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店酒中最⾼级的套房,沈立岩用脚踹开玄关的门,在走道上,他们就等不及地相拥,热切地吻住彼此。
敞开的落地窗,照进了蓝⾊的夜灯,他拥住她,感受她⾝体起伏的线条,低头搜寻她涩羞腼-的笑容,以低沈却清晰的声音对她说:“我想要你,没有一个女人能挑起我这么強烈的欲望。”
她大胆的回应。“我也想要你。”
抬起头,思苹看见他忍住笑意,深昅一口气,不平地说:“不要笑我!遇见你——是我这一生当中拥有的,最美丽、最惊喜的意外。”
他哑然失笑。“这些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想不到我被一个女人形容成美丽的意外…我想,我可不能让你太过失望。”他边说边低头寻找她的唇办,探入他的舌尖。
这样大胆的举动让她惊慌失措,但是⾝体却背叛了心情,她知道这是她面临生命转折的夜晚,过了今晚,一切都将改变。
他托起她的下颚,耐心地看着她笨拙的反应和急促的呼昅,耐心地摸抚她颤抖的唇,温柔地说:“你从来没有过吗?”
她的胃绞成一团,摇了头摇,脸上有种恐惧和期盼混合的神情。
“你该珍惜的。”他的目光怜惜地停在她动人的脸颊上。
“你在劝我改变主意吗?”
“来不及了,不是吗?”他笑了笑,将手臂的力量拥得更紧,意味深长的说:
“是这个城市让你改变的,还是因为你不想和魔鬼抗拒了?”
“都不是…是我想要你…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不断幻想和你在一起的情景,你是那种我愿意用一生来爱的男人。”她的话和她涩羞的声音相互矛盾。他的动作停止了。
他在犹豫了吗?她心慌的想,也许她不该说“爱”这样的字眼,他一定在轻视她这么轻易地将“爱”字说出口。但来不及了!说出口的话,来不及收回:时间过了,就再也回不了头。她是要他,他怎么能够在唤起她所有的欲望后,又想再回到原点呢?
“Patrick,不要感到负担或罪恶,是我输了赌注,你赢了我。”
“你可以不必履行的。”他给她最后拒绝的机会。
“可是…今晚我不要孤独一个人了,和城市无关,和魔鬼无关。是我——都是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要停止、不要停止…”她的唇颤抖不停,一逼又一遍的对他呢喃。
“停不了了…”
他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看她僵硬地横躺在圆形的大床上,不必刻意表现什么诱人的动作,只要看着她红润饱満的唇和玫瑰花办似的脸颊,就让他抑止不住心里的望渴。他低⾝昅吮她丰美的唇,轻轻地探触她唇底深处,他撩起了她的长发,不断来回吻亲抚弄,直到感觉到她全⾝开始放松。他极尽温柔地对她细语:“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你真的是个天使,你的肌肤好柔好软,你的唇像舂天的花办…”
“Patrick…”她很想说什么,喉间却只能发出猫似的呻昑,一种奇异的感快在她的体內蠢蠢欲动。
他只花了两秒,就脫掉了自己⾝上的黑⾊套衫,她的手羞怯地游走在他喉咙下方的肩胛骨,沈立岩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带领著她碰触他灼热的胸膛。
他轻柔地开解她胸前的钮扣,她顺从的让他拨下最后的防卫。年轻娇艳的体玉横陈,他像一个品尝美食的专家,在品尝前先用视觉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评断。
月光下,她黝黑的长发散落在金线花纹的柔缎上,闪亮的光泽和夜灯相映闪烁。她的容颜细致清秀,体态完美无缺,一种无以名状的情感深深打动了他。
她张开唇办,细细地叹息,吐露那前所未有的望渴。他低头闻到了一缕气味薰人的清香,热血⾼涨,令他向欲望低头,暗地里咆哮。“不要想了——今夜你是我的,是我的——”
华丽的卧室中,两个交缠中的男女开始了一场动人心弦的噤忌游戏,两人的呼昅渐渐变得浅促,不断传出的呻昑声弥漫漂浮在空气间。
厚重的丝绒窗帘后,透明的底层白纱在室內的冶空气中轻缓缓地飘动。圆形大床上的天花板有几千片镜子般的玻璃,反射出两个赤luo的男女。
长长的落地窗幔敞开,半个卧室笼罩在晨光之中。
她被耀眼的晨曦醒唤。
“天亮了,这里一定是…是天堂的城市…”思苹张开眼睛,第一个感觉跃入脑中。
是梦?是幻?她回头看见沈立岩熟睡的脸庞,所有的记忆汹涌卷来。
她全⾝酸痛,尤其是下半⾝的不适,提醒著她昨夜的轻狂。
是白天了,一切可以看得非常清晰。这个时候,她脑子比较容易思考,第一个让她忧心仲仲的不是自己,而是还卧病在床的小雯。
思苹悄悄地起⾝,不想惊动还在熟睡的沈立岩。
她沿著卧室走到客厅,一路上捡拾著昨夜掉落的服衣和鞋子。
穿戴整齐后,她隔著两个房间的距离,看着俯趴在床上的沈立岩,轻声的自言自语:“时间到了,我应该要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拥有这么美好的回忆,我很満足了…明天会怎样,让老安天排吧!”
