说,他新任魔将,应该要上交四块青⾊灵魂石,比平时多上一倍,以示忠诚,然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在为魔王凯蒂准备的礼盒中,竟然是空的。
而魔将面具,竟然将需要上供地那四块青⾊灵魂石,也没有放过,全部昅收转化,没有留下半块。
难道,他不怕魔王凯蒂的降罪吗,要知道,魔将和魔王之间的距离,还是太大了,只要魔王凯蒂一声令下,不用他出手,剩下的十七位魔将,也会将他轻易斩杀。
从来没有哪一位魔将,敢轻易的招惹魔王,因为魔王只要一道诏令,基本这位魔将就会死无葬⾝之地。
挑战魔王,向来是被认为魔狱之中,最为愚蠢与最不可能的事情。
而魔将面具这么做,基本可以确定,当他献上地礼盒打开的那一刹那,就是他的死期。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一点担心的情绪也没有呢?
随著最后一块青⾊灵魂石在他的⾝边散为粉尘之后,魔将面具猛然睁开了眼睛,两道淡淡的紫芒,在他眼瞳之中,一闪而过。
“七成,实力还是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啊!”
目光望向窗外,低低一叹。
魔狱夜晚之中的月亮,蓝得令人心醉。
“不过,十大杀式,勉強也可以使用出前四式了。 有那个人在,想来,一名魔王,十七名魔将,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吧!”
起⾝站起,来到窗前,他就那样站著,任寒风吹动了他衣摆,四下一片寂静。
当东方渐渐散开一道云晕,新的一天又已到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那个神秘黑袍人撒旦先生,已经来到了魔将面具地⾝后。
“时候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面具先生,请!”
微微躬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座魔将大殿,门外,十二名一⾊黑衣装束的护卫,已经聚在一输贡车之旁,肃立如渊。
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所有护卫同时躬⾝行礼。
两辆马车,停在原地,魔将面具挥了挥手,所有护卫同时抬起头,一丝不苟,挺立如磐石。
“请两位大人上车!”一前一后两名护卫走上前来,躬⾝掀开车帘。
面具与撒旦相视一笑,两人分别坐入前后两辆马车,待面具挥了挥手之后,十二名护卫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猛然一挥手,喝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