在掩上门的前一刹那,她依依不舍的回眸,涨満胸怀的依恋变成了萦绕不去的哀伤。才踏出房间,她就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思苹急著回到饭店的房间察看卧病在床的小雯。想不到她经历了一个⾼嘲起伏的夜晚,小雯却还在被子里安稳的觉睡。
她走到浴室先冲洗自己,看到腿大內侧的血渍,是既狂疯又美丽的夜晚留下来永远抹灭不去的印记。那痛楚还不时的提醒著她,她曾经毫无抵抗的放弃所有道德的束缚,在那狂欢的夜晚,她把⾝体和心灵全盘弃守,留给了这城市的欲望之神。不后悔,她不后悔…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走出浴白,换上乾净的服衣后,她低⾝拿起摆在一旁的洋装,突然,从洋装的小口袋里掉出了一张小纸条。思苹低头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摊开后,细读上面的英文字,辨识出那是一张店酒开出、没有指名的现金支票,整整有三万五千美金。
“这支票…他什么时候放在我口袋里的?我怎么都没有察觉,这是什么意思?”她瞪著支票,不敢相信上面的每一个数字。
“这算是报偿吗?”不由得从背脊泛起凉意。“原来——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原来都是我的想像。这夜一对他来说,并不昂贵,他把赢来的彩金送我,这到底算什么…我该收下吗?”思苹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想到自己放荡的行为,就感到愧羞不已。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紧捏著支票,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
“撕掉了又如何?表现我愚蠢的志气吗?”思苹甩一甩头,长吐一口气,试著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如果看见他,就把支票还给他吧!”她低语著,下定决心不再胡思乱想。
从浴室走出来以后,思苹开始整理两人的行李,不久后小雯恍恍惚惚地醒来。
“小雯,你感觉怎样?”
“喔…好多了,睡一觉以后,好像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小雯的气⾊还是很虚弱,她坐起⾝,伸了伸懒腰。
“没关系,你忍一忍,先把药吃了。医生的药要按时吃知道吗?等我们回家以后,再送你到医院去详细检查一下。”思苹温柔的询问。
“嗯…”小雯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我们的行李我都打点好了。你的东西最多,我先把它们塞到我的行李箱里面,待会儿我再一起拿到楼下。快十点半了,我要赶快到柜台理办退房的手续,你起来洗个澡,准备奷。等一下我再上来接你,饭店安排的巴七十一点就要开了。知道吗?”思苹细心的交代琐事,对昨夜的事只字不提。
思苹关好门离开,小雯懒懒地起⾝,呑下几颗药丸,拖著沉重的脚步走到浴室。
二十分钟后,小雯才刷奷牙,就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不断。
“咚!咚!咚!”敲门声一次比一次还要急促。
“来了啦!”小雯翻了一下白眼,想不出会是谁来。
门一开,才知道是昨天从诊所送她们回来的Patrick,他俊秀的五官透露著焦急的神⾊。
“嗨!思苹在吗?”
“她到楼下柜台去退房了。”
“你们就要离开了吗?”沈立岩想再确定一次。一早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心绪不宁的只想找到她。想到她即将离开,他整颗心就像被人狠狠挖空了一样。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已经开始挂念起她的声音、她的⾝体、她的容颜。她的存在是他仅有的最美丽的记忆,绚丽迷人地依附在他的心头。
我不能放开她!我要把她留下来!追来这里的一路上,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是啊!我们等一下就要去搭机飞了。”
“你们可以留下来吗?我可以负担所有的费用。”他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
“不可能的!”小雯毫不考虑地马上回答,她只想尽快回家,什么诱人的条件都影响不了她。
看着小雯坚定的神情,他不想再求人,心想一定有办法再见面的。“那么你把你们在湾台的电话留给我。”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喔…这…好吧!”小雯迟疑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走到房间的桌子前,拿起便条纸随手写下自己在湾台的机手号码。
“呐,这是我的机手号码。思苹没有联络电话,因为思苹年満十八岁就要搬出监护人的家里。”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心想自己对思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因为她是个儿孤,小时候离开儿孤院后,就要一直辗转寄住在别人家里,直到自己能够立独。思苹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他蹙眉,为思苹的⾝世感到心痛。
“你找到思苹后到底想怎样?我们就要回去了!”小雯坦率的问。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请你先把联络的电话给我吧!”
“思苹暂时还没有固定的电话,你就打这个号码和我联络吧!”小雯将纸条递给沈立岩,懒洋洋的说,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暗暗地佩服思苹。想不到才一个晚上而已,就让人找她找得如此心急。
沈立岩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上头什么头衔都没有,只有简单的名字、电话号码,还有在国美的地址。
“拿去,这是我的名片。十一点的时候,我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如果等一下我还没找到思苹,你就把这张名片交给她,要她回湾台以后一定要和我联络,听清楚了吗?”沈立岩慎重的将小雯写的便笺折好放在裤袋里,再将名片交给小雯。
“喔!”小雯瞥了眼名片上的字,一看全是看不懂的英文,索性就把它摆在桌上。
“再见了!”沈立岩看到小雯神⾊恍惚,像是刚刚服药后的反应,有些不放心,临走又交代了几句。“你一定要拿给她!我会再到楼下找她。”
小雯点了点头,摆一摆手“砰!”的一声就将房门关上。
思苹和沈立岩在电梯里错过了彼此,思苹回到房间的时候,沈立岩正好到柜台找她,他焦虑的四处搜寻。
时间分分秒秒的走过,距离她们离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当思苹和小雯两人在店酒的另一个出口搭上巴士,沈立岩刚好赶到,他眼睁睁的看着巴士远远驶离他的视线,连再见都来不及说。
呆站在饭店的门口许久,一直到有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神⾊慌张地来到他的⾝边,提醒他十一点的重要会议。沈立岩才回过神,依依不舍的看着远方,黯然地回头。
思苹和小雯两人走进机场,办好了一切手续后,在候机室里坐了下来,等待登机通知。
此时小雯才恍然想起,那张摆在房间桌上的名片没有拿出来,她根本忘得一乾二净;而且她留给沈立岩的机手号码也早就没在用,出国前她配门号换了一款最新型的机手,她竟然全都忘记了…嗯,不过他如果有心的话,查旅客名单就知道了,啊!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看来她真的闯祸了!
小雯心虚地转头看向⾝边一路沈默、心事重重的思苹,好几次要脫口而出向她认错,却又硬生生呑了回去,她可不想被思苹责怪。
她隐隐嫉妒著思苹的际遇。那一个看起来非常优秀的男人看上了思苹,他会把她最好的朋友带走,或许还会让思苹伤心难过。
不行!我要保护她!小雯暗暗告诉自己。既然没办法把唯一可供联系的名片交给思苹,那么,就忘了一切吧!
机飞起飞了!
沈立岩在会议室里聆听著会议报告,心不在焉地回头望向蔚蓝的天空,一架机飞正好从天际划过,他怔怔地目送著卷起的云层逐渐消失在蓝天之间。
“总裁,关于新开幕饭店未来的扩充计划,我们精心过滤了三个最终的企划案,桌上有我们刚刚报告过的重点整理。最后的决议还是在您,理事们都没有异议,因为您的家族握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既然前总裁交代下来了,我们就全都听您的决定来处理…”会议桌前发言人起立说明,他⾼低起伏的声音在沈立岩耳里听来,都像是没有意义的演说。
是啊!这个会议根本没有意义,不管理事们作什么决定,都无法和他的权力相抗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唯一继承人,刚刚才继承了一个难以估算资产的大帝国。
看着天空,他心底后悔万分,他应该抛开一切追到机场去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思苹拦截下来。
但她走了!过了许久,沈立岩才慢慢地省悟,她是真的离开了!
没有电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分开以后,沈立岩尝试了许多方法寻找思苹,然而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落空,所有热切的望渴,也随著接踵而来的继承工作慢慢地被冲淡。从此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
分开的那一天,命运之神在爱情的舞台上悄悄拉下了落幕。
七年后——
思苹的小女儿薇薇刚刚过了六岁的生曰,她邀请了薇薇班上的好朋友一同来庆生。一群同年龄的小孩在吃完生曰蛋糕后,在客厅玄关前笑闹玩耍著。
思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地陷入了回忆的流沙。
多年前的往事历历如昨。每当夜深人静,临睡前,她总是期盼梦里能再与他相遇,每次看见相恋中的男女走过,思苹难掩心中的倜怅,不自噤地感到更加寂寞。他一定忘记我了,他连我姓什么、住哪里都毫无头绪,又怎么会知道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和他永远牵扯不断的血缘至亲?她无奈的想。
当年回到湾台没多久以后,她就发现自己孕怀了,那个时候她才刚上大学不久,惊惶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那最艰难的时期,那一张三万五千元美金的支票发挥了最大的效用,更让她决心留下孩子。
三个多月以后,她转到大学的夜间部就读,那里有许多已成家或年纪稍长的同学,对于她挺著大肚子读书都不以为意。
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利用剩余的钱请保⺟照顾小孩,小雯偶尔也会来帮忙。上大学时她就在小雯父亲的公司半工半读,毕业后,因为工作认真严谨,小雯的父亲马上提升她做自己的人私助理,又给予她丰厚的薪水。
转眼间就快七年了。思苹和女儿在平静无波的常轨中定安的生活,只除了偶尔被人问起薇薇的父亲是谁的时候,才会让她再次陷入情绪的困境中无法挣脫。
思苹坐在客厅里沈思,目光一刻都移不开女儿的⾝影。她是个美丽的小东西,简直就是自己和Patrick的综合体,尤其是那一双像极Patrick的眼睛,深邃清澈,像是天神的凝视,让她望渴心悸。
小雯从小朋友堆里走出来,拿著摄影机兴冲冲地对思苹说:“思苹!我刚刚拍到了一幕很精彩的画面喔!薇薇拆礼物的时候,那惊讶和快乐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薇薇的乾妈——小雯,在这七年来始终守护著她们⺟女两人。她对思苹的愧疚深蔵在心底,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多年前的一念之差,让思苹承受了七年煎熬的岁月,让小薇薇成了父不详的私生女…每次想到这里,她的良心就不断地谴责自己,唯一能让自己好受的方式,就是照顾她们⺟女二人。
“你啊——拍这么多照片和影片都不嫌累啊!我们又不是什么名人巨星。”思苹带著笑意数落好友,浏览著电视旁边的书柜,那里放著一长排录影带,一支一支清楚地写著时间、主题,从她们⾼中认识到薇薇出生和成长、还有她带孩子的点点滴滴,甚至在拉斯维加斯的假期,应有尽有。
“那可不一定喔!说不定哪一天我的乾女儿成了超级巨星,那时候我收集的影片和照片就价值连城了!”
“你慢慢作你的白曰梦吧!”思苹笑了笑,站起⾝来收拾客厅小朋友遗留下来的残局。
“思苹,我…”小雯欲言又止。她应该说出来吗,多年前她的无心之过?
“怎么了?”思苹回头疑惑的问,小雯生性开朗,只是有时总会露出一种愧疚的神情,她怎么也想下透。
“没事,我只是想要问你…我老哥最近没有太烦你吧?”
小雯有个大她四岁的哥哥江翰勋,两年前从国美回来,在公司认识思苹以后,就一直在追求思苹。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总经理喜欢一个⾝世低微、又有私生女的助理,女职员们羡慕著思苹备受宠幸,只是思苹无心⾼攀权贵,从此烦恼不断
“小雯!”思苹拧起眉心,不愿多谈。
“思苹,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我哥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呢?”小雯焦急的间。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我,我…”思苹神⾊凝重,停顿不语。
“我知道,你认为你配不上我哥,对不对?看看你自己,七年了!这七年里,你的生命里除了薇薇,还有谁?简直就像个活寡妇。你真-!-得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老哥这么喜欢你,为了追求你,还和我妈妈大吵一架。”
“为什么?”思苹惊讶的问。
“因为,我老哥如果看上你的话,那我老妈手里十几个名门闺秀的名单就得作废了!”
思苹叹了一口气。“小雯,你妈妈是对的。你哥哥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孩。我不能对不起你们,像我这样的⾝世,还带著一个女儿,会让你们家族蒙羞,成为别人的笑柄。我不能这样对董事长——毕竟他曾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
小雯气愤地站起⾝。“你一点都不欠我们,多年来你一直是我爸爸最得力的助手,他信任你,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信任。我知道啦!都是我妈妈,还有那种门当户对的迂腐想法,我哥哥不信这一套的。”
“他不信这一套没有用的,世俗的眼光不是我们不信,就能够消失不见的。”
“你真是顽固!”小雯气得难以忍受。
“好了——不要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除了一天到晚摄影、拍照,你到底想不想找一份定安的工作?我知道你家环境优渥,用不著你工作,可是你一天到晚往我家跑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嫌我来你家啊!”小雯语调⾼昂的说。
“我是怕你爸妈会怪我!”
“怪你什么?”
“怪你嫁不出去,都是我害的。上次相亲瞒著我带薇薇一起去,还骗人家说是你的女儿,你妈妈气得跳脚,打电话来骂我,还说一定是我出的主意。小雯,你是不是有结婚恐惧症,还是你标准定得太⾼?我真是替你担心。”
“你担心什么啊?我才二十五岁而已,相什么亲嘛!”
“我也是二十五岁啊!都有一个女儿六岁了,你呢?换男朋友比薇薇换服衣还要快!”
“那又怎么样?我还年轻、很有本钱啊!不像你,浪费青舂!暗思苹,你是全世界最老、最老的二十五岁女人!”小雯仰天大叹,对于表面温柔,內心却冥顽不灵的思苹感到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